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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专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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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余慈苦笑什么,但那情绪是明明白白送出去了。
老道果然还是看重他的,见此似乎是记起了本来目的,激涌的情绪也为之一挫也许老道眼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缓冲。
于舟的情绪还是控制住了,只是有些烦躁地摆手:“事已至此,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些。这和我们今夜的目的无关。我引荐的这个弟子,心志坚强,极具胆色决断,精擅剑术符法,又有鱼龙将献宗门,一切条件都已齐备,我只是想为他锦上添花,你又何必做这种姿态!”
“你举荐的弟子没有问题,可你教育的方式却出了大问题!”
解良今天是和于舟顶上了,刻板的面孔下竟是不依不饶的心思。让旁边的余慈暗叫声娘,正考虑是不是要再想个招数缓和气氛,却听得旁边有人怯怯言:
“余师兄符法修为真的很厉害呢。当初南霜湖,就是用那个‘缚鬼符’捉了水相鸟……”
说话的是宝光,小道士过来为众人倒茶时,也觉得气氛糟糕,便仗着与两位长辈都熟,强行插话进来。话说得未必得体,用意也太明显,可时机却是刚刚好。余慈心大赞一声,顺势便道:
“解仙长面前,你也不怕闪了舌头。我那点儿本事,全是照着符书描出来的,抓一只水相鸟,也值得夸了?”
“怎会,我看着就很厉害,那条缚鬼链真像从冥狱扯出来的一样……”
两仙见两个后辈争着说话,如何不知他们的意思。于舟的情绪有前面的缓冲,控制容易些,再看了解良一眼,微侧过脸,将面容掩进灯光的阴影,语气和顺了些:
“这些道理,咱们辩了几十年,也没什么意思。今夜咱们过来,不是弟子面前出乖露丑的。今日到此为止,可好?”
解良静默半晌,微不可察地一点头。再开口时,却向余慈道:“天下‘缚鬼符’凝而成链的有二十二种,你学的是哪个?”
此言虽也是考较,但与前的问题就完全是两个层次了。余慈微怔,待看到他努力维持的专注姿态,又怎会不明白这位仙长的用意:解良也是后悔了,他努力消除前面的不快气氛,只是显然不太擅长这种手段,方式太过笨拙。
余慈当然不会揭穿他,而且努力配合他的态:
“禀仙长,是阴都黑律缚鬼符。”
“是吗,确实是玄门嫡传。”
解良不是口舌便捷之辈,刚刚那长篇大论,是他多年来一直坚持的观点,才能说得流利,眼下想着转移话题,一时间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憋了半晌,才又挤出一句:
“那符书可否借我一观?”
这话其实是唐突了,不过余慈也不意,忍着笑取出了《上清聚玄星枢秘授符经》,双手奉上。
解良虽是心有旁骛,礼数还是周到,仍不忘道声谢,同样双手接过。
只是看他那眼神,心思根本不符书上,只将经卷握手,皱眉沉思,天知道他能看出什么玄机来。
此时,还是于舟老道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解师弟是宗门同辈,出类拔萃的一个。虽是兼通多门,但擅长的还是符法,今是显德殿,你是见识过了。”
余慈应声道:“弟子受益匪浅。”
干巴巴的一句话当然不行,余慈也努力地罗织词汇,还好,他对显德殿上的课程印象很深,不怕没有话说:
“仙长开场三句要紧的心法极妙,虽然弟子也符书上见过,可将三句那般顺序排列下来,就别开生面,让内里关系一下子明白起来。至于后面戒律、贯气法和周天运盘术……唔?”
余慈忽然有些感觉。解良显德殿所言,好像也和开头那三句一样,带着层次关系。按照解良的说法,戒律是近“纯粹之理”的标准,这应是宏观的层面了;随后的贯气法则应是宣示某种符法真意,稍次一级;而到了“周天运盘术”,不是道法,而是某种精简、急就的技巧,自然等而下之。
现想一想,当时显德殿上,满殿修士,闻戒律而昏昏然、见贯气法而茫茫然、睹“周天运盘术”则雀跃不已,岂不是从另一个方面符合了经书上“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之类的说法?
一念既出,他微有汗颜,又有些明悟。等醒觉过来,却见于舟和解良都看他,只不过前者疑惑,后者若有所思。
余慈见解良眼神,便忍不住心疑惑,脱口问道:
“敢问仙长,运使‘周天运盘术’是否有什么忌讳?”
这已经不是刻意活跃气氛了,而是依着白天的感觉问出来的,当时他觉得解良说起“周天运盘术”的时候,情绪略有变化,便留了个心眼儿。但此刻开口,却不是简简单单地询问,而是对解良用意的试探。
解良似乎比前面要专心点儿,闻言淡淡回应:“捷径要道求,而非术求。我传道授法,满殿弟子不能领会,只好传以诡术。倒是你能问出这话来,便有感应,很不错。”
再看他一眼,解良终于摊开了手的符书。原本神情还是平静无波,可看到经总纲时,他脸上便显出意外和关注的神色,与素来平板的表情对照,分外明显。
他没有刻意掩饰,所以屋里几个人都看到了。余慈奇怪之余,也见到宝光向他眨眼,似询问究竟,至于老道,干脆侧过身去,和解良一同观看符书。
解良已经完全将身边几人忘掉了,与先前礼数周备的模样截然不同。他从总纲字看起,一路后翻,不过小半刻钟便把整卷符书看了一遍,然后又从头看起,这回就要仔细多了。
余慈和宝光两人只能挤眉弄眼,不敢有半点儿声息。
好半晌,还是由于舟老道打破了室内静默:“符法我是不懂的,不过,观丝帛上的刺绣的针法,细腻繁密,偏又层次分明,施展开来如浪卷云舒,数万言,千余图示,看似若断若续,其实一气呵成,好生悦目。若刺绣此人使剑,必然极是了得。”
解良嗯了一声,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又看了一会儿,方道:
“这里面有一道‘玉音乾元丹天雷法’,后附咒有些缺憾。这破绽年前普遍存,便是符法大家也不能免俗,直到八景宫的辛天君完善此咒并公诸天下,才都改正过来。但此前的制作的符书经籍上,却是没有修正的。”
他的意思就是说,此卷符书至少是有年的历史了。
紧接着他又道:“丝帛材质是苦枝蚕丝,质地坚韧,水火不侵,久置却会泛出墨色。能保存到现,光泽如,必是以咒法附着其上,却不见丝毫痕迹,手法非常高明。
“这里面收录有上千道符箓,乍看去大都泛泛而已,但极是精细准确。而且,至少有两道仙符和二十余道符咒为宗门所无或已确认有讹误的,颇具价值。”
一口气符书上找出这么多信息,让余慈和宝光都非常佩服。不过,此时余慈倒是有些小小的期待,这本符书,相当珍贵么?
于舟旁笑道:“看起来不是凡物,不知可值得多少善功?”
此言既出,解良脸色微沉,但终究没有再顶回去,只对余慈道:“不知此卷符书来历如何?”
余慈自然没什么好瞒的,便将他少时逃出双仙教的经历略略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照神铜鉴一节。解良沉吟道:“紫雷赤阴?却是不曾耳闻。”
想了想,他将符书合拢,然后问了一声:“此书来历还要再详查一番,但上面一些符箓极具价值,可对宗门现符经察缺补漏,不知可否拓印一份?”
余慈便笑:“有何不可?”
听他回答得如此干脆,于舟旁摇头,又是微笑。解良又一次躬身致谢,余慈却已经习惯了,也很规矩地回礼。
还未完全挺直身板,忽听解良说话:“你今天听我授课之时,有两处表现得极好。
你提了‘纯粹之理’的问题,非有切身体会者难以问得,神魂修为上很是扎实,悟性也不错,已初步窥得洗炼隐识的门径,这是其一;我画符时,你气机活跃,筋骨血肉无不响应,必然是长久浸符法的,感应方能如此敏锐,这是其二。”
不明白解良为何突然夸他,但余慈还是欠身谢过。
可紧接着,解良便道了声“可惜”。余慈微愕,抬头看他。
解良道:“可惜你虽有这些条件,但符法上仍未真正入门,周身元气虽是质性超凡,也没有运用得法……我有一门先天炼气术,本是很适合你,但真要传法,你还差着火候。”
于舟旁一震,竟是捋了几根白须下来:“你能把‘玄元始气’传给他?”
第95章气法
第95章气法
“何来‘能不能’之说?”
随着气氛缓和,解良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他道:“我那法诀,既然是公布出来,宗门弟子达到条件之后,便可修习。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必惊讶?”
于舟这才觉得颔下疼痛,揉了两记,却又向余慈笑道:“你可是有福了。解师弟自创的《玄元根本气法》,乃是宗门一劫以来,排名前三的自创先天炼气术,三十年前修正完备之后,立刻被迎入‘祖师堂’,与先贤诸法并列。
“只是他不喜同德堂,要求此法不列入‘法栏’,宗门长辈也由着他胡来,这才名声不显。但此法却是公认的一流炼气术,洗炼隐识、凝结阴神、乃至后面神气合流合抱等修炼,都别开生面。尤其是和宗门几个上乘的丹诀,如《太清金液神丹诀》、《紫府光流珠丹诀》等,都十分契合,比寻常外室弟子修炼的炼气术可要强上太多,你若能学成,于日后成就还丹,必有许多好处。”
于舟这边是连迭赞叹,可惜解良依旧不动声色:“我那法诀也没什么了不起,但我已经说过了,他火候不足,难以传法。”
“那也就是说,若他火候足够,便能传授了?”
于舟紧追着不放,同时使眼色,让余慈也跟上来。
被于舟老道赞不绝口的先天炼气术,余慈怎可能不心动,这种心思没什么好掩饰的。他把视线移到解良脸上,深吸口气后,沉声道:“敢问解仙长,修炼那《玄元根本气法》,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解良对他的印象不错,也不弄什么玄虚,伸出两根手指:
“一是宗门弟子,无论嫡系还是外室,都可以,此是为了符合宗门之规;二是有一定的符法造诣。我这门炼气术,大半脱胎于符法,若符法上认识不足,只会拖了修行的后腿,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怎样的符法造诣?”
解良看他一眼,道:“熟练运用贯气法。”
余慈微窒。现想起显德殿解良的示范,他还觉得神妙无方,浑不知该如何下手。若是以此为标准,倒确实有些麻烦。
他垂头思之际,解良道:“贯气法虽是小技巧,却关涉符法精要,难悟易精,你也不必太过着意。何况现谈及此事还太早。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天裂谷,这一去也要数月功夫,这些事,等我从那边回来再说。”
余慈刚应一声,就听到于舟冷笑起来:
“好盘算哪!”
盯着解良,于舟扳指计算:“一个外室弟子资格,不过一千功。而一条品质上佳的鱼龙,起价便要三千功。且那卷符书,若如你所说,单只那几道宗门缺失的仙符咒法,便是无价之宝。你那炼气术再好,终究也是炼气术而已经,你觉得能值多少功?”
这话是解良不爱听的,尤其是于舟还把他自创的法诀和善功换算,当下脸色又沉了下去,气氛再绷紧。
余慈被这两个斗气的仙长弄得弄得头大如斗,只好再重施故伎,指着案上某样东西,插言道:
“其实还有件事要请解仙长帮忙。今日听解仙长讲解符盘。那周天运盘术也就罢了,那符盘本身倒是极巧妙,恰好我这里也有一块,质地甚好,可是拿手里时就坏了,不知解仙长还有办法修复没有?”
这话让解良和于舟都是一怔,于舟想说话,但终还是闭住嘴唇,旁看热闹,解良冷冷瞥去一眼,还是拿起了符盘,搭眼一看,便有些皱眉:
“这算什么?”
“呃?”
余慈不明白解良的意思,疑道:“这不是符盘吗?”
解良抬头看他一眼,摇头道:“虽是符盘的形制,却是被人当成阵盘来用。这变化虽见巧思,却是舍本逐末,比起周天运盘术,也未见得高明多少。”
“阵盘?”余慈还是不太明白,解良便给他解释。
符盘和阵盘,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样东西。
按照解良的说法,符盘是用来制作符箓的,是通过自身特殊的布局,充分利用符法真意,聚拢天地元气,顺速生成符箓的工具。从这个意义上说,符盘便等于平常匠人所用的锤子、凿子等物件,放不懂行的人手,只能当成铁块砸人,只有到了内行人手,才能做出千种不同的作品来。
而阵盘,则是将阵法一类比较复杂的禁制预刻特殊材料上,用时以手法催动,达成迅速布阵的目的,算是一个半成品,使用者不需要具备任何阵法禁制之类的知识,也能应用自如,性质倒和保存符箓的玉符差不多。
不知道符盘的制作者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是无知,又或者是想别出机杼,竟然异想天开,此符盘上做起了章。
那人利用符盘天地人三才俱全的特性和特殊材质,用制作玉符和阵盘的手法,上面刻画出一个极其繁复,也相当厉害的顶级符箓,并将其固化上面。这样,只要有足够的修为和相应的驱动手法,便是对符箓一窍不通的修士,也能将那个顶级符箓运用出来,有备之下,其战力的提升将是恐怖的。
可是,相对于符盘的真正作用,这种做法又是极其荒谬的,为了暂时的眼前的利益,而忽略掉符盘本身的无穷潜力,无异于买椟还珠。
不过,余慈倒是觉得:能制作出这样符盘、又能上面固化顶级符箓的人物,想来也是非常厉害的家伙。以那人的层次,说不定也就不意这么一块符盘了,这里的问题,又有谁说得准呢?
虽是不满制作人的想法,但解良还是生出了兴趣,便问余慈这符盘的来历。
余慈正要说起,心忽有一个念头跳出来。
好机会!
此刻,余慈想到了净水坛和那个仍隐别人面目下的伊辛和尚。
毫无疑问,天裂谷周边动乱,那伊辛和尚有着很大的嫌疑。可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余慈向于舟老道讲述天裂谷经历的时候,有意略去了关于净水坛的一些细节。这段时间他也有些担心,离尘宗实力虽强,但会不会犯“灯下黑”的错误,忽略掉近咫尺的疑点。
现,可是一个不动声色,暴露疑点的好机会。有符盘打底,再加上鬼兽这个噱头,不知道听闻此事的两位仙长,又会是怎么个想法呢?
余慈便将当日如何得到这符盘的经过细细讲来,里面没有一句虚言,不过有意无意之,却是将描述的重心放到了证德身上。
“射星盘?”
“净水坛?”
前面是解良,后面是于舟。从两位仙长不同的回复,便能看出他们侧重点的不同。
于舟随即转向解良道:“净水坛的伊辛和尚,一手佛门军茶利明王法,好生精纯,来历却不清不楚,你们天裂谷一带,不妨留意。”
解良微微点头。
虽是轻描淡写,也不像太过上心的样子,但余慈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不过,眼下既然是说符盘,于舟还是很快把话题交回出去。
解良指着符盘为余慈解释:“这改造符盘的手法虽是荒唐,却很是精细。近千层回路、三十个窍孔利用得淋漓致,均被那人以精妙手法篆刻符纹。这样,就算把符盘的布局恢复,有这些纹路,也会对符法操控造成不可测的影响,修复起来并不容易。”
他注目余慈,道:“若你不介意,这符盘我先收着,待回到宗门,和鲁师兄商量一下,再看看如何修复。半年之内,会给你一个答复,可好?”
他说的鲁师兄,就是当初布善功消息,寻求鱼龙的那位,和于舟、解良都相交莫逆。
这哪有不好的,余慈忙躬身谢过。
至此事情其实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因为要拓印的缘故,余慈干脆也把符书递过去,只要明天让宝光还来便成。一时解良手上便是满满当当,而此时,案几上还有那个盛放鱼龙的石盒。
宝光见机得快,上前两步,将符盘和符书都接了过来,又想去拿那石盒,却听解良道了声:
“且住!”
制止了宝光,解良直视余慈的眼睛:“虽未真正见到这灵物,但据于师兄猜测,它能换得的善功数甚是可观,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余慈恭恭敬敬回应道:“听凭长辈安排……”
前面的话俗得很,但紧接,他便道:“若要换,弟子只换长生。”
这话又未免太大,不过此时此刻,余慈没有思前想后,他直抒胸臆,一点儿都没有掩饰。
解良缓缓点头,不知是表示理解,还是认同余慈的说法。
末了他道:“长生不易,我只能许给你一个机缘。鱼龙就不必再测了,于师兄虽然有举荐外室弟子的权力,但宗门仍要派人前来复核,到那时,你再行安排。至于《玄元根本气法》……你若通了贯气法,随时可来找我。”
余慈心一激,未待回应,解良已道了声“告辞”,就此起身离去。
这时候,旁边的于舟笑吟吟地起来,正想对余慈说话,已经要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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