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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醉入君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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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一声,厅内众人齐齐一怔,转眸向我的方向看来。
我敛神寒眸,迎着众人目光,不躲不避,直直踏进正厅。
厅内四十五人,摆了三十张椅子,按辈分嫡庶排位依次坐着,剩下十五人站在空余之侧。
见我过来,冷嘤秋原本带有薄红的面容突地变得刷白。
上官若雨本是站在角落,满脸通红的。见了我,眸中一亮,迫不及待的奔了过来,伸手过来要如以往般挽住我的手臂,却突地神情一滞,手在半空中缩回,一声“嫂嫂”张口哑在喉咙里,悻悻低声一句,“你来了。”
我心神动容,看她一眼,柔和笑笑。
绕过她,举步至厅正中,敛去笑容,“好热闹。”
我同上官若风成婚五年,有四年不在府中。厅中众人,大都不认识我,眼下,打量我的同时,目中多的是疑惑。
“你是谁?”那唤作若霜的女子按捺不住性子脱口而出。
我斜睨过去,是个同若雨差不多身高大小的女子,相貌姣好,着一身繁琐橙黄长裙,发上挽一支红玉七宝玲珑簪,立在尾座一妇人后头,正桀傲的看向我。
上官若霜,是上官若风嫡亲的堂妹,同若雨一般年龄,却到如今也没有嫁出去,倒不是模样生得差没人娶,只是那脾气太差,偏偏眼光又颇高,一般人她上不上眼,看上眼的却看不上她。尤昆给的那长卷里,对她还有一桩秘事,确实让我极感兴趣。里头说,上官若风这个小堂妹,儿时见他便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可惜两人同宗,这乱伦的事,上官若霜没胆子玩。
此刻,我冷眼看她,“之前就是你说府中无人的?”
女子哼了声,不接话。
我声音徐徐,“之前那句‘府内说得上话的人都死光了’也是你说的?”
女子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开口,“是又怎么样——”
“若霜住口!”意外的主位侧下右边第一座的一名年轻男子开口呵斥,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听着隐隐有些耳熟。
我不理会,只是看着上官若霜,目中冷绽,“你是自己掌嘴呢?还是让我来动手?”
女子面色一变,“你算什么东西——”
“若霜!”男子又是一声厉叱,此时在位置上起了身,朝我遥遥作揖,声音清朗,“上官若翎见过夫人。”
在座众人相互对视,目中愈加疑惑。
这声音……真的很熟悉。
我面上不动声色,只继续道:“辱及主母,得庭笞。”
在座众人齐齐一惊,间或有小声议论而起,他们大部分是上官若风叔伯辈分,对我的话丝毫不以为意。
我淡淡瞥眸,“若雨,你鞭子可在?”
上官若雨立即会意,立马解了鞭子递过来,“在呢。”
众人哗然,虽知晓我的身份,却大都目中含着讥嘲笑意,看我接下来该如何收场,更有甚者,翘着二郎腿,悠闲端起茶杯。
我冷冷看在眼里,不发一言,长鞭入手,奋力一扬——
鞭风凌冽,在空中发出“唰”的一声长响,“啪”的巨响落地。
与之一起落地的,还有三十座座边小几上所有茶杯。碎片混着茶水,染湿了华丽的锦绣地毯。
“我说话,不许有人不听,更不许有人在一旁嘈杂出声。”我微扬起脸庞,环顾四周,“诸位既姓上官,见着家主夫人,连该有的礼数都没了?”
满堂众人,一时间面露惊骇,寂然无声。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笑里藏刀
情况陡转而变,前一刻还傲慢无礼多方刁难的,如今敛了眉目神容僵紧。
“诸位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对堡主不满意?”我冷冷看向厅中两个主位之上坐着的人,“大伯、三叔,两位好像坐错位置了。”
我这一声唤出,主位上头两人面上神情一惊,又蓦地一僵,尴尬起身,边上侧坐人立即起身让座。
“满堂济济,各位置家主于何地?”我微一凝眸,“来人,叔伯之下,座位全撤。”
我话刚出,尤临领着一众侍从从幕帘进来,直接撤座。
人人惊惶,却不敢发声。
三十张座变成二十张,地上狼藉很快被清理干净。
我勾唇笑,将鞭子还给上官若雨,于主位之上泰然落座,“诸位叔伯,恕汐月方才失礼得罪了。”
欺软怕硬,在哪都是这个道理。此刻我给了台阶,众人赔笑诺诺。
只一人面色惨白。
我淡淡瞥过,“既然长辈都在,那么庭笞之刑,谁来执鞭?”
上官若霜愣愣看我,仍懵着没反应过来。
一旁男子浅笑,“夫人,新年之际恐不宜动血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心底一沉,我猛然想起这人声音是在哪里听过——
站着的男子,英姿挺拔,着一身玄色流云锦纹长袍,玉带缠腰,玉冠束发,微笑时,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凤目里是如浓墨染就般的漆黑深湛。
上官若风的堂兄,上官若翎。
不愧是堂兄弟,眉目里同那人有几分相像。思及那人,我心底微乱。
只是眼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我出神想事。
“今晨五更至府,到如今等候家主已有两个时辰,若霜年轻奈不住性子,说话言语急躁了些,冲撞了夫人,若翎代其向夫人赔罪。”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言外之意却在它处。
我侧目看他,“堂兄话里有话,是在怪罪我府上待客不周,怠慢了各位?”
“弟妹说笑。”这一句称呼接的无比流利顺畅,男子笑意深深间光华斐然,“只是众人枯坐两个时辰,也仅见如夫人一人出来招待,内心难免有些……”
后头的话,直接笑着省略掉。
若说苏流觞是狡猾的狐狸,那么眼前这个人便像是狡诈的狸猫。寥寥几语,便把己方的过失推得干净利落。看似无伤的笑里藏着深深寒刃,让人一不留神就能着道。
“下人么,总得干干下人的事。怎么?冷氏出来招待还不够?”我不留痕迹的看了冷嘤秋一眼,面色倏地沉下,“各位是想让我与堡主亲自端茶送水过来才满意?”
上官若翎笑意猛滞,正欲开口,被我抢先截了话头:
“众位可知如今这个时辰本该是府上早膳时间。各位既来,也不提前知会,五更至府,天才刚刚破晓,这个时辰,让我与堡主如何招待?”
“是我等唐突,夫人勿怪。”话中虽是致歉,但那脸上的神采分明是再随意不过的从容风度,他微皱眉看我,“可舍妹……”
“难得宗亲聚聚,若霜丫头虽有过错,但这大好日子也着实不该为此事扫了兴致。”一旁侧坐上坐着的银发老人终于开口。
长辈的面子总要给,我低眸敛笑,温声柔语,“大伯说的是。”
我转眸朝上官若霜看过去,“今儿是初三,既是新年之际,也不宜见血光。我便先饶了你,回头记得抄家训五百遍托人捎过来。”
见我如此,众人面上稍霁。
新的茶水点心马上被婢女送上。
上官若翎玉面含笑,凤眸轻眄,“既然弟妹已来,不知子綦在何处?”
我抿了口茶,轻轻笑,“昨晚堡主歇得晚,此刻还在我房中未起。”
男子挑眉,凤眸凝起,目中颜色深深仿佛夜层层揉入。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既是如此,我去唤他过来。”厅中角落一男子不知受谁的意开口,转身便要出厅。
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拂袖将一旁新上来的茶盏扫在地上。
“啪啦”一声响,那人背脊微僵,神情滞着回头。
我看也不看,悠悠道,“汐月的房,可不许除夫君、儿子之外其他男子进入。”
那人垂目,退回原位。
“那我去把堂兄唤来。”刚惹过事的上官若霜,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之前的傲娇,唇角扬着,粲然望我一眼,蹦跳几步便要出门。
我眸光陡地一变,厉声呵斥:“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近我夫君榻前,名声还要不要?!”
周遭一片静。
上官若霜抿抿唇,朝边上一妇人使使眼色,妇人会意,笑颜开口,“不如让我……”
我不由得伸指揉了揉眉心,缓缓道:“诸位怕是没听明白汐月的话。新年事忙,近日来堡主日日通宵达旦,昨儿四更才睡下,至此,不过才睡了几个时辰。”
“夫人可知,我们这么多宗亲凑在一块也并不容易。”开口的是上官若风的三叔,带着明显长辈对下的语气,“子綦年轻,先来聚聚,再回房补眠不迟。”
“汐月自然知道诸位叔伯、兄妹难得凑得这么齐来一趟,并非汐月私心想让堡主多睡会儿,只是……”我话语踌躇微微顿住,不经然地扶额,微微露出长袖底下遮掩得好的手背。
未上药的鞭伤伤口,触目惊心。
众人神情一变。
“这是……”
我垂眸,神情黯然,尴尬的抿了唇,“不怕诸位笑话,昨日只是央着他看着点身子早些睡,他被我说得烦了,就……”
满堂众人,倒抽凉气。
我低着眸子打量众人,缓缓勾唇,“虽说让长辈们等着终归不好,但有了昨日的事,汐月可不敢去请他。”
“这……子綦的脾气也太……”“太”了好久也没“太”出个什么出来,三叔清咳了咳,不再开口。
我放下长袖,“若有怠慢,汐月在此向各位赔罪。”
“哪里哪里。”众人赔笑,“我等来府拜年,要见子綦也不急着这一时。待宗庙拜过之后,估计子綦也该醒了。”
我挑眉,想拖时间?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烂摊子
这是算准了堡主不能露面?一个一个地,方法用尽其极。
“拜年?怎么拜?”我微微笑,冷了声音,“若按祖宗规矩,拜年得事先焚香沐浴斋戒三日,才能进宗室。各位斋戒了?沐浴了?焚香了?”顿了顿,捏起一块碟中糕点,“不瞒各位,这点心里参了干牛肉磨成的粉,这碟点心,各位估计都用了吧。”
众人神情再僵。
倒是有反应快的,“难得宗亲们集得齐,不如我们就在府中住上几日,好好聚聚。”大伯侧目看我一眼,“夫人以为如何?”
众人附和。
倚老卖老,我沉眸,心底暗骂。面上不动声色,“诸位要住在府中,汐月定是欢迎的。”我微微笑,微微思忖,“不过……各位来得匆忙,事先也没知会府中一声。新年之际,府中放了不少下人回家省亲,眼下人手不足,最多只能腾出两三间客房供给各位。但既然都是一家人,众位也不妨挤挤,四十五个人,挤在两三件房内虽说困难了点,但……估计也不碍事。”
都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这话愈说众人神色愈发难看。
我话语再顿,“只是若要焚香沐浴,这浴桶可不够,不过也不急,可以先用下人房的。各位以为如何?”
“既是如此,我等便不打扰了。”大伯面色铁青,双目骤寒,当即甩了袖子起身出厅。
众人一惊,有几个小辈跟着去了。
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人讪讪一笑,连声告辞,足下走得飞快。
我也未起身悠闲坐在主位。
直至最后一位过来,男子眉目含笑,“每次相见,弟妹总让若翎惊讶得很。”
“堂兄说笑,惊讶的是汐月才对。”我目中一凝,巧笑,“也亏得那一箭射偏,堂兄还没死?”
男子剑眉上扬,目中的讶异一闪而过。
“一个人的声音即便掩饰得再好,也是会有破绽的。汐月提醒堂兄一句,做贼时就得有做贼的样子,说说话也就罢了,千万不要笑。人笑时,声音是压不住的。”我抬眸看他,一团冰雪般的雾气萦绕在他双瞳周围,看不真切。
男子半瞬一笑,“多谢弟妹提点。”
“堂兄慢走,汐月不送了。”
满堂宗亲很快走了个干净,只余冷氏、尤临、上官若雨还在厅中,神情里大有松了一口气的舒坦轻松。
环顾他们,我陡然阴沉脸色,毫不留情骂出声来,“一群废物!”
几人神情倏然大变。
厅内气氛变得诡异僵持。
冷氏面色惨白,怅然失神。上官若雨尴尬侧目,不看向我。尤临目中惊讶,面含愠色与不解。
“老奴见过堡主夫人。”
我端坐主位倘然自若,由着管家尤昆正色对我行了跪拜大礼。
我低睨看他,口中漫声,没有一点要去搀扶的意思,“昆叔此举,汐月怎么受得起?”
“老奴这一礼,夫人受得起。”尤昆直起背脊,慢慢从地上起身,正色过来,一点也不拖沓地直入主题,“今日事,夫人怎么看?”
“他们齐来,摆明了要闹事,虽说要见堡主,却也甘坐等两个时辰。”我欠身坐直,凝眸,“可见不是为的蜀地之事——”
我话未说完,尤临已按耐不住,“你怎知不是为的蜀地之事!”
我皱眉瞟他一眼,冷声,“蜀地一事事关上官堡所有人切身利益,他们要知道蜀地出了事端,只怕会直接冲进府里,不管什么宗族礼数向上官若风问责了!还会在里头悠闲刁难你们?”
尤临面色一青,靠着梁柱愤愤抱臂,“那你说是为的什么?”
我低目,神色一紧:“以拜年为由,不断说要见堡主,却连主位都敢来坐,便只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尤临撇嘴,第二次打断我的话。
“府中出了内贼,昨晚的事,被泄露出去了——”
“你怎么笃定!我昨晚严令他们闭嘴,谁敢多事?”尤临第三次打断我的话。
我寒目,“他们有备而来,却又担心消息真假,所以才能忍耐那两个时辰久候。今日我一再在他们面前说堡主在府,他们虽狐疑,却也不敢真的去我房里看个真假。”
男子冷哼,“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端,烂摊子自然得你自己收拾。”
心中骤凉。
“你要么出去,要么给我闭嘴!”我冷斥。
男子讥讽,“难道不是?”
“尤临。”
尤昆严声叱喝,尤临愤懑止声,横我一眼。
“夫人认为,如今该当怎么办?”尤昆凝眸看我。
“多派出人手,先把上官若风找到。”我沉目,“死守消息,严封府内,不可让一人轻松在府进出。”
“若找不到,或者……不测了呢?”尤临总算忍了些性子。
我心弦一颤。凝眸,“那些人,迟早还会再来。十五元宵,又是个可借口的日子。”
“那……怎么办?”冷氏咬唇开口,望我的目光艾艾。
即便平日再怎么不和,关键时候却一致对外。
“十五之前,一定要把堡主找到。若找不到,或者……真出了事端。”我喉咙一哽,“上官清立马继任堡主之位,不能让他人有可趁之机。”
“左右你都不吃亏。”尤临再次嘲笑,“大少爷年幼即位,你能让他们服气?”
我眸色骤然冷下,“他们不服我便让他们服。或者,你有本事让他们服?”
尤临面上一白,不再说话。今日我的作为全被他看在眼里,虽嘴上不服,却无话反驳。
“汐月的主意,昆叔认为怎样?”
从一开始尤昆便没说过几句实际性的话,由着我与尤临争论,彼时,正色看我,眸中深湛,点头间唇迹笑意悠悠,“老奴此时才知先堡主用意。”
文章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堡主夫人
老管家突然没由来说出来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俱为一愣。
我怔忪疑惑,“昆叔所言何意?”
“多年前,少爷也就是现今的堡主与苏家小姐情投意合,老奴曾问过先堡主为何不让少爷娶苏氏女。”
我蹙眉,这一桩子事,还有多少人是不知道的。
“我爹怎么说?”上官若雨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
“先堡主说,若少爷不是嫡子,娶苏氏女是最好。虽同样门当户对,苏氏女却不能担家主夫人之任。”
我挑目,“有区别?”
“老奴之前也同夫人一样疑惑,直到如今才堪堪明白。”尤昆眉目含笑,继续道,“苏氏名门,养在闺阁,自小被保护得极好,面对这两日发生的事,只怕缺少如夫人一般处变不惊。夫人殇清宫自小学习人心之道,见识争夺之利,从昨日事端突发到今日在宗亲之间周旋,心思缜密,处事清楚明晰且机敏,该厉则厉,大有主母魄力。”
我冷冷笑,斜睨了眸子过去,“昆叔是在变着法的说我娇蛮无礼,不如那苏琦馨端庄贤静?”
“夫人说笑。今日宗亲在堂,他人周旋两个时辰都未有所成,夫人一来,只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让众人不敢造次,可见夫人能耐。”尤昆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沉寂,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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