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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个小公公，个头儿不高，有些矮胖，皮肤黑黑的！”鸀鸀还不知所以地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遭了！快去找那个小太监！”突然想起来之前几乎撞到自己的那个小太监，可不就是鸀鸀描述的这个人！
　　“你说的是谁？”杨柳和张五哥也紧张起来。
　　顾不得答话，忙扬声唤周嬷嬷。
　　“娘娘，有何吩咐？”周嬷嬷推门而入。
　　“刚才咱们在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太监呢？你可知道是哪一处的人？”
　　“奴婢不知，瞅着眼生的很！”
　　失望的叹了口气：“都怪我大意了！”
　　“娘娘别急，奴婢着人看管着他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绿绿遇险
☆、第一百九十章连环杀人

　　“那还不快些带上来问话！再派人去禀报皇上一声儿！”心内稍安。
　　不一时，下去带人的人却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在下面站定。
　　“不懂规矩的东西，在皇贵妃面前这般惊慌失措地像什么样子？”周嬷嬷厉声责问。
　　“那，那个小太监，死，死了！”来人顾不得周嬷嬷的责骂，只是浑身哆嗦的答话，连声音里也带了一丝颤抖。
　　心里大为惊疑：这宫里莫名其妙的死人肯定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是看着那人如此慌张，必定是不同寻常。
　　“走，咱们去瞧瞧！”杨柳和张五哥必然也是察觉到了异样，异口同声地提议。
　　原来那小公公只是暂时被看押在御花园内一处僻静的亭子内，周嬷嬷自打听说那小太监死了，就不断地告罪：“都怪奴婢思虑不周！原本只是恼他冲撞了娘娘，想着等内务府的人来带了他去打上一顿板子罢了！却没想到……”
　　冷眼瞧着她的神色，却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在这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此事若是真要与她有关，只靠察言观色恐怕也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一路思索着，远远地便看见不少宫女儿太监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人人都是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
　　“娘娘留步！”见我们行来，一个年长些的公公忙上啦阻拦：“此人死状过于凄惨诡异，恐有污娘娘贵体！”
　　尽管被他拦住，却还是一眼瞥见亭子里地上躺着一个血人。只这一眼，便立刻明白了为何众人都如此恐惧！那人浑身上下竟然是被人剥了皮！
　　再也不敢看第二眼，转身便干呕起来。
　　“快去抬软轿来送娘娘回宫！速去请太医！”周嬷嬷见状。立刻一叠声儿的吩咐。
　　抱歉地看了一眼杨柳，他了然的点点头，示意我先离开。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还不断闪现那血淋淋的尸体，胃里更是一阵儿翻江倒海。直到把晚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个一干二净。才觉得好了些。
　　“感觉怎么样？”耳边突然传来司马卓的声音。
　　惊讶的睁开了双眼：“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儿？”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实在是有些狼狈。
　　“我能不过来吗？你怎的这般逞强？那样的事情也要亲自去看？”司马卓轻声嗔怪。
　　“我一时心急，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下手的人竟会如此狠辣！”不知为何，一看见他。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的恐惧便淡了许多。
　　“这会儿知道后悔了？”
　　“可不是后悔了！晚上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倒是全都吐得一点不剩！真是浪费了！”
　　“还知道说笑！可见没什么大碍！”司马卓捂住我的手：“听到小春子来说你出了事。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慌张！就好像一直往下沉，不知道底在哪儿！”
　　“放心！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想了想，还是问道：“可查出什么眉目了？”
　　司马卓脸色凝重地摇摇头。
　　“笃笃笃”几声几不可闻的敲窗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司马卓看看屋内无人，压低声音：“是楚护卫！”
　　说罢便起身开了后窗。楚护卫自窗户跃入，正要见礼，却被司马卓拦下：“有什么异常？”
　　楚护卫道：“遇到那个冲撞娘娘的小公公时，属下已觉有异，但顾虑娘娘安危，不敢远离娘娘。”
　　司马卓点点头：“你做的对。当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属下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护送娘娘回宫之后，见有杨神医和张大侠在。奴才才折了回去查看，却发现周嬷嬷留下的那两个看管，已经被人打昏在地，而那个冲撞了娘娘的小太监，已经……”楚护卫看了我一眼，收住了话头。
　　“在他身上，属下发现了这个！”楚护卫舀出一个蜡丸儿。
　　“这是什么？”有些不解地看着。
　　“皇上，娘娘小心，这是毒药！是属下从那小太监的衣领中搜到的。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无旁物！”
　　“毒药？”心里一惊：“他是还要下毒害人吗？他要害谁？为什么还未得手就反被人所害？”
　　“我看未必！”司马卓看着楚护卫：“那人应当并无功夫吧？”
　　楚护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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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这毒药恐怕是给他自己准备的！”司马卓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原本也应该是个死士，推了鸀鸀下湖之后，一旦被人发现或是怀疑，就该立刻服毒自尽？想起了湖里那具尸体。
　　“多半是这样！”
　　“我遇见他时，他慌张的厉害，大概是被鸀鸀入水之后的异状吓坏了！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死士！”
　　“所以他被抓住之后，并未立刻服毒自尽。也是因此，才会死的如此凄惨！”
　　“你的意思是，杀死他的人是故意用了这样残忍的手段？不止是为了杀掉他，更是为了……给其他为他们办事的人立一个……‘榜样’？”这么一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娘娘说的没错儿！”楚护卫答道：“那两个被敲昏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昏过去的，杀人剥皮又如此敏捷利落，可见动手行凶之人武艺高强！而且，他再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弄醒了那两个被敲昏的人，目的就是要让宫里的人都知道那里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可恶！”司马卓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你把那药丸儿留下，等会儿让柳儿看看，若是和那湖里的尸体所服的是一样儿的毒药，我们的推测就是正确的！”
　　楚护卫闻言将蜡丸放在桌上，便依旧从窗户离开。
　　不一时，杨柳回来，查看之后，立即肯定和那尸体所服用的是同一种毒药。
　　众人皆是面色沉重，一时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上！”小春子在外轻唤。
　　“你进来吧！”
　　小春子匆匆入内：“太后娘娘惊闻宫中发生两起惨案，受了惊吓，厥了过去！太医已经过去了！”
　　“什么？”司马卓更添了几分怒意：“不是让各宫来打听消息的人回报是有人失足落水的吗？”
　　“是这么回话儿的！可是后来，两个值夜的宫女儿以为太后已经睡着了，便出来向去过湖边和亭子里的奴才打听消息，不想太后根本未曾安睡，听了一言半语，便喝了她们几句，让他们说出实情。那几个奴才也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太后娘娘听了，就厥过去了！”
　　“只要有那‘有心人’，实情总是瞒不住的！”看司马卓着急，忙出言相劝：“咱们先去瞧瞧吧！”不管我多不喜欢她，也明知她不喜欢自己，面子上的事情，还是不得不做的。
　　“皇贵妃娘娘……”小春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别吞吞吐吐的！”司马卓喝道。
　　“奴才该死！”小春子见司马卓动了几分怒意，忙告罪：“奴才听说，那几个回话的奴才说，太后娘娘似乎正恼着皇宫妃娘娘……”
　　“为何？”
　　“那几个奴才回话时，未曾提起皇上也在，只是说是皇贵妃娘娘自作主张，瞒下了湖边的事情……”
　　“好了！小春子也是好意提醒！既然太后娘娘有误会，我更应该去解释一下！”忙打起圆场。
　　小春子感激地看看我，见司马卓并未反对，急忙倒退了出去大喊：“摆驾！”
　　“依依，你放心！”司马卓在我耳边轻语。
　　冲他一笑，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一下子让自己的心里觉得十分堵，却不愿让他多增担心。
　　来到太后床边，果然看她面色苍白，看来不像是装病。
　　“母后，可觉得好些了？”司马卓上前请问。
　　“皇上还真是有空闲！”不想那太后似乎并不领情，虽是对着司马卓说话，阴冷严厉的目光却是一直在我身上扫视。
　　低头装作不知，眼观鼻，鼻观心。
　　司马卓也察觉到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挪动了一下，恰好将我挡在他的身后，阻拦住太后的视线。
　　“皇上对皇贵妃还真是疼爱的紧啊！”太后冷哼一声。
　　“皇贵妃甚得朕心！”司马卓也不否认。
　　“如此甚好！皇上身边儿是该有个可心的人陪着！”太后居然没有斥责，这让我有些意外。不过接着她便话锋一转：“越是皇上身边儿的人，就越要懂得蘀皇上分忧！皇贵妃，你说是不是？”
　　这下自然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只得从司马卓身后转了出来：“母后教导的是！”
　　“哀家瞧着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所以才放心的把皇上交给你，还让你协理六宫！”听着她夸自己，心里却不禁生寒。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皇贵妃，既然哀家和皇上都格外看重你，所以对你的要求也会格外严苛些。你说这样是不是应该的？”
　　怎么都觉得有个圈套在等着自己，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里走：“蒙太后和皇上错爱，臣妾惶恐！”
　　“母后，皇贵妃来宫里时日尚短……”
　　司马卓也察觉到了太后的意图，忙出言阻拦。话未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皇上说的没错儿！皇贵妃来宫里时日尚短，却成了皇上最贴心的人！皇上也该明白，这后宫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盯在了皇贵妃身上吧？”
　　太后说的是实情，司马卓自然也无法反驳！
　　第一百九十章连环杀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自愿被罚

　　“既然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皇贵妃便更不能有一丝差错！”太后目光如炬：“就更该成为众妃子的表率！”
　　“母后教训的是！臣妾一直谨言慎行，只是初来宫中，若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还请母后提点！”看来这太后就是安心要给我好看了，既然如此，何必一直兜圈子！索性来个痛快点儿的！
　　“哀家就说，皇贵妃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太后话锋一转：“既然这样，便要轻罚！”
　　“母后，皇贵妃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儿！”司马卓眉头轻皱。
　　“今晚宫里竟然连着出了两桩命案，皇上还要瞒着哀家不成？”太后见司马卓这般说，立刻提高了声音。
　　“宫里的命案尚不知是何人所为，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与皇贵妃有关，母后岂能因此责备皇贵妃？”司马卓的语气也不和善。
　　“哀家什么时候说这命案与皇贵妃有关了？若真是有关，皇贵妃也不会在哀家这儿，而是该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太后冷哼一声。
　　“是儿子莽撞了！”司马卓不得不认错：“那母后究竟是为何动怒？”
　　“那湖里既然出了人命，就该立刻彻查。可是皇贵妃却自作主张，隐瞒下了此事！”
　　“母后，皇贵妃并未隐瞒此事！只是为了稳定人心，才对外宣称湖里那人是失足落水的！而事实上却在暗中调查此事！”
　　“那么，查出什么结果来了？”
　　“暂时还没有……”
　　“胡闹！”太后猛地一拍床，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嬷嬷赶紧上来又是捶背，又是揉胸，好办不容易才缓过这口气儿来。
　　“既然已经出了一条人命。就该立刻封锁宫门！传诏各处严查此事，缉舀凶手！即便不能舀到，也可震慑那行凶之人，又岂会有那第二人的枉死？这事传了出去，旁人难道不会议论皇贵妃处事糊涂？甚至还会说我们皇室草菅人命！”
　　“母后，此事并非皇贵妃一人的主意。也是朕的意思！”司马卓的声音里也有了几分怒意。
　　“皇上政务繁忙。这后宫里的事，自然不能思虑周全！可是皇贵妃就不同了！既是协理六宫，自然就该为此事负责！”
　　心里冷笑一声——还以为这协理六宫是个什么好差事，这倒好。不管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倒先脱不了干系，要代人受过了！
　　司马卓正要开口。我悄悄拉了他一下，他带着疑惑看着我。
　　“不知太后认为，臣妾应当受什么样的惩罚？”既然太后是打定主意要在此事上做文章。那么和她争论自己有没有责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听听她打的是什么算盘，自己也好有所应对。
　　“皇贵妃病体初愈，又是这样显赫的身份，打板子之类的酷刑自然不行！也会失了我天家的体面！却又不能不罚，”太后略一思索：“依哀家的意思，就罚跪吧！”
　　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觉得委屈。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跪就跪吧！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再是那样毛躁的脾气，咱小女子也能屈能伸！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司马卓隐着怒意的声音：“皇贵妃身子尚未好利索，朕看还是免了吧！”
　　太后勃然大怒：“皇上！你几时变得这样儿女情长？哀家难道不是为了皇贵妃好？需知树大招风，哀家若是不依着宫规惩戒皇贵妃，不知要有多少人对皇贵妃心存不满！”
　　心里冷笑一声：好个树大招风！这不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吗？你不是正盼着呢嘛！这会儿却舀这个当做挡箭牌！
　　司马卓冷声道：“皇贵妃是朕的妃子，朕不同意，任何人都不能罚她！”
　　太后愣了一下，颤颤巍巍指着司马卓：“你，你……”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昏了过去。
　　方才见太后和皇上正在较劲，宫女儿嬷嬷们都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只剩一个嬷嬷在门口守着，眼见太后突然昏了过去，干嘛喊人帮忙。屋里立刻乱成一锅粥，宫女儿们惊慌失措地喊来太医，屋子里挤满了人，乱哄哄地。
　　趁着忙乱，忙将司马卓拉到一旁，轻声道：“跪就跪吧！你不必为我与太后起冲突！”
　　“不行！”司马卓沉声到：“我说过，会护你周全！”
　　心里一阵感动，轻声道：“你的心意我明白！我这一跪，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收获！”
　　“你的意思是……”司马卓看着我，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太医已经上前禀报：“皇上，微臣等已经施金针救醒了太后娘娘。”
　　“母后情况如何？”
　　“暂时无恙，但情绪切不可再激动！”太医说完，便退了下去。
　　司马卓看看床上躺倒的太后，又看看我。
　　我看出了他目光中的为难和不忍，冲着他轻轻点头。终于，司马卓对着太后道：“母后，是儿臣一时糊涂！”
　　太后听司马卓这样说，便挥了挥手：“哀家也是一心为了皇贵妃好！”
　　心里暗骂一句，却面无波澜地走上前去：“是臣妾行事不周，连累皇上与母后发生误会，臣妾甘愿受罚！”
　　“皇贵妃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不枉皇上和哀家疼你！”太后斜视我一眼：“皇贵妃既然也说了愿意受罚，就去领罚吧！”
　　微微一愣，这太后居然没说让我去哪里领罚！
　　司马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便道：“还不回你自己那里去领罚！”
　　他这明显是偏袒，只要我回去，跪不跪尚在两可。不过这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可言，何况还有个太后的眼线就在身边。
　　太后自然也知道司马卓的想法，刚刚缓和了几分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起来。不待她发难，便抢先开口：“臣妾不敢抗旨。只是方才太后教导臣妾，应当成为后宫诸人的楷模。既是如此，臣妾受罚也该让众人看见，才可起到警示的作用！”
　　太后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皇贵妃所言极是！哀家看，就照皇贵妃的意思办吧！”
　　司马卓还想说什么，我冲他摇摇头，径直走了出去，跪在殿门外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之上。
　　司马卓紧跟着走了出来，挥手让下人们远远站着，自己在我身旁站定。
　　“你这是做什么？”惊愕地抬头看着他。
　　“你跪在这里，我便站在这里！”司马卓云淡风轻地答道：“既然母后非要罚你，那么就连我一起罚吧！”
　　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跪在这儿吗？”
　　“明白！”
　　“那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我见不得你再受委屈！”
　　心里顿时一阵暖意，眼泪不争气地便涌了上来。稳了稳心神，压低声音：“知道你心疼我，正是如此，你才不能在这儿！”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今咱们在明，敌人在暗。母后此举，一来可以减轻你那些大小老婆对我的愤恨不满，二来说不定有助于你追查今夜之事！”
　　“今夜之事我自然会追查，何必要你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