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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风流谈笑间-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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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的感觉、锥骨噬心的痛楚,实非任何言语笔墨能形容。
上乘内功,最重心法,有为而作,均易沦于下乘至乎走火入魔。
先天无上罡气秘籍中并无教授调控之法,先前他驾驭内息应敌作战,纯粹发乎自然,如今真气四散卷涌,再无法制约,在贯顶穿足而入的先天能量引发结合下,元精以惊人的速度化作元气,在他愈来愈难负荷如此折腾的躯体内闯荡,直如千百股灼热的火柱般往全身扩散,浑体寒熟交击,那种难受的感觉比较起来,刚才的痛苦实在小儿科之极。
荒木吕彦勿自不知其中变化,双掌隔空击出,皆尽全力的催动寒气朝任逍遥拍去,体内几欲焚烧的阳火像遇上缺口的暴虐洪水般,朝荒木吕彦的手掌迎上去。
掌劲、真力隔着水球相互撞击,荒木吕彦浑身剧震,“啊”的一声惊呼,往后抛跌,双掌却送入千川百河般的冷流真气,投入他有如火炉似的大小经脉去。
任逍遥顿觉身心一轻,那种动人的感觉,怎样也没法描述出来。
笠井贤浩、苍岩和哲、平池太郎、荒川宏正、藤岛康介皆大吃一惊,任逍遥内息骤增数倍,逼得他们几乎出尽全力才能维持水牢的形状,没想到还能轻而易举的震退荒木吕彦,其内功之深厚简直骇人听闻。
他们五人心意相同,不约而同使出吃奶力气,抵死要把任逍遥困在里面。
荒木吕彦知失态严重,亦挣扎着从甲板怕了起来,加入其中。
六大上忍合力,死死将真气禁痼在水球内,潮涌的真气冲腾不出,只能压向任逍遥自身,等于是数十位高手各出全力,同时按摩挤逼他周身数百处穴道,任逍遥无力抵挡,体内的先天无上罡气却自然而然的生出反应,助他抵御外力的侵袭。攻过来的力道逐渐加强,他体内的反击力道亦逐渐加强,起先的两处源头新开的一处源头不敷所用,便开两处、三处……
轰”“轰”“轰”总数达到七处时,任逍遥的身体像发生连串的爆炸,起始是在尾闾,接着是夹背、前胸,旋即一阵无可抗拒的劳累侵袭全身,脑际轰然如受天雷殛劈,几近晕厥。直到脑后的玉枕关亦爆开的一刻,体内寒热消去,头顶天像接通琼浆玉液的源头,寒而不伤、甘香甜美,无形而有实的真气千川百流过脑枕、脸颊、咽喉,循大小气脉往下倾泻贯穿,朝腹下丹田气海流去。
两脚心的涌泉则滚热起来,热而不燥的火气沿腿脉逆上丹田。
当寒暖二气在丹田交融合流,任逍遥的精神立即提升扩展,再不受肉体窍脉的羁绊,大有与宇宙同寿量,与星辰共存亡,从有限扩至无限的感受。其舒畅动人的感受,没有任何言语可形容万一。
这玄妙的感觉刹那消去,任逍遥又从天上回到人间,再次感觉到肉体的存在,肉体的局限,全身真气浑融,说不出的受用舒服。
任逍遥生出难以言喻的狂喜,他在这顷刻之间,体内水火相济,龙虎交会,先天无上罡气的修为又迈上一个境界,同时又清楚体内流动澎湃的真气,再不是以前的真气,而是全新的真气,一种他从未梦想过的奇异先天真气,至精至纯,难以形容。现在的他拥有七处内息源头,虽然的内劲的强度方面只提升不到三成,却几乎达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境地,究其原因,全仗荒木吕彦阴寒真气的引发,及水忍五人众的内力催迫和他们操纵的奈烙水牢的禁痼,这等机缘自古以来无人能遇——即使是创出先天无上罡气的风任秋,此后也再无人有此巧遇。
先天无上罡气的最高境界是“龙御九天”“九”并非指九处源头,而是因“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其次是“阡陌八转”既为八处源头;再次则是他现在练成的“通衢七魄”虽然没有“龙御九天”那般惊天地、泣鬼神、撼日月、沛然难测、无予可抗的威势,却在瞬间超越晓尘、柳玉虚两大高手,直逼独孤宇。
任逍遥倏地虎目圆瞪,须发箕张,全新的先天无上罡气山洪爆发般从积蓄的丹田内涌出,瞬间流遍全身经脉,以高度的集中方式冲腾出去,轰向四面八方!
第七章 神功大成
结局没有悬念!
任逍遥全力催发的先天无上罡气令得奈烙水牢内四散奔突的真力悉数倒卷,激溅起天崩地裂的大威力,骇气奔激,震响交搏,倾刻间将水球冲得四分五裂,但听“砰”的一声,笠井贤浩、苍岩和哲、平池太郎、荒川宏正、藤岛康介齐齐被震飞出来,摔在数丈之外,均各口吐鲜血,都已在一瞬间受了重伤,几个眼明手快的芥川流众上去救护,却吃不住他们抛跌的势头,“扑通”一并坠入水中。
众女自不待言,连易天寒、付龙渊、孟飞、邓磊都看得瞠目结舌。
鬼耶!神耶!这是人力激发出的力量么!
浪花四溅,激起漫天水珠,溅得众人满身满脸,劲气摇撼的声响勿自萦绕不绝。任逍遥右手倒提冰魄玄霜剑,左手掐住荒木吕彦领口,一副对手已成囊中之物的昂扬神态,冷冷道:“单凭你们芥川流就想赢我,做梦!”
荒木吕彦空有一身绝顶武功,先给任逍遥的霹雳爆雷内劲震得七晕八素,又被他铁钳般的大手掐住,愣是没有半点还击之力,过了好半晌,眼神才逐渐凝聚,回复意识,困难地呼出一口气,声音沙哑无力的道:“你……你用得……你用得是什么招式,即便……即便换做真宫寺……真宫寺龙炫,也不可能……不可能冲出奈烙水牢,更惶论……更惶论将我们伤成……伤成这样。”
他哪里知道,正因为奈烙水牢的禁痼,使得先天无上罡气在球内不断聚集,非但助任逍遥开启内息源头,积蓄的真气更以几合级数倍增,别说他荒木吕彦抵挡不住,就是扶桑七大派掌门齐至,亦休想承受住水球爆炸的力道。
先天无上罡气不同于寻常内功,第一重“气机交感”乃高手对战时洞悉敌方先机的法门;第二重则是教授真气如何在断折经脉中运转的诀窍;从第三重开始才能真正提升内功上的修为。司徒凝、赵匡胤两大高手穷毕生之力连第一重都没练成,当然不会知道从第三重开始,先天无上罡气的威力便直追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任逍遥机缘巧合得以窥破其中奥秘,又服用脉蕴血戎丹,平添三十载功力,尽管只开启两处源头,却已胜过易天寒、付龙渊等前辈耆宿。此次,他的内息在荒木吕彦冰寒真气的引发下尽数发动,偏生无处宣泄,悉数回灌自身,在打通任逍遥体内气劲源头的同时,不断反复、不断累积,最后七源同开,使他功力直追独孤宇,几乎达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境地。这时候整个扶桑武林在内功修为方面能够与他比肩的只有真宫寺龙炫和神谷活心流掌门南佳也——当然那是指在双方对等的情况,像这次任逍遥“借着”奈烙水牢无限集聚内息,就是尽集独孤宇、鬼冥神君、恨天、赵光义、龙吟啸、晓尘、柳玉虚七人之力亦要自叹弗如。
任逍遥扬手一挥,冰魄玄霜剑劈风而啸,悠悠不绝,虎目狠瞪荒木吕彦,寒声道:“纳命来吧,今天我要用你的鲜血为矢祭町和邻县枉死的百姓报仇!”
言毕,紧握冰魄玄霜剑,往荒木吕彦喉间割去,举到一半时倏地停住,反手把荒木吕彦抛在甲板上,狠狠道:“虽然你手段卑劣、行事恶毒,但出于对扶桑武林的敬重,我会保留你作为武士的尊严,切腹吧,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
荒木吕彦仰首望天,双目射出莫以名状的悲哀,长叹道:“好、好,枉我荒木吕彦纵横九州岛,生平罕逢敌手,今天却败在你个毛头小子手里,是该一死以谢芥川流前辈先贤。”
说着拔出结印时归入鞘中的武士刀,缓缓调转锋刃。
见此一幕,刚从水里爬起来的笠井贤浩、苍岩和哲等皆骇然无余,但他们素知荒木吕彦说一不二,打定主意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只能在那唉声叹气、捶胸顿足,暗骂自己无用,五人联手加上掌门都奈何不了任逍遥。
这时远处响起个老迈的声音:“住手,荒木掌门,住手啊!”
但见一叶扁舟逆流而来,甲板站着的竟是先前回答任逍遥问话的老年农夫。
任逍遥固然吃了一惊,荒木吕彦也是一愣,手中武士刀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
扁舟逐渐驶近,农夫“呼嗤”“呼嗤”的喘着粗气道:“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任大侠,您误会荒木掌门了,他……他不是……”
任逍遥没好气的道:“误会!事实俱在眼前,竟然说是误会!”
农夫急道:“不……这……这……唉呀,荒木掌门,您怎么不解释呀。”
荒木吕彦苦笑道:“输都输了,还解释什么。”
农夫顿足道:“解释,当然得解释,您不解释任大侠怎么知道芥川流炸毁堤坝的理由,您不解释任大侠怎么知道……”
荒木吕彦喉道:“够啦,输就是输,有什么好说的。”
农夫神态坚决的道:“不,要说,任大侠,实话告诉你吧,堤坝建成是半月前的事情,这些天来邻县的农田庄家蓄水已足,再没有借助河水灌溉的必要。前日,附近州县普降大雨,河水爆涨、围堰满溢,若不立刻拆除堤坝,泄洪分流,便有发生水患的危险。这附近地势低矮、河道广布,正是大水的最好去处,荒木掌门他们和县里的官老爷商议好,由芥川流负责拆除堤坝,条件是官府必须确保两日内这条路上没有百姓经过,并封锁一切有关讯息,瞒住从西南赶来的你们。”
任逍遥喃喃道:“这么说来,摧毁堤坝非但没有祸及百姓,反倒是帮了他们。”
农夫肃容道:“对啊,此事若由戍卒庄丁来办至少得三五天功夫,芥川流的各位忍者武功卓绝,两日便把事情办好。”
任逍遥接口道:“然后借着堤坝损毁,河水倾泻,将这里变成一片汪洋,以便施展芥川流独门忍术,和我分个高下!”
农夫忙不迭的点头道:“没错,若按正常价码,出动芥川流众进行如此浩大的工程,至少得花几万两银子,荒木掌门分文未取,正是因为可以创造机会,和你光明正大的斗一场,否则鄙县财政吃紧,哪里请得起他们。”
任逍遥皱眉道:“怪了,先前你和我说的分明不是这样。”
农夫正容道:“那是荒木掌门特意让我在那等你,把堤坝围堰的事情告诉你,又怕你知道后不肯出全力相斗,所以暗示老夫真中带价,假中代价,让你误以为他荼毒百姓、残害生灵,借此激发你的斗志,就连你们经过小丘不远便即毁坝泄洪都是早计算好的。还有,荒木掌门知道老夫水性差,怕我遇到什么危险,还特地派遣水忍五人众赶来救我,待得确保老夫安然无恙,这才回去帮忙。”
任逍遥心念微动,暗忖:“难道他们是临时赶来,并非蓄意暗算于我。”
农夫续道:“荒木掌门乃一派宗主,既是比武落败自然不好意思解释太多,只好由老夫代劳,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说给任逍遥知晓。”
任逍遥恍然大悟,走到荒木吕彦跟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逍遥不知个中缘由,误伤贵派兄弟,言语中若有得罪处,还望荒木掌门见谅。”
他素来光明磊落,既是自己的行为有不当处,立刻赔礼道歉,决不摆冠军候的架子。
荒木吕彦拱手还礼,老脸微红道:“任教主哪里话,是老夫弄巧成拙,造成这天大的误会,就算道歉也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任教主内力深厚、武功高决,芥川流上下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任逍遥微微一笑,欣然道:“哪里、哪里,若非荒木掌门和贵派五人众的奈烙水牢,逍遥的内功怎能在一朝之间突飞猛进。”
农夫捋须笑道:“哈哈哈,既是误会冰消,何不去老夫家上详谈,好过在这你推我让,尽说些客套言语。”
第八章 变生挚肘
任逍遥眼力如何?
当然是一等一的高,他看人从来不会错。
偏偏是这次,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从见到老农起他一直以为眼前这决然不会武功的皓首长者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农,老农所谓的“家”在城北一座小丘之上,占地极广,规模宏大,一眼瞧去,林木间房舍星罗棋布,气象万千,哪里是料想中的什么农家宅院。
老农见任逍遥现出不解之色,呵呵笑着自曝身份,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辞官离京的大纳言井上雄彦。
大纳言乃扶桑高官,仅在太政大臣和左右大臣之下,作为天皇的近侍,负责把政务上奏予天皇,同时把天皇敕令向下宣诏的要职,又可以在左右大臣不在时代行职务,另兼为上卿,负责大节礼仪等事务,着实位高权重。
趁着进门时任逍遥拉过黑崎正良细问,方知井上雄彦乃一代能臣,素以犯颜直谏著称,连天皇亦要忌他几分。早在五年前,他就察觉到桐瑚和藤原道隆的阴谋,暗中告知一条天皇,却不料消息走漏,招来杀身之祸。
井上雄彦逼不得以,被迫辞官离京,他交游广阔,在江湖上有不少朋友,藤原道隆不便过分强逼,只得就此作罢。
进得大厅,井上雄彦吩咐家丁去请医官,任逍遥欣然笑道:“区区小事,怎好劳烦井上先生,我妻子精擅医道,足以为诸位伤者疗伤。”
其实不用他说,善解人意的苏涵碧早开始调配草药,芥川流中亦不乏医疗忍者,不消半个时辰,一切全都处置停当。多亏任逍遥留了个心眼,起初没下狠手,身受剑伤的芥川流众只是暂时失却战力,并未伤及要害,荒木吕彦和水忍五人众虽遭先天无上罡气轰击,但大半真力已在接触他们前被水球消解,兼之荒木吕彦功力深厚,水忍五人众虽给震开,却借河水消解去势,受伤都不算重,加上苏涵碧配制的灵药,稍加休憩数日便能平复如初。
用过晚膳,井上雄彦带着任逍遥、荒木吕彦来到书房详谈。
任逍遥知荒木吕彦性格直爽,开门见山,毫不避讳的问道:“芥川流雄踞九州岛,资财雄厚、门徒众多,何以……”
荒木吕彦含笑打断道:“呵呵,在下并非为真宫寺姑娘而来,只是听说中原来了个少年高手,以一己之力独对伊贺谷五艳姬,还放话说要挑战扶桑武林各大门派,正巧井上老哥邀我南来,索性带着派中精锐一并到此。”
任逍遥听的满头雾水,愕然道:“‘以一己之力独对伊贺谷五艳姬?’‘还放话说要挑战扶桑武林各大门派’,这……这哪是哪啊,怎么传的。”
荒木吕彦失笑道:“不止呢,还有人传真宫寺掌门用女儿笼络你,让你为他收服各门各派,无限壮大北辰一刀流的势力,进而统一扶桑武林。现在啊,打算找你麻烦的不光有那些为暗花而来的小门小派,但凡没有被纳入七大派之列的忍术流派,哪个不想和你斗斗,我们算是赶在前面的,后头啊还有几十家等着呢。”
井上雄彦顿足道:“唉呀,荒木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乃一派宗主,又在江湖中混了这么些年,怎么会中伊贺谷的挑拨离间之计……唉,早知如此,我便不帮你安排,弄得老夫是提心吊胆,生怕闹出人命来。”
荒木吕彦哈哈一笑,悠然道:“话不能这样说呀,若非我冒着生命危险和任逍遥大战一场,你又怎能认定他是侠义之辈,带着我们一并来此商量大计呢。”
任逍遥怔了一怔,道:“大计?”
井上雄彦肃容道:“对,推翻桐瑚,扶三皇子惟光登基的大计。”
任逍遥呀道:“你……你们……”
荒木吕彦长吁口气,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本为内廷侍卫,十五年前因撞见藤原道隆和宫女通奸,未能及时揭发,反遭他陷害,污我盗窃宫中珍宝,险些被判极刑。幸得桐瑚太子之母舒明皇后和井上大人相助,这才得以改名换姓,逃离京都,也才有了今天的芥川流掌门荒木吕彦,后来她舒明皇后染病身故,我便打定主意要把往日这份恩情偿保给她的独子——三皇子惟光。”
他顿了顿,续道:“数月前,黑崎大人身故、三皇子失踪的噩耗传到九州岛,在下如丧考妣、痛不欲生,当时便想尽起芥川流众杀奔京中,和伊贺谷拼个你死我活,还是井上大人来信告诉我时机未到,让我暂且隐忍。”
井上雄彦续道:“老夫虽离职多年,京中尚有不少门生故旧,前些日子他们传来消息,说三皇子很有可能在数位家臣的保护下秘密前往奈良,投奔北辰一刀流,伊贺谷尽遣高手,沿途追杀。我见情况紧急,赶紧写信让荒木老弟率众赶来,共同商量对策,没想到不打不相识,竟和任教主结为结交。”
荒木吕彦神色凝重,从袖中摸封信笺,平放在几案上,缓缓道:“不,不是很有可能,是的的确确去了虚夜宫。方才进来前,我收到事先派往奈良的暗部传回的密信。你们看,这里记录的是真宫寺掌门的原话,他在半月一次的门派例会中当众宣布,北辰一刀流进入战时戒备,凡赴各地执行任务的徒众一律放下手中事务,既刻返回奈良,严守虚夜宫,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特别提到的就是真宫寺姑娘,说她未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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