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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坏小子亚瑟


初章：归乡之路

野猫将和土狼相会，

魔羯将彼此呼唤，

莉莉丝将寻找到自己的休憩之所。

它将和猫头鹰一起在它们的黑暗巢穴里孵化。

————圣经以塞亚书

种种预言下的2012还是发生了，但是没有天崩地裂，没有万米海啸，更没有什么可笑的方舟计划，一切只是在平静之中改变了，人类的命运却就此走上了分岔道，记得那天天很蓝。。。。。。

1

慵懒的从被窝里钻出，窗下依然是灯红酒绿的城市，这些灯已经亮了几个世纪了吧。一旁是上次醒时出去买的啤酒，现在却发出一股腐败的馊味。头疼的厉害，那个倒霉的医生帮我开了一堆子的药，但却全被我扔进了阿拉斯加犬的饭盆。电视里又在宣传着奥贝里斯联帮狗屁政府的一堆胡言，这些莫名奇妙的笑话总是在所谓的黄金时段播出，试图去蛊惑一些还没有信仰的人，博取可怜的支持。

电梯摇摇欲坠，发出咔咔的摩擦声，毕竟用了一个多世纪了，等着哪天一个倒霉蛋直接掉下去应该就会有人来修理了。街道潮湿阴森，几个小流氓坐在废弃的轿车上摆弄着燃烧瓶，街角的商店好像终于倒闭了，几只仓鼠分食着散落的食物。路灯还算明亮，沿着人行道向前走去，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连忙拉开胸口的拉链，露出那对不知注了几十斤硅胶的乳房，对着我身上的钱微笑。我回敬了她一个微笑，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约好的时间到了，却迟迟没有看到接我的马车。周围很黑，路灯没我楼下亮，雾蒙蒙，还有一种酸味。怀表里的齿轮精致的走着，我喜欢这些精巧的机械摩擦发出声音。终于马车还是来了。“尊贵的格拉古尼斯伯爵，对不起，耽误了您的时间，但是您知道要进哥尔加城需要些。。。。。。”我没搭理他，只是上了车，然后就睡下了。车上的生物能供热系统很不错，在这鬼地方那种廉价的暖气让我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现在一切即将变的美好了。拿起一旁波尔多的红葡萄酒，熟悉的味道。无聊的打开车厢的前窗，“现在人工合成血液又进步了不少。”我一边喝着一边和迟到的车夫攀谈起来。“呵呵，伯爵大人，这可是上好的新鲜人血对勾的啊，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喝的那种合成产品。”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种话对我无伤大雅，但是我之后还是把剩下的一大瓶都送给了车夫。

赶了一天的路，不免有些无聊。我让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镇的旅馆前，吩咐店家打理了我的行李，便和车夫在镇子里逛了逛。天气不错，在哥尔加城从没见到如此明媚的阳光，那地方除了空洞的眼神和没有灵魂的机器什么都不剩。为什么第一次进化没有洗刷所有人的罪恶，我胡思乱想的走着。突然车夫顶了顶我，示意向前看。小镇的广场上竖着个很高的绞刑架，一个可怜虫被钉在架子上，好像已经干瘪的不成人形了，我走到架子下，身上全是鞭挞的痕迹，还有烧灼的伤疤，可恨的十几根银针刺入皮肉。我惋惜的摘下手套贴在他的脚上，突然我觉得有稍许的震动，我抬起头，他竟然还未完全死去，他干涸的嘴唇摩擦着发出几个字眼，疼痛与死亡已经不容许他再去传达任何的讯息，即使看到我们他的眼神里也只有疲惫和绝望。“进化。。。。。。失败。。。。。。。。。人。。。。。。。。”他努力想去表达着什么，我点点头，在第一次初诞之战中，多少即将死去的初诞者们都表达着这些恐惧与迷茫。但是现在我不允许，因为只有我们才是上帝的选择。这种懦弱的人不配成为新世界的一员，我的手中开始续集纳米生物能量，渐渐伸出黑红色骨质刀片，我慢慢切开他的腹部，他的眼神是那样无助和惊恐。我想要赐予他的是比人类所带给他的更大的恐惧，这便是我们足以净化整个世界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刀片上的生物正在腐蚀着他的伤口，从里到外，慢慢侵蚀着他的躯体，他被钉在木桩上的手臂在颤抖，可怜的人，死的时候连翻滚的权利都没有。他的身体在融化，血液顺着木桩淌到地上，失去了骨架和肉，器官也纷纷剥落。收起刀片，带上手套，吩咐车夫“回去吧，我没心情逛了。”“伯爵陛下，刚才那是？”我没有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他又对我笑了笑，这憨厚的车夫还挺不错。

旅店的布置还算不错，古朴干净，我找了个向阳的房间，相对于其他的初诞者我还是挺喜欢沐浴在阳光之下的，车夫选了间离我不远的房间，但显然阴森许多。我翻开回来时顺手买的报纸。抛去一堆无意义的新闻还有好几页的用人广告和家政管理。终于看到些有些价值的东西————奥贝里斯联邦正试图研究一种高新能源能代替目前昂贵的核燃料。我对这种新闻根本不用辨别就知道又是政府哄骗所谓人民的把戏，那群愚蠢的人类只不过是躺在第一次进化之前的人类的基础上吃着老本。不要说什么新能源，就算那几个核电站也都是在好几十年前造的了。伴随着第一次初诞之战的终结，人类甚至用尽了大部分的石油，又经历了几次的经济的萧条，后泡沫经济时代的人类除了焦虑、自闭、迷茫之外什么都不会做。他们只是像羔羊一般等着我们去收割。又翻了几页，实在没好看的东西，无非就是看那群人类政客想尽办法的巩固自己的政权，鼓吹着什么狗屁政党是历史的选择，要不就是一党专制是多么多么的美好。愚昧的人类呀，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理解“进化”的意义啊。

刚躺下身，就听到一旁的屋子里传来枪声，那是车夫的房间，我赶忙起身准备向隔壁走去，刚开门便被一群人推倒在地，这群无知的家伙用枪指着我的脑门，不过从他们的眼中也不难看出万分的恐惧。“不许动，你这个怪物，我这里面是银弹，小心要了你的命。”带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农夫样的打扮，留着络腮胡子。我摸摸自己的头：“你们把我弄疼了，但我依然不想和你们发生什么摩擦。”我站起了身，他们却往后退去，“我是罗马帝国伊格利特家族格拉古尼斯伯爵，如果你们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战争的话请你们离开吧。”这群无知的人类好像根本没听进我的话一样，也许是过度的紧张，其中一人的枪走了火，我的肩膀感觉到一阵酸痛，我瞥了一眼子弹射入的位置，看来一场杀戮在所难免，但我仍然顾及着这是否是联盟挑起战争的导火索。算了，顾及不了那么多。“82％纯度的银弹，纯度很低呀，你们这群不知何为初诞者的村夫，我给了你们机会，现在你们谁也跑不了。”在讲话的时候，我身体的纳米生物装甲已经开启，力量充斥着全身，在之后的三秒，我摧毁了面前的五个人，甚至没有使用武器。他们的头颅被拧下，身体被撕碎，折断扭曲的四肢还有惊恐的突出的眼珠。我取出那颗子弹，有点疼，但又在接下去的五秒伤口便恢复了原状。我一面欣赏着自己作品，一面披上我的黑红色大衣。我为自己的血统而感到骄傲。一个小女孩躲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一切，“爸爸，爸爸。”她大声对着那堆已经分辨不出的尸体哭喊着，紧接着愤怒的瞪着我，这种人类的眼神让我不安，于是我对着她微笑，她却拿起地上的刀冲向我，我不能理解人类是怎么样的一种没有智商的生物。我很满足的杀了她，并且品茶一般的喝了她的血，只有七岁的血液果然很美味。隔壁的房间车夫倒在地上，82％的浓度对于正常的初诞者来说还是太致命了，我开始像“初拥”一般吸尽他身上的血液，然后希望可以通过我的特殊体质来过滤掉有毒的部分再反喂给他。这种过程发生在一个凡人身上会让他感到惊惧与狂喜。但是显然这样的感觉不会在一个已经是初诞者的身上发生，他还是躺在那里，他的死活本对我无意，这样去救他也许只是本能。至少可以证明我远比那些彼岸花骑士团的畜牲要仁慈的多。我抬起他，赶忙驾着马车向原野外奔去，不想再引来一群又一群的猴子。等黑夜的阴影笼罩了整个荒野，车夫也终于醒来了。他向我表示了谢意，当然这里面多是愧疚，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主教他还是得死，不过我不会这么去做。在黑夜之下他的伤口开始复原。过了不久便气色不错的和我闲谈起来，也许是我的血液起到了作用吧。入夜的冷风浸过脸颊，好清爽，仰望着深邃的星空，我睡下了，没有不安没有愧疚，这是进化的道路。

次章：罗马之日

2

下午三点多，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跋涉，我们终于回到了罗马。威尼斯广场南面的克洛塞奥竞技场依然耸立着，就像曾经见证了无数的血腥，掠夺和屠杀的老人静静的伫立在亚平宁山脉上俯瞰着整个欧罗巴平原。马车向着拉特兰圣约翰大教堂的方向驶去。宽敞古典的街道，人们安静的坐在露天的咖啡厅喝着下午茶，特雷维喷泉边依然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他们向海神祈祷着幸福，却不知道享受现在看似和平的时光。一路走过想了很多，如此美丽而富饶的城市也许便是初诞之战后人类和初诞者唯一可以共存的乐土吧。我看不起低下的人类，但我并不怨恨他们，因为就像人类不会去在意地上的蚂蚁一样。

拉特兰圣约翰大教堂依然保持着公元四世纪时的华美。雄伟的大厅尽头依然是那座庄严的基督像。左侧的壁龛中君士坦丁皇帝的塑像却被拿掉。我们信仰着天主教的同时，对于人类自大的历史却并不感到尊敬。穿过右侧的圣门，便是在初诞之战后扩建的花园式宫殿。主教还有王爵们大多在此办公，纯白的宫殿，十七世纪巴洛克的建筑风格，无处不显示着一种趋于完美的庄严。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终于被两个守门的士兵放行。每天有数以百计的神职人员和官员进出，像我这样的伯爵自然也并不会引来多大的骚动。径直走进主宫，七绕八绕的穿过好几条走廊，我自喜着惊人的记忆力终于来到了情报部的大厅。

“诺亚，你终于回来了。让姐姐抱抱。”我还没反映便被花痴般的姐姐一把搂在胸里，我用了不少劲才把这矫情的女人给推开，“你想死我们啦，终于回来了，等下我们姐弟两慢慢聊哦！”之后她走出了大厅，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英诺森主教坐在大厅的正中，无奈的摇摇头。我慢步向前行礼以表示我的尊敬，“起身吧，我最英勇的孩子。”

“你去那已经不少时日了吧，了解到什么没？”教皇询问起那边的情况。

“嗯，我混入了奥贝里斯联邦的情报部门，并且买通了几个内部人员。得到的一些情报还是有价值的。”我望了一眼主教，他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于是我接着往下说：“在初诞之战后的三年，奥贝里斯联盟曾经派潜了一只命名为‘SVC’的精英考察队前往2012事故发生地就行考察。并且听说他们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类人生物尸体，联盟命名为‘该隐’，至今一直把他冷藏在太平洋底的秘密基地进行研究。”

我看到主教的表情有些惊讶，这样的一条消息足够令一个初诞元年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初诞者感到恐慌。“神的实体真的存在吗？”主教用一个疑问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但是神选择了我们去代替亚当和夏娃的孩子。也许神等待这个时间已经数万年了吧。”作为一个资质尚浅的伯爵，我不想和一个主教去探讨神学的问题，因为这只能表现出我的浅薄。“你真这么想吗？我们去取代他们？”主教的脸上那种奇怪的笑容我无法去描述。“嗯。”我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孩子啊，我们只不过是在一个偶然的时刻悄悄打破了上帝的安排，提早进入了还不完全属于我们的时代。这是一个正在急速堕落，癫狂却又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病态的世界，人类甚至宁愿沉浸于自身的梦幻，也不愿意去面对现实，终了人类的敌人还是人类。”我聆听着主教的话，敬佩着他对这世界如此精妙的分析，但是我相信神不会来清洗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将去取代人类。这样世界便可以不再堕落，想到这里我又为自己高贵的血统感到骄傲。“你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一时的分神让主教不得不得主动的提醒我。”“奥贝里斯联邦那里基本就是这些情况吧，因为机密度太高我仍旧不能确定‘该隐’的真实位置，也许这些情报只是联邦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主教十指交叉，顶住下巴开始思考，稍许：“不，也许他们真的提取了该隐的细胞培育出了怪物。”之后他从抽屉里拿出几叠文件。

我开始翻阅这些文件，图片上多是一些已经被拉扯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根本连样子都辨认不出。突然我的手指定格在正要翻过的一页，这是？一张已经辨别不出摸样的脸，隐约在沾满了血渍的臂膀上看到奥彻斯家族的徽章。“难道这些尸体全是出诞者的？”我开始变得焦急，因为居然有力量可以将奥彻斯家族的人蹂躏成这样，这也许是彼岸花骑士团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我来不急等待主教的回复，因为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子里蹦跶，当然在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恐惧。“因为我们怕造成社会的恐慌。”主教低下了头，“这生物的力量远超出诞者或是任何一种我们所知的生物。异端审问局已经追查了一年多至今还没有头绪。”“那你们这样蒙蔽事实又和那闭关锁国的联邦有什么区别。”我的声音里显然带着青春期的冲动。作为一个伯爵我居然在一年多之后才知道如此重大的事件。“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保护我们的子民。”伯爵的声音里多少显得有些遗憾。我也不再追问下去。“主教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我其实在判断是否可以离开。“过几天我会派你去异端审问局协助他们调查些事情，并且。。。。。。”主教狐疑的看了看四周，我也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监视着我们。他让我靠近点，用指尖瞬间划破我的食指又咬了下自己的拇指，然后用血液传递了他所要表达的信息。当我翻译着这些信息的时候让我有些惊讶，但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在道别之后我也走出了大厅。接下来我也该处理些自己的事了。

回到家，姐姐又在不停的唠叨着我一系列的坏习惯和一些花边新闻。我假装认真听着，其实计划着马上等她睡着了自己去哪玩。虽然有着伯爵的头衔但我只有区区的95岁，要不是家族的特殊原因我应该还在神学院上大学。父亲是初诞之战的英雄，但却倒在了卑鄙的彼岸花骑士团的银剑下，那些荣誉也与他一起埋进了坟墓，想到这总觉得痛苦。长叹口气，起身向房间走去，姐姐也停止了废话，气氛显得不太对劲。

午夜罗马的街道很清爽，偶尔几辆蒸汽驱动的汽车缓缓开过，好久没有呼吸这么地道的地中海气候的空气了。不远处是间还在营业的酒吧，吧台的酒侍是个漂亮的人类女人，30岁左右的年龄，成熟又不乏年轻的活力，低胸的紫色上衣，黑色的网眼丝袜，难免给人性方向的诱惑。我压低了声音故意显露出贵族的气质“给一杯波尔多30年以上的红葡萄酒，外加纯浓度的新鲜血液。”酒侍的动作很麻利，因为喝得起这些东西的不是名门望族就是黑市的商人。他们更希望是后者，因为这样他们可以赚的更多，黑市商人不必考虑什么公众影响之类的问题，而我们这些人却只能端着架子喝到适量为止。周围是形形色色的顾客，大多不过是中产阶级打扮，有几个人类商人用搂着不少初诞者女人，借此来炫耀自己的财力或是背景。我晃了晃杯里的液体，让红酒和血更好的融合。偶尔几对同性恋在灯光下的座位舌吻，之后相互舔舐着身体，这种变态的表现主义无非是想满足自己的存在感。不远处的几个妓女一直挠首弄姿的想吸引我的注意，昏黄的灯光下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毒品，性，这些让人类的堕落的东西也充斥在罗马的街头。我不是什么但丁一样鞭挞现实的诗人，只是拥有着比别人强大很多的力量。而且我还年轻，有的是冲动的资本。我开始主动找那个人类酒侍搭讪。相对于那些低贱的初诞者妓女，我更愿意和这样一个至少调出的酒还算不错的人类共度一宿。我带她回了家，在月光之下我们交欢，这种罪恶的行为只会使我的力量逐渐变弱，但我充分相信着自己优秀的血统，仅仅是这样的刺激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第二天的清晨，在姐姐醒来之前我送走了她，再装作没事一样的躺在床上继续睡觉。初诞者的睡眠时间在12个小时左右，他们大多讨厌阳光，而我却觉得晴朗的天空还不错。

也许傲慢与色欲是我无法跨越的罪孽。有时我也会去思考，我们难道比人类要优秀吗？2012之后的世界已经静止不动了，我们需要一个推力，时钟的指针不会回头，但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手向前推。我躺在床上，开始计划着今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