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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河也在观望，他没想到卡门还真的立刻走了，他汇集起来的贵族，也没留下来跟着自己的。
　　这就怪了，难道自己身上有毒？
　　如果真的是人人都恨自己的话，那自己现在身边也汇集了十二个贵族，手头可用的人接近了九百。
　　不过自己赶走他，心里也没什么愧疚的。
　　在附近巡逻，必然会引来半精灵的攻击，自己的营地坚固，除非半精灵弄来更多的地行龙，更强大的巫师，否则自己固守就行。
　　营地坚固，有小鬼当斥候，而不是靠马丁，自己才能让保证周围安全。
　　这些东西，卡门没有，大多数低级贵族都没有。
　　夏河确定不是自己的错之后，就放弃了思考卡门的问题，这个贵族傲慢无礼，不懂得等价交换，还特么的是个魔法师，夏河说什么都不想忍下去了。
　　你借用我营地的安全，然后每天去巡逻获取功勋，又不肯和我联合行动？
　　赶走卡门之后，夏河在营地前后两里，都设立了禁区，表面不欢迎外人扎营。但是道路对面他不管，那是平民区域，和他无关。如果平民的冒险者利用他这里寻求安全，他一点都不介意。
　　“大人，我写了军歌。”芙蕾雅消失半日，忽然出现爱在夏河面前。
　　“什么军歌？”
　　“阿斯拉破阵曲。每天操练的时候，让他们唱，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一个技能，在灵魂里面留下技能符文，这是一些世界常有的法术规则。”
　　“我知道，那你就完善它吧。”夏河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
　　“如果别人学会了这首曲子，也能释放出战阵的冲锋技能。”
　　“这又怎么了？”
　　“大人，如果以后所有骑士冲锋的时候，都高呼你的名字，搞不好你就会成为骑士所信仰的神。”
　　“怕什么的，真的产生信仰之力，我也能转移给你，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被信仰之力迷失。”
　　“大人，我不是怕你迷失，我是怕其他的贵族嫉妒，这事情要是传播开来，恐怕皇帝陛下都容不得你了。”
　　“其实，我不是太在乎。而且这个东西的传播速度，不会太快，等它传播起来之后呢……我想我们已经建成了道宫，你也有了神庭，我们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对了，梅迪尔丽！”
　　梅迪尔丽从外面走进来，道：“领主？”
　　夏河道：“有事情和你说。”
　　梅迪尔丽就坐了下来，夏河示意芙蕾雅来讲。
　　芙蕾雅就道：“我编了一首曲子，叫做阿斯拉破阵曲，你可以让骑士们每天在训练的时候唱。唱的时间越久……好处就越大。”
　　“什么好处？”
　　“记得你冲锋的时候，高呼领主的名字没有？”
　　“那是灵魂共鸣，能激发骑士的力量，算是个群体技能。”
　　“我把它变成固定技能，以后你不需要付出什么力量，只要在前面喊出咱们大人的名字，这个技能就会被激发。”
　　梅迪尔丽皱眉，哪有这样简单的事情？
　　“当然，这个曲子唱的时间越长，灵魂之中，有个东西就会越清晰，算是一个符文烙印或者说技能坐标。我得给你个法子，你不能在灵魂里留下这玩意。”
　　“有害处？”
　　“害处说不上，很多世界的魔法师，都是用这种方式记忆魔法的，把魔法核心烙印在灵魂之中，这样就能达成魔法瞬发的效果，不需要吟唱，不需要手势。”
　　“肯定会有代价的吧？”梅迪尔丽修成阴神，脑子可比以前清楚多了。
　　“代价当然有，就是这会形成信仰之力，咱家大人得想办法将这个力量转移。”
　　“转移去哪里呢？”梅迪尔丽紧追不舍。
　　“转移给我。”
　　“给你？”
　　“因为，我就是一个神。”
　　梅迪尔丽想笑，但是很快就笑不出了。芙蕾雅的力量很怪异，一直以来她都没察觉到，直到今天，她承认自己是个神。
　　“你是神？大人是你的信徒？”
　　“不不不，我是神，我是大人的守护者。大人不可能是任何神灵的信徒，你学的法子，也不会让你成为信徒。”
　　“我学的法子……不是这个世界的？”
　　“当然不是。”夏河道。
　　“那大人也不是这个世界的？”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血脉，要可以追溯到几十万年以前，实际会更早。”
　　“大人，你是入侵者？”
　　“嗯，可惜我这个入侵者，只有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芙蕾雅还是我在这个世界制造出来的。”
　　梅迪尔丽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开始发呆。
　　“你在想什么？”芙蕾雅问。
　　“我在想大人说过，传奇只是开始，他可以带我去更远更高的地方，看更多的世界。现在我知道，大人不是在骗我，可我还没准备好呢。”
　　“你不在乎大人是入侵者？”
　　“当然在乎，入侵者太容易死掉了。我头好痛啊！咱们就这么点人，算什么入侵者啊？”梅迪尔丽捂着脑袋，开始发愁。
　　“你这就发愁了？大人所在的世界，力量是这个世界的很多倍，大人在那边可以说是举世皆敌，如果那个世界的力量渗透过来，才是大人最大的麻烦。”
　　“你这么一说，我果然感觉好多了。”梅迪尔丽苦笑。
　　“你怎么就……”
　　“我为什么要站在这个世界的立场？”梅迪尔丽撇撇嘴，道：“我出生就是个孤儿，是海盗把我养大的，这个世界的帝国、诸神，都没帮过我什么。其实呢，你看，奥术帝国拼命也要杀光入侵者，因为入侵者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梅迪尔丽，这涉及到灵魂问题，我得和你说清楚。”
　　“不用了，大人要收我做学生，肯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灵魂层面的东西，我现在就有感觉了，这个世界有些排斥我，可是非常微弱。而所谓的立场……每个灵魂，都被所在的世界打上了烙印，想要自由的话，就得消除这个烙印，也就是变得没有立场。”
　　夏河叹息，梅迪尔丽果然天才，她现在就琢磨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想要大自在，就不能被某个世界束缚。
　　你可以守护一个世界，但是不能和这个世界同生共死。因为宇宙会衰老，会毁灭，你得跳出这个樊笼，否则你会随着宇宙的死亡而消失。
　　道士追求的是永恒，哪怕宇宙毁灭了，自己也不会受到牵连。
　　道门神灵之所以肯被道士管束，被驱使，还不是因为有好处。如果神灵脱离道士，就得把一切寄托在自己所在的世界里，信徒死光，力量就衰退，陷入沉睡。宇宙毁灭，神灵就会跟着集体死亡。
　　其实大部分神灵活不了那么久，一个宇宙的正常寿命之中，神灵通常都会更换上百批次。
　　“可是，梅迪尔丽，我们是有立场的。”
　　“人类吗？”
　　夏河惊讶，道：“没错，我们是人类的文明，所以可能会毁灭其他种族的文明，除非他们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这是不是共性？”
　　“是。”夏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任何一个人类建立起文明的世界，最终都会变得如此。就是眼下这个世界也不例外，诸多远古神灭亡，人类神出现之后，开始清理异族神灵。
　　精灵古神，兽神都被干掉了。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这个世界庇护异族的神灵，最终都会被杀光。
　　“梅迪尔丽，你还真是坚强啊。”芙蕾雅都感叹起来。
　　“这有什么的。”梅迪尔丽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你们两个这样郑重其事，是怕我接受不来？
　　不就是入侵者么，那么多个世界，我们迟早也会去别的地方看看。
　　梅迪尔丽神经坚韧，芙蕾雅也就不废话了，把整首战歌传授给她，并且告诉了她怎么避免在灵魂之中留下技能符文。
　　夏河要收梅迪尔丽做学生，芙蕾雅就得用心一些，免得这个学生的品质被她损坏。虽然说灵魂之中的符文不会影响什么，不过道士有洁癖，哪怕灵魂有微小的损伤，都不能容忍。
　　这种烙印，就是一种损伤。
　　哪有凭空获得力量，又不付出代价的道理？有了这个符文，只要高呼阿斯拉这个名字，就能瞬发出战场技能，修行的过程，也不过是每日唱一唱战歌。
　　梅迪尔丽学了这首战歌，就立刻跑出去召集骑士，夏河和芙蕾雅对视，哭笑不得。其实这是好事，如果梅迪尔丽是个太纠结的人，也就没法当作核心来用了。
　　核心是什么意思？就是可以共享机密，相互依靠的人。


第254章　战歌卷轴
　　梅迪尔丽也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只不过她心思单纯，容易接受这种事情。而且她问过夏河，这个秘密，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梅迪尔丽就很开心，忘记了诸多烦恼。
　　夏河告诉她秘密，是为了尽快传授给她更多的剑修秘法，要是这个事情不说破的话，梅迪尔丽修行速度跟不上。
　　他得传授梅迪尔丽道门文字，还有很多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知识。
　　帝国前锋打穿了巫毒森林，然而没有立刻进攻神庙，他们在巫毒森林的边缘砍伐，扩张阵地，用最快的速度建立起了堡垒。
　　夏河的营地，聚拢了更多的贵族武装，算上他自己，一共是十八个贵族。
　　十八家贵族的士兵，加在一起就超过了一千四百人。
　　夏河继续扩张周围的空白地带，每日伐树。这里的木材如果运去帝国，其实还是挺值钱的。能卖金币的东西，不可能全都是武器装备，这些木头盖房子造家具，几百年都烂不了。
　　这些木材做武器装备也不是不行，箭杆，枪杆，刀剑的鞘，营地的预制构材。
　　夏河可没心情运送这么多木材走，他的空间也是有限的。所以每日里这些木材都被切割好，制造成各种构件，直接用掉。
　　学生们还在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深入，要自己打通一条小路，进入神庙。
　　三个巨大的木傀儡挥舞巨大的木锤，每日在林间敲击地面，清理杂物，奥维利亚就一直跟着学生。
　　卡门子爵的人撤出三里远，实际上还是能受到夏河的影响，半精灵不愿意啃硬骨头的话，就得远离夏河营地。
　　三里不算什么距离，卡门子爵每天依然派遣两百骑兵巡逻，夏河这边的巡逻队伍，总要和他的队伍碰见，双方的气氛有些紧张。
　　然而终究没有人愿意挑衅血法师的威严，夏河凶名在外，投靠卡门的小贵族也不愿意真的就和夏河对上。
　　这一日，尼采男爵来找夏河。
　　夏河正在研究魔法，思考是不是该引入道术在这个世界了。如果是道术，肯定不会被这个传奇禁区影响，估计皇帝陛下也不会。
　　帝国强大的传奇，都有汲取深空力量的能力，就算受影响也不至于被削弱到大师水准，没了界域。
　　尼采男爵进入夏河的魔法帐篷，也不客气，开口就道：“伯爵大人，我有个请求。”
　　“你说？”夏河有些好奇，这个尼采很会往上爬，挂在自己名下之后，几乎控制了整个营地，所有贵族都是通过他来和自己沟通，这也让自己少了很多麻烦。
　　“我想要学习梅迪尔丽的那个战歌。”
　　“不行。”
　　“大人？”
　　“学了之后，你的骑士每天念诵我的名字，算是效忠谁的？”
　　“反正我迟早都要……”
　　“那就迟一点吧，免得别人说闲话。”
　　“我才不怕呢，大人，可不止我一个人想要学，其他的贵族，都想要和您学习这个战歌。”
　　“梅迪尔丽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们想要学习的话，五十个金币一份技能书。”
　　尼采男爵急了，道：“大人，您这也太便宜了吧？”
　　夏河一想也是，这个技能可是会升级的，而且是战场群体技能，大家一起来的时候威力更大。要是成千上万的骑士同时释放这个技能，画面太美，不能想象，大概可以直接正面冲击传奇法师吧。
　　“尼采，你觉得定价多少算是合理呢？”夏河这个技能书，是芙蕾雅来制造的，一次性的玩意，本质上也没多高深，设计复杂的原因，是怕被别人仿制了。所以几乎每个文字，每个节奏，都是密锁的形式，两个文字之间，又形成了奇特的序列。
　　反正芙蕾雅最擅长这个，在神周世界，这叫道术编码。
　　其实这个技能，核心就是一个词阿斯拉。
　　分解成八个段落，可想而知，在里面掺了多少水分。
　　“怎么也要一百二十个金币吧，骑士套装卷轴，都得二十个金币，还是一次性的。有了这个战歌技能，骑士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就提高了许多。损失一个骑士，抚恤也是不少钱，再补充一个花费就更多了。”
　　夏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战歌技能才卖五十金币，自己的骑士套装卷轴，就根本没人买了。
　　“尼采，给你五十金币一个，两千五百金币，让你的五十个骑士都学了。其余的还交给你销售，不过限量。每个技能书，你可以拿二十个金币。”
　　“伯爵大人，要怎么限量？”
　　“每个月只卖一百份，你去找芙蕾雅吧，这些卷轴买卖的事情，我都安排给她了。”
　　“是。”尼采男爵欣喜地去了。
　　夏河心说，这个世界的钱还真好赚。不过自己有芙蕾雅，才能大规模制造这种卷轴，如果让自己动手的话，一个月的时间都浪费在制造这玩意上，根本就不值得。
　　到了七月底，帝国军队陆续进入巫毒森林，夏河营地附近的树木，早就被他砍得光秃秃的，一个宽度十里的空白地带出现，纵深也有五里。
　　然后大家都接到了命令，帝国已经开始进攻神庙，所有私人军队，都可以参与进攻。帝国控制了神庙周围三个方向，留着一个方向，就是这条大路的终点。
　　夏河就笑了，其余三个方向是帝国精锐，那精灵再蠢，也知道进攻这个方向更好。
　　他也没心情玩大兵团作战，神周那边早就不流行这种了，直接是星舰互轰。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就没必要约束贵族了，夏河把所有贵族召集过来，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打算立刻进攻精灵神庙，所以众人的去留他也不想管。
　　最后只有尼采男爵和另外一个叫做罗罗兹的男爵留了下来，尼采男爵手下有五十五个人，罗罗兹只有二十二个。
　　“你们两个既然留了下来，我就说说我的计划。我打算在森林中猎杀半精灵，这样也能累积足够的军功。精灵神庙的战斗，怎么都要有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看出分晓，半精灵肯定会在后面骚扰。”
　　“伯爵大人，我们听您的。”罗罗兹是个魔法师，奥术帝国大多数贵族都是魔法师，尼采这种才是少数。
　　罗罗兹身材矮小，等级高达三十级，可是没有成就史诗，这辈子也别想传奇了。
　　他对夏河客气，是他看过夏河战斗，血法师刚刚进阶二十级大师，魔法隐约就有了史诗的影子，这么年轻，肯定是能进阶传奇的人了。人家还是伯爵，他只是个小小的男爵，当然要尽力交好。
　　其实奥术帝国就是魔法师太多了，有些法师的地位不行。
　　尼采男爵手下，还有个三十五级的魔法师呢，因为尼采男爵有钱，愿意养着他，放到别处的话，他都不知道干什么好。
　　这种注定不能进阶传奇的魔法师，在帝国数量还是很多的。
　　帝国的魔法修行，基本没有风险，安全的冥想术哪里都能买到，很多魔法师靠着熬年头，就不知不觉超过了三十级。
　　“我打算收编一些平民团队，在森林里扫荡半精灵。上次那一百多地行龙骑士，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森林里，地行龙也施展不开，那是针对咱们调集的。所以之后的战斗可能不会那么激烈，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在森林里砍伐树木，每隔两里，就清理出一个小区域。”
　　尼采犹豫着问：“伯爵大人，您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事情交给你们两个，我就不要好处了，我要做点生意。”
　　夏河看两个人不明白，他笑眯眯地取了一大块木炭出来，道：“巫毒森林的夜晚很冷，又潮湿，很多士兵都抱怨，这种木炭无烟无毒，销量应该很好。另外我还收购所有他们用不上的装备，价格当然不高，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法带着乱七八糟的战利品回去卖，生意应该不错吧。”
　　尼采和罗罗兹都是莫名其妙，不过夏河既然不在乎军功，让他们两个主持扫荡，倒也不错，有血法师在后面坐镇，遇到强敌，逃到阿斯拉身边就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空旷的营地里，开始出现佣兵的身影。
　　这个营地周围，都已经建设好了木墙，坚固高大。很多被半精灵袭击过的队伍，已经残破不堪，自然愿意投靠夏河，好重新聚集起足够的人手。
　　夏河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他的木炭谁都喜欢，帝国却没有携带这种物资，对于帝国主力来说，他们的营帐保温保暖，足够干燥。
　　夏河的混沌徽章空间，分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