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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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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若风只是皱眉,“你会煎药就不知道煮饭?”

    我撇嘴,“谁说会煎药就一定要会煮饭了?”

    男子柔了柔额角,“你是女人就不该学学?”

    “我为什么要学?从小到大我用得着自己煮饭吃么?”

    男子侧目过来,“你就不怕个万一 ?”

    “万一什么?万一你上官堡突然没落请不起厨子了?得堡主夫人亲自下厨才行?”

    他语噎。倏地眸光一亮,耐了性子再问,“那会煎药是怎么回事?我府上落魄到要堡主夫人亲手煎药才行了?控制这个火候可比炒个菜要难。”

    我眨眨眼,笑,“这你得去问我二哥,我小时候老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我身上一半能耐包括武功、书法和琴都是他教的,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教会了我煎药。”

    上官若风目里神色变了变,再看我时,面上带了分笑,“我教你做饭,学不学?”

    “不学。”我说得肯定。

    堡主不解,“为什么?”

    “知道黄脸婆哪来的吗?就是被油烟熏出来的!”他面上隐有不悦,我立马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凄凄看他,“还有……你忍心见我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因洗菜做饭变得粗糙不堪?”

    “白白嫩嫩?”男子勾唇,“伸出来看看?”

    本夫人心情极好的伸了只手出去。

    男子低目在我掌心指尖一扫而过,沉了声音,“指尖上怎么红成这样?”

    我另一只手指了角落里碎了的一堆,“哦,我不知道煎好的药连药罐也会那么烫,伸手去拿就烫着了——”

    男子眼中突地阴鸷,极快的伸手一掌在我手心打下,“啪——”

    我痛呼一声,捂着被突然打红的手心,柳眉倒竖,“你干什么!”

    “不打不长记性。刚煎好好的药,哪有人徒手去端的。”他不再看我,转了身做饭。

    时间悄然过去,夜更深。

    两人吃过东西,直接回了房,因为有件头疼的事情要做。

    上官若风跪了三日的那条裤子两边膝盖处,一边直接破了个大洞,一边烂开了几条长缝。膝盖上的伤还只是小事,涂点药忍一忍,行走、奔跑都不是问题。但是这裤子……

    阿云家里没有男人,自然不会有男人的裤子。

    而堡主一世英名是坚决不肯穿破着膝盖的裤子出门的。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学过针线,打了补丁的裤子总比破烂的裤子要看得顺眼。

    可这补丁该怎么着?上官若风穿的是一条白色裤子,而我身上的衣服是大红,虽说衣摆挺长,剪下一截来也没什么。但在白色膝盖处打一块红色的补丁……堡主宁愿光着下半身出门也不这么干。

    自然,本夫人也决不允许自家男人光着下半身出去丢人现眼,于是,本夫人摸索了许久,终于把堡主的中衣剪了一块下来,对着他膝盖缝上去。

    整个过程,堡主的脸色难看得厉害,我缝完一边,准备再给另一边打上补丁时,堡主说什么也不准了。

    于是本夫人只得叹息作罢。

    当时本夫人还不知道我这一无意识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十多年后上官清在家里闲得无聊,无意之中打开了自己父亲藏得隐秘的一个铁箱子,里头翻出了一条一边打了补丁,一边烂开几条缝的裤子,觉得新奇,穿上去试了试,无意中被府中一婢女见到,第二日,上官堡周围街道上可以看见不少人穿一边打了补丁,一边烂开几条缝的裤子;大家都知道,东西一旦流行起来,速度都是很快的,七天后,江湖纷纷流行起这种裤子来,均已效仿堡主为美。

    后世,有裁缝经过改良,把这种裤子用特殊布料制造,布料粗厚,使这种裤子能持久耐穿,人人称奇,均呼“牛哉!”尔后,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了“牛仔裤。”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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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雪:今天作者心情比较好,于是乎就写成了狗血暖萌小白文~~~各位要相信,后文不会是这个基调~~~~

    冰魄:= =

  

文章正文 第二百章 一个不留,杀

    阳光明媚,庭院里无树遮挡,阳光洒下,是一片金灿灿的颜色,看着,舒服得很。

    我家男人心情极好的搬了摇椅出来,斜躺在上头,手里一小壶茶,有滋有味的晒着太阳。椅子前后一摇一晃,男子闭目悠悠,惬意得很。

    不觉的在心底鄙视他。他府中焦急寻他的人天天忧心思虑、心神不宁。这厮倒好,完完全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自己过得是舒服了,倒累了一大帮人忙前忙后。

    说好去五六日的阿云却比预料之中的回来的快,我倚在门框处,眯着眼睛看着小姑娘背着个包袱,从远处兴高采烈地一蹦一跳的过来,雪白的衣裙随着身体动作上下摆舞着,腰间挂着的编绳流苏一荡一荡,左耳的银色耳钉在阳光底下流光熠熠。

    不是所有人都能把白颜色穿得好看,不同的人穿起来都是不同的韵味,上官若风穿白衣,风华中带着几分严肃;苏流觞穿白衣,精明中带着狡诈;我二哥在好几年前也是颇爱白衣的,穿起来一身风流,不羁难掩。前些日子见过的林霜也是一身白,却生生穿出了一股清冷味儿,表面上看是与世隔绝淡泊冷漠了,实则,若是青楼女子,就只能让人看出一脸的怨妇样,也不知道是那个男人欠了她。

    至于阿云,却将那一身白穿隐了颜色,原本应是冷冷的白,却能生生从里头看出缤纷的色彩,成天活泼着的小丫头,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她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在旁人看来,很是喜欢,很是羡慕。

    “你说,要是有个女儿,会不会更像阿云?”上官若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摇椅一摇一摆,整个人神情悠哉的看着远远要过来的白色倩影。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这厮会突然想到这种事情。阿云与他是亲兄妹,又与我模样有几分相似,以后我与他若真有个女儿,估计样貌确实是会像阿云些。我偏头思忖了会儿,斩钉截铁一句:“不会?”

    既没有疑惑,也没有不解,男子问的风轻云淡,“为什么?”

    “阿云从小长在哪里?你女儿从小会长在哪里?”我睨了他一眼,头靠上门框,心底蓦地生出一股寂寥来,“不说容貌,只谈性子。上官堡的嫡小姐,要么会像那苏琦馨一般,是个真正的大族闺秀;要么,就会被父兄宠上天,变成个十足任性刁蛮的千金小姐。哪能有阿云一半的单纯活泼。”

    “怎么会是被父兄宠上天?”上官若风眉峰一扬“自己的女儿怎么自己倒先排斥起来了?倒是举了不少例子,却惟独不说女儿性子像娘亲?”

    我大步走过去,两手撑着椅子扶手,居高而下的看着他,自认为颇有气势的一句:“记住,本夫人独一无二。”

    男子微笑,“哦?”

    “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女孩子,自己生的也不喜欢。生出来就和我抢丈夫和儿子,养大了还要便宜别的小兔崽子,左右都是亏本的买卖。”我盯着他,说得一本认真,“所以,你要女孩子,就找别人去。但我话说在前面,你若同别的女人乱搞,我第一时间去打断那女人的腿。”

    上官若风凝着我,直直看了我好一会儿,突地嘴角一勾,只手揽上我的腰,陡一个翻身把我压在摇椅内,空余的手在我鼻头宠溺似的一刮,贴在耳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笑意低低魅惑,“夫人威武,不过有些事情可由不得夫人,嗯?”

    我嗤了声,“有些事情,也不见得由不得我?”

    男子轻笑,伸手拉住我衣带,极其暧昧的语气,“不然,夫人同我试试?”

    我打开他的手,“这么多人看着,堡主也好意思?”

    他压近我,“本堡主向来很好意思。”薄唇浅弧,声音絮絮,“剑在腰间,位置你知道的。”

    “让女人动手,堡主您还真好意思。”我白他一眼,漫口讥讽。

    他笑笑,微微侧身给我让出位置来,手指在我掌心轻轻一挠,“为夫昨天膝盖伤着了,行动不便,有劳夫人?”

    我横他一记,“德行!”

    “大哥,月姐姐——”阿云的声音已经清脆地响在院门口。

    我眉目一凛,再不玩笑,伸手在上官若风腰间一探,腾身而起,扬起的一道银光在半空突现。

    欺身一个探海,长剑低地,迅猛一挑。

    “咔——”一颗石子击在阿云身后。

    阿云觉察异样,回头一瞧,惊叫一声,面上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身后,一持刀劲装蒙面黑衣人,胸前是一个血洞,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我勃然厉喝。

    阳光底下,锋芒闪跃,刺瞭人眼,肃杀之意顿生。

    阿云恍然,跑过来时,庭院四周已经围了十几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云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此刻惊恐着,说话间声音发着抖。

    上官若风起身,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目光有意无意在女子左耳的耳钉上停了会儿,笑着安慰道:“没事,别怕。”

    若不是阿云戴上了这招摇的耳钉,这些人哪能找到这来。我白他一眼,不咸不淡一句:“要找你的人,也挺观察入微的。”

    男子面上笑意不减,“夫人过奖,这只能说明堡中人才培养得好。”

    我冷笑,“治下不严还好意思说你培养得好。”

    这一唱一和,丝毫不介意他人听到,其中含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所有黑衣人露出的眼里神情陡变。

    堡主大人悠闲的喝了口茶,也不看周遭的不速之客,挑目过来,“夫人认为当如何?”

    “一个不留,杀。”

  

文章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三罪并罚

    刀光剑影,簌簌而来,日头底下锋芒泛起寒光,冷意然然直逼人双目。

    长剑于地长长一划,挑起地上碎石,足尖轻点,身形凌空跃起,手腕一翻、一扬——

    “铛、铛、铛——”

    一块块碎石击在来人刀剑上,刀剑被激得猛烈颤动。

    我挑眉,回望站在一旁悠哉看戏的男子,“那些人是小瞧了你,还是高估了自己?派一帮杂碎来?”

    男子笑,“不,是夫人能耐。”

    我冷冷一哼,“本夫人自然能耐。”

    不过一招,强弱明显。黑衣人们持紧兵刃,相互对视,神色犹豫。

    “既是熟人,眼下,便给你们三个选择。”我勾唇笑,眉目一凛,长剑指地,“一,立即自裁,留个全尸;二,死在我手里,不保证有全尸;三,认个错、磕个头,让你们堡主亲自处置。”

    身份昭然若揭,十几个人,均露骇然震惊之色。

    “本夫人好心提醒你们,下辈子若还行刺,衣服换了鞋子一定也要换,巴不得人不知道你是谁?”

    上官堡,侍卫门的着装从衣服到鞋子均为统一规格,这些鞋子与市面上普通鞋并无什么很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鞋底较厚,牛皮底、鞋帮浅刻一朵深色流云,平日里若不注意,也不会察觉异样。

    犹豫只有一瞬,下一刻,所有人目中均现狠戾之色,一齐涌上,再不迟疑。

    我神容一紧,扬剑迎上去。

    方才那石子一击,已用了不少内力,若来人只是四五六个还好打发,可如今面对的却是十几个。石子一击只不过在气势上高人一筹,再放下狠话,只打算吓唬住人就行,却不料想,人家根本就不吃这套。

    十几个人虽不是个中高手,但缠人的本事还是有,我一连几日没进药,浑身早已虚软疲惫,能自由使出的内力不过两成,如此耗下去,只怕时间一长就会露出破绽来。

    而上官若风——眼下看来,哪里还只是膝盖蹭破了点皮这么简单,这厮定还有事情瞒着我。

    咬咬牙,怒从心起,侧提长剑,挡住斜过来的大刀。

    剑弹刀身,借力弯腰下滑,避过横来寒刃,旋身割喉,死两人,血如注。

    耳边听得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

    周遭数人,神容俱震,再出手时,招招狠辣,连周围同伴也不惜误杀,完全是往死来的打法。

    我大惊,连连退,疾步速移,马蹄声至,眼角瞥见院门口尤临领着大批侍卫分序过来,胸中中松了口气,在人来之际,长剑倒转,退出包围圈,抢了上官若风的壶喝了口水。

    接下来的事便不需要我担心,府中侍卫训练有素,拿人、卸掉下巴、再捆人,一切动作顺利如流水,也不知训练过多少回。

    尤临小跑过来,在上官若风三步开外站定,低头、作揖,“堡主。”

    上官若风仍然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弧着,目中锋芒锐利浅浅一过,淡淡开口,“如何找来的?”

    尤临看了眼坐在摇椅上,因为惊吓,目中神情还有些不清明的阿云,迟疑会儿,“这位姑娘左耳的……”很是聪明的话只说到一半。

    上官若风敛了笑,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微微沉吟,瞟了被完全制服住的刺客一眼,淡漠一句,“才来?”

    尤临面色一变,立即单膝跪下,“属下来迟,堡主恕罪。”

    “回去自己领罚。”

    “是。”

    没有多余的话,尤临不待上官若风吩咐便起身向那剩余几人走去,掀去众人面巾,只扫一眼,立即折身,双膝重重跪下,“属下治下不严——”

    “回去两罪并罚。”上官若风没那种耐心去听多余的话,眯了眯眼,目光疑惑投向院门口停立着的一辆马车,车帘微动,里头有人。

    那些,我却是不在意的,彼时,我只侧目看他,阳光底下,男子面容俊美无俦,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下头薄唇微抿,无需细看,一身白衣衬得他周身弥漫着凛然冷漠。让人不过一瞥,便再也不敢轻然直视。

    堡主威仪便在于此,当然,要忽略掉他长袍底下带补丁、有长缝的裤子。

    晃神之间,猛然惊觉一团小黑影从院门口的马车上疾速朝我冲了过来,再一回神,黑影已经重重扑在了我身上。我微踉跄站稳身形,低眸一看,几日不见的我的宝贝儿子上官清两臂紧紧抱着我的腿,抬眸凄凄唤我一声,“娘……”

    心底软了软,正欲开口,儿子已经再开口,漆黑明亮的小眸子里水水一片,难得的神容楚楚,语声怆然,“娘,这几日,我都一直找不到你。”

    这才想起,我离开的这几日,我的儿子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行踪,也难免会……

    笑了笑,俯下身子与他平视,柔声道,“是娘的错,下回要是出门,娘一定提前告诉你去什么地方。”

    上官清眸光一闪,“带我去。”

    我的儿子和他父亲一样的会得寸进尺。但,我对儿子,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

    彼时,我含笑看他,“好。”

    被儿子忽视的上官若风再也按捺不住,掩唇清咳了声。

    上官清听到声响,陡然肩膀一震,抬眸望向我身侧,立即松开紧攥着我衣服的手,直直站定,颔首,“父亲。”

    上官若风皱皱眉,却没去看儿子,寒了眉目看向一旁尤临,一手指了上官清,“他怎么来了?”

    尤临一怔,“这……”

    还未及斟酌词句,上官若风已冷声,“看管不力,回去以后,三罪并罚。”

    那边尤临还未及反应,我却见着上官清神色紧张的朝我靠近点儿。

    上官若风骤的凝了眸子过来,“谁准你出府的?”

  

文章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姨母

    “谁准你出府的?”

    当上官若风问出这句话时,不但上官清面露紧张,连我都有些微微惊诧。脑海突然想到什么,再向周围看过一圈,并未有苡翠的影,眸色陡沉,放严了语气,“清儿,谁让你出府的?”

    没有苡翠的陪同,上官清定是私自出府。而他只身一人,谁给他备的马车?还碰巧,同尤临一道过来。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陡然背脊生出一股凉,眸光乍冷,总有些人不甘安分,连我儿子的主意也来打。是真把自己当成一回事,还是别有打算……

    应是从没见过我这番语气神态与他说话,上官清神容一愣,好一会儿才弱弱一句,“娘,孩儿只是见娘亲多日未归,担心——”

    “我只问你,是谁让你出的府?”我打断他的话,目光凝着他,放缓了语气,“苡翠呢?没跟来?”

    上官清抿了抿唇,干脆不说。

    我叹了口气,我的儿子怕是理解错了我话里的意思。再侧眸看上官若风时,他只是瞟了儿子一眼,便不再理会。反倒担忧看向仍在摇椅上坐着的阿云。

    被突然冷落的上官清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惹了自己父亲,抬眸看我,扯了我袍袖一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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