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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骄妃-素素雪-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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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得到大哥的右手,他这么做就不怕大哥压在矿井里,手受了损伤,拓印不出指纹来吗?”
  秦御却道:“因为萧南江不想惊动任何人,除了这个办法,萧南江也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你大哥的断掌。你大哥既是武状元,他们动起手来,总能惊动很多人,周家的事儿便容易暴露。不过,周家行事如此谨慎,爷对全丰号里的东西倒更感兴趣了。”
  他言罢,吩咐宋宁,道:“挖开盲井,清点下尸首,看看到底有多少具!”
  顾卿晚闻言便明白了秦御的意思,若是尸首和出事的犯人数目对上了,那便说明她大哥真出事了,若数目对不上,大哥很可能已经借机逃脱了。
  秦御好像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能一针见血,在最短的时间内寻到最快捷有效的解决办法。
  宋宁应命而去,很快便带人忙活了起来,没片刻郭长春又调了不少犯人过来,进度便快了起来,约莫半个时辰,便从矿井中抬出来了十二具丢在一起的尸首。
  这都二十来天过去了,尸首已经不成样子,老远便能闻到腐臭味。秦御大抵知道她不会在此刻离开,便也由着顾卿晚去了。
  顾卿晚却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秦御这样的天之骄子,能陪着她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累,顾卿晚心中是感激的,对他先前的逼迫倒消减了些恼恨。
  尤其她在凌寒院呆过,知道秦御平时人挺龟毛的,还有些轻微的洁癖,想必如今经受的,对他一定也是难熬的。
  宋宁过来瞧了眼顾卿晚,这才斟酌着禀报,道:“如今抬出来的有十二具尸体,想必是萧南江带人只挖了这么些便寻到了顾大少爷,没再多挖其他的尸体。这十二具尸体里有一具……有一具焦黑的,好像是……好像是斩断了右手。犯人左脚锁链上有犯人的名姓,属下在尸体下的矿石堆里发现了一条锁链,上头确实刻着顾大少爷的名字。”
  顾卿晚眼前有些发黑,身子不觉晃了下,秦御将她拉进了怀中,心里有些后悔,今日早上,就不该她一撒娇,他便妥协了,带着她亲自来了这地方。
  现场如此惨烈,她目睹了,只会更加伤心,难以接受。
  不过如今她来都来了,秦御也知顾卿晚的脾气,若此刻想把她带走,除非是直接敲晕她,不然她是一定要亲眼辨认下那尸体的。
  果然,秦御尚未言语,顾卿晚便缓过劲儿来,推开秦御跌跌撞撞的要往那边走。
  秦御将她拖回了怀里,有些无奈的吩咐宋宁,道:“把那具尸体抬过来,锁链也一并拿过来。”
  宋宁早知自家爷得妥协,闻言只招了招手,那边自有侍卫用白布裹着一具尸体带了过来。
  尸体被放在了顾卿晚三步远处,顾卿晚却有些不敢看。毕竟她前世并没经历过亲人的离世,也没接触过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秦御见她缩在怀中,咬着牙,浑身僵硬,想看又怕看的无助模样,不觉轻叹了一声,抬起大掌,撑着她的脸颊边儿,挡住了她的视线,道:“爷替你看,左右尸体已辨不出本来模样了,你便瞧了也是白瞧。若真是你大哥,相信他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瞧见他这幅模样。”
  顾卿晚将头埋在秦御的怀中,轻轻嗯了一声。秦御便问她,道:“你大哥大抵有多高?”
  顾卿晚的声音从秦御怀中发出,有些闷闷的,道:“大哥他和殿下差不多高的,或者要稍稍矮一点点。”
  秦御闻言却笑了,抚着顾卿晚的背脊,道:“原来卿卿对爷的身高这样清楚啊。”
  顾卿晚被他打趣,知他是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心中微暖,虽没言语,却抬手圈住了秦御的腰,一副全然依靠的模样。
  秦御却看向了宋宁旁边一个年纪略长的侍卫,那侍卫蹲下仔细观察了那焦黑的尸体半响,这才回答道:“禀爷,这尸体按萎缩程度,生前当身高和顾大少爷相差无几。”
  顾卿晚知道,秦御的手下既这样说,定然是懂得些验尸之道的,绝对错不了。一时间浑身一震,再顾不得害怕,推开了秦御。
  只在她转身前,秦御一个眼神,宋宁便眼疾手快的将那白布裹好,盖住了尸体。
  顾卿晚虽没看到尸体,却一眼瞧见了宋宁手中拿着的锁链,她抢了过来,翻开了下,果真在脚链的环扣上瞧见了顾弦禛三字。
  那脚链很粗,也没有强行打开的痕迹,除非有钥匙,不然根本不可能从活人的脚腕上取下来。
  这分明是火烧了尸体,才脱落掉的。
  再说,她记得大哥的右手上是有一颗胎记的,手上有胎记,脚上又有大哥名字的锁链,身高也和大哥对的上,所有一切都在证明,那焦黑的尸体就是顾弦禛。
  顾卿晚心中顿时一恸,眼泪一下子便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秦御见她要往那尸体上扑,忙跨前一步,将她重新拉进了怀中,紧紧拥住。
  顾卿晚的眼泪便浇在了他的胸膛上,瞬间湿透了薄薄的夏裳,她哭的悲伤难抑,断断续续的道:“我只有大哥了,为什么如今连大哥也离开我了……大嫂,大嫂怎么办……”
  秦御见她如此哭个不停,眉头拧了起来,心都让他哭乱了。
  他从前没安慰过什么人,此刻也只会笨拙的拍扶着顾卿晚的脊背,想了想,说出来他觉得最有力的安慰话,道:“你放心,回去了爷就将那萧南江大卸八块喂狗,替你大哥报仇!”
  宋宁,“……”
  主子,你将安慰女人的话,说的这么杀气腾腾,真的没有问题吗?
  宋宁禁不住提醒般道:“爷,若是顾大少爷寻替死鬼,自然会找个各方面都和他肖似的,属下觉得,还是将尸体都挖出来,才能确定这是否真的就是顾大少爷。”
  秦御闻言顿时便道:“对,卿卿莫着急,你大哥是聪明人,又是武状元出身,功夫不若,小小的盲井坍塌,未必能难倒他,咱们再等等。”
  言罢吩咐宋宁,道:“让他们动作快点!”
  宋宁却道:“这处盲井是用火爆法打的,立井挖有两百八十尺深,又向两边掘了平巷,出事时,人都埋在了巷道中段,不大好挖。怕是再有两三个时辰也未必能搜完整个盲井,爷和顾姑娘守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要不先回去歇着等消息?”
  秦御闻言,这次直接没征询顾卿晚的意见,更没等她反应,直接将她抱起来便往回走,道:“尽快回话。”
  顾卿晚靠在秦御的胸前,感觉他平稳的心跳,稳健如飞的步伐,突然觉得,此程若没秦御的陪伴,也许她真坚持不住这等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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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 主动的顾卿晚

  顾卿晚被秦御抱回了先前他们呆的那处青石砖房,见她面色惨白,显是被吓的不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根刻着顾弦禛名字的锁链,秦御不觉又叹了一声,直接抱着她,一脚踢开房门,进了屋。
  屋子里倒收拾的整齐干净,想必是每日都有犯人进来打扫,不过却没有桌椅,能坐人的地方就只有那张床榻了。谁知道是什么臭男人躺过的,秦御不想将顾卿晚放在那里,目光转了一圈,便往靠东窗的一口大木箱子走去。
  到了近前,他先将顾卿晚放下,道:“等下。”
  言罢,顾卿晚却见他将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一扬手,铺展在了木箱上,这才将她抱坐了上去。
  顾卿晚今日本就很感谢秦御的陪伴,此刻见他这样仔细照顾自己,好像她是易碎的娃娃一般,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面上微红,将手中的锁链放在了一旁,主动圈上秦御的脖颈,靠在了他的怀中,道:“殿下也很累吧?是我不懂事,早知道自己只会添乱,我便该呆在客栈的,不该跟着过来的。”
  秦御听她声音闷闷的,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道:“爷既带你来,便没什么添乱的,只你不准再伤心了,若再哭,便一会子证实你大哥没死,也甭指望爷替你找人了!”
  他声音恶狠狠的,顾卿晚却心中发暖,乖巧的点了点头。其实离开那令人窒息的盲井,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
  这些天连日赶路,委实累人,夜里也休息不好,今日为了赶路,更是三更天便动了身,如今已经临近傍晚,顾卿晚又经历了一场悲恸惊吓,此刻靠在秦御怀中,竟觉安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片刻顾卿晚便靠在秦御怀中累的睡着了。
  秦御低下头,仔细打量顾卿晚,却见她浓黑的睫羽轻轻垂落,眼底有些未褪的青影,略显苍白的面上疲累之色即便是睡梦中,也未曾消减。
  他站在箱子前,顾卿晚坐着靠在他胸前,这个姿势一定不会舒服。秦御将顾卿晚靠在胸膛上的脑袋缓缓放倒,令她枕在臂弯,将她又从箱子上抱了下来。
  接着他才身影一跃,自己坐在了箱子上。像抱孩子一般,小心的将顾卿晚横着安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圈着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也闭目养神起来。
  顾卿晚做了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曾经的顾首辅府,阳光很好,花园中那颗当年她和大哥一起种下的银杏树,不知怎的,突然就长成了岑天大树,晚秋时节,挂了一树金黄。她开心的绕着大树跑了两裙,裙摆带起满地金黄。
  一晃眼,就见大嫂庄悦娴站在树下,她笑着道:“大嫂,你快,我和大哥种的树长大了,大哥怎么还不从衙门回来,我都等不及要让大哥看看了!”
  庄悦娴却奇怪的笑了笑,道:“晚姐儿,你大哥死了,他看不到了,大嫂现在就要去陪他了。”
  她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白绫来,往树上一抛打了个结,便要伸头往上挂。
  顾卿晚面色大变,忙去阻拦,庄悦娴却瞧着她温柔的笑,道:“你也来吧,乖,听话,咱们一家人到了阴间便都能重逢了。”
  说着,她又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白绫,猛的勒在了顾卿晚的脖颈上,狠狠用力。
  “大嫂不要!大哥没死!”顾卿晚挣扎起来,额头汗水滚落,双手乱抓乱挥。
  闭目养神的秦御被她拍了一下脸颊,睁开眼眸,忙抓住了顾卿晚的手,安抚道:“卿卿醒醒!快醒醒!”
  顾卿晚骤然睁开眼睛,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她满头大汗,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御,还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中有些回不过神来。
  秦御一时间也未言,只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谁知却在此时,外头传来了宋宁的声音,道:“爷在里头?”
  接着是守在外头的侍卫的应答声,宋宁回来了,说明有了结果。
  顾卿晚浑身一抖,有了方才的那个梦,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禁揪住了秦御的襟口,睫毛不安的飞快颤动着。
  她这样依赖自己,秦御倒心中欢喜起来,挑了下眉,道:“卿卿不敢听答案,不若爷替你来听如何?若你大哥没事,爷便吻吻你。”
  他言罢,也不等顾卿晚同意,直接抬手便用大掌捂住了顾卿晚的耳朵,这才冲门外道:“说!”
  宋宁的禀声便响了起来,道:“爷,属下们确定盲井中的尸首都被挖了出来,只有二十二具,少了一具。对比了脚链上的姓名和花名册,少的那个名唤余金,属下询问过了,这个余金的身高是进盲井中的犯人中唯一和顾大少爷相仿的,且其右手上也凑巧生了一颗胎记,另外,余金先前和顾大少爷并不在一个分队中,还是顾大少爷想法子将其调到了其所在的小队,属下敢肯定顾大少爷是刻意接近这余金,死的也定是余金。”
  宋宁能想到的,秦御自然也都能想到,他眸光微闪过些许松快之色,冲外头吩咐道:“知道了,安排下便离开吧。”
  宋宁应声去收尾,屋中秦御才松开了捂着顾卿晚耳朵的大掌。
  秦御耳力好,宋宁即便在门外禀报的声音也不大,秦御捂的紧,顾卿晚方才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此刻她瞧着秦御,想从他面上看出些端倪来,偏秦御是个沉得住气的,他不想让她瞧出什么来,顾卿晚又怎么可能从他的神情表情出看出来?
  她心急如焚,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办了蠢事,现在这样,明明比方才直接听结果更加折磨人啊。她方才怎么就因为一时害怕,听了秦御的呢!
  她受不住煎熬了,不觉推着秦御,脱口而出,道:“你到底吻不吻我啊!快点!”
  她这话当真热情豪放,等不及要他快点吻她的模样,可爱诱人极了,美人这样邀请,秦御却生生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面无表情的道:“结果……哎,还是卿卿来吻爷吧,爷若躲开,卿卿便节哀吧。”
  顾卿晚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她实在受不了,急于知道结果,也不再和秦御磨蹭,抬起身子,手臂勾住秦御的脖颈,便凑上去主动吻他,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躲开,要吻到,要吻到。
  她的唇瓣如愿贴上了秦御的唇,顾卿晚却还在闭着眼睛默念,故此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倒有些迟钝的磨蹭了两下,又伸出小舌触探了下,描摹着秦御的唇形。
  不得不说,被吻和吻人,在感觉上真的很不一样。从前秦御吻了她多次,顾卿晚也没感受到他的唇是怎么样的。
  如今她却清楚的感受到了,微凉的薄唇,触感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软丝滑,她用舌尖上下描绘了一圈,脑子中才反应过来。
  她亲到的就是他的唇,绝非脸颊,她亲到了,这么说,大哥没事了!
  顾卿晚欣喜若狂,反应过来就要撤退开,谁知还没动,秦御便似提前一步洞察了,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女人,又亲又舔的,勾的他心里直痒,浑身血脉沸腾,竟然还想着占了便宜就离开,过河拆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秦御一手固着顾卿晚的后脑勺,另一只大掌揉弄着她的背脊,加深了这个吻,瞬间便让自己的气息侵占了顾卿晚的口腔。顾卿晚略怔了下,然则她今日刚经历了一场感情上的过山车,心胸间当真是充斥着急于宣泄的情绪。
  而这种拥吻,也是人情绪宣泄的一种方法,顾卿晚被秦御感染,禁不住身子柔软如水的贴了上去,也探出丁香小舌勾弄着秦御的,和他纠缠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明显的回应他,秦御顿时僵住,愕然的睁开了眼眸,诧异万状的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顾卿晚。
  顾卿晚却沉醉的闭着眼眸,她的眼梢眉尾甚至愉悦的轻轻扬着,因方才的哭泣,眼角便还残留了一些淡淡的红色,像是染了桃花,凭空的增了几分妖娆妩媚的丽色。
  秦御怔怔看着,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顾卿晚却哪里管他,他老实了更好,更方便她吻他了。
  受生活环境影响,她从来不是个内向腼腆的女孩子,从前不主动,那是心里不愿意,这会子转了念头,她并不觉得羞赧,反倒有些新奇,充满了探究精神,细细品尝着吻一个男人是何种滋味。
  秦御都有些被她的举动弄傻了,有些怕把她惊走,僵硬着身子,就那么任由顾卿晚施为,直到她的香舌调皮的探进他的双唇,他才浑身一颤,猛地拥紧她,将她按压在自己屈起的大腿上,放肆的回吻了起来。
  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纠缠的火花四溅,喘息声都不觉溢满了整个屋子,这才陡然分开。
  顾卿晚躺在秦御怀中,微仰着头,迷蒙着双眸,细细娇喘,方才还苍白的脸色已是染上了绯红的妩媚色彩。
  秦御亦是呼吸微乱,暗色眼眸却夹着些令人觉得害怕的东西,直勾勾盯视着顾卿晚。
  顾卿晚被他瞧的双颊愈发热了起来,却闻秦御道:“地方不对,不然……”
  他没说下去,可却略抬了下身子,让她直接感受他的忍耐。
  他的口气虽有些恶狠狠的,可却分明是欲求不满,顾卿晚不觉抿唇笑起来。
  “爷,都安排好了,可以走了。”
  外头适时响起宋宁的声音,秦御抬手拧了下顾卿晚的柳腰,这才抱着她站起身。顾卿晚也被他抱习惯了,索性理所当然的将他当成了代步工具,扯着秦御的衣袖,道:“方才宋宁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大哥如今到底如何了?”
  秦御一面往外走,一面将宋宁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这样看,你大哥应该是事先察觉了萧南江的动作,索性就将计就计来了个金蝉脱壳,将手上也有胎记,且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余金弄到了身边,又在盲井出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和余金换了脚链,下盲井前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顾卿晚长松了一口气,只觉压在头上好多天的阴云一下子被风吹散了,天地都敞亮了,她点头道:“如此便好,只是大哥已经离开这里二十多日了,他没有户籍身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御闻言却有些吃味,总觉顾弦禛在顾卿晚的心中占的份量也太重了些。顾弦禛一个有武功防身的大男人,到了这种鬼地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脱身,哪里用得上顾卿晚替他担心?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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