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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撩妻日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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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哭一时笑,卫君庭摇摇头,轻轻敲了一下乐安的头。他二人旁若无人,看傻了旁边的左善跟徐淙,没想到,皇上是这样的皇上,刚刚那个庄严肃穆,威仪赫赫的皇上难道是假的不成?


第91章 074¥
  他们当然没有看错; 因为皇上反应过来有人在旁之后; 立马又收起了笑脸,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左善还好些; 惊讶稍纵即逝; 不留痕迹,徐淙多看了一下; 被皇帝扫了一眼后,赶忙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只听皇上淡淡道“明日启程去沧州; 乐安跟在我身边,左善带着徐淙; 一同前往。”
  “是,皇上。”左善与徐淙应声; 卫君庭一摆手,他二人便出去了,左善负责徐淙的安全,他考虑了一下,便将徐淙带出宫去; 与他一起回了左府。
  卫君庭果然说到做到,洗漱过后,万分体贴地“陪”了乐安一晚上,乐安腰都要断了,最后被折腾得眼都睁不开,卫君庭搂着哼哼唧唧不满的乐安; 亲了又亲,一脸餍足的紧贴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卫君庭先起来了,他见乐安睡得熟,便出去让赵巍给他更衣,他穿上了圆领长袍的戎服,脚踩鹿皮靴,头发玉冠束起,显得干净利落。
  乐安醒来看到卫君庭如此的装束,挺拔如松,英姿飒爽,不觉多看了几眼。
  卫君庭昂首挺胸,手握长剑,任由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笑道:“看好了,那就起来吧,我们用过早膳就该出发了。”
  乐安点头起身,知道今天就要出发,不能耽误,她掀被下床,才刚动,就觉得两条腿软成了豆腐,她差点摔了,卫君庭上前一步,扶住她。
  对上他戏谑揶揄的目光,乐安反手在他手上一捏,想要让他别那么得意。
  卫君庭适时露出疼痛的模样,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乐安也穿上了一套戎服,吃了早膳,乐安将收拾好的东西装入木箱中,赵巍派人将乐安跟箱子一起送到了点将台的马车中。
  而卫君庭腰配长剑,气势昂扬的出现在大军面前,文武百官皆在场,李将军亲自挥舞旗帜,将士呼声震天,演练孙吴兵法阵,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高大威武,长矛刀剑舞得虎虎生威,令所有的观者浩气顿生,心潮澎湃,更加坚定了必胜的信心。
  演练过后,举行了祭祀仪式,宫人搬出了太牢,用来祭祀后土,神州,岳镇,海渎,源川等方位和山川神。大荣朝的军旗为黑底红字,中间一个荣,龙飞凤舞,雄健张扬。
  祭祀了神灵跟军旗之后,卫君庭一步一步地登上点将台,俯瞰着台下的将士。所有人噤声不语,看着他,只听他道:“将士们,而今有褚氏人来犯,在我大荣朝的国土之上肆意妄为,有悖五行,这是犯我大荣朝的天威,国之疆域,岂容他人觊觎!将士们,可愿为国而战?”
  “愿意!愿意!”将士齐喊,声音响彻云霄。
  乐安掀开了车帘,看向点将台上的卫君庭,此时的他一身戎服,凛然伟岸,寥寥数语,便让人热血激荡,有这样的主帅,她相信大荣朝一定会赢。
  “好,不愧是我大荣朝的精兵猛将。儿郎们,我们出发!”
  “呜……”金号角被吹起,发出了振奋人心的声音,卫君庭翻身上马,向宫门驶去。文武百官一路相送,直到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沧州距离太洹城有三百里,大军一路前行了五十里,到了中午,停下来休息。
  卫君庭下了马,自有士兵将马牵走去喂食,他上了马车,一进去,就看到乐安从包袱里拿出卤好的蹄髈,烤得焦香的鸭子,摆在一个铜质的圆盘中,对他笑道:“皇上,饿了吧,快来吃。”
  卫君庭坐在车内,先把乐安搂在了怀中,车帘是放下的,没人能看到他们,乐安也不担心,任由他抱着,用手撕下一个鸭腿,她递到卫君庭的嘴边。卫君庭咬了一口,鸭腿是用果木烤的,没有膻腥,咸香味美,他接过来几口吃完了。
  乐安见他果然是饿了,便把那蹄髈用筷子破开,夹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两个人在车里用了膳。卫君庭问她道:“累不累,马车会不会太颠簸了?”
  “我没事,皇上。”乐安见卫君庭不吃了,把剩下的原样又装好。
  卫君庭看她把油纸包放在柜子里,打趣道:“你都拿了什么好东西,装了这么大一个柜子。”
  “都是皇上平日里能用到的。”乐安拿出皮囊,这里面装的是她从宫里带的玫瑰饮,皇上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又递给了她,“这秋日里干燥,你多喝一些。”
  乐安依言喝了,休息得差不多了,皇上让他传令下去,继续前行。大军又开始前进,卫君庭坐回车中陪乐安。乐安问他能有多久到沧州附近,皇上告诉他,如果前行的速度快,大概两天能到,不过马跟人都要休息,所以应该要两天半到三天。
  只有三百里,要走那么久,乐安深深感觉到古代交通的不便,如果放到现代,长途大巴,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了。
  不过,这么庞大的一支队伍,中间还有粮草和战车,盾牌各种武器,走得慢也是情有可原。
  一直坐车实在是无聊,况且马车有时颠簸的厉害,大军晚上休息的时候,她从车中出来,进了帐篷,看到那战马,心痒痒的。
  她想起了大红跟白马,也想起了以前家中的那匹枣红马,她想骑上一骑。她本身也是会骑马的,只是骑术不精而已。
  她看着皇上的坐骑,薅了一把草给马吃,卫君庭议事完毕回来,看到她对着自己的马笑得开心。
  他上前去,乐安看到他,手里还拿着草,指着马道:“皇上,你的这匹马看着好威武。”
  “是么,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还有别的意思?”卫君庭淡淡地道。
  乐安嘿嘿一笑,摸了摸马的耳朵,“皇上真是英明,什么都瞒不住你,我能骑一骑这匹马吗?”
  “你想骑马,这可能会有危险,骑马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卫君庭皱眉说。
  “我知道,我见皇上骑马的样子很潇洒,也想试一试。”乐安没有放弃,继续道。
  “是吗?”卫君庭嘴角含笑,“那这样吧,这匹马性子烈,你想骑的话,改日我让人给你找一匹温顺的母马来。”
  “改日,那好吧。”乐安点点头,手里的草已经被马吃完了,她拍了拍手,眼睛依旧看着御马。
  “算了,既然你这么想骑,我就带你一程,教教你。”卫君庭刚一说完,乐安就笑了,有些兴奋地道:“真的吗,皇上?”
  “嗯。”卫君庭应了一声,然后将马解开,缰绳握在手中,他将乐安抱上了马,自己则也坐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乐安的腰,开始教她如何骑马。
  只教了一遍,乐安就会了,卫君庭发现乐安很聪明。驱马出了营地,有两个侍卫在身后跟着,乐安觉得卫君庭在她身后就像骑自行车,有人扶着车后座一样,骑马跟没骑一样。
  她心痒痒地向皇上提出了要自己骑马,卫君庭一开始不答应,他觉得两个人都在马上很不错,双手能搂住她的细腰,鼻间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可比军营里臭烘烘的汗味强多了。
  但是经不住乐安一再地要求,他还是答应了,他下了马来,乐安慢慢地驱马前行,道路平坦,御马四蹄稳健,山间草丛里偶尔还能看见一两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很是漂亮。
  渐渐地,御马开始走得快了,乐安一时贪看风景,没有察觉,借着皎洁的月光,她居然看到了林间有一片白,从形状上来看,似乎是昙花。
  昙花一现,多难得看到,她心里欢喜,想要驱马上前,突然一声“嘎嘎”鸟叫从树林里传来,马儿猝不及防吃了一惊,疯了一样往前跑去。
  乐安连忙抓紧缰绳,卫君庭在后面一看不好,上了后面侍卫的马就去追赶乐安。御马不停乱跑,毫无方向,乐安被那一人多高的茅草割伤了手臂,只得低了头,伏了身子,紧紧抱住马脖子,以防自己被突然甩下。
  卫君庭心惊肉跳,看着乐安几次险些掉下马背,他的御马能日行千里,速度极快,这侍卫的马当然比不上,一时难以追赶。
  不知到底跑了多远,卫君庭一直吹着口哨,那马儿也不理,他心急如焚,更加用力挥舞马鞭,想要追赶上乐安。
  终于跑到了一处极窄的山路口,那马儿似乎是跑累了,迎头撞上了一根斜斜的断木,它仰天长嘶,前蹄翘起,乐安精疲力尽,手再也抓不住缰绳,从马身上凌空摔了下来——
  “乐安!”卫君庭大叫一声,纵身一跃,想要抱住她,但是没有来得及。他停在坡上,意外地看到乐安被一个男子抱在怀中,而那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老者。


第92章 075¥
  “乐安; 你怎么样了; 有没有摔伤?”卫君庭从山坡上下来,疾步走到乐安面前; 将乐安从那人的手中接过; 焦急地问道。
  乐安下来,稍微活动了一下; 全身上下除了手臂划破了,胃被马颠簸得想要吐以外,并没有大伤。
  她摇摇头对卫君庭道:“兄长; 我好好的,没什么事。”
  卫君庭见她行动无碍; 略略放了心,这才看向救了乐安的那二人; 一个是身量修长,面容普通的年轻人,一个是年约五十,精神矍铄的老人,他们本来皆是骑着马; 马身高大,一看就是良驹。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要不是你们,我二弟被摔下马背,还不知道会受多大罪。”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年轻人拱手道,“是这位公子福大命大。”
  “看两位风尘仆仆的,这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卫君庭看向他们的身后,那个方向似乎是沧州一带。
  “哦,是这样的,我与父亲从荆虞城而来,此番是有急事,要去普西山里找人。说起来,我们已经耽搁了一会儿功夫,如果令弟无碍的话,那我们就要告辞了。”那年轻人似乎真的是挺急,没说几句便想走,面容上隐有忧愁。
  “兄台请便,现在时局动荡,有贼子作乱,二位路上多加小心。”卫君庭跟乐安站在一边,乐安从袖中摸出银子要送给他们,被拒绝了。
  “那就此别过吧。”两人翻身上马,策马前行,乐安看着那个老者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虽然有月光,他的面容还是看不大清楚,乐安一时也不能确定。
  正沉思着,手上突然一痛,原来是卫君庭碰到她的手臂了。后面的两个侍卫也赶过来了,卫君庭听她呼痛,从侍卫手中接过火折子,亮光中,他看到乐安的手臂上扎了很多刺。
  乐安也注意到了,怪不得皇上一碰她,她就疼。这肯定刚刚被马驮着一通乱跑时,在灌木丛中穿过扎上的。她当时又慌又乱的,还不觉得,现在一动就疼。
  卫君庭将她手上看得见的刺先拔了出来,他能确定手臂上肯定还有但是没有针,光亮又不强,他无法给她拔干净。
  “先回去,回去再把这些小刺都□□。”卫君庭皱眉道,乐安点点头,他将乐安抱上马,自己在后面搂着她,四人策马一起往回赶。
  清风,明月,林间小路,如果忽略掉乐安身上的伤,这会儿骑着马,该是一个悠闲自在的时刻。可惜,卫君庭脸绷着,担心着乐安,没心思去赏风景。
  他不说话,乐安一时也不敢开口,只是往后靠了靠,卫君庭一开始身体是僵直的,乐安一靠过来,他便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让乐安能靠的舒服些。
  乐安实在是有点累,卫君庭骑马又稳,她打了个哈欠,头一点点地往下。卫君庭察觉到,便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她睡得这么快,心里无事,在他面前全然放松,这让卫君庭有了被信任和依赖的满足感。
  终于到了营地,乐安听到了马叫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卫君庭将乐安从马上抱下来,直接进了自己的帐篷。他吩咐亲兵去找来银针,净了手,拿了药,他准备给乐安将其他的小刺都□□。
  乐安本来想自己来,卫君庭没让,而是将蜡烛移近,小心翼翼地给她挑刺。刺不多,但是有几个扎得比较深,乐安忍着痛,看卫君庭严肃认真地用针尖把皮肤挑破,将黑褐色的小刺,一点一点地拨出来。
  他想要尽快给她挑出刺来,又怕她疼,折腾了许久,头上汗都出来了。终于只剩下了一个,他抬头安慰她说:“马上就好了,忍着点啊。”
  “嗯,我没事,皇上你挑吧。”乐安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紧张,伸出手来,给他抹了一下汗。
  最后一个刺又深又小,卫君庭又挑又拨,它就是不出来,乐安疼得紧,忍不住呻/吟了一下,卫君庭如临大敌,静下心来将手心里的汗擦了,又试了几次,终于把刺挑了出来。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卫君庭给她擦洗干净,又上了药,做完这一切已到深夜,两个人都倦了,便相拥而眠睡去了。
  大军一直行了将近三天,终于到了荆虞城,大军在城外驻扎,宣威将军柯术得到消息与荆虞城的郡守司马朗一起去迎接皇上。
  卫君庭只带了一部分精兵进城,直接到了郡守府衙,他与乐安稍事休息,用了饭,乐安被他命令下去再睡一觉,他自己则听柯术与司马朗报告军情。
  就他听到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褚策现在沧州所辖的岷城和一部分郡县,他前几日还带兵攻打了荆虞城北面的一个乡亭,想要切断荆虞城连接太洹城的路,把荆虞城变成一个孤岛,困死他,再行攻占。
  他们带的人多,荆虞城人少,卫君庭的大军还未到,柯术巧用妙计,乘风借势,放了火,暂且将他们的攻势缓和了,不过他们也趁机占领了一部分乡,柯术气急败坏,但是不得不撤退。
  他们死伤惨重,如果不是卫君庭及时带兵赶到,周朝的兵马龟缩不动,阴谋就要得逞。
  卫君庭闻言,眉头紧皱,他看向面前的羊皮地图,目光定格在沧州。沧州东边靠湖,西连平原,北边开阔,南倚丛山,城内水产与粮食充足,这褚策怕是一早就开始打沧州的主意了。
  他想到一事,便问司马朗道:“这沧州的林钦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句话算是问对人了,司马朗所在的荆虞城之前就属于林钦所管辖的范围之内,他对于这个顶头上司,还算了解。
  虽然现在他不知何故起兵造反,但是皇上既然想要了解事实,他便想着多为他说上一两句好话。
  “回皇上,这林钦原本是沧州的太守,他为官清廉,精明能干,体察明情,知人善任。在他作为太守的任职期间,沧州内民殷财阜,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秩序井然,社会风气非常好。只是后来……”他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卫君庭问道:“后来怎么了,直接说吧。”
  “是 ,是,只是后来他被降职,从太洹城里来的金详代替他成了太守。这位金太守上任之后,与林钦不同,他耽于享乐,到处敛财,判了许多冤假错案,据说沧州内有名的大户都得给金太守送礼,要不然金太守就会直接派人去接他们上府来玩。他说他是太后的亲侄子,要给太后置办寿礼,给皇上甄选美女,逼着各郡县乡亭缴纳赋税,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便会抢了去,糟蹋之后又弃之不顾。整个沧州内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盗贼猖狂,杀人事件频发,沧州完全变了样。”
  司马朗说起金祥来,虽然语气已经控制了,但是从中流露的不满和厌恶,让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他看着皇上,有些担心,自己就这么把金祥的事说了,皇上会不会恼羞成怒,毕竟那金祥可是皇亲国戚。
  “金祥果真如此肆无忌惮,在沧州内为非作歹?”卫君庭有些吃惊,这么大的事,可是他都不知道,他复又问道,“我不是颁布了新的法令,贪污受贿是会处以死刑的,他也没有收敛吗?为何无人上书参他?”
  “皇上,据我所知,林钦最后看不过去,曾经写了折子派人送到太洹城,但是不知为何,都如石沉大海一样,毫无音信。我们在这里,倒是知道陶尚书的事,新的法令颁布下来,他似乎安静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又故态复萌。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知道了林钦参本的事,林钦很快被下了大牢,理由是却是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我们以为林钦这次死定了,但是没料到,一夜之间沧州便翻天覆地,金祥被杀,林钦造反,迎接贼子入城,周朝的大旗从那日起便飘在城墙之上了。”
  司马朗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卫君庭没料到金祥如此荒唐,他还记得这次金祥出事,他还特意去安慰了惠文太后,惠文太后伤心得卧床不起,要皇上严惩贼子,为枉死的侄子报仇。
  他当时便答应了,金祥是惠文太后唯一的侄子,他从小父母双亡,以前看着也是聪明伶俐的,会讨巧卖乖,所以太后很疼他,他因着太后的缘故,对这个金祥也高看了那么一眼,岂料,他如狼似虎,作恶多端,这样轻易死了,反倒便宜他了。
  想起惠文太后,他不禁怀疑,那些参金祥的信件,是不是她用了一些手段,给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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