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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刑场1927-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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讯,人员流动比什么都快。面目全非的女大学生在停留了一天之后就拉出去不知所踪了,新来的女孩子看上去比黎冰冰还年轻还柔弱,黎冰冰在眨眼成了大姐资历。大姐带头大哭自然小妹妹们自然立刻响应,于是整个房里很快淹没在一片滂沱的泪水海洋之中……泪水里大家比赛的不是谁比谁更坚强,而是谁比谁凄惨,凄惨的内容是家里温暖的被窝与可口的饭菜相比这里的食宿条件所形成的鲜明对比,当然了,在黎小姐心里那还得再加上与俞少爷相处的美好时光,于是黎小姐带头让眼里下起了倾盆大雨,在这片倾盆大雨之中三天过去了。
  并非严绪对黎冰冰的案子不重视,实在是因为这两天抓来的人太多太多,严处长及其属下不间断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也无法按时完成审讯任务,只好按照对方职务高低为顺序。黎小姐在党内没什么职务,所以轮到她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的凌晨时分。
  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三点,严绪的眼皮也早已如千斤铁镣般沉重,也许该回去睡一会儿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不过严绪最后还是吩咐手下替他重新泡杯浓茶,同时命令带下一个犯人。
  黎冰冰还在哭,经过三天的不间断的哭泣,黎小姐的眼睛已经肿如两只红熟的水密桃,再加上她头一遭面对如此威严的长官,身子就更是无可抑止颤抖着一如秋风里的落叶。她一时之间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一连串问题,甚至在姓名年纪这类常规问题上的反应都有些迟钝,不过是在有关共产党的问题她倒是想得既明确又清楚,那是经过三天三夜的苦难得出的结果。黎小姐的表现很快使坐在主审位子上的严处长心里有了底,这不过又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女孩子,处理这号人虽没乐趣,却也省事,可以速战速决。
  黎冰冰拿着那张早已拟好的自首申明没有多想,直接就在指定位置填上了自己的名字,至于接下来的问题她也很快拿定了主意。其实她认得的同党不多,除了俞志铭之外都是金陵女中的同学。她与苏德信等人虽有数面之缘,但叫不出名字,另有几回开会她又因故缺了席,是以除去她的介绍人沈雨棠和许梦真,别人还真不知道,只是那天在碧玉巷宣誓,碰到同班同学宋玉竹倒是个意外……能写的她都写了,唯独俞志铭的名字没写,那是杀她头也不肯写的。
  沈雨棠等名字已经多次出现在此类供状之中,再加一层证实并无实际意义,许梦真宋玉竹这类虾兵蟹将不足轻重,却也不能放过,严绪一面将黎冰冰签字的供状夹进卷宗,一面命令手下立刻带人去金陵女中走一趟。
  写下供状之后没多久天就亮了,天亮之后没多久黎冰冰就在优待室里与她那眼睛同样哭成一对水密桃的母亲团聚了。被母亲拥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那一瞬间黎冰冰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母爱溶化。当母女俩相拥着走出警备区司令部大门,又正好有一缕金色的晨曦从云层里投射过来,丝丝金色光线编织着这个世界也是一片金色,这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光明,与拘留所里的黑暗形成强烈对比,往事再不堪回首,黎冰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第七章(9)

  “真是十万分的谢谢你,秀容。”卫楚楚紧紧握着苏秀容的手好久都不松开。
  她望着苏秀容的目光也真诚得透明。
  “要不是秀容,我这回可真不知怎么过关呢。”黄昏的时候,卫楚楚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把苏秀容隆重推到了二哥面前。
  “苏小姐,请。”
  春来小阁一如往常的清静,新下树的碧螺春沏出的茶色也很清静。一汪碧波透底的茶水置于苏秀容眼底,与她今天身穿那袭青色衫子相映衬,衬出她淡定的容色。
  “这茶真香。”她将茶杯端上唇边,浅啜一口,嫣然一笑,放下。
  “这种茶较之龙井也许淡了些,所幸还算悠长。”卫楚恒也微微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就这种淡些的好。“苏秀容依然神色不动。
  “二哥,你到底有没听我说——”卫楚楚在旁边听得不知所云。
  “没有。”卫楚恒好象这会儿所有的兴趣都集中在了面前这杯茶上面。
  “二哥,你知不知道这回可有多险,当时我就差着那么一点儿就得弃械投降了,要不是秀容及时赶来……”
  这回卫楚恒连茶也不喝了,闭紧了嘴,好象连话都懒得说了。
  “我?”苏秀容却好象怔了怔,放下茶杯,望向卫楚楚,一脸的迷惘,“楚楚你说什么啊,什么事有多险,我又怎么啦?”
  “你——”卫楚楚指着苏秀容,突然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
  “我只不过把你失落的发夹还了给你。”苏秀容却正眼也不向她瞧上一眼,只淡淡道,“那东西虽然贵重,却终不是我的。苏秀容再没出息,也不能吞没朋友的心爱之物,所以用不着那么隆重的谢谢——是不是卫少爷。”
  “当然。”卫楚恒微微一笑,“苏小姐前程远大,很有出息,当然不会贪图这点小东西。”
  “卫少言重,秀容不敢当。”
  “你若不敢当,可就没人敢当啦。”卫楚恒心里这么说,但到了嘴里却转了方向:“既然没别的事,不如这就散了吧。我晚间另有俗事。”
  “那我先走一步。”苏秀容听出卫楚恒的弦外之音,含笑站起来,朝两位微一欠身,“再见,两位。”然后转身,走出了春来小阁。卫楚恒的目光却追着她背影,直追出好远。
  说起来,直到现在,卫楚恒心里还有些后怕。
  他那晚从码头送走俞志铭及曲枫一干人等,在驾车回城的途中突然发现这其中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这辆用以送走众人的汽车。卫绍光和周一峰都是聪明人,当碧玉巷一干人等逃走经过的报告呈在他们面前,他们必定会在这儿找到突破口。卫楚恒想到这里,突然用力扭转了方向盘,车子便直奔秦淮河畔而去。
  当然他不能再去找豆香,他得另找一处所在,距离豆香远远的。
  所以那晚他的确在外河的如意舫呆了很长时间才离开,这段时间之中,他的确喝了不少酒。所以他当时对卫绍光所说的话,除了俞志铭那三个字,全都是真的。
  当然了,早晨的时候,如意舫的朱妈妈现在对这几位突然来访的客人所说的话,除了跟俞少爷相关的事儿,也全都是真的。
  “你是问卫少吗,”朱妈妈蓬松着头发,不住打着哈欠,一副尚未清醒的模样,“他昨晚和俞少是在这儿喝酒,什么时候走的,我可就不大知道了。”说到这儿她突然扬声大叫:“红儿,小青!”

第七章(10)
一会儿两名年轻女子从房里走了出来,与朱妈妈同样的神态模样,只多了几分美梦被人打扰的不满。“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妈妈您是说卫少和俞少吗,他们啊,玩到后半夜走的。”
  末了,小青还加上一句:“俞少和卫少比赛喝酒,卫少喝多了,趴在地下不肯起来,俞少出去找车,也不知是不是外面没车,俞少出去了好久才找来车子,谁知这时候卫少又酒醒了,死活不走,拉着俞少又赛了一局,这一回是俞少输了。”
  说到这儿两位姑娘又开始打哈欠,虽然也用手掩了,但一股葱蒜之气还是扑鼻而来,卫绍光的询问只好到此为止,走为上策。他在走回岸边的时候碰到两名手下喘着气跑过来报告:在下游不远处发现了一辆本茨汽车,现在弟兄们正在进行仔细的检查。卫绍光闻讯赶紧上车,会同这两人朝下游而去,没走出多远便果然见他那辆车子停在堤坝上,几名下属正在检查。下属见到他朝他敬了个礼,然后汇报情况。下属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指点着,卫珧光顺他手指看过去,只见汽车尾部那几粒弹孔清晰可见,于是那大致情况倒是摆在他面前了:俞志铭把卫楚恒灌醉之后偷了他的车钥匙,借口找黄包车,开了这汽车去接应他的同党。只不知是因这辆汽车太过于引人注目还是其它别的原因,他把它丢弃在了这里。
  这么说曲枫等人现在还在城里没有离开。
  卫绍光想到这儿立刻叫过一个人来,发出了全城*的命令。不过他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于是吩咐下属暗中调动人手加紧街面上的盘查。他下这命令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车尾那些弹孔,心里恨恨地想:曲枫,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回你该无处可逃了吧。这时他一门子心思全放在曲枫身上了,却全没料到的是他侄子此刻就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望着他。
  可是卫绍光那“暗中调查”的意见最后并未被周一峰采纳,周一峰认为,既然曲枫还在城里,那就该调动一切能调动的人手,加强城门守卫的同时,还要对整个城市进行挨家挨户的大搜捕。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街面上一片风声鹤唳,乱成一团。这情形使卫楚恒的肠子都得悔青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趟这浑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是安全的,毕竟他能引导卫绍光得出那样一个错误判断,也算是什么都想到了。他唯独没有想到的反倒是平时看上去胆大妄为的妹妹差点在周一峰面前没能守住防线,最后居然靠了那看起来柔弱内向的苏小姐救局。这使卫楚恒感觉庆幸,也很惊讶,他自诩阅人尤其是阅女人无数,却从来没有阅过这样的女人,他分不清她到底是令人着迷,还是叫人佩服,或许两者都不是,她使人恐惧。
  黄昏的时候,卫楚恒从春来小阁走了出来,他站在街心,一方面望着苏小姐消失的长街,一方面瞧着妹妹还坐在那里的春来小阁,心里和街面上的局势一样,乱成一团。
  卫楚楚最后还是听了二哥的话,耐着性子在春来小阁坐到了天色黑尽才出来,也没有直接回学校,而是在街上空逛了一大圈,直到确信与苏秀容已经拉开足够距离,这才朝学校走来。
  这两天街面上不平静,随之而来的全城*和大搜捕闹得一个城市鸡飞狗跳,这一点很出乎卫楚楚的意料。她当时以为周一峰以宴请的方式对付曲枫,不过是搞些背后放冷箭之类的小动作,并不敢明目张胆找上门去,倒完全没想到实际情况竟是这样。街头在眨眼间遍布着宪兵和警察,城区也转眼间贴满了白茫茫一片的布告,历数共产党之恶行同时,公开表明政府态度,宣告捉拿共产党头儿。看来二哥的小心不是没道理,这回他们的确闯下了不小的祸,一旦被人知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11)
卫楚楚怀着复杂的心思走在回校的路上,途中遇到了两回盘问。若换作平时,以卫小姐脾气,早跟这些没礼貌的家伙干起仗来,但现在无疑不是惹事的时候。况且时候的确很不早了,校门也早关闭了。
  不过这难不住她,说起来,晚归这种事儿在此之前已经够多回数了,现在故伎重施,也算轻车熟路。
  在卫小姐没到金陵女中之前,金陵女中的各位同学处理晚归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直接走上前去敲大铁门,之后门卫会将大铁门上的小铁门打开,再登记下晚归学生的姓名班级,第二天学校会根据这一记录而按规定处罚。这个麻烦问题直到各位同学遇到卫小姐才恍然大悟,原来树是拿来爬的,墙是拿来翻的,至于校规嘛……那当然是拿来破的。
  金陵女中的围墙不高,卫小姐在学校的时日也不少,早侦察好几处容易翻越的所在,所以今天她仍然和从前一样没费多大的劲儿便燕子般翻了过去,墙那边是一条小巧的幽径,可以不用经过前面教学楼和师生宿舍便直通自己那处小屋,可谓神不知鬼不觉。她万万没料到今天从这里翻过去呈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那条漂亮的小路,而是一座大山。
  一座黑压压的大山。
  这座黑压压的大山拦住了去路。
  在黑暗里蓦然见到熟悉的情景发生变化,小径改而换之成为一座大山,无论是谁也会被吓一跳的。
  卫小姐当然也被吓了一跳。
  她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座大山这时候说话了:“卫楚楚,你这是干什么。”
  灯火同时亮起,映亮了新任校监那张馒头似的脸,也映亮了两名巡夜老师那惴惴不安的神色。
  陈赛花校监很生气,非常生气。
  陈赛花校监并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来到金陵女中,虽然是临危受命。从受命到上任时间很短,但她还是抽空翻出了好多关于这所学校的资料,还搜集了一些舆论传言。从这些官方和民间的资料看来这所学校的学生应该都是知书达礼的淑女,来这样一个学校任教应该是一件愉快的事儿。谁知她来到这所学校的头一天便遇上周一峰找上门来,目标是一个叫卫楚楚的学生。那时候她还不认得卫楚楚,却知道周一峰。她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在这场清共行动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幸好周一峰并没有盘问出什么结果。但接下来的日子却不断出事,除了黎冰冰,还有人,都不断暴露出这所学校在管理上存在有不少问题。其实黎冰冰的问题并不是大问题,这段时间其它学校都发生了类似事件,金陵女中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真正令陈赛花生气的还是卫楚楚。这丫头不但视校规若无物,也不把她陈赛花校监放在眼里,完全不服管教。而最荒唐的是,在此之前校内其他老师对这位卫小姐根本不敢管不敢问,完全听之任之任。所以陈校监认为卫楚楚同学的翻墙事件并不是小事而是大事,甚至跟她来这学校的目的——肃清共产党组织的事儿可以等量齐观的大事。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陈校监一直和学校其他老师议论这件事。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经过简单了解,陈校监知晓了卫小姐的种种事迹,那远不止翻墙这类小事,甚至也不止蜡烛店老板事件,也不止百乐门事件,而是这种种事迹加在一起的罪状。性急的陈校监还没听完百乐门事件的最后结局,那巴掌便已重重拍上了桌子,拍得桌子上的杯儿碟儿盖儿一齐跳了起来。“这丫头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把谁都不放眼里,简直是胆大包天!任性妄为,不服管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是金陵女中的耻辱,而是全南京女界的耻辱,这种人,早就该处分,重重处分……不,不是处分,是该开除!”

第七章(12)
“开除?……”郑校长被这突如其来的论断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虽然卫楚楚老是惹麻烦,她却从未也想过要开除她。
  “是的,开除。”激情四射地讲演到了这地步,陈校监差点儿刹不住车,赶紧长长换了一口气,好象踩下汽车离合换下档位,以图适应不同的路面。“还有你郑校长,作为一校之长你怎么能不顾校规屈从于权贵呢,你这是纵容学生,纵容她胡作非为呀。你知不知积重难返之恶果而初时皆为点滴,共产党能够发展到目前这种猖狂地盛行的情况,不也正是这个‘纵容’与‘积重’的过程?……”
  对陈赛花的滔滔不绝,郑校长虽一肚子委屈,却也只能老实听着——谁叫面前这位皮球一样的胖女人现在已经是新任的南京警察局副局长陈赛雄的妹妹呢。
  时局变化得非常快,令人目不暇接。不过十来天之间,南京城完全已经变了样儿,随着春寒的远去,天气渐渐好起来,晴朗的天空和煦的阳光,这无疑是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光。而国民政府也选择了这里作为*的新首都,不知是看中了有山有水的好风光,还是看上了地势险粮产丰富的地势条件。总之这座原本宁静的六朝古在眨眼间涌来了无数新权贵,一瞬间这儿成了天子脚下,行政机关林立,街头已开始传颂“天上掉下一片瓦也可能同时砸着三位处长两名局长”的笑话。只有郑校长依然是校长,虽依然位处金陵名流,在实际情况下,却既比不得厅座也比不得局座,甚至比不得这些手握实权的官员的亲戚。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校长清楚地记得这个月陈校监的巨大变化,自新任警察局局座人选定下之后,她的气焰就如淋着汽油的火苗般高涨,这时候她嘴里虽在响当当说不可屈服于权贵,正气歌的调门儿拔得天高,说穿了还不是仗了有位当局长的哥哥。前些天她在校长面前可不敢有这态度。
  可是卫小姐的四叔眼下已经荣膺南京国民政府财政部副部长,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郑校长很清楚部长与局座到底谁的帽子大,不过眼下局势混乱,说不清楚的事儿很多,最佳方法还是明哲保身,她实在没必要也没能耐掺和这些事。再说,不管“部长”还是“局座”,其两者之共同特征是若再加上一个“官”字那就都高达三个“口”……姓卫的也不是省油的灯,那是一场与她无关的神仙打架。
  严绪才在办公桌上伏案小睡了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就被办事回来的手下吵醒了。
  这又是一个崭新的清晨,清新的空气和娇艳的日光如缠绵的丝带绕入窗棂再弥漫进房间,使特别侦缉处处长办公室呈现着宁静详和的气氛。阳光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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