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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予苏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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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蘅则问:“表哥是翰林修撰,怎能去赈灾?”

“有何不可?”萧钰淡淡道,“我是天子近臣,又是定国公府二公子,虽然品阶不高,却也无人敢轻易造次。足够让那些意图贪没赈灾银的人忌惮了。且二叔是户部侍郎,我想若我领了赈灾的差事,他会尽快筹措赈灾银的。”说完坚定的眼神看着周子琰。

“嗯。”周子琰在他的注视下点了头,“明日早朝我会替你周旋的。”

萧钰闻言淡淡一笑,又道:“齐国使团还要在京都一段时日,你多留留心。”
周子琰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交代?”

夜色浓浓,萧钰回到东篱院时,整个院子都很安静,而正屋内室却烛火通明。
跳跃的烛火映照着斜倚在软榻上熟睡的女子,萧钰走过去,遮住了大半的光。女子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微蹙着眉。萧钰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似烦躁似怒意,可又无处发泄,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忽见熟睡的苏杭弯了弯唇角,萧钰一愕,又平添了几分气恼。他真觉得苏杭有时候真挺没心没肺的,这种时候竟然还笑得出来。她难道不知没了自己的宠爱,她在萧府将举步维艰吗?

眼中一抹决绝闪过,萧钰转身离去。可刚迈出一步,便听见身后那人轻喃了一声“萧钰”。萧钰身形一僵,他想毫不犹豫地离开,可双脚似有千斤重,无论如何再也迈不动脚步。他微微苦笑,终是转过了身,却发现那人正睡得香甜。萧钰再次苦笑,怕是她自己都不知她有时候会说梦话吧,记得刚成亲那几日,睡梦中的她多少次唤过“天宇”这个名字,可听到自己的名字却是第一次。

终是不忍心她如此睡上一夜,萧钰把她轻轻抱到床上,又为她盖上薄被。那人先是无声微笑,继而又露出委屈的神情,嘴上似乎嘟囔了句“你凶我”。

“你呀!”萧钰若有似无地叹息,在他额头上轻印一吻,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院子里,齐悦正等在那里,见他出来,迎上前道:“禀公子,都收拾好了。”
“嗯。”萧钰轻应一声,看了看他,吩咐道:“你留下吧。”
“公子?!”齐悦大惊,猛地抬头看他,似是想确认自己听错了。
“这次让楚鹤去吧。”萧钰淡淡道。
“是,公子!”齐悦躬身道。
楚鹤也是公子的侍卫,平时并不在公子身边。其实他并不太放心,可公子决定好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你留下看好少夫人,别让她随便出府。”萧钰吩咐道,又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正屋,他神情略微柔和,又补充一句:“也保护好她,别让她出事。如有意外,及时通知我。”

“是,公子!”齐悦终于明白他为何要让自己留下了。今天公子那么生气,按公子的性子,他本以为公子再也不会过问少夫人,使其自生自灭,可他竟让自己留下照看少夫人,他不得不重新估量少夫人在公子心中的地位。

次日,赵苏杭醒来,反射性地摸了摸身侧,只摸到没有温度的被褥。失望涌上心头,她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竟看到床上的帷幔,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可她昨晚不是在等萧钰吗?怎么跑床上来了?难道?赵苏杭想着想着就乐了,能悄无声息把自己抱到床上的人,除了萧钰还能有谁?可他怎么不叫醒自己呢?赵苏杭轻哼一声,随即又喜笑颜开。

这一天,赵苏杭都在等着萧钰回来。她想既然他昨夜能回来,气应该也消得差不多了。等他回来,她再好好给他解释解释,消除两人之间的误会。每每想到萧钰可能会一脸真诚地对自己说“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她心情就无比舒畅。

哼着小曲儿,心情不错的赵苏杭尚不知萧钰早朝之后便离开了京都。

今日早朝,元帝与众臣商议南方洪灾之事,翰林修撰萧钰毛遂自荐前往沥州督察赈灾事宜,定国公萧山与三皇子周子琰极力赞成。是以,这份众人眼里的“肥差”便如愿以偿地落到了萧钰手上。萧钰领了圣旨家都没回,便带着几个侍卫先一步出发,朝廷安排的工部等人待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后再行前往。

夜幕降临,赵苏杭吩咐丫鬟点蜡之时才发现昨夜的蜡烛竟燃尽了,整个烛台之上满是凝结的烛泪,她这才知道昨晚蜡烛竟燃了整整一夜。可萧钰为何没有熄了蜡烛?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萧钰并未歇在这里。她一时说不出的失望,可又忍不住自我安慰,说不定是他忙,没空过来。

她就这样白天等,等不到他来又失望无比,再自我安慰,直到耐心用尽,都没等到萧钰的身影。

这日,赵苏杭正在小书房练字,冬雪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小姐,姑爷、姑爷他……”说着说着竟是说不下去了。
赵苏杭右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写了一笔,这才问道:“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了加更了。
猜猜苏杭听说萧钰去沥州的消息后会有啥反应?嘿嘿嘿!
喜欢的小伙伴们赶快收藏了。这是橙子第一次求收藏啊,实在是收藏数据惨不忍睹啊!我要哭!
PS:弃文的可以说下原因么?橙子好多多改正!





第35章 又生病了
冬雪有些慌乱,可又不敢不禀,她缓了口气道:“姑爷他去沥州了。”
“哦,沥州啊。”赵苏杭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是!姑爷去了沥州。”冬雪又重复了一遍,她心里有些着急,小姐这几日都在等姑爷,可小姐听到这个消息怎么没什么反应?

“沥州。”赵苏杭又低喃了一遍。

一旁的秋月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应,正欲开口,忽听“啪”的一声脆响,却是苏杭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上。接着便是一个略微急切发抖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冬雪见自家小姐看向自己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忽然有些结巴,“奴婢、奴婢听、听说姑爷、姑爷去、去了沥州。”

“沥州啊。”赵苏杭又低喃了一句,低头看见那个尚未落点的“钰”字染上了一大滴墨水。这是她今日写的最满意的一个字,却还是毁了。她捡起毛笔,把那张宣纸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纸篓里,又开始落笔。边写边轻声问道:“他去沥州做什么?”

冬雪见她没事,这才放心下来,听到她问,她便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奴婢听人说姑爷奉旨去沥州赈灾。”

“赈灾啊。”赵苏杭弯了弯唇角,低喃道,“我知道的。”
冬雪没听清她说什么,遂问道:“小姐,您说什么?”

“他何时去的?”赵苏杭轻声问道。宣纸上已写了一撇一捺,可这两笔竟比她初写毛笔字时写的还难看。
冬雪听她问这个,不由黯淡了眸光,脸上也添了几分自责,她回道:“姑爷是十二日早上离开的。”

“已经五日了啊!”赵苏杭喃喃道,“府里的人都知道吗?”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请您责罚奴婢吧!若是奴婢早日出去打听,您就不至于这个时候才知道消息。”冬雪听她这样问,连忙跪下请罪。

“不怪你,起来吧!”赵苏杭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小姐?”冬雪满心愧疚,自姑爷与小姐吵架那日,她就很颓丧,一直未曾出东篱院,便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平日里,都是冬雪去外面打听些小道消息。东篱院的人都极有规矩,从不乱嚼舌根。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又怎么会想到苏杭作为萧钰的妻子,竟不知这件事情呢?

赵苏杭没再管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写字,可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喃喃道:“他怎么能去赈灾呢?他怎么就能去赈灾呢!”毛笔再次掉落,那尚未写完的金字旁完全被墨水覆盖,看不出原来模样。
赵苏杭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她还在自言自语:“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他怎就去赈灾了呢?怎么就没与我说一声呢?”

秋月二人见她这样,都吓了一跳。她们只当她因萧钰走之前没告诉她这件事而生气。
“小姐,许是姑爷走的急,没来得及与您说。”秋月出言安慰道。

“对!秋月说的没错!”冬雪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道,“奴婢听她们说姑爷是奉旨前去沥州赈灾的,领了旨便直接去了沥州。”

赵苏杭现在满心的都是“萧钰去了沥州”,根本没注意她们二人说了什么。即使是听到了,怕也只是苦涩一笑罢了。

“小姐,您……”秋月见她脸色越来越差,还想再劝。
“你们都出去吧!”赵苏杭打断道。
“小姐……”冬雪不放心地上前一步。
“出去!”声音虽然无力,可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秋月见冬雪还想开口,便把她强拉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赵苏杭再也坚持不住,浑身瘫软在椅子里。她双眼无神地盯着脚尖,大夏天的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书房外,冬雪小声埋怨道:“你做什么让我出来?”
秋月斥责道:“你何时竟敢违抗小姐的命令了。”见冬雪又愧疚又委屈地看着自己,她又不忍心,道:“我们都在此处守着,若有什么不对劲儿,我们马上进去。”
“也只好如此了。”冬雪道。敢情这俩人是怕自家小姐想不开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两人从日中等到日落,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可没苏杭的吩咐,她们都不敢进去。

可厨房的人都来了两次了,苏杭午饭吃的早,怕是早已饿了。等厨房的丫头第三次来问要不要摆饭时,冬雪终于忍不住道:“小姐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呀?”

秋月抿了抿唇,道:“不然我进去看看吧!”说着便推开了门。
见苏杭在桌子上趴着,秋月走近轻唤了一声:“小姐。”
可却无人回答。

秋月提高声音又唤了一次,还是无人回答。她想小姐许是睡着了,便伸手轻轻摇晃她,可还是没动静。秋月心中一慌,连忙抬起她的上身。
赵苏杭脸色潮红,脸颊上泪痕犹在。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秋月这才轻呼了一口气。她本想唤冬雪进来,一起把她扶回去,可不小心碰到她的脖子,这才惊觉她竟浑身滚烫。秋月瞬间吓白了脸。她连忙把冬雪喊进来,两人慌忙把她扶近正屋内室。

秋月吩咐了一个小丫鬟打水进来,又对冬雪道:“你跑的快,赶紧去找二夫人,请她请太医来。”
冬雪二话没说便跑了出去。

没多久,唐氏便带着人来了。秋月与菊香正在用温水给苏杭擦拭身体,见她进来,连忙行礼。
“好了,不必多礼。”唐氏急匆匆的走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你们少夫人如何了?”
“正在发烧。”秋月回答。
唐氏上前探了探苏杭的体温,确实很烫。她收回手,问道:“今日下午是谁在你们少夫人身边服侍的?”

“回二夫人,是奴婢服侍的。”秋月回着话,手中动作也不停。
唐氏肃了神色,斥责道:“你们是怎么服侍杭儿的?!”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便扬声唤道:“来人!”
“奴婢在!”随唐氏进来的两个丫鬟应道。
“把这个没用的奴婢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唐氏指着秋月厉声道。

“二夫人,”秋月连忙跪下道,“奴婢自知有错,可现下少夫人正病着,还需奴婢照顾,请恕奴婢不能领罚。”
唐氏冷笑,“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敢如此狡辩。我看你就是害怕,想为自己开脱。”

“秋月不敢!”秋月虽跪在地上,却不卑不亢道,“只是秋月是少夫人的丫鬟,秋月照顾少夫人不周,自知罪不可恕。等少夫人醒来,奴婢自会向少夫人领罚。”

“你!”唐氏正欲发怒,却听门外有人道:“王太医来了。”便只得作罢。

菊香连忙把被子给苏杭盖上,又把帘帐放下,这才有人把王太医领进来。
王太医绕过跪在地上的秋月,走到床边为苏杭把脉。边把脉边问:“少夫人可是吹了风?”说着眼神还看向跪在地上的秋月。

秋月飞快地觑了一眼唐氏,这才回答道:“是!今日下午,少夫人在小书房不慎睡着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窗子开着。”

“嗯。”王太医摸着短短的几缕胡须,点头道:“少夫人身体虚弱,情绪不稳,又郁结于心,本就极易着凉。又不慎在睡着之下吹了风,这才导致的发烧。”

“可有碍?”唐氏急切地问。
王太医摇摇头,道:“并无大碍。”见唐氏一副松了口气的神情,又道:“本官为少夫人开副药,如无意外,明早便可退热。只要退了热,便无大碍。”

“劳烦王太医了。”唐氏道。
“二夫人客气了。”王太医道,又看向秋月道:“不知可否劳烦姑娘为本官准备笔墨。”
秋月又看了唐氏一眼,见她点头,这才起身福了一礼道:“王太医请随奴婢来。”

子时末,冬雪打着哈欠从外面进来,小声道:“秋月,你去休息吧。”
秋月放下剪烛芯的剪刀,对冬雪点了点头,道:“小姐刚刚出了点汗,你看紧一些,别让小姐蹬了被子。”
冬雪喝了杯凉茶,精神了些。听到她的嘱咐,点头道:“嗯,我知道。”

两人都是服侍惯了苏杭的,秋月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又对冬雪点了点头,便开门走了出去。

秋月刚走了两步,便见一个高瘦的人影进了院子。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喜上眉梢。
秋月疾走几步,待到那人近前,福了福身,道:“齐侍卫。”

齐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秋月往他身后望了望,确定不会再有人来,眼中闪过失望,又问齐悦:“公子呢?”
“沥州。”齐悦淡淡道。

秋月诧异道:“齐侍卫没与公子一起?”
齐悦点了点头,见她还想说话,便抢先一步道:“少夫人如何了?”
秋月回头望了一眼正屋,小声道:“还昏迷着呢。”
齐悦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秋月恨恨地瞪了他背影一眼,嘀咕了一句“冷木头”也转身离开了。





第36章 沥州水灾
王太医说的果然没错,赵苏杭次日一早便醒了过来,也不再发热。看着趴在自己床头的梅香,赵苏杭轻轻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并不打算唤醒她。可刚动,梅香便醒了。

“少夫人,您醒了?”梅香惊喜道。
“嗯。”赵苏杭轻应一声,看她满眼血丝,便问道:“你也累了吧,赶快回去休息吧。”刚一开口,便觉得嗓子痛的厉害,声音也沙哑无比。

梅香摇摇头,道:“奴婢不累,奴婢才守了两个时辰。”
赵苏杭点了点头,轻声道:“扶我起来吧。”
赵苏杭刚靠好,便见秋月端了盘子进来。秋月见她醒来,终于放了心。

菊香道:“昨日少夫人发烧,二夫人请了王太医来。二夫人走时吩咐奴婢,若您醒来,要及时禀了二夫人。”
“嗯,你去吧。”赵苏杭点头道。

菊香福了身退下,走到门口时,刚好碰见端着汤药进来的冬雪。
赵苏杭洗漱完,喝了一碗秋月端进来的小米香蕈'1'粥,这才觉得精神好了些。

“小姐,您不知道,昨晚二夫人可厉害了,要打秋月板子呢!”冬雪见赵苏杭精神不错,便开始告状。
赵苏杭一惊,急忙问秋月:“可有事?”她看起来不像挨了板子的样子。

秋月瞪了冬雪一眼,回道:“奴婢无事。”
“哦?”赵苏杭放了心,又道:“怎么回事?来给我讲讲清楚。”

冬雪对秋月吐了吐舌头,便把昨夜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无外乎二夫人如何疾言厉色,秋月如何不卑不亢。

赵苏杭对秋月投去赞赏的一眼,笑道:“秋月做的对!你们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自然是谁也不能碰。若你因我受罚,我一定会自责的。”

冬雪与秋月双双跪下,愧疚道:“奴婢们照顾小姐不周,还请小姐责罚。”
赵苏杭微微笑了笑,道:“你们都起来吧,此事与你们无关。”

二人还未起身,便听见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转眼,唐氏带着人走进了内室。她先是疾步走近床边,按下正欲下床行礼的苏杭,嗔怪道:“杭儿这是做什么呢?”
“二婶。”赵苏杭笑着唤了一声。
唐氏拍怕她的手,道:“二婶知你有病在身,岂会在意这些?”这才看向跪着的秋月二人,好奇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跪着?”
赵苏杭眼眸转了转,道:“杭儿听说秋月昨日顶撞了二婶,正训斥她们呢!”
唐氏闻言笑了,“顶撞我倒没什么,只是她们服侍你不尽心,才致你发了烧,二婶也是心急了,是以才教训了秋月几句。”

赵苏杭笑道:“杭儿知您是为了我好,只是毕竟打板子不好看。秋月也是服侍杭儿惯了的,若她挨了板子,岂不是麻烦?依杭儿之见,不如罚她们半年的月钱。不知二婶可解气?”言外之意便是她们是我的人,由我来决定如何罚她们。第二点是我习惯了这些人服侍,你也别打什么服侍不周的旗号擅自给我换人。最后一点是我罚她们只是因秋月昨日顶撞你坏了规矩。

唐氏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又怎会没听出她的意思,遂笑道:“你的丫鬟,自然由你决定如何惩罚。至于顶撞不顶撞的,二婶并不放在心上。”

赵苏杭却肃了神色,道:“二婶如此宽宏,可杭儿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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