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恰锦绣华年-第3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八百步,七百步——“叭!叭!叭!叭!”开火了!射程是七百步!
然而十几名火铳手齐齐开火,纵是大罗神仙也难逃!
元昶攥紧了手中的望远镜,他想看一看燕子忱此刻的处境,可——军令如山,他给他的命令,就是看清火铳手的每一个动作,看清他们作战的全部流程,这至关重要,机会稍纵即逝,他决不能分心,这是燕子忱以命换来的机会。
火铳手还在放枪——这是好事,至少证明燕子忱没有死,放了一阵,忽然停了下来,元昶一阵心悸,正要去查看燕子忱的身影,却见第二阵枪声又响了起来,如是三番,直到最终彻底停了下来。
元昶换了只手拿望远镜,将方才那只手在身上蹭了蹭,抹去手心的汗水,由望远镜中看到城楼上的兵士冲着这边的方向比比划划,有人跑下了城楼去,想是去向上头汇报方才的战况,其余人则仍留在原位,严阵以待地举着火铳瞄着这厢。
元昶移动望远镜,在那附近梭巡了一阵,半晌才由镜中看到了燕子忱奔回来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等着他奔至近前。
“回营。”燕子忱中气十足地和他道。
“没挨弹子?”元昶在他身上瞟了两眼。
“那火铳的确了得,”燕子忱哼笑,“然而七百步左右才是有效射程,千步处弹子也能飞到,但杀伤力却明显大打折扣,速度也慢下来,连你都能躲得过。”
“什么叫‘连我’!”元昶不满。
燕子忱不理会他这句,一厢往回飞奔一厢继续道:“而我之所以躲得过七百步左右的射击,是因为提前有了防范,之所以提前能够防范,是因为弹子在被射出的时候,火铳的管口处会冒火,看到火光后我便立即闪躲,弹子飞到这么远的距离已经卸去了不少力,速度自然会慢,这是一个很有用的情报。”
“而我也发现,”元昶道,“火铳每轮可以发射六枚弹子,每发之间铳手都要有一个拨弄铳上机簧的动作,这就意味着火铳并不能连续不停的发射,中间是有一定间隔的,且每轮六发弹子射完之后,需要花去一定的时间来装入新的六枚弹子。”
“由此可知火铳手不便进行跑动战,”燕子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边跑边拨机簧和填充弹子,等于将空门摆在对手面前,且命中的准度也会下降。”
“而且我看到火铳的重量应是不很轻,火铳手们举上一会儿就要放下来歇上一阵。”元昶道。
燕子忱笑起来:“那么便更不擅跑动作战了,又沉又需要时间换弹子,怪不得此前与我方作战时火铳手都是处于最后面的位置,射程远是其一,不便移动是其二。很好,有弱点就是好事。”
“但若想逼他们不得不跑动作战,只怕不是易事,他们现在守城不出,只需要火铳手守在城楼上就足以抵御一切攻势。”元昶道。
“办法都是从无到有,”燕子忱笑,“回营,想办法去!”
回得营区时,却见自己的将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不由双眉一沉——今夜离开时帐里的灯明明都已被他熄掉,是谁?谁在营帐中?
元昶亦有所察觉,同燕子忱一记对视,两人飞速向着大帐奔去,掀了帐帘迈步入内,见灯下背身负手立着个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素白瘦削的脸上面无表情,只一对眸子映着两团跳动的灯火,萤黄里透着腥红,像一匹残野的狼。
“无论用何方法,不惜一切代价,”他语声淡缓且阴冷,“就地解决叛军,所有主使,一个不留。”
第416章 破局 燕军VS叛军,第一回合。……
“平叛军大捷——平叛军大捷——”九月初的一早; 送战报入京的流星马【流星马——就是专门做“将此八百里加急战报送入都城”这种事的人】一路飞奔一路高叫,进了城门沿着天造大街直冲向皇城的所在; 惹得路上行人纷纷闪避的同时又纷纷地雀跃——平叛军大捷?!哎呀哈哈!太好了!不愧是燕子忱领的兵啊!去到前线后传回来的全都是好消息!不愧是战神!真给皇上长脸!
“清商和他弟是怎么折腾的?”皇上一张臭脸自燕子恪去了前线后就没开过颜; 直到今儿得了捷报; 这才眉开眼笑地在御书房里跑了两圈; 而后将外头等着递折子的一众大臣全都招进了房内; 着令那送战报的流星马细说前线战况。
“如何破城是最大难题,叛军远攻有火铳,近守有投石机; 七八百步内没有任何死角。”流星马先把困难摆出来,免得这帮安卧高堂的家伙们以为打仗有多容易。
“投石机抛二百八十斤左右的石头; 最远射程在一百八十步距; 投掷距离越远; 所能抛投的石块越小; 燕子连弩的有效射程为四百步距; 四百步距处投石机所能投到这个距离的石头已然没有了太大的威力,因此在四百步距至八百步距之间的范围内; 火铳是唯一的威胁; 而能挡住火铳的只有厚实的生铁所铸的盾牌。”流星马道。
“盾牌燕将军出征前调用了数万块的!”武库清吏司的郎中忙道; 生怕因此出了问题而怪罪在他的头上。
流星马暗暗白他一眼; 续道:“燕将军着人以沙土填充麻袋; 举盾抵挡火铳,冲至距玉华城四百步距处以沙袋堆砌成掩体,弩床置其后; 向城楼上的叛军射击,与此同时另有配备了燕子飞弓的箭手在四百步距处专门射杀火铳手。”
“这……”某武将大人脸上泛起了不认同,“叛军有城墙掩护,用燕子连弩除了浪费箭支外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啊!”传闻燕子忱若是这次能彻底平叛,回来就能再往上升个一阶半阶,届时正好将原本在那个位子上的他给踩下去,这如何能够!
流星马冷声道:“叛军的火铳需不停装弹放能持续发射,燕将军推测既如是如此,那些火铳手身后必摆放有弹药箱以备用,火铳弹子既为火药所制,那定是怕撞怕燃,因而燕子连弩所发射的弩箭皆是火箭,能射中人最好,射不中人也能使弩箭越过城墙头,落入墙后的弹药箱中,如此便可引发爆炸,既能毁去对方弹药,又可造成叛军死伤!”
那武将闻言方没了话说。
“燕老二身经百战,有得是经验。”皇上开心地喝了口茶,和流星马道,“继续往下说。”
“燕将军将八万军分为八组,每组一万人,第一组先行前往阵线,一个时辰后第二组前往,替换第一组,其后类推,始终保持不间断进攻、不间断施压,目的是消耗叛军弹药,将叛军逼出城外,被迫与我军进行移动作战。”流星马细细告诉皇上,“据燕将军判断,叛军的火铳若应用于移动战中是极为不便的,又要装弹又要瞄准又要躲避,且火铳的重量也不轻,若是能逼得火铳手不得不跑动,对方的准头就一定会大打折扣!”
“没错啊!”皇上一拍龙案,边跑边射可是天朝的射手们必备的技能,如果在跑动中作战,箭手就能在与火铳手的对战中占据上风!
“经过一夜鏖战,我军一员未损,叛军目测死逾百人,子弹耗损过万,而叛军伤亡多因弹药被引爆遭炸死及燕子飞弓手精准的射击!”流星马略带自豪地道,“其后叛军不得不停止使用火铳,改用燕子重弩守城。”
燕子连弩在天朝军中早已普及,燕军的弩有多大威力,叛军的弩就能还以多大威力。
“叛军许是畏惧燕将军之威,只肯守在城中不敢轻易出击,且出于节省箭支的考虑,倘若我军不攻,叛军便也不攻,我军若原地攻击,叛军便躲于城墙内借机耗损我军箭支,我军若向前冲击,叛军方重弩与投石机齐出进行阻挠。”流星马如实汇报着僵局的情况。
众臣闻言也是纷纷摇头:这样的僵局的确有点无解,你不进攻,人也不进攻,跟你死耗,秋收才过,玉华城里的粮食能供全城百姓吃一年,如今听说城内百姓大多弃城逃亡了,剩下的粮食全便宜了叛军,窝在城里吃上一两年都没问题,可燕子忱的大军却不可能在外头风餐露宿一两年啊,就算不缺粮食也丢不起那个人,一座城,两年攻不下来,让皇上的脸往哪放!
但你要进攻吧,对方有连弩,有投石机,断不了还能再上火铳,冲到四百步左右就没法子再往前冲了,于是就成了攻不得守不得的一个大僵局。
“众卿,”皇上这个时候望向房里的这些日常谁也不服的老家伙,“你们与朕说说看,遇到这样的僵局,要如何才能破开?”
众臣各自沉思,方才那武将便道:“此种情况只有一个法子可用,便是冒死硬上!挑出一队敢死兵,在连弩与飞弓的掩护下强突,扛上登城墙用的云梯,想法子突进城内将城门打开,其余人再趁机一举攻入,只不过……此法对我方也是耗损巨大,便是能赢下一场,怕也不能称之为‘大捷’吧……”到了这个时候仍不忘给燕子忱下蛆。
皇上心下冷哼,有人为着国家为着百姓在前线搏命拼杀,有人却在家里吃香喝辣着为了一己之私耍着阴深心计,无怪清商说,这天下最神圣的地方是朝堂,最肮脏的地方也是朝堂。
皇上歪在龙椅扶手上,懒淡地和那流星马道:“那你就说说吧,燕将军是如何打破这僵局的?”
流星马眸子里闪动着光:“燕将军同燕监军大人拟定了计划,”燕监军便是燕子恪,此番追去江北前先向皇上讨了个明正言顺的职差,“因大军屯在玉华城西部,夜里刮起西风来,我军正处在上风处,沿阵线烧起数百可生出浓烟的火堆,经风一吹全部飘向了玉华城……”
城墙上的叛军受浓烟影响,很难看清数十米开外的景象,朦胧中只觉有许多人影悄悄摸近,立刻用连弩放起箭来,投石机亦不停地投掷,然而燕军却是源源不断地向着这厢涌,喊杀声四起,一浪盖过一浪,到了两百多步开外又停下来不敢近前,如此这般一直涌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熹的时候才退去。
待天明后浓烟散去,却见地面上除了乱箭、碎石、碎木头和鲜血外竟是没有一具尸体,叛军先还以为燕军撤退时都没忘将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带走,因而并未在意,至第二天夜里燕军又故技重施,继续放浓烟并藉着烟雾向着玉华城摸近,叛军再度放箭投石抵御,燕军也再一次未能得逞,如是几番,直到过了五六天后叛军发现库存箭支渐少时才觉出不对来——再怎么着,这战场上也不可能总是一具尸体也不留吧?烟雾这么大,又是在夜里,谁能看得清死在附近的有多少人?谁能保证能清场清得这么干净?
直到终于有人想通了关窍——原来那烟雾里影影绰绰的燕军——是稻草扎的假人!而之所以这些假人能被送到近达两百多步的距离,是因为燕军将长长的木条一段一段相接,下头装上小木头轮子,长度足有百丈,那些穿上了甲衣的稻草人全都牢牢地扎在这些木条上,被人推着逶迤向前,在夜晚的烟雾里看上去就像是真人,甚至为了蒙蔽叛军,他们竟还用牲畜的血假作人血用猪尿(suī)泡装了缚在稻草人上,所以地上才总会洒有鲜血,像是有人战死了一样,再加上燕军又是吹号又是擂鼓又是喊杀的,制造出一派大举进攻的假象,城楼上的叛军哪里敢大意?!
好一出陆地版的草船借箭!
叛军一下子就毛了,待燕军再一次故技重施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究竟是敢放任不管还是继续消耗箭支,放任不管的话,万一对方这次来的是真正的兵呢?继续放箭的话,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万一未来的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天天晚上燕军都来这一手,城中的备箭迟早要消耗光了啊!
“只这一计,叛军便成了骑虎难下,停箭也不是,不停箭也不是,”流星马掩不住唇角的笑,“如果不想将库存的箭用完,就必须要尽早出城与我军决一死战,否则待他们备箭用罄之时,便是想和我们拼也是没得拼了。”
“哈哈!”皇上开心地坐直身子,“此计甚妙,你继续说!”
流星马忙道:“此后叛军果然不敢再耗,派了数万兵马由玉华城南北二门出来,与驻扎在当处的我军展开了正面搏杀,此一役我军大胜,歼灭叛军万人以上!”
“我军伤亡多少?”皇上问。
“两千三百四十二名。”流星马语声低沉。
两千对一万,一比四的伤亡比例的确可以说是一场大胜了。
皇上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这场仗我军谁带的兵?”
“燕将军亲率南门大军,元千户率北门大军。”流星马道。
“哦。”——嗯?!等等!元、千、户?!不会是元昶那臭小子吧?!皇上头皮一阵发凉——这臭小子私自跟着燕二痞子跑去前线就踏马算了,他还敢带兵?!他还敢跟叛军的火铳手对打?!疯了吗这臭小子?!
……
“我当然没疯!”元昶冷声道,“如今叛军彻底做起了缩头乌龟,抵死不肯再出城,弩也不放了,反而添了上百架投石机,不管是真人还是草人,只要接近就只管扔石头,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投石机比不得火铳和弩覆盖得密集,我愿以身相试,争取通过这石阵由城墙头翻进城去!”
“你就是疯了!先不说你究竟有没有本事穿过叛军的抛石,便是能够冲到城根下,他们也一样有各种法子阻止你翻墙,更莫说那城楼子上面和下面守着多少兵士了,你这一去肯定是有去无回!”营帐里的众将纷纷拦阻。
“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元昶沉喝,“总得有人去想法子试着闯一闯,我不想再等!”
“年轻人,沉住气啊!打仗可不是一朝一夕间的事,那么心急做什么!”一位老将伸手拍在元昶的肩头。
元昶紧紧攥着拳,以至小臂上被火铳子弹击中的伤口再次由绷带里浸出血来,“我此生最重要的人,许就在那城里,”咬着牙慢慢磨出声音,“我要去救她,哪怕以一敌万,也要去救她!”
第417章 耐心 机会留给有耐心的人。
“叛军做了缩头龟; 每天只往下扔大石头块子,这是要跟咱们死磕到底了。”
“要说强攻; 也不是不能; 只不过定是要以大量的伤亡为前提才行; 况攻至近前也未必能上得城墙去; 城墙后头肯定还有叛军的重兵镇守; 真要强攻,胜负难说。”
“可若这么跟叛军耗着,除了消磨士气没有一丝儿好处; 玉华城是座甲等大城,规模大不说; 物资还齐全; 如果不能趁热打铁将之一举歼灭; 叛军只怕就能在城里自行打制和添置兵备了; 所以必须趁早攻城!”
“自古攻城便是最难打的仗啊!”
“泄气话就不要说了!赶紧想个法子才是正经!”
燕子忱的大帐中; 一群他手下的大小头目凑在一堆商议攻城之计,虽然才刚打了场胜仗; 燕子忱的脸却依然沉着; 凝眉坐在上首听着手下们的讨论; 而在大帐的一角; 元昶; 燕九少爷,萧宸,武珽; 甚至崔晞,正围着桌上的玉华城舆图各自沉思。
燕七失踪,不仅燕子恪料到了与涂弥相干,燕九少爷同样也猜了个八九成,而他并没有急于立刻追往江北,却先是去找崔晞要了那个氢气球,如此一来崔晞便知道了消息,亦要跟着来,两个文弱少爷没法子上路,只得叫上了保镖萧宸,碰巧被一直在琢磨如何使用氢气球干翻叛军的武珽看见了,一问之下自也是二话不说地护着几人直奔江北。
带着两个文弱少爷,四人行没法走得太快,这两日才刚赶到,被燕子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而人来都来了,崔家小四还因赶路赶得太急外加水土不服病倒在榻,也只得先让几个小子留在了营中,待崔家小子养好病再把几个小子轰回京去。
氢气球虽然带来了,一时间却还没有将之应用起来的好办法,姚立达曾避身的那个铁矿与这玉华城毕竟不是一个量级,铁矿不过是个谷,玉华城却是一座广阔的大城,叛军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法确定,气球就算能携带火药也算不准要在哪里施放,而且一次不成功的话,当叛军有了准备,第二次再故技重施就没用了,所以这个杀器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的。
“城门和城墙坚硬且厚实,哪怕用火药炸也是收效甚微,我认为能取得突破的唯一途径就是翻墙。”武珽道。
“我去翻。”元昶咬牙道。
“我也去。”萧宸面无表情但语气坚定。
“去个屁!当叛军都是草人?!”燕子忱那厢听见冷冷看过一眼来,“你们几个臭小子都给我老实着点,七丫头未必就在城中,否则早就被叛军拎出来做了人质同老子讲条件,而就算她在城中,没我之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否则以违反军令论处!”
几个小子便息了声,打仗毕竟不是个人恩怨情仇,燕子忱的闺女是命,万千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冒然出击,无论是胜是负,都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牺牲之上,当兵的命是属于国家的,不是属于谁家的女儿的。
何况燕七也确实有可能不在城中,涂弥要想带着燕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