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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二章‘魔鬼’

对于张黎生的惊讶，翠茜却很简单的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黎生，你那时不是说卡米尔是真心实意的认为米国侵略‘海虾一号世界’的行为非常可耻，所以背叛了整个人类吗。

也许因此那个叫阿特曼的‘异世界’贤者根本没有杀他，反而赐给了他一些超能力，让他潜伏了下来。

这就像中东那些极端分子在‘基地’洗脑培训出一名能用沃尔玛超市的洗化用品制造炸弹的恐怖袭击者，然后送回米国，等待有利时机突然‘嘭’的一声，给整个‘文明世界’一个深刻的教训是一样的道理。”

“噢，我脑袋真是被那颗‘大眼珠’盯得不动了，你说的很有道理翠茜，卡米尔从阿特曼贤者那里得到了一些神秘力量是完全有可能的，那个老家伙还曾经用超能力诱惑过我呢。

卡米尔得到术法力量后，也许被zhengfu抓住后又逃了出来，也许根本就靠着法术躲过了fbi（联邦调查局）的追查，潜伏起来等到今天‘嘭’的一声爆炸。”张黎生喃喃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张黎生和三个女孩的对话越来越奇怪，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爱伦张张嘴巴说道：“噢，翠茜、蒂娜、谢莉娅，对了，还有黎生，嗯，很有趣的恶作剧，表演的生动jing彩，但…

噢，见鬼，啊！”，但话还没说完她就突然惊叫一声，从哈佛体育场水泥砌成的长条座位上摔了下来。

而在同一时间，整个运动场数万观众中有九成多人失声惊呼着在座位上瘫倒或直接摔在地上，许多人跌的头破血流，甚至重伤倒地无法动弹。

因为心中早就有了防备，所以蒂娜、翠茜、谢莉娅幸运的成为了极少数的安然无恙者，但即便如此三个女孩还是觉得身上像是一下背负了上百斤的重担一样，体内骨骼滋滋作响，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周身难过的无法坚持时，她们突然被人拉到了地上，同时感到一阵湿润的凉风吹过面颊，紧接着四周便有淡淡雾气滋生出来，身体马上变得轻松起来。

紧接着便听见装模作样的跌倒在地上，身上隐隐显露出青se鳞片，眼睛凸出，嘴巴外扩的张黎生压低声音说道：“蒂娜、翠茜、谢莉娅，趴在地上别起来免得引起那只‘大眼睛’的注意。

它好像把整个体育场的重力改变了，好在的蛟龙化身有着隔离引力腾云驾雾的能力，所有千万别离开雾气的范围。”

人体为了适应地球重力，进化了数百万年的时间，无论是潜入深海的潜水家还是遨游太空的宇航员，回到地面身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在压力舱中缓慢的重新适应地表重力，重力改变看似不算什么，其实却很容易便会令人丧命。

看着周围一张张惊魂未定的东张西望，鼻孔中流出鲜血却不自知的年轻面孔，蒂娜忍不住恳求道：“宝贝，你变成‘龙人’以后不是能聚起大堆云彩吗，多救一些人吧，对你来说又不费什么力量。”

“蒂娜，我完全化身后聚起的云雾的确能笼罩整个体育场，但这样我们也就暴露在那颗‘大眼珠’的面前了。

到万不得已我可不希望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和一只让我背后寒毛竖起的怪物发生正面冲突，尤其在你们三个都在我身边的时候。”

“可他们看起来真的很悲惨，宝贝，救救爱伦，起码救出爱伦…”青年的话让女孩无言以对，只是叹息一声，低声说道。

“亲爱的，关键时刻我可只有‘三头六臂’不可能带着四个人脱离险境，”张黎生摇摇头隐晦的说道：“我刚才说了，你感到难过你就闭上眼睛，别再想了。

这里有几万人，等那只‘大眼珠’屠杀干净，我一定能看穿它的虚实，到时突袭杀掉它和‘真理会’的人渣，就带你和翠茜、谢莉娅去吃海鲜散散心。

时间拖得不久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观赏美丽的落ri。”张黎生一边趴在地上悄悄观察着悬浮在天上的‘大眼珠’和草坪上仍在不停吟唱的黑袍人，一边平静的说道。

他语速不急不缓，没有掺杂进任何愤怒、暴躁的情绪，但听在耳中却让人觉得冷漠到毛骨悚然。

不过对于早已了解张黎生的秉xing，几年来每每遇到险境都在他护翼之下幸运脱逃的蒂娜、翠茜、谢莉娅来说，这样的冷酷却让她们的惊恐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过望着哀嚎一片的体育馆中无数伸向天空挣扎的手臂，和前排一个紧紧把受伤女友搂在怀中，低声安慰的强卓青年男人，翠茜还是不禁喃喃说道：“现在你竟还想着傍晚带我们去吃海鲜看ri落。

你知道吗，黎生，你对我们来说永远的英勇的守护骑士和强大的幸运天使，但对别人来说却是冷酷的魔鬼。

还有，哪怕能多一点仁慈之心，一点点的仁慈之心，你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女孩说话时，张黎生敏感的感觉到自己以蛟龙化生之力聚集起来的那一层浅淡雾气外，虚空中的沉重重力开始减轻。

“要玩猫爪老鼠的游戏吗…”他略一思索，摇头一笑，低声自言自语的小心探着脑袋，目光扫过翠茜清丽的面庞后四下环顾着说道：“翠茜，我的志向可不是做什么‘完美男人’，不过你要说我是‘魔鬼’可就错了。

等一会现实就会告诉你，比起那些被吓破了胆子，拼命逃亡的普通人来说，我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圣徒。”

青年话音刚刚落地，体育馆中突然零星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像是突然摆脱了重负，不顾一切的跌跌撞撞朝出口狂奔而去。

紧接受到他们的感染，便有越来越多的人狂呼着“魔鬼的束缚解除了，大家快逃啊…”之类的口号，冲向出口，仿佛这样喊叫就能减轻碰撞、踩踏别人的罪责一般。

sao乱掀起，逃亡者急速增加着，人们争抢着奔跑，跌倒后根本没人避让，只能成为‘垫脚石’被后来者活生生踩死。

鲜血被人踩踏着从死伤者的身体中挤压出来，伴随着疯狂的喊叫和惨嚎，很快便小溪一般由上而下顺着水泥座位流淌下来。

“还觉得我是魔鬼吗，翠茜？”望着潺潺流淌的鲜血，张黎生向早已呆滞的翠茜问道，就在这时，坐在他前排的一个高大壮硕的青年男人突然面目扭曲的丢下受伤女友，嘴巴发疯似的狂吼着‘啊…’，挡住被抛弃女孩伤心yu绝的呼喊，向前狂奔而去。

眼看着那双大脚就要踩在翠茜身上，突然笼罩着女孩身体，在阳光下显得似有似无的雾气向上一卷，便如同长长的刚刺一般从脚心直接贯穿了那青年男人的心脏，瞬息之间，便夺去了他的生命。

死掉后那男人一头栽倒，巧好横在两节水泥座椅中间，将翠茜和蒂娜遮在了身下。

“瞧蒂娜、翠茜、谢莉娅，你们有‘遮阳伞’了，”以神通杀死那青年男子后，张黎生又将云雾化为实质，拖动着谢莉娅的身体在一片混乱中悬浮离地，悄然飘到了翠茜身边，“还是一把‘大伞’，也幸好你们都够苗条，就这样呆着别动”

青年正说话时，突然就见那具把三个女孩完全遮住的巨大尸体和体育场中的数千具尸骸一起漂浮起来。

那些尸体很多已经被踩的破破烂烂，环绕体育场飞翔起来显得既恶心有恐怖，等到它们悬浮到了半空，便一具具自动扭曲变形成一团团肉酱，被一股股无形之力牵引着拉成血肉绳索，一条条的延伸向空中的巨大眼球，

与此同时，那可怕的重力改变再次出现，而且比刚才还要更沉重许多。

逃亡者和呆滞的留在原地的观众在不到一秒钟内便被自己的体重压倒在了地上，‘啪啪…’的骨骼断裂脆响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之后很快体育场中便响起了数不清声嘶力竭的徒劳喊叫，“上帝呀，我在天上的主，慈悲慈悲吧，求您，求您拯救您虔诚的信徒吧…”；

“没人能逃出去，根本就没人能逃出去，体育场的出口被那魔鬼用无形的大门封死了，它是要杀光我们，杀光我们…”；

“我们应该鼓起勇气，不要束手待毙，那颗眼球会出现是那些穿黑袍子的家伙搞得鬼，只要打倒他们我们就能逃出生天…”。

在响彻云霄的惨叫、怒骂、祈祷声中，张黎生却表情平静的仔细观察着悬在空中，不断吸纳着由人类骨、肉、血液混合而成的浓浆的‘大眼球’，喃喃说道：“血祭吗，不，不，这应该不是血祭，可也不像是怪物吃人…”

“那个‘眼球’是在塑造身体，它现在只是个虚影，那些人，人肉没有被它吃掉，而是填充进了虚影中构成它的**，等到身体塑造完成之后，它的意识就可以‘降临’进塑造的**中。”突然间不远处有人气息微弱的低声解答了他的疑问。

四百一十三章‘念动力’

张黎生一愣，顺着那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目光穿过三两个在地上不断颤抖着痛苦哀嚎的年轻身体，看到的竟是爱伦那张胀的通红的面孔。

“噢，爱伦小姐，看来你有一双很灵敏耳朵啊”青年有点错愕的说道：“能问一下刚才的答案你是怎么得出来的吗？”

“我老爸最喜欢的桌游就是D&D（龙与地下城）系列，直到上高中前我每个周末都要陪他玩上几局，还有他从小到大给我讲的睡前故事都是拿CthulhuMythos（克苏鲁神话）改编的，所以研究怪物属姓是我唯一比物理学还擅长的事情。”

“噢，原来是这样，看来一个姓格古怪的父亲往往能带给孩子许多意想不到的才能，那你就继续用心研究天上这只‘大眼珠’吧。

发现了弱点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运气好的话这可能会救你一命。”

“但是黎生，我恐怕支持不到那时候就会变成死尸，被拧成肉酱用来塑造怪物身体了，如果你现在不救我的话我必死无疑。”爱伦恐惧而悲怆的说道。

“抱歉爱伦小姐，现在连我自己的处境都不太妙，恐怕没有余力救你，老实说此时此刻你该做的不是求救而是祈祷。”张黎生说着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赛场草坪上。

凭着敏锐的目力他发现那群排成八角菱形，闭着眼睛，像是无知无觉般低声祈祷的真理会黑衣人中，有八个身上开始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飘散着形成一股股细长光线，连接到了半空中那颗巨大‘眼珠’上。

而那八人站立的位置恰好是在八角棱形的八个尖角处。

正看的入神，青年耳边再次响起了爱伦鼓起全身的力气发出的声音，“黎生，我常听蒂娜、谢莉娅和翠茜提起你，她们说你是个最崇尚‘公平原则’的人。

今天，今天如果不是我提议大家聚在一起来看橄榄球赛，你就会和谢莉娅、翠茜分开，根本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直接救到她们，你欠我的，欠我的…”

听到这句话，一旁因为运动场中痛苦挣扎的人很多都是自己在校园里经常遇到的熟悉面庞，因此痛苦的把眼睛闭上的翠茜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煎熬，猛地睁开眼睛，咬紧牙关悲伤的说道：“对不起爱伦，别再哀求黎生让自己一次次失望了，帮到我和谢莉娅对他来说，是，是…”

但当女孩把脸转向爱伦时，却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同，爱伦已经被一团浅淡的雾气包裹着，离地十几公分，悄然向她滑来，顿时翠茜哀伤的情绪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一下击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就听用神通将爱伦守护住，送到翠茜身边的张黎生低声说道：“爱伦小姐，仔细想想你的确节省了我一点寻人的时间，所有作为交换，我保证你不会被自己的体重压死，不过仅此而已。”

“我保证你没有救错人黎生，我会证明我的价值。”沉浸在雾气之中，觉得像是吸食了毒品一样，全身轻松的几乎要飞起来的爱伦，仿佛听不出青年语气中的冷漠，声音显得感激无比的说道。

女孩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有个身体壮硕的金发青年，跪在地上呻吟着用嘶哑的声音向张黎生喊道：“你真的，真的有抵消那只怪物超能力的力量，救我，快救我，否则我就说出去，我一定，一定…”

他还没有将自己威胁的话说完，就见一团淡淡的白色雾气在其嘴边凝现出来，直插进了金发青年的口腔之中，堵住了他的咽喉、食道后如同实质般的翻滚着，从内而外将其内脏搅的四分五裂，并折断了他全身的骨头。

此刻金发青年已经无法发声动弹，只能凭着布满全脸的凸出血管和瞪大到眼角撕裂，充血到几乎变成鲜红色的眼球，发现他正经受着无以伦比的痛苦。

望了望他绝望惊恐到极点的双眼，张黎生这时才面目狰狞的叨念着回答道：“我的确有和那只‘大眼睛’抗衡的力量，所有你才会死的比刚才那些变成肉酱的可怜虫还要凄惨，这不仅仅是因为你对我的威胁，更是因为你自己的愚蠢。

天上的怪物折磨的你出现幻视了吗，看看我的脸孔还不清楚，我也是一个你惹不起的‘怪物’，老实说，其实在‘异世界’我充当的角色和‘大眼珠’差不了多少。

不过有个你这样的蠢货也好，最起码看到你摆出这幅恨不得死去的样子却几十分钟不死，应该可以避免其他人的愚蠢行为了。”

青年一边讲话，一边趴在地上伸着脑袋悄然环顾四周，凡是注意到金发青年惨象的人没有一个敢和他对视哪怕一眼，甚至被他目光扫过，身体的颤抖都会明显变得僵硬起来。

周围人的表现让张黎生露出满意表情，与此同时体育场中加强的重力再次消失，就在重力转的一刹那观众席上不少纤细的女孩、年迈的老人和身体有隐疾者耳孔中猛然流出鲜血，栽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之后这些刚刚死去的尸体又都漂浮起来，升到半空中后被一股无形力量扭曲成肉酱，化为肉泥绳索，不断延伸着为半空中的红色眼睛所吞没。

“黎生原来你是个这么，这么‘强硬’的人，难怪刚才谢莉娅会说你发怒时普通人连睁开眼睛瞧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仰望着空中一条条红色锁链，不被异常的重力折磨后，脸色变得惨白的爱伦突然低声说道。

张黎生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讲话，爱伦又说道：“我觉得天上那只‘眼睛’的超能力可能是念动力。”

“念动力，”听到女孩推翻了自己猜测，张黎生诧异的问道：“不是‘引力控制’之类的超能力吗？”

“当然不是，‘引力控制’不可能把人的尸体扭曲成肉，肉泥…”

“我并没说那怪物只掌握了‘引力控制’这一种力量。”

见青年不同意自己的观点，急于表现出自身价值的爱伦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相信我黎生，在‘猜怪物’方面我眼光真的很准。

看那些人肉做成的细绳在空中滑动的力矩，和‘大眼睛’现在展示出的力量看，他的超能力只可能是念动力。”

“念动力我倒是听过，不过了解不深，”听女孩说的笃定，张黎生看着空中的恐怖大眼第二次吸纳了人类血肉后，变得越来越立体、清晰，开口问道：“爱伦小姐，你知道它具体的定义是什么呢？”

“当然知道，简要来讲，念动力就是以意识干扰现实的力量。”爱伦马上滔滔不绝的说道：“在幻想故事中，它是最简单也最强大的超能力，简单是说它只是种无形的能让物质升起、降下、左右移动的力量而已；

强大是说随着力量的增加，理论上念动力可以无限强化，甚至可以强大到毁灭一颗星球。

我们再分析一下半空中那颗‘眼睛’使用的超能力，一是让人感到重力加强，这一点完全可以通过对物质施以压力做到；

二是让死尸悬空飞行，其实这就是把物质拖住往上升；

三是扭曲尸体将它们变成肉酱，实际上只要在物质不同的‘点’施加方向不同的力，很容易就能将其粉碎；

最后把肉泥吸到虚影中，这无疑用无形之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所有这些都能用念动力来解释。”

“爱伦小姐，你的这些猜测的确有点道理，”张黎生想了想说：“但用人类幻想出来的东西解释现实中出现的怪物，多少让人觉得有点离谱。”

“黎生，丰富‘龙与地下城’规则和克苏鲁神话的人很多都是非常杰出的科学家，我本身在哈佛也是主修物理学的。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其实很多幻想出的超能力都是经过严格的科学推算的，其中就包括了念动力。”爱伦低声反驳道。

她刚讲完，一旁许久没有讲话的蒂娜突然开口，“宝贝，爱伦说的很有道理，我虽然没玩过‘龙与地下城’桌游，也不了解克苏鲁神话，但在科幻电影、肥皂剧中却经常见到有念动力出现，相比那些很虚幻的超能力，它的确更可能‘成立’。”

“是吗蒂娜…”女友的意见在张黎生心中比爱伦的猜测要重视的多，他望着草坪上由黑衣人组成的八角菱形队列的八个尖角，站着的几名变得越来越闪耀的年轻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见那八个强力灯泡一样的黑衣人中，有一个身上的光芒突然间开始慢慢减弱。

而随着菱形八角中有一角渐失光华，赛场上的天幕突然开始聚起团团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