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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6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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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候,余慈想的是不怎么相干的另一件事。
湖底深处,那让人心跳加快的反应,虽是至今隐而不发,可通过上清神通的解读,却是隐约得见其中深蕴的意味儿。
尤其是与虎辇玉舆隐轮之车的神异之处相对照,倒是给余慈开辟了一条思路。
他最初对这具辇车感兴趣,就是想从中找出“封召神明”的深层奥妙来,只是后来由此寻到了紫发道人,便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上清宗寻觅良才的独门重宝,所谓“封召”,也是提拔弟子的上升通道。
可如今再看,他的想法又深了一层。
据他所知,上清宗的“神明”可不只是自家弟子,数万年来,各处虚空世界,不知封了多少异类。
“九幽冥狱”就非常典型,上清宗弟子只是担任“夜游天官”一职,乘司冥巡辇,巡视一界,而其中的十八位冥狱王、数十阴司官长、无数阴神,难道都要让上清弟子一一填数吗?
显然不可能。余慈这段时间,也研究九幽冥狱内部玄妙,自然知道,当年上清封召的这些阴神之属,十有**都是异类阴鬼得道。
上清覆灭数百年来,虽说这些异类一时失了管束,总体却还维持着完整的治理结构,以至于余慈只凭借《摄幽明精异图录》一部箓书,便收拢了大半势力,牢牢将此界掌控在手中。
此等封召之法的严密稳定,细思来亦是让人惊叹,似乎不比种魔之法逊色太多。
如此手段,难道全凭念经感化?
由此可知,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中的玄妙,他还发掘得不够。
当然,只一幅车驾,就想完成这等伟业,肯定还有不足,只是拿在明面上的东西,湖底深处那份感应,说不定才是真正关键所在。
以余慈如今的情势,那种玩意儿显然还用不上,也用不起。
他微瞑双眸,将与当前形势暂不相关的思路沉下去,只在心中计较如何利用这具辇车,更顺利地把赵相山这厮从千里深的水底挖上来。
正琢磨着,脑仁儿忽又一痛。
神魂之压,反馈到心内虚空,又化为层层血雨,瓢泼似地洒下来。而在秽气迷乱之中,正有一座高耸百丈的巨大门户,徐徐张开,随门缝开启,污秽凶戾之气,暴增十倍,里面更有万千妖魔,齐声吼啸:
“余慈,速来受死!”
血府老祖咒杀又来!
余慈哑然失笑,这莫不是学他九幽盛宴的故技?
刚刚以无明火激发威能,将那边的锋芒挫消,如今竟又复起,和赵相山倒也是一唱一和,颇是默契。只可惜这位离得太远,一门心思持法念咒,可知道,如今洗玉湖上的局面否?
心神微动,余慈已将赤霄咒杀印的独特印记,打入座下辇车中。
混沌气象重现眼前,除了下方属于赵相山的乌光翻转,西边方向,则也铺了一层血色霞光。可惜,在位置的把握上,远不如“乌光”来得精准。
也对,若是这么容易给抓着,说不定两劫前,上清宗就要铲了赤霄天的老巢。
既然一时还抓不住血府老祖的手尾,余慈也不愿纠缠太多,对付狡诈如狐的赵相山需要牵扯许多精力,为此,他准备动用承启天中,之前一直隐忍未发的后手,以获得暂时的清静。
哪知我算人,人亦算我。他欲待发动,血府老祖倒是抢先一步。
虚空中那高大门户先破了“徐徐”之势,轰然洞开,万千妖魔吼啸之音,刹那间增强了十倍不止,更生出森然风力,吹刮出来。
此风大有销金蚀骨之力,在虚空中一划就是一道深痕,且依旧是像之前那边,集中攻打承启天,避让与其他诸天的正面对冲。
当是身在亿万里开外的血府老祖,不可能知道余慈身具心内虚空,也不可能知道他如今的状态,更不可能明白其中的法理,可相关咒力通过赤霄咒杀印的作用,似乎生有灵智一般,针对性极强。
咒术之妙,便在这不可知之处。
只是承启天刚遭了无明火洗炼,正是内外焕然一新之时,对这蚀骨妖风,倒也担得起。偶尔给吹掉几根枝叶,吹起一层烟云,只当是淬炼之后的复查,大有你且八面来风,我自巍然不动之意。
可咒杀之术的演化,也不是仅此而已。
见承启天不为所动,那洞开的“门户”在血雨中一卷,掀起漫天污秽毒气,继而层层变化,以“门户”为中心,叠变化形,转眼间,竟化为一头巍峨如山的巨兽,“门户”便是其巨口,其余形状,大半隐没在血雨毒雾深处,若隐若现,在承启天外围绕了两圈,便倾压下来。
倒似有上古饕餮之凶意。
第六十章流星击蝇虚实幻境(上)
余慈曾被谷梁老祖以巫门刑器离魂鼎盖镇压,受了一番苦楚,也见识过其上饕餮、狻猊分形之凶威,当即便觉得有些熟悉。
看那巨口分开,几乎囊括数百里方圆,他心中微动,也不再做什么,任那凶横兽吻将承启天一口吞下。
黑暗刹那间笼罩了承启天,在现实层面,也是要隔绝余慈道基与形神的关联,使他变为无根之木。
可这份效果也仅仅维持了刹那而已……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实现过。
一团晶莹光辉,从承启天的核心之地亮起,这一刻,数十亩方圆的小天地,仿佛变成了透明之物,由那光芒穿透、外烁,直至整体覆盖。
也在此时,可以看出,在承启天中,云楼树宛如大梁,又如骨骼血脉,其根系遍布几乎每一个角落,虚实结合,不管怎样,都可以从天地间汲取生机灵气,维持虚空结构不坏。
随后,法坛现形,残留的法器真意也都在光辉映照下,若隐若现。
天龙真形之气咆哮而飞,却是飞出了承启天的范围,又见雷光轰鸣,自然而然带出了九五叱雷法,一应污秽之气,吃雷火轰击,都是大批湮灭。
那金蛇电火几乎无穷无尽,有时一波连得多了,污秽之气再生不及,甚至可以见得旗幡虚影,遭雷火轰击,摇摆不定。
这便是余慈一直压着不用的后手之一。
天龙真形之气结合九五叱雷法,将至大至刚之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简直就是一切邪魔秽气的克星。之前不用,是因为无法触及血府老祖本体,只能与咒杀之力来回拉锯,太不划算。
如今使出来,则是余慈开辟出了新思路。
在天龙雷火的冲击下,对面的咒杀之术也不示弱,自无尽虚空中牵引而来的种种负面力量,通过赤霄咒杀印,一层层演化,更因为先期将余慈“吞下”,其实就是以某种秘术,锁定了余慈的道基根本,眼下顺势就演化出无间地狱,将无穷无尽的痛苦摧折之法,一一展示。
什么刀山油锅,什么饿鬼红莲,甚至是变幻出万千阴司鬼兵,前仆后继,冲杀不断。也许瞬时的杀伤还有所不足,可种种世间难睹的惨景层层化现,却是对心志的极大摧残。
一个不慎,受其诱导或震慑,心神坠入,遍游其间,怕用不了一时三刻,就要神魂洗脱,道基崩坏。
可惜,面对余慈刚刚烧制出来的一颗琉璃心,还有重宝镇压的承启天,就算咒术演化饕餮真意,一口吞下,到后头也是沉坠坚硬,无法消化,只能是形成僵持之局。
此类局面,若在一刻钟之前,余慈恐怕还真要麻烦。可如今他势压洗玉湖,他不找别人麻烦都算好事,又有谁会来趁虚而入?
只要他一颗本心不动,经过十载积蓄的天龙真形之气,支撑一两刻钟完全不是问题,这给了余慈充裕的时间。
承启天外,打得热火朝天,余慈的心神却不在上面。他全副心神都锁定在正了作为咒力运转核心的赤霄咒杀印上。
他承认,咒力的变化千千万万,无有穷尽,几无规律可言。然而赤霄咒杀印却是由血相傀儡的精气凝结而成,咒力运转再复杂,作为咒印本身,其“材质”和“结构”总不会有大的改变。
尤其是血相傀儡的“源头”,更是做出了限定。
难道由血府老祖手制的傀儡,不沾染他半点儿气机?
认真说来,这才是线头呢!
余慈之前是被变化万千的咒术给迷惑了,也是太过高看自己对天地法则体系的掌控力度,以至于舍本逐末。
如今回归正途,抓住了把手,而且有意让“饕餮真意”发威,将其道基困锁。
明着看来是丧失主动,实际上也是将双方的应对层面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更有利于层层解析。
果不其然,余慈道基一旦“受困”,那边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演化无间地狱,要将他陷入拔不出身的泥淖中。
可如此运化,反而使得跳变不休的咒术,纳入了某种规律之中,而作为运转中枢的赤霄咒杀印,更是清晰呈现。
余慈锁定目标,他知道,赤霄咒杀印中,也有咒力干扰、异化,而且其特质竟是时刻流动变化,仿佛是某种会变色的液体,或许是血府老祖也注意到这个破绽,尽最大的可能加以弥补,表现出谨慎的心理。
解析之道,不外乎“可”与“否”。
当结合了所有的条件,得出的只有一种“可能”的时候,自然是最完美的结果,但也有一些时候,难以达到这种效果。经过大批量的计算解析之后,仍然有相当“可能”交织在一起,需要一点点排除。
“排除”自然也是有消耗的,尤其是这样相隔亿万里的距离,一次判断失误,所生出的消耗,足以让长生真人心疼得吐血。
血府老祖的掩饰,大概就是这种盘算。
可余慈此刻,却是有虎辇玉舆隐轮之车在。此一上清重宝,专门搜检相关气机痕迹,巡察天下,并做标识。血府老祖的掩饰手段再怎么高明,毕竟还是有一定之规,限制在某个范围之中。
说到底,就是多做几次“标识”的事儿,省心省力,何乐而不为?
余慈此时正是将众多可能,以神意标识下来,便如墨点,呈现在混沌气机映出的血色霞光之上。
天龙真形之气掀动漫天雷火,更倒逼咒术,加速演化,越是如此,暴露得越多,呈现出来的墨点标识,自然而然地就呈现其分布的疏密形态,最终拼合成一条曲折但完整的轨迹。
由此,余慈确认了两件事:
第一是血府老祖离得没有想象中那么远,距离大约不超过四百万里,甚至都没有出北地三湖的范围。
第二则是,血府老祖确实是时刻移动的,但这种移动,包括咒术作用层次的跳变,终究还是有一定之规,且这个规律,已经被他掌握得七七八八。
唔,既然大家都赶时间,那么……就不客气了!
(
第六十章流星击蝇虚实幻境(中)
心内虚空中,天龙真形仰天长嗥,至大至刚之气与雷声浑化,碾过所有污秽气雾,直击赤霄咒杀印。
但见雷光飞落,连绵几如雨幕,刹那间将一众污秽之气彻底碾压轰散,便是咒术拟化的饕餮真形,也是给硬生生撑爆。
承启天光芒万丈,重新呈现于心内虚空核心之位,一应外邪,如沸汤沃雪,纷纷融化蒸腾,一时难再组织起有效的攻势。
至于赤霄咒杀印本身,更是摇摆不定,受了一定的损伤。
其实它和余慈神魂勾连一处,不管什么冲击,余慈都要分担。只不过,刚刚经过无明火洗炼的心内虚空,正是焕然一新之际,天龙真形之气的冲击最多像洗一场热水澡,而且,主战场不是这里。
在双方正面撞击的刹那,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上,余慈气机与辇车互通,但最先发生变化的,并非是在辇车之上,而是在缥不可测的真实之域中。
就算是与血府老祖相斗之时,余慈也没有忘记今日行事的根本所在。
此时的真实之域上,紫微帝御的法度已然重塑,虽不比当日与罗刹鬼王交战时那般恢宏伟岸,然而真意齐备,运转合度,随余慈心意流注下来,在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中,氤氲盘转。
这一刻,似乎能听到引车白虎舒坦的呻吟声。
余慈感应的混沌之境,尤其是西方血色霞光并其中墨点标识,愈发醒目,墨点还在增加,变化,看得久了,几乎要生出幻觉。
余慈却已经锁定了目标。
混沌之中兴起波纹,便在波荡之中,百万里虚空仿佛是对折起来,被他一击打了个对穿!
此时此刻,余慈投射过去的意念。仿佛是自九天之上,急坠而下的流星;
至于血府老祖,则像是在房梁屋宇间低飞的蚊蝇。
可就是这两样八竿子打不着的玩意儿,便在刹那间轨迹交错,碰个正着!
镜面光影扭曲,其上忽有千百血色灵幡分张,层层开裂,但前后聚散无常,从这个角度看,仿佛是永远达不到尽头。
这就是赤狱幡……
念头方动,这片灵幡群落轰然洞开,显出其后一处幽暗世界。
在那其中,千百修士面无表情,坐于灵幡之下,持咒颂念,半数为人,半数为鬼,还有早失灵智的怨魂之流,尖亢呼啸,昂昂作声。
而在他们中间,一个通红的血影高踞于法坛之上,已经看不出人的面目,由头至脚,污血横流,皮肉筋络,仿佛是被千刀万剐了一遍,只是勉强保持着人的形态。
唯有一对污浊的眼睛,或生感应,倏地盯视过来,其中尽是残酷凶戾之气,可深处分明还有着悸动。
刹那间,余慈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尖锐的意念当即投射过去:
“冢中枯骨,也敢放肆!”
意念刺入心湖,赤狱幡下,血府老祖心神悸动,一半是因为那横跨数百万里,一举攻破他心防的意念;一半是因为此刻,他对于洗玉湖上的感应,突然变得清晰。
以前不是这样的。
赤霄咒杀印不是传讯留影之用,传递的信息多了,渠道就会扩张,被人发现的机率就大,血府老祖在这上面非常谨慎。
所以,他不管是对哪个咒杀的对象,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感应,只将咒力作用过去便成。
可现在的问题是,赤霄咒杀印处,大量的信息正倒灌进来。
通过这个“连线”,他甚至看到了洗玉湖上的烟波,还有几个人影。
经历了几致死命的天劫重创,血府老祖再不会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知道,在这一刻,双方攻守易势。
赤霄咒杀印还在,却成为了对方握持的把柄!
但他也不至于慌乱。
顺流不加蚊蝇之力,可致无穷;逆流纵有万夫之勇,必有尽时。
他距离洗玉湖近四百万里,那余慈纵然是借赤霄咒杀印,强行将意念刺入,但又能奈他何?
就算是楚原湘、武元辰这等专精于神意攻伐的大能,能将杀伐之力放出数万里开外,不减其威,已经是巅峰中的巅峰,就算相当一部分地仙,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当然,他也知道,前段时间后圣与罗刹鬼王交战,相隔亿万里,依旧打得荡气回肠,东海冰凝,诸天星现,偌大的真界几如掌顾之间。
可作为精通咒术之人,血府老祖有他自己的看法。
这样的对战必须是双向的,彼此对峙,一路推高,相互牵引,那时就不是什么“长江大河”,不分上游下游,顺流逆流,而是一个相互缠绕的漩涡。
只有在此情况下,隔空大战才得打起来、打得好看。
像他这样,早早安排,以赤霄咒杀印形成“以高就下”的格局,单方面咒杀攻伐,才是正常状态。
如今他虽是被余慈发现并锁定,却立刻做出了反应,化攻为守,根本不给余慈发难的机会,又有赤狱幡防御,正如居高而守,余慈则只能是仰面而攻,只要他不求胜算,依旧无妨。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纠结,赵相山只说洗玉湖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此时却是干什么!
未等想明白那边的变化,忽然威压至。
血海波澜,掀动远空,扑面而来。
血府老祖再度心神震动,这是他常用的招数,可里面形似而神非,不像是咒术发动,而类似于某种凝结淬炼过的真意。
咒术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就是之前拟化出饕餮真意,也是大半处在混沌之中,自我演化,大半都不可控,只有后面的无间地狱,才是熟极而流的套路,却给人一把揪着,把局面倒转。
血府老祖反应过来,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定住心神,很快就挣脱而出。
果不其然,这不是传导杀伐之力,最多只是隔空传讯罢了。
隔空传讯和隔空传力本质相差无几,但难度有天壤之别。就好像夜观篝火,隔着几十里都能看到;可要将相应热量传来,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余慈做这手,是要吓人么?
心神方是一松,血府老祖眼前又是恍惚。
第六十章流星击蝇虚实幻境(下)
无尽虚空翻叠而去,云游风动,仿佛当年成道长生,逸兴思飞之时。79阅。
那时,他还有一些豪气,一些雅气,每每在击杀强敌之后,神游万里,遍览此界,观其盛景,通其微妙。
只是,随着年岁增长,劫数临头,他早已把那些闲情丢到记忆的角落里,甚至已经毁灭在雷光电火之下。
不想今日,却又重现。
这……不对!
血府老祖猛打个激灵,终于是反应过来:怎地不知不觉,入了幻境?
他大劫之下,侥幸逃生,然而心防脆弱,是修行以来的最低谷,最担不得这些幻境魔劫,当即就是心神摆荡,惧意横生。
可眼前景致,便如一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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