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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大千-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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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在他的坐下一个身穿僧衣的男子一对如同老虎一般的三角眼睛内闪过一丝精芒，然后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淡。
“诸位都是本王的心腹，孤也就不多说了，情报大家都看过了，待会孤王便会带着少师前往金陵参加祭天立国大典，不过有些情况还是欲要与各位商议一下。”
坐在上首的男子如同磐石摩挲般的声音响起，浑厚刚劲给人一股强而有力的感觉，却并不让人心生厌烦，这也是得益于他从小便成长于老家，见识过无数的民间疾苦。
并非是那种一味只知道享受的天皇贵胄。
于民事无不细闻，可以说是几位外放的王爷当中做得最好的一个了，只看他在北地经营的封地推行国法，又有别出枢机体贴当地民情之变，便可知晓他的厉害之处。
否则光是一个外放的藩王也不会有不少昔年的其父亲臣子前来襄助。
没有一点本事，可是压不住这些眼高于顶的开国重臣们。
“光是开国大典，陛下可用不上动用这么多的军备，兵部的调令各位想必也见到了！”
一个高大的将军身上甲胄未脱，然而却显得十分自如，显然早已经将其当做了寻常装束，略带几分不同于周边同僚的沙场百战之姿，锐利的眼光和眼界更是超乎寻常。
可以说这位是上首男子除了那位僧人外最大的助力，卫国公邓愈！
“这一次，只怕如同陛下昔日有言语过的。。。看来是真的有大敌将至了！”
言语虽然有着几分感叹，可是却隐含着无尽的兴奋，对于这位南征北战的大将来说，没有什么比强悍的对手来得让人喜悦了。
尤其是在北地越发的平静，异族盘踞势力已经几乎被打掉，只能再去更北边和西边追赶后，他感觉他来到北境的意义已经消失了很多。
毕竟虽然眼前的王爷年轻，但是领兵打仗的本事磨练了几年下来还不一定比他差多少。
“那可知是什么对手么？”
这也是在座的诸人都想要知道的，谁都明白当今天子的可怕，尤其是身为其子每次见面的时候更能感觉到他的深不可测，那种恐怖的气息哪怕只是微微泄露，上首的男子也会感到极为的压抑。
“不知道，只不过。。。那时候刚刚在应天府建立基业，我见陛下的时候那种掌握一切的霸气便从未改变过，除了说到日后也许会遇到的对手的时候。”
邓愈微微出神，他也是在不久前才发觉了那时候朱元璋告知他们这些老人的话语隐含的意思，一开始他以为对手是陈友谅，结果他们一战而下灭了陈友谅。
后来他们认为对手是异族王朝，结果他们以南击北又横扫了异族王庭。
到了现在他们才知道，那个对手只怕并非是这世间之辈，不过这些东西此时还不到他说出猜测的时候。。。
扫了一眼上首的男子，轻轻的一摇头。
‘哪怕再像，还是并非陛下啊。。。’
见得邓愈没有再回答的意思，可是已经得到了不少消息的男子也没有追问的想法了，既然知道了一些东西，就比不知道要好的多。
提前准备开始，到日后大战来临的时候，便能更有底气。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在北地的人来说，作战整备不过是很寻常的一件事而已。
“王爷只怕这一次没有这么简单。。。”
一直没有说话的僧人开口了，而当他一开口便好似金铁交鸣一般，诸人都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如今的中原不比以往，哪怕是史书记载之盛唐，强汉只怕也未必有现在的威势。”
“而这样的情况下，天子依旧要整军备战如此郑重。。。”
话虽然没有说透，可是在场的却无一笨人，顿时心下一惊。
看到诸人都领会了他的意思，僧人继续道：“况且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定下了日月当空，曰之为明的国号。。。”
“世上或有巧合，但是在这件事上却绝不存在！”
上首的男子皱起了眉头，清竣的面容带着肃穆和严肃。
“少师的意思是，本王此去或有麻烦？”
僧人摇了摇头：“王爷，麻烦肯定是不会有的，既然天子放你等出来，自然就已经看穿了一切，否则也不会让您镇守最易开疆拓土的北地。”
“只不过，对您没有麻烦，对整个天下却未必了。。。”
听到这话，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
“少师你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
然而僧人此时却闭口不谈了，只是合眼缓缓的抚动着手中的念珠。
男子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对于军备的事情更加上心，细细的嘱托了一番。
其余诸人也都明白严重性，齐齐保证着末将尊令，各自离开了书房。
很快书房内就只剩下了男子和僧人。
“少师，他们都走了。”
男子看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般，面色带了几分绯红的僧人，缓缓开口。
“就不要再和我打哑谜了！”
只见那僧人蓦的睁开了双眼，一道精光刺目而逝。
“王爷想知道的，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却有了几分猜测。。。”
男子做到了僧人的对面，将房内的木炭用铁棍拨弄了几下，然后皱眉问道：“少师究竟发现了什么？”
“世事皆有痕迹，只要起于微末，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足够推测出原本的模样。”
“这也是所谓的推演算法最初的也是最原本的模样。”
僧人淡淡的说着不着调的话语。
“可是王爷可知道，有些东西却好似前无痕迹一般的突兀出现在了这世上，就如你修行的。。。先天乾阳功决一样！”
面色一动，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男子眼睛瞪大了问道。
“难道？？？”
僧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天子之威已经盖超五岳，谈及便能知晓，不过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大典上一切就都将揭晓了。。。”
男子却突然露出了一丝颓然的神色。
“我朱棣长了这么大，才从少师口中发现如此的蛛丝马迹，或许果然是差了父亲。。。”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金陵淮河十里岸
“王爷自然不比如此，天子的心思，小僧不敢全然明白，却也懂了三分。”
僧人止住了男子的话头然后轻轻的安慰了起来。
“当今天子不同于过去帝皇，修为太过可怖，只怕寿元之忧从此未有，若是想只怕可以坐万万年江山。”
听到这句话，男子明显眼神暗了一分。
“可是。。。”
凡是都怕有这么一句可是，而这也是男子最为想要抓住的机会！
“只看天子的改革和做法就知道，他短时间不会交出位置，可是却也不会一直坐下去。。。”
看到皱眉的男子，僧人继续说着他的看法，如今情势已经变化，他的开诚布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让自己的主公有了底气和信心，对于未来的乱象才更有机会渡过。
见微知著，僧人看到的可不止是大敌这么简单，能够让当今圣明天子到如今中原盛况都没有把握的对手。。。
“六部，兵刑两部，还有增加的御史台，锦衣卫，都是为了体察民情，使得法令随之改变，而礼部的改革更是使得各国的情报见闻都将被中原所获得，这样一来中原便不会因为眼瞎而落后于人。”
“天子的大势在于一个变字，是以他不会用不变的皇位来镇压一切。”
僧人看着男子渐渐兴奋的面庞，然后听到了男子自己的判断。
“所以父皇最终还是会建立一个体制，比如皇位只能继任多久便要退位，接着第二任的皇帝便要由。。。”
话语至此，他的呼吸沉重了几分。
“对！”
僧人点头：“还是要从第二代里面选取，因为功劳，因为民间疾苦多有了解。”
“所谓的分封，藩王随着时间推移肯定都要消除，最后的王爷也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但是功劳不会消失，威望不会消失，军中的部下不会消失。”
“这些东西就将是决定未来皇位的关键因素！”
男子神色有些肃穆。
“父皇是一个很尊重规矩的人，既然定下了体制，也就不会轻易的打破，克制自己的念头，除非是忍无可忍的地步，也就是说继任的皇帝便是真正的。。。一国之主！”
话音一落，男子不禁站起身来，僧人也赶忙起来。
只见男子给僧人拱手行了一礼，僧人还来不及还礼就被男子抓住了手臂。
“少师不比如此，若非少师提点，朱棣只怕要被权力遮蔽双眼，一叶障目看不到背后的缘由，有了这些东西我绝不信会输！”
挣脱了三次，发现自己要是不动用法力绝不是男子对手的僧人，只有无奈的直起身来。
苦笑道。
“王爷可是折煞小僧了，您天资超绝其实本就是陛下心中最优的人选之一，不过太子亦是优异，所以陛下极为犹豫，可惜十年前太子病逝。。。”
突然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因为那便牵涉到了宫闱秘闻，虽然太子病逝极为有利于男子，到底是他的大哥。
面色有些复杂，也不知该如何说的男子，轻叹一下便没有再谈及这等事情的意思。
“对了，到时候少师与我同去金陵，多年不见金陵城了，可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
或许是心中心结解开，男子多了一点青年人的心思，自从改名金陵后那个地方他也是很少有去了，去了也只是短短停留。
这一次祭天立国大典，必然是可以多停留几天，顺便在金陵城内游玩一段时间也是好事。
僧人闻言却是一愣，随后呢喃了几句便陷入了沉默。
‘金陵城么。。。’
见得突然陷入了深思的僧人，男子也不气恼，随手唤来了婢女让其照顾好少师，自己便离开了书房。
很快燕王府后院便开始了准备王爷出行的一应行装。
到底是一方藩王，哪怕是轻车简从也要不少的东西要准备，而祭典时间又那么急，既算有着墨家机关车的帮助，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在路上了。
。。。
若说整个新朝确立名号后，最热闹的地方只怕是哪里都比不上金陵。
毕竟是一国帝都，繁华富庶不说，更是文人墨客最爱流连的所在，只望被某位高官看上收为幕僚，也算是进入官场的另一个途径。
更别说声明要是传入皇城，被天子听闻那可就是赚大发了。
可惜当今并不以名去士，各科考察也以务实为主，经典为辅，更要查看是否有品德克扣。
虽然取士多了一些，却更加严苛，很多时候都取不满人员，便要由上官举荐合适的人才替补，这便是那些幕僚进入仕途的方式了。
哪怕是这样举荐也需要再次经历考试，才能得到一个吏员的官身，不过如今这年月哪怕是三榜进士也是从吏员开始，不过是部门好坏而已，只有那些真正的一榜才能得一真正官职通常还是副手。
饶是如此已经羡煞不少人了。
可是总有些人务实差了点，但是文才斐然，礼部倒是很喜欢这些人等，但是却无法授予官职，便只能任由他们在金陵逗留希冀有考核通过的一天。
毕竟务实这些东西磨砺一段时间就可以达标了，他们固然天资横溢却也因此少了打磨，在这深不见底的帝都磨练几年，大多数还是可以通过考核的。
文人墨客齐聚，加上最近朝堂似乎要再独立出两个部门来平衡户部和礼部的一些状况，使得在大典后许多人看到了平步青云的希望，更是云集而来。
有了文人便不会少了风流，这一点和过去的朝代不太相同，妓院是一直有的却必须有官府的拍照，而且每个月还必须上报女子的身份状况，身体状况。
虽然是妓院的人了，却有着独立的身份，不能随意折磨，对于这些情况监控更是十分严苛。
无论背后有什么人和势力一旦触犯，该没收接受法律制裁的都要继续不误。
也因为如此，倒是使得民间妓院越发的稀少了起来，只剩下了官府投资的少数一些地方还有，其中的除了有罪的女子，多是一些别国被俘虏的女子。
当然也因为这种情况，那些妓院都用了另外一种手法，便是开酒楼，培育真正的高端清倌人，舞文弄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自然也不是做皮肉生意，而是精神享受。
谈情说爱，若是真有看上了的，往往也不阻挠，只是拿出一些欠条，能还上就带走，还不上就没办法了。
这也使得如今的金陵秦淮固然少了些风情，却更多了三分风流的骚情，更是连夜不休，吃酒通宵达旦也是常事。
加上官家的妓楼也在这里，更是使得秦淮河成为了风流场所的别称。
而随着祭天典礼的临近，这里的生日也愈加红火。。。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书生意气自风流
十里勾栏红胜火，可以说光是秦淮河这一片产出的商税便足够金陵整片所在的三成有余了。
毕竟很多巨贾虽然居住在金陵，但是产业却遍布全国，真正交予金陵的商税还没有这里多的那多了去了。
甚至因为高官的俸禄税务也极高，造成他们不时需要将一些额外的钱财投入教育和基础设施改善中去，换取免除过高的个人所得税。
详尽的税务使得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应尽的义务，哪怕是农民也有自己需要贡献的部分，以工代税等等，使得整个国度的国库极为的充盈。
更加使得国家对于国民生活各方面的投入增加。
一收一回，固然是宰了不少肥羊，却也并没有触动根本，加上一些可以减免税费的公益措施，更是使得社会上涌现出了许多被冠名为大善人的商贾。
而这些所谓的大善人最喜欢做的便是结交那些平民书生，毕竟帮助这些人是收益最大的，一旦有几个成了官员中了三榜，固然不会如以前的朝代一般直接绵延一代的好处。
可也是有着不少的潜力人脉隐含其中，对于这些善于专研的家伙更加明白，如今的年代书生未必可以做些什么，但是坏事情他们绝对是顶个顶的拿手。
加上不少书生如今专研墨家和其他学说的东西，不时还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拿出来，未必比当官要差了。
总的来说对于这些有钱人，哪怕是被局限于过去的儒家道德三观里面，依旧能够精准的发觉教育的慈善投资是最为划得来的。
于是乎到处新建的学校，各种对于偏远地区的资助，自然也使得有不少来自于这些地方的学生会来到金陵中，或是参与大考，或是直接进入他们麾下进行工作。
这也是另一种新的人才来源途径，是以这些巨贾们对于这种事情都热衷不已，更是对于学习表现良好的有着表彰，激励那些学子们。
都是年轻人，争先抢后是再正常不过了，其实也只是意气之决，不过却也不乏亮眼的人物出现，所以也没有谁阻拦，只是控制事态不要扩大就行了。
毕竟是天子脚下，事情闹大了很多时候就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局面，无论是巨贾还是其他资助家乡学业的高官都很清楚这一点，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才是王道。
所以虽然金陵城中日日有新闻，却也没有多少大事情出现。
一旦局面不可控后插手之人的等级将要远超其他外人的想象，一次两次后大家就都老实了起来。
这次恰逢秋闱，又突然加上了立国祭天大典，两相交加下金陵的热闹程度怕是几十年都没有过了。
有些老一辈依稀还记得上一次如此的时候，还是神武王打下了南越等地，彻底将国土开拓了近万里，周遭小国望风而降，这才有如此的风采。
而今日不过是一次确立久而未决的国号，如今便已经堪比上次万国来朝的局面，可见几十年内大明发展之迅速，简直是一天一个变化。
这一点生活在金陵的这些居民再了解不过了，再细细回想自己二十年前的样子，都觉得太过老土。
更重要是过去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口吃食，而如今却想着更加长远的东西，眼界完全不同，甚至就连他们很多人也可以加入晚上的成年人夜校学习东西，这在过去是万万想不到的变化。
人流涌动加上秋闱将近，又有金陵居民特有的骄傲眼界其中，自然也就造成了很多事件，不大不小却也颇为烦人，尤其是对于维护金陵治安的巡捕房来说，那叫一个头疼。
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这还是他们提前打了招呼，让那些青皮都看紧点自己手下别乱动之后的情况了。
否则就凭着戒严令时期犯罪，罪加三等，一个小偷小摸就够坐够二十年苦牢了。
若是抢劫那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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