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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快醒醒[出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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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元生挥了挥手,讷讷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第二日,苏君自认谋杀马员外的消息便在兰陵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最新谈资。有人嗟叹,有人同情,也有人权当看戏,但听到最多的还是众多少女少妇的扼腕痛惜,她们心心念念的春闺梦里人竟然是罪不可赦的杀人凶手。
  
  大理寺的公文很快批了下来,苏君谋杀马员外罪证确凿,罪名成立,判三日后行斩首之刑。
  
  我本想去围观行刑,主要是为再见他最后一面,无奈希音绝不同意,道是刑场血腥虐戾,恐怕我承受不住那等场面。况,事情至此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半分转圜的余地。便是见了他最后一面,也于事无补。我遂只得作罢。
  
  苏君一死,妙音戏班痛失台柱,由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再不见往日的热闹兴隆之景。
  
  依旧是二楼雅间内,我与希音听戏品茶。依旧是一曲《蝶梦缘》,台下的看客三三两两,冷清得很。扮演桑博将军的不知换做了谁,纵然唱腔学得再像,到底学不来苏君那既清冷又深情的神韵。
  
  “碧落黄泉两茫茫,只恨杳杳前路,鸿雁无托处。盼君梦中拟把归期说,天上人间求一诺。锦书云上歌,红豆枝头折。年年岁岁,寒窗苦锁蒹葭。朝朝暮暮,此间痛失烟霞。”
  
  “战马踏尘灰,抛甲轻羽飞,化蝶不栖,君子不回。”
  
  “一梦黄粱事,寄予问南柯。三生不舍,惟娉娉袅袅红颜色,空叹奈何。”
  
  三生不舍,惟娉娉袅袅红颜色。奈何红颜凋零,君子故去。梦蝶再美,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我感慨道:“苏君不在了,这世上便再也没人能将《蝶梦缘》唱得那般动人心弦了。短短几日,物是人非啊人非。”
  
  听闻他行刑那日,于刑台之上高唱《蝶梦缘》。他死后,为他敛尸的官差在他尸体旁发现了两只缠绵而飞的蝴蝶








☆、第三十八章

  晚饭之后;我与希音并肩在篦笈巷中散步。
  
  今日是六月十五;圆月高悬于天幕之上,清辉皎洁。凉风徐徐;暑意渐散。巷中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团繁华热闹之景。运河中;画舫两三,灯影绰绰,摇曳生姿。
  
  我捧着一包杨梅吃得不亦乐乎;乐道:“杨梅酸甜生津;消暑解渴;真是好物啊好物!”
  
  希音含笑道:“杨梅虽好,但不要贪口。”
  
  我不以为然地反问:“为什么?”
  
  “杨梅虽能生津消暑,但吃多了会牙酸,且易引致血热火旺。”
  
  将将要去掏杨梅的后蓦然顿在半空中,我咽了口口水,“不、不会吧……”我低头望了望手中的纸袋,目测已经吃掉一斤有余了。
  
  他嗤笑一声,道:“至于吓成这样吗?”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牙齿果真隐隐泛酸,遂咂了咂嘴,纠结道:“你怎么不早点说?不知道我最怕牙齿酸了吗……”
  
  “我知道。”希音取了颗杨梅放入口中,细嚼一番,好整以暇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可那时你正吃得欢畅,根本没听我说话。”
  
  “是吗……”我懊恼地咬了咬唇,捂着脸暗叹自作孽不可活。
  
  他伸手拦住我的肩头,让我依靠在他的怀中,笑道:“不用担心,有我这样妙手回春医术卓绝的大夫在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回头我配一些药水给你漱口,很快便会好的。”
  
  我松了口气,奋力挠了挠他的胸膛,嗔道:“你这个专爱吓唬人的妖僧!”
  
  他一把捉住我不安分的手,紧紧握住。温暖的热度自掌心传来,教我心头骤然一暖,杨梅汁余下的那几分酸也堪堪化作了甘甜。
  
  他认真地将我望着,沉声道:“小梅,往后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伤害。过去之事,你想得起也好,想不起也罢,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在意那些。你……可愿意?”
  
  “我自然是愿意的。”我作羞涩状说道。
  
  “待胡家事了,裴览的伤势稳定下来,我便带你回青城山。”
  
  “回青城山?”我不解,“你不是说要还俗吗?为何还要回去?”
  
  希音静默一瞬,眸色渐沉,道:“昨日我收到飞鸽传书,眼下家里出了一些事,我虽离家多年,却也不得不回去一趟。”
  
  我说:“那个……其实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反正你都要还俗了。”
  
  嗳,这么说会不会有点太不矜持了?
  
  希音微微一怔,唇畔浮起几分笑意,道:“小梅,那个家是连我自己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我怎么舍得让你也去受那份罪呢?大雷音寺相对安全,戒色戒酒他们会保护你的,你且在青城山等我一等。你放心,待家事一了,我一定立刻回去接你。到时你想去哪儿,我便带你去哪儿。”
  
  我默了片刻,道:“好,我都听你的。”
  
  裴览身世不凡,希音身为他的叔父,又岂会是池中之物?他不说,我便也不问。我不在乎他的俗家身份究竟是什么,于我而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知道这些便足够了。
  
  再往前走几步,忽然见岸边人头攒动,仿佛有什么热闹可看。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正欲拉希音过去一看究竟,只见一抹浅绿色身影从巷子的那头飞奔而来,像一阵疾风一般,火急火燎地拨开人群冲了进去。
  
  我疑惑道:“咦,方才那人是不是胡元生?”
  
  “好像是他。”希音劈手拉过一个围观路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人道:“有人跳河自尽,刚才被打捞上来,已经没救了。”
  
  “男的女的?”
  
  “是个女的,远看一眼好像长得还挺漂亮的,啧,真是可惜了。”
  
  心下陡然一刺,我与希音如有灵犀般对望了一眼。刹那间,不祥之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猛烈地冲击着我的心房。
  
  我说:“圣僧啊圣僧,你说周绯雪有没有忽然转醒的可能?”
  
  “不是没有。”希音沉吟道:“她昏迷不醒并非因为染疾,而是郁结于心而致五内俱废。能不能苏醒全看她的心结是否解开,换言之,也就是她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
  
  “那……你说若是她得知苏君已死的消息,将会作何反应?”
  
  “大概是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话说的功夫,只见胡府管家领着一众家丁风风火火地赶过来,随行的一个丫鬟哭喊道:“表小姐,表小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们挤到人群中心,果不其然,那厢胡元生正抱着浑身湿透地周绯雪,歇斯底里地喊着她的名字。赤红的双目中,依稀有暗淡不明的水色。
  
  他一把抓住希音的衣袖,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道:“圣僧,圣僧!你快救救绯雪,你快救救她啊!”
  
  看得出,周绯雪在赴死之前还精心装扮了一番,如墨的乌发挽作时兴的流云髻,妆容精致可人。尽管在水中长时间浸泡,她却依然肤白如雪,在夜色之中宛若一朵清美的睡莲。
  
  等下!肤白如雪?
  
  我惊得掩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那、那右边脸颊上的蝴蝶斑呢?!
  
  希音俯身查看一番,甚是讶异地挑了挑眉,仿佛也不曾料到她面上的蝴蝶斑会突然消失。半晌,他眉宇稍凝,沉重地摇了摇头,道:“胡兄,请节哀。”
  
  胡元生睁圆双目,泪水滞在眼眶之中,像是被人摄去魂魄一般。他不敢置信地将希音望着,仿佛听不懂他话中之意。半晌,愣愣道:“你说什么?”
  
  希音温声劝慰道:“胡兄,周姑娘已去,请你节哀顺变。”
  
  围观路人交头接耳,议论之声愈加高昂,无不指指点点,嘲笑辱骂周绯雪是个恬不知耻的荡妇,有此下场乃是报应,活该。甚至还有人说她早就该死了,苟活至今才是上天不长眼。
  
  胡元生死死拉住希音,低吼道:“不会的,不会的!圣僧,你的医术这般高明,一定可以治好绯雪的!求求你,快救救她啊!”
  
  希音抽回衣袖,叹息道:“胡兄,周姑娘已死去多时,即使华佗再世也绝不可能活死人、肉白骨。死者已矣,胡兄应当好好保重,让周姑娘走得安生一些。”
  
  “死了……”
  
  胡元生怔忡许久,终于收回目光,缓缓低下头望了望周绯雪。管家下人上前规劝,他却像是没听到那般紧紧抱着她,神情呆滞,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小声问管家:“周姑娘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管家老泪纵横道:“就在今早二位出门之后不久。丫鬟替表小姐洗漱时发现她坐在床边喝茶,这便立即派人告知少爷,少爷高兴得不得了。没想到啊,一天都没过完就发生了这种事……唉!”
  
  “你们对她说了什么?她知道苏君被判斩刑了吗?”
  
  “少爷原本对她说苏公子去外地巡演,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要瞒也是瞒不住的,大约不知听了哪个下人的碎嘴……”
  
  此时,围观人群已渐渐散去,胡元生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将周绯雪搂在怀里,泪水滚滚而落,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绯雪,前几日我命人给你打了一支金镶玉步摇,等你醒来戴上它,定然好看得紧。我知道你素来喜爱收集首饰,我打算在兰陵开一间专营首饰的商铺,交给你管理,你看可好?”
  
  “绯雪,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能帮你阻止苏君,你恨我吧。”
  
  “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要睡太久好吗?没有你的陪伴我会不习惯的。记得小时候我问你可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分明就说愿意,现在也不能反悔……”
  
  他旁若无人地絮絮说着,仿佛周绯雪并没有死去,只是向往常那样陷入昏睡。只要她愿意,她便能睁开眼,让她的眼中有他的倒影。
  
  若是那日周绯雪没有恰巧经过妙音戏班,听了苏君一出蝶梦缘;若是那日胡元生不惧杜氏权威拒绝迎娶杜冰冰,或许现在他二人便能终成眷属、花好月圆了。
  
  奈何天意弄人啊!
  
  我暗自哀叹不已,心下酸楚难当。鼻腔之中渐渐泛起苦涩的气息,眼眶湿了几回。希音抱着我,轻柔地抚摸我的肩头,温声道:“别难过。”
  
  周绯雪的贴身丫鬟跪倒在地嘤嘤哭泣,四周下人都偷偷地抹泪,没人再敢上前打扰他们。
  
  良久之后,那丫鬟擦去眼泪,抽泣道:“少爷,奴婢有话要说……”
  
  胡元生恍若未闻,自顾自与周绯雪轻声耳语。没有他的应允,那丫鬟不敢妄言,静静地伏在地上,瘦弱地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希音道:“有话你便直说吧。”
  
  那丫鬟抬起头,道:“早先,小姐为了给苏公子顶罪,便用墨染在脸上画下那块狰狞的蝴蝶黑斑,好教世人都以为她应了传说,因不贞而遭受天谴变作阴阳脸。其实在此之前,小姐已然寻得洗去墨染的药方。她醒来后,得知苏公子已不在人世,便洗去脸上的墨染,让奴婢将她打扮成他二人初见那日的模样。奴婢原以为小姐只是太过思念苏公子,没想到、没想到……”
  
  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周绯雪一手策划!她将一切矛头指向自己,为的只是让旁人不去怀疑苏君!
  
  原来,自始至终,杜冰冰都没有害过周绯雪分毫。那日她说是她派人毁了周绯雪的容貌,不过只是一句气话。
  
  原来,这个故事里最可怜的人是她。
  
  胡元生温柔地替周绯雪拢了拢耳鬓的碎发,道:“绯雪,我们回家。”语毕,抱起她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胡元生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抽搐不已,形容比那日裴览受伤时还要骇人,连希音也说不出为何像胡元生这般青年男子,竟会平白无故地出现油尽灯枯之象。
  
  ***
  
  午后的天气格外闷热,铅色层云阴沉沉地逼着屋檐,平添了几压抑之感,迫得人几欲窒息。
  
  我好不容易甩掉安安,正欲去找希音说话。途径花园时,遥遥望见裴览着一袭白玉坐于凉亭之中,于彬与几名随从静立在他身旁,似是对他诉说着什么。他执了一沓宣纸,手畔停着几只信鸽,仿佛正在阅读信件。
  
  我还没来的及纠结要不要绕道而行,那厢裴览便警觉抬起头望了我一眼,迅速将信件收于衣袖之中,唇畔绽开一抹温润清浅的笑意。
  
  那么我就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和善地与他道:“裴览,你的伤好些了吗?”
  
  裴览挥了挥手,那几人便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他示意我在他身旁坐下,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哈哈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场子就冷了下来。
  
  裴览一眼不发地凝视我,眉宇温润如玉,深沉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我被他盯得甚是不自在,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打定主意视若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说:“梅儿,跟我回去吧。”
  
  我干干一笑,说:“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
  
  他的眸光迅速黯淡下来,紧握的右手骨节泛出清白色,黯然神伤道:“为什么?是因为九叔吗?”
  
  我绞着衣裳,咬了咬唇,道:“是。”
  
  裴览急切道:“梅儿,你不要被他骗了,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瞪他。
  
  “事到如今,我不该再隐瞒于你。那日九叔在青城山底将你救起是经过精心谋划的,绝非巧合。你可知那座山寺本叫兰若寺,已然于十多年前废弃,你所见到的和尚都是九叔的随从。后来我带人上山找你,他故意将你藏起来,不让我找到你。非但如此,他还找来一具假尸体放在我下山必经之路上,好教我以为你已不在人世!”
  
  他说得情真意切,我听来却觉得甚是滑稽可笑,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道:“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值得他这般机关算尽吗?”
  
  “梅儿,你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定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裴览信誓旦旦,道:“你嫁给我之前,九叔便对你存了心思。后来你我成婚,他依旧对你念念不忘……”
  
  “裴览,裴览。”我淡定地打断他,说:“首先,我受伤并非因他,他救我,便是于我有大恩德。其次,处心积虑也好命中注定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路他无微不至地保护我照顾我,是真心是假意,我能感受到。至于从前的事……嗳,往事如烟,就让它过去吧。”
  
  裴览看着我,面色骤然变得煞白。“梅儿,九叔接近你还有其他原因。”
  
  我好整以暇地回望他:“什么原因?”
  
  他静默一瞬,薄唇翕阖,吐出两个字——名册。
  
  ***
  
  胡元生的病情迅速恶化,连续几日高烧不退,尽管身周堆满冰块,他的身子却依然滚烫如火。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他的形容迅速憔悴枯槁,两鬓已生华发,大有古稀耄耋之相。
  
  管家端来药汁,急切地问道:“圣僧,我家少爷的病怎么样了?”
  
  希音摇头道:“大约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管家两手一抖,那药碗险些打翻在地。“怎、怎么会这样?”
  
  希音轻拧眉尖,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现在他的五脏六腑迅速衰老,心跳一日慢过一日,呈现油尽灯枯之势。”
  
  管家叹息,抹着泪离开了。
  
  我说:“哀莫大于心死。周绯雪已死,他大概也不愿再苟活于人世了吧。他是那么爱她。”
  
  希音缄默不语,深深地望着胡元生,眸中依稀有几分怜悯之色。
  
  “圣僧……”一声轻若烟云的呼喊声自床帏之中飘出来。胡元生侧卧在榻上,面色青白,眼窝深深凹陷,宛如一节枯朽的古木。
  
  “胡兄,你觉得怎么样了?”希音一撩衣摆坐于床边,伸手探他额间,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胡元生勉力睁着浑浊的双目将我们望着,笑得苍白,“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圣僧,绯雪呢?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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