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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阁是什么？”李贺一头雾水的询问道，他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他以为自己了解到的世界就是真是的世界，却不知道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这个……”霍元目光躲闪。

“李师弟，你就别难为他了。天工阁的事情是不能外传的，每一个知道的人都发了誓言。而且都是被天工阁认可的人，或者实力足够强大的人才有权利知道。”苏鑫开口道。

李贺漠然，被苏鑫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霍元，突然之间他发现霍元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什么认可？就是家族花费了大代价，才弄来一个资格而已。”霍元眼神有些失落。

“就算是家族花费代价，自身的实力也是分不开的。”苏鑫虽然依旧脸色冰冷，但今天却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

两人的对话让李贺更加好奇，但无论他怎么追问。这两个人都是闭口不谈，再也不提任何同天工阁有关的事情。问憨厚少年，他也同自己一样，连天工阁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第九十三章　参悟阵法总纲

“这个阵法你有办法破解吗？”憨厚少年有些忐忑，紧张的看向李贺。天工阁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能不能获得草木之灵回去救阿公。阿公是他们整个村子里最重要的人，若不是因为阿公的存在他们村子早就被强大的元兽屠杀个干净。

“我尽力吧。”李贺叹息道，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得到阵法总纲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在得到阵法总纲之后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有时间静下来参悟阵法总纲，只是匆匆的浏览过一遍。

“嗯。”憨厚少年狠狠的点着头，一脸期待。

李贺叹息了一声，盘腿坐下，闭上眼睛细心参悟脑海之中的阵法总纲。苏鑫，霍元两人见此也不做打扰，而是四处走动观察着周围的布置和物品。希望能够从中获取一些机缘，毕竟这些东西可是从很久远的过去遗留下来的。说不定就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四周的布置总是给人一种像是相隔了一个时代的感觉。

“阵法一道，借苍天之力！”

“逆斩苍天！”

不知为何，李贺的脑海之中突兀的浮现出当时白玉龙龟同神秘白衣老者的对白。

“借天之力，逆斩苍天。”李贺低声喃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阵法借助天地之力，发挥巨大的战力。这一天他懂，但是逆斩苍天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斩苍天？苍天又是什么？

而且，为什么霍元会说阵法是禁忌？还有那个天工阁又是为何？

脑海中浮现一大堆的问号，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些不是他能够理解的。他现在只需要好好的钻研阵法，增加自己的战力才是王道。

李贺将意识沉浸在识海之中，整个识海虚无一片四处漆黑。一座朴实无华的残破古殿沉浮其中，照亮一片虚无。在残破古殿的不远处，一个散发着金光的书籍悬浮。这本书籍正是阵法总纲，所有同阵法有关的知识都投射到了李贺的识海当中，化成了一本书籍。

这本书籍古朴无华，只是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在他识海之中沉浮，不过这本书籍并非是用来看的，而是需要用意念去读取。

心念一动，金色的书籍哗啦啦作响，迅速的翻着页子。

“什么是阵法？”随着李贺的意识浏览阵法总纲，一道追问的声音响起。

李贺并不惊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没什么好奇怪的，是那个神秘的白衣老者的声音。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弥，六弥生七宿，七宿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九宫至无穷……”

不待李贺回答，白衣老者的声音再次徐徐传来。事实上就算李贺做出回答，也不会得到任何的回应，白衣老者早已经远去。

寥寥数十字，从无到有再到无，李贺懵懵懂懂，似有所悟。脑海之中闪过一道亮光，却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默默念诵，不知不觉李贺竟然进入了悟道之境，周围空间泛起淡淡涟漪。

无极即为圆，一个圆悬浮在李贺身后，空间震荡，隐约之间竟然传出诵道之声。

“怎么回事？”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波动，正在四处翻动的霍元心中一震，惊道。搞不清楚状况，疑惑的看着四周。

相反，苏鑫则是一脸震惊的望着李贺。“悟道之境！”

悟道是修者可遇不可求的境界，这样的境界并不会带来实力的飞速增长。但是却仿佛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修行的道路。避免磕磕碰碰，能够顺利的走过。

“他，他竟然也悟道了？”霍元回过神来，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李贺。心中震荡不已，悟道，那是只有武帝才能触摸的境界啊！

不成武帝，就没有悟道的资格。

天地之道，自我之道，皆是道。

在武帝之下能够参悟到意，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了。道有三千，各有奥妙。由意达道，无意难成道。

相比霍元的震动，更加震惊的是苏鑫。可以说，她是走上了剑修武者的道路。剑有剑道，通剑意方能成就剑道。她只是领悟了一点点剑意，就具有了这么强大的战斗力。然而李贺竟然在悟道，苏鑫感觉这太不现实了。显然李贺不可能是武帝，唯有武帝才能触摸道，这是修行界的常识。她不想相信，但眼见发生的一切告诉她李贺的的确确是在悟道。

“无极生太极。”

李贺的圆在空间之中缓慢蠕动，化成一个太极。

“太极生两仪。”

太极图案缓慢变化，最后化作两仪。

“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弥，六弥生七宿，七宿生八卦，八卦生九宫，九宫至无穷……”

图案缓慢的蠕动着，变化出一幅又一幅玄妙的图案，最后又化作虚无。周围的空间平静下来，再也没有丝毫变化。

若不是周围弥漫着一层古怪的气息，苏鑫霍元甚至都认为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刚才看到一切只是幻觉，或者根本不曾发生过。

“呼。”

李贺睁开双目，复杂玄妙的图案在他的两个眼球之中不断翻滚变化，从无到有再到无。最终缓缓飘散，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呃，你们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吗？”李贺睁开眼睛就看到霍元，苏鑫两人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

“你，你悟的是什么道？”苏鑫忍不住开口道，冰冷的俏脸竟然因为激动出现一抹嫣红。她可是领悟到剑意的人，对于道也比常人了解的多一点。刚才李贺所悟的道不是苏鑫所了解的任何一种道，因此激动之余又有些好奇。

“道？什么是道？”李贺满脸疑惑，狐疑的看着苏鑫，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冷艳师姐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噗！”

苏鑫，霍元抓狂。悟道之境，就算对于武帝而言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境界。李贺这次悟道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但是也足以令武帝级别的强者眼红。而这个当事人竟然装糊涂，实在太……

“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道？”一番抓狂，霍元看李贺的表情不像是说谎，迟疑道。

李贺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道。

霍元扭头就走，这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短暂的震动，苏鑫看着一脸茫然的李贺也是很无语，渐渐的脸上又挂上冰霜。扭头走向别处，懒得搭理李贺。

“这是怎么回事？”李贺无语。

“那个阵法能破了吗？”憨厚少年才不关心什么道不道的，反正他也不懂，他只关心李贺能不能破了古井周围的阵法。

“应该可以。”李贺微微一笑，刚才的感觉很奇妙。对于阵法的理解很快速，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让他感到疑惑的地方。就算有一些难以理解的地方，最后也是很快就破解开了。

“真的？！”憨厚少年满脸激动，找到草木之灵救阿公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希望阵法破碎的足够厉害。不然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李贺便说便绕着古井四处探查，对于阵法他现在已经有了相当深厚的理解。虽然算不上宗师级别的，但也算的上一个阵法大家了。

但是叫他布置出来强大的阵法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的，阵法三才，一才为天，一才为地，一才为人。他实力不济，像十二都天门阵，诛仙阵那样的远古大阵他可布置不出来。现在他虽然会克制阵纹，但是他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克制阵纹。

一番观察，李贺的眉头越来越皱，那个逆转乾坤的阵法不用考虑。只要不动用元力，就不会受到阵法的影响。唯独那个守护阵法，他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不是阵法总纲中记载的任何一种阵法，不过破阵比布置阵法相对容易多了。

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算不懂得阵法也能够以力破开。显然，李贺不可能具有那个力去破开一个远古神明布置下来的阵法。

“阵纹竟然是这口古井。”李贺越看越心惊，竟然将阵纹克制在古井之上。而且两个阵法竟然同时都是以这口古井作为阵眼，布置阵法之人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李贺不可能破坏古井上的阵纹，他没有那个实力。再说，就算他有那个实力，逆转乾坤阵法的运转也让他没有好果子吃。

“没有办法吗？”憨厚少年看着李贺眉头越来越皱，有些失望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李贺凝重道，摆了摆手示意憨厚少年安静。霍元，苏鑫两人也早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李贺身上。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目光复杂。

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睛里写着六个字：“天工阁悬赏榜！”

盯着李贺的目光连番变化，双眼放光仿佛看到的不是李贺，像是一个乞丐看着一座金山的眼神。贪婪，迷恋。

但最终两人都没有过多的动作，而是认真的看着李贺如何破阵，他们也相当好奇，李贺究竟能不能破开这个仿佛从另外一个时代遗留下来的阵法。

“差不多应该是这里了。”李贺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规可循，他在一步步沿着阵络行走，寻找阵基。

第九十四章　破阵

李贺缓缓渡步，看似悠闲，实则他走的相当艰难。踏入破阵的道路一步错，就会遭遇阵法的轰击身死道消。破阵就等于在生死边缘游走，稍有不慎就会被阵法轰击的一干二净，连渣都没有办法剩下。所以，李贺走的相当小心，相当谨慎，相当冷静。

每踏出一步，都要思索良久。在李贺的眼中，密密麻麻的纹路浮现在脚下，相互纠葛错乱很难下脚。需要经过一番推论，才敢踏出脚步。

“呼。”李贺双手微抬，对着虚空轻轻一点，看似无波无澜，实则周围的空间隐隐震荡了一丝。

“再破掉一个就差不多了。”李贺的眼光投向另一个方向，那个位置埋藏着另外一个阵基。他也相当庆幸，这样的阵法原本根本就不是他能破解的。就算知道如何破解，没有相应的实力也难以做到。好在，这个阵法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的岁月。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才让他有机可乘。

“左？”

“右！”

“到底是哪一边？！”李贺浑身冷汗直冒，布置阵法的人不仅在阵法一道上走的很远，而且还实力强横。

原本按照李贺的推论，这个阵法的破解方法已经推理而出。只需要一步一步执行就好，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布置阵法的人竟然将那一分变数融入了阵法之中，如此一来阵法显的跟家扑朔迷离，让人难以预判。

现在李贺就因此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好不容易走到了破阵的最后一步。谁知道前面的一切努力竟然等于空忙一场，依旧要面对生死五五之数的选择。左边还是右边，哪边是生那边是死？

李贺不能判断，因为这根本就不能判断。只是一场运气的赌博，赌对了就生，赌错了就死。心中咒骂，他没想到布置阵法的人这么恐怖，竟然能够抓住那遁去的一。

大衍之数为五十，遁去其一。

这遁去的一就是变数，种种因果皆因变数而段。

遁去的一形迹难追，不可捉摸，就算是天地也难以揣测。将遁去的一融入阵法之中简直无可想象，阵法总纲之中虽然有所记载。但是那毕竟只是一种推论，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如何将这遁去的一布置进阵法之中。可谁想到，现在竟然让李贺碰到了这样的阵法。

千辛万苦，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阵基之处。谁知道最后的结果竟然还是靠运气才能破阵，实在让人吐血。

面对选择，李贺渐渐的萌生退意，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武家大比的时间就快到了，卓羲的父亲，老宅中的诸位祖宗。都会分分到场，彻底瓦解那个人的势力。他要战胜那个人，揭开所有的秘密。

白玉龙龟还等着他唤醒，金黄小兽还在等着他。他不想死，不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牵挂。他胆怯了，退缩了，身体忍不住颤抖。冷汗直冒，所幸布置阵法的人给破阵之人留下了一条生路。他可以沿着这条生路，轻松的退出阵法之外。

“退。”李贺萌生退意，脚步缓缓后撤。

“怎么回事？”霍元，苏鑫不明白李贺怎么突然倒退了。

憨厚少年则是一脸颓废，脸憋得通红。他还指望得到草木之灵，好带回去救阿公。

“死亡有那么可怕吗？”李贺忽然止住后退的脚步，在这短暂的瞬间。他的思维连番变化，他畏惧死亡，不敢赌，因为牵挂有所畏惧，被束缚了心灵。

一个人的心灵被束缚了，那么他前进的脚步也就被束缚了。从此再难以走上前进的道路，人生如梦，不就是一场豪赌吗？

气魄，定力，天命？

连赌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同天斗，同地斗。

武者本来就是逆天而上，畏惧死亡又为何踏上武者的道路。来到这个世上本来就是在一点一点等待死亡，死，是迟早就要来的！

李贺闭上双目，脑海之中闪过一道一道复杂的情绪。

“宁在直中取，不再曲中求！”

“赌！”

狠狠一咬牙，李贺再次跨出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因为对死亡的畏惧，唯有不畏惧死亡，才能超脱死亡。在茫茫如梦的人生，寻找到自己的道，自己的生命！

“左边吧。”李贺低叹一声，淡定从容，这是一种气魄。天地眷顾有气魄之人，怯怯诺诺怎么能获得天地的眷顾？

脚步缓缓踏出，淡定，从容。

“啾！”

随着李贺脚尖轻轻震地，一身尖锐的爆鸣之声响起。一股无形的气浪，向着四周席卷而去。几人都如遭重击，纷纷咳血。

“怎么回事？”霍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惊疑不定。

李贺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喜色，他成功了。对于他而言，最大的成功并非是破开了这座阵法。而是战胜了死亡的恐惧，打破了自己的心灵枷锁。隐约之间，他感觉自己周身空明。浑身散发着一种豁达，通畅的舒爽感觉。

“哈哈！”李贺大笑朝着古井走去，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阵法已破，虽然他破开的只是一个守护阵法。但是只要他不触动逆转乾坤阵法的运转，获得草木之灵还是相当顺利的。

轻松的走到古井近前，此时的古井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将目光投到古井当中，李贺一脸震惊。

只见，古井之中黑水涌动，渐渐的侵染一个绿色的光团，那个绿色的光团的四方竟然被四口褐色的小弊材镇压。

凭借感觉，这绝对是一个阵法。但是是什么样的阵法，李贺并不清楚。阵法总纲之中并没有任何的记载，这个阵法似乎是用来镇压那个绿色的光团。

“难道这绿色的光团就是草木之灵？”李贺猜测到，现在那绿色光团，散发的光芒很是虚弱。在它方圆之内，只有极少数一波分水的颜色是绿色的。充盈着澎湃的生机，如梦如幻，似乎是来自天上的圣水。

“怎么样了？”见到李贺走到古井之中，憨厚少年激动的大喊。

“这里的确有草木之灵，但有一个很诡异的阵法将草木之灵镇压而下，我不可能破开。”李贺有些失望道。“你们也可以过来，切记不要运转自己的元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做出任何抵抗。”

听到这话，憨厚少年，霍元立马向着古井走去。就连苏鑫也是一脸好奇的向着古井走去，果然他们没有被弹飞出去。相当顺利的走到了古井当中，看到了古井之中的情况。也是一脸震惊，虽然这些东西没有散发出任何的气息，但几人都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这四口小弊材，里面是什么？”霍元沉声道。

“谁知道。”李贺摊摊手，一脸无奈。虽然找到了草木之灵，可惜却没有办法得到。

“让我试试。”憨厚少年有些激动的将枯木枝探出，缓缓靠近那绿色光团。眼看着就要接近，忽然从那四口小弊材之中吐出四道黑芒，飞速的腐蚀着枯木枝。短短的一瞬间，大约有一尺多长的枯木枝只剩下还不到一个手指的长度。

吓得憨厚少年慌忙收回枯木枝，一脸失望。

“我们就没有办法了？”霍元说道。

李贺皱眉，但是这个镇压的阵法别说破了，他连听说都没听说。再次在脑海里将阵法总纲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