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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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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抹药的手指沾着药膏对着伤口直接摁下去。
“嘶——”我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痛叫着扭头,“都叫你轻点了,你怎么还——”
话到了一半生生顿住。
人比花美俊无瑕,红衣男子,一手拿着药盒,另一只手的手指上还沾着药膏,南宫汲花此刻眯着眼睛带笑看我,说出来的话语柔和似风,“你刚说谁奸…淫掳掠?说谁杀人放火来着?”尾音微微一扬,森寒森寒的。
我肩一颤。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伸手勾了被子就要往身上盖。
被子还没盖上就被南宫汲花一手抢了去扯回原位,“刚上了药你就要捂着,不想好了是不是?”
“你怎么进来了!我……光着呢。”我拧着眉,脸埋在枕头里,连着耳根子都火烧般的烫。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什么样的女人身子我没见过?还稀罕你的?”南宫汲花大大方方的坐到床沿上,继续在我背上上药,这一次,明显比之前动作轻了许多,“没良心的小丫头,从小到大哪一次你惹事挨打关黑屋不是我偷偷摸摸去给你疗伤擦药的?当时都不嫌弃,怎地现在倒顾忌起来了?”
我哼了哼,扭头过去看他,“你还有脸提以前?从小到大我哪次被关不是替你背了黑锅?”
南宫汲花眸中粲然,慢慢勾了唇,药盒在我额头一敲,轻笑,“傻丫头。”
我揉揉额头,心中突地一涩,眸里黯了黯,不说话,任他为我细致在背后上着药。
“四儿,别怪二哥下手太狠。兄妹四人,你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个妹妹。即便不能捧在在手心怀里好好疼着,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有那样轻生的念头。二哥之前……太生气了。”
指腹的微粗,药膏的柔软,配着那清凉清凉的感觉缓缓渗进皮肤,那感觉有点疼,疼中却有甜蜜,更多的是还微微泛着酸,我抿着唇,只感觉眼前迷蒙。
我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二哥……”
“嗯?”
闷着声音,“对不起。”
他哼了声,“一声对不住就好了?”剑眉飞斜的下边目里是深黑深黑的颜色,恶狠狠的声音,“若再让我听到你那些个丧气话,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我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南宫汲花继续给我上着药,时间突然之间变得好漫长,冰冰凉凉的药膏慢慢盖过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慢慢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在感觉自己快要阖目睡去时,南宫汲花起了身,将药盒放到一边,拉过我的手为我诊脉。
逆着光线,我看到他脸部的轮廓被窗外射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好看极了。
他目视了片刻,将手收回,“身子无碍,这几日在房里好好待着,哪里也别去。三日之后,估计背后就能结痂,到时候再同我一道回殇清宫去。”
我垂了垂眸,低低应了一声,“哦。”
他斜睨过来,“怎么,不甘愿?”
连续几日寒症发作,再加上今日挨了顿鞭子,我的身子大不如前。南宫汲花话里的意思,是要把我放到身边好好调养一阵。可是……上官若风那边,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我眨巴眨巴眼,“那走之前,我能去看看他吗?”
南宫汲花脸色陡然沉了下来,“不能。”
我撅嘴,委屈着声音,“二哥……”
“撒娇也不能。”
“二哥!”我皱眉,硬着声音,“你不让我见他,我就不吃不喝不睡觉不上药!”
他目一寒,“你敢!”顿了顿,他挑眉,眼底温柔,一颦一笑便是慑人的勾魂,“还想挨鞭子是不是?”
我身子一颤,弱弱低唔了一声。
南宫汲花看了我许久,眼底颜色愈见似夜暗沉,“罢了,到时候我把他揪来看你便是。”
我闻言眼前一亮,欢声大呼,“谢谢二哥!”
他睨我一眼,没好气一句,“重色轻兄的臭丫头。”
我低目微笑,正欲抬头望他再说些什么,却见他此刻低眸望着我,光华流转的目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惘然。
方才只欢喜了一瞬,眼下心情旋即又黯然下来,想及醒来之时瞥见换走的衣裙和亵裤上头鲜艳的红,我脸一白,“二哥,我是不是又怀上了……然后,孩子没——”
“别胡思乱想,你什么事都没有。”他堵住我的话,顿了顿,尴尬一句,“不过是葵水来了。”
虽然日子不大对,但料想到这个月葵水确实没有来,我松了一口气。南宫汲花别的一句不再多说,只是沉寂看了我许久。
文章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休书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胡乱顺了顺散乱着的长发,刚推开门就被人拦住去路。
随花的脸上永远都没有几分别的表情,“四小姐您伤势未愈,二宫主吩咐过,不准您出去。”
“你让开。”
随花垂目,挡在门口,不移让半步。
“你——”
“四宫主,请回房。”
我握紧了些手里的字条,转目想了想,咬牙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让开,我要如厕。”
随花依旧面无表情,“房内有尿壶。”
脸一红,柳眉倒竖盯着他,“谁愿意养伤的一方一股子屎尿味!”
随花低目,掩唇轻咳了声,侧身让了让。
心中一喜,面上不表露半分,冷着声音一句,“不准跟来!”
随花颔首,果真在原地一动不动。
运力足尖轻点,我瞧准了机会往院落那边飞身过去,当随花察觉时,我人已经到了两方分界处。随花看着我的方向皱了皱眉,眨眼间身形一动,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方才动了内力,眼下胸口闷得有些难受。
看到华景疏,我便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手里的纸条子望他面前一摊,“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不愿意吃药?”
不过小半日不见,华景疏的面上却有些许憔悴,头发几缕从冠里垂散下来,长袖高高挽在胳膊上,狼狈不堪,没好气的道:“那犟脾气真伺候不了,就差没打晕他直接灌了!”
“那你怎么不打晕他直接灌呀!”
他瞪我一眼,“打晕他?有本事你试试?”
再见到上官若风的时候,他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个黛青盒子反复看着,神色微僵,目里若有所思。
我端着药碗在门口看着,心里似有哪个地方悄悄然动了动。那个盒子我再熟悉不过,来弋城的头一天在店铺里买下得碧青簪子,一直没寻着合适的机会给他,之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根包好的簪子落在了房里,而现在,却被他自己先找着了。
“那根簪子……”心里念着的话不知不觉的就脱了口,反应过来时,上官若风已经回神闻声朝门口看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入目的容颜看得我微微失了神,明明不过一日没见面,可这张脸,却怎么也看不够。心跳不知觉的加速加快,微垂了眸子,脸上蓦地涌上一层潮红,扭捏着的声音细细:“那根簪子,你喜不喜欢?”
他没说话。
我忍不住抬眸看他,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里的锦盒搁到了一旁,眉宇间皱着,“你来干什么?”
我一愣。
脑海里思维千变,却怎么也想不出他怎么还是待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我、我来给你送药。华景疏说,你怎么也不肯喝。”我忧心着,提步正要迈过门槛——
“出去。”冷冷淡淡一句话,不带半点情面。
刚跨过门槛沾地的脚一僵,我一脸莫名,“我只是要给你送药,没有别的……”
“我叫你出去!”他陡然厉喝,手在桌上一扫,桌上的黛绿锦盒应声掉到地上,锦盒打开,里头的簪子滚了出来,在光滑的地板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滚落到我脚边。
心弦一颤。
“你还在气我?”我小心看他,连话也说得小心翼翼,“我说过,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可以改,可是这药得来不易……这药我已经端过来了,你即便不想见我,好歹也把药喝了。”
“这药你拿走。”他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之前给你端来的都被你摔了,这是刚刚熬好的药,用的最后一点印中香,只有这一碗了。”我期期看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若无其事淡淡出声,“你拿什么身份给我送药?”
“什么……什么身份?”我直愣愣地看着他,讶异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满是疑惑,“我是你……”
“我记得我说过,你若敢取盟主印,上官夫人这个称呼也就别要了。”他冷冷偏头过来,目里冰凉。
我心里一悸,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褐色的滚烫药汁从碗里洒了点出来到我手上,火辣辣的一疼疼。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满不置信,将手里头的药碗小心搁到地上,才起身开口,“你说什么?”
他目光在我身上一掠扫过,凛凛寒寒如峰上白雪,从一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张素色信封,上头,是一个大大的黑色“休”字。
我足下一软,眼疾手快的扶住门框,惊骇看他,“我以为……以为你当日说的是玩笑话。”
他捏着那信封从椅子上起身,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俯视我,语声凉凉,“我对你说过玩笑话?”
写着“休”字的信封塞进我手里,我低目看着这上头未干的“休”字,这东西,分明是刚刚写好的……心里一乱,撕开外头的信封,里面是白纸黑字,薄薄的一张纸。
上头的字迹苍劲有力,我再熟悉不过,上头写着:
“上官南宫氏汐月,妇德有亏,多有过失,屡教不改……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生死不论,再不相干。”落款是他的名字。
简简单单一张纸,我盯着上面的字,反反复复看了许久。脑海里一片白,好一会儿才怔怔抬眸看他,“你……不要我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唇角紧抿如薄刃。
“这张不作数,没有任何印鉴盖章,什么也不算!”当着他的面,一张白纸撕成两半,再撕,再撕碎,再再撕碎,“当我什么也不懂是不是?七出之条我犯了哪条?我没有过错,你休不得我,若执意要休,需受尽族里九九八十一鞭。你以为随便拿一张纸写几个字就能糊弄得我了?”手一扬,白花花的纸片舞在空气里。
他淡淡看我一眼,从袖里再拿出一封同样写了休字的信封,“知道你会撕,你撕一封,我写一封。”
我怔了怔,扯过他手里的信封,看也不看,直接撕成好几块,盯着他,“你没有理由休我!”
“你要理由?”他目一沉,斜目过来,“昨日,你同谁在一起待了一整个晚上?!”
文章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女主反扑成功
“昨日,你同谁在一起待了一整个晚上?!”他出口的话语冰凉,缭绕人我耳,只觉心肺之间突然有某处被利刃割划,疼痛过后,流血不止。
我一震,骇然凝望了他,连急解释,“我同苏流觞没什么!我只同他下了一晚上的棋,别的什么也没做!”
“下棋?”他上前一步近我,低睨过来的目光森寒,“昨日你费尽心思从你二哥那逃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下棋?”
我呆呆愕愕,又气又急,我过他的手臂,着急呢喃,“真的没什么,信我,真的只是下棋而已……”
上官若风猛地甩开我的手,他凛然与我对视,缓缓道,“什么样的棋非要深夜去下?什么样的棋可以从晚上一直下到第二日晌午?你说你们没什么,谁信?”
我身子一颤,陡然间呼吸渐促,眼前陡然一阵模糊,有水雾在旋转,“真的没什么……”
他望着我时,眉目间幽暗不定,张了张口,似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望了我一瞬,终是侧过了头去,他不再看我,转身要往室内走。
心中百般滋味,低目看着手里头撕得粉碎的纸片,咬牙一发狠,将它们紧紧地、紧紧地握紧,再握紧。
“我只是想要救你,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我说了,你哪里不喜欢我,我都可以改……可是,你还是不要我。你自己分明清楚我同苏流觞没什么,你就是不要我……”
无力靠着门框,背后的伤口碰到坚硬的门,锥刺般的疼。
他步履一滞,背影微僵。
“呵。”突然之间好想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若风听到笑声,转身过来,目里神色复杂。
我直直盯着他,心中在滴血,身子在不断地发抖,“上官若风你混蛋!”
他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目光飘忽而复杂。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岔了气,腹中陡然一阵绞痛,带动背后的伤口一同疼痛钻心。我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痛苦地皱起眉,伸手按住小腹,费力地弯下了腰。
上官若风见状连急冲过来扶我,话里忧切明显,“怎么了?”
“你滚开!”我拧着眉伸手推他。
他一个不防被我推得踉跄一下。
我捂着小腹,一手端起地上放好的汤药,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喝不喝!不喝我就痛死在你面前!”
“月儿……”他喃喃低声唤我的乳名,似是被我话里的寒意震住,满脸骇茫,直勾勾的盯了我看。
“你喝不喝!”我死死盯着他,捂着小腹缓缓起身。
他的脸色隐隐发白,因毒瘦削下去的双颊在房里逆光的地方勾勒出一个孤峭刚毅的弧度,白色长袍刚刚被我扯得衣襟之处微微敞开,此时的模样看上去狼狈憔悴不堪。
他看我的目光幽深,接下来说的话,依旧冰冷彻骨,“要喝你自己喝。”
“好,你自找的。”
他眉间微蹙,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而我,没给他独自反应思考的时间,三两步上前,拽了他的衣领,足下在他脚腕处狠狠一拌,在他身形不稳之际,整个人直接往他身上压了下去。
肉…体重重摔到地板上,发出很大的钝响。
他目里惊诧,伸手就要把我从他身上移开,刚碰上我的肩——
“我背上有伤,碰哪都痛,你要是想看着我痛死,你就随便碰!”
他触电似的将手缩了回去。
我压在他身上,一手钳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端着药碗直接凑到他嘴边,不管他是呛着烫着还是怎样,直接猛地将药往他口里灌。褐色的药汁有的被灌进他的口里,有的顺着他的嘴角、下巴流下,沾湿了衣襟,黏腻了我的手。
他偏头挣扎,咬牙闭紧嘴。
我看得一窝火,伸手就去撬他的嘴,却奈何不得他牙齿实在将嘴封得严实。脑海一热,放下碗,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唇就咬下去,他身子一僵,望我的目里满是惊骇。
我发狂似得咬着他,咬破一边,再咬破另一边,直咬得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流入两人的口中,血腥味道浓浓。他紧闭着的牙齿松了松,我瞧准时机舌尖用力抵开他的牙关,火热往里缠卷进去。
他口里刚过了药,舌头贴着舌头一卷,苦涩的味道通过软腻的感觉瞬间传遍整个味蕾,血的腥甜味和药的苦味混在一起,我拼命允吸着,用尽力气吻着,一点也不放过他。
待他有要回应的势头,我飞快松了口,伸了手指直接卡进他嘴里。
他下意识要咬,却在意识到我将什么放在他两齿之间时,生生愣住。只得一动不动,任我端起剩下的一半碗药,悉数灌进他口里。
我灌得快,他呛了几声,待一碗一空,我便失了力气,软趴在他身上,再也不想起来。
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在他衣服上把所有的湿滑粘稠擦掉。
通过这一番缠斗,原本就缭乱的发丝更加乱了,几缕几束绕到前头来,遮住了我的眼睛,贴在了我的眉旁,“我说过,我想做的事,无论怎样都会做到。”
他看着我,目里迷离,伸手习惯性的要拨开我缭乱的发,手伸到一半突然被另一只手给拽了过去。
眼前刀光一闪,下一刻,鲜红地血溅出。
“华景疏你干什么!”我惊骇看着华景疏拿着匕首在上官若风掌心划开一道血痕。
“快走。”上官若风盯着我,得空的手要将我推起。
我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脖颈穴道被重重一点,陡然间身子一僵,四肢八脉不听使唤。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也被匕首划开,鲜红地血液顿时涌了出来。
两只掌心流血的手被用绳子捆着掌心贴合在一起。
“华景疏!”耳边听得上官若风咬牙切齿。
华景疏的带笑的声音在后,他的话时对我说的,“即便他喝了这碗药,毒全清了,你二哥以后就会放过他?从小由万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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