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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民国反派夫人[穿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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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林蕴生粗略了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庄怜怜身上，她侧身站着，侧面线条柔和温婉，伸手摆弄着花枝，五分喇叭袖垂到手肘处，露出一双白莹纤细的胳膊，穿着一件玉色收腰短衫，一条黑色长裙，因微微弯着腰，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这画面…他真想找个照相机照下来永久保存。
女佣端着茶壶走进来，林蕴生见庄小怜看过来，忙收回视线，她接过女佣的茶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微笑着道谢，她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庄小怜坐下来笑着寒暄：“几天不见，林先生还好吗？”
“挺好，就是——”林蕴生说到这里一顿，他想说就是想她了，可见她神态淡然，心头又有些忐忑，一腔心意不知怎么说出口，又怕自己太突兀吓着她，但他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
“就是什么？”她见他忽然顿住，便下意识接嘴问道。目光接触到对方的眼睛，他亮晶晶的黑眸攫住她，她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微热的偏过头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就在此时，只听见阿彩在院子里叫了一声老爷。
庄小怜诧异，这个时间点，爸爸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她抬眸朝门口瞧去，正好看见庄先生急匆匆的走进来，眼光灼灼的落在背对着他坐的林蕴生身上。
庄小怜站起身叫了一声爸爸。
林蕴生听见庄先生回来了，却是眉头一皱，暗道不好。站起身转过来，脸上露出笑容，微微弯腰，朝庄先生唤了一声伯父。
林蕴生只以为又会被庄先生白眼相待，却没想到他竟然朝他露出了一个极其热情的笑容，满面红光十分高兴的朝他走过来，一把亲热的拉着他的胳膊，哈哈一笑，这笑容中带着显然的讨好，“坐，坐，快坐，昨日对不住，我不知道——”顿了顿，“呃…不知道你是怜怜的朋友，所以才…林先生千万莫怪罪。”
林蕴生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却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忙笑道：“伯父叫我怀信就好了，昨日突然上门，是怀信冒昧打扰了，伯父别见怪才是。”
庄小怜见到庄先生这个态度，转眸一想，不由抿唇一笑，估计庄先生这会子已经知道这个林蕴生的身份了。
庄先生携着林蕴生坐在沙发上，抬头对庄小怜皱眉道：“叫阿彩洗些水果上来，你也真是，客人来了，什么都没有，这是待客之道吗。”看到桌上的茶叶，又道：“重新去泡一壶茶来，就泡明前龙井，小盒子装的那个。”
林蕴生忙笑道：“伯父别这么客气。”又对庄小怜道：“庄小姐快坐，别麻烦了。”
庄小怜只是站起身来笑了笑：“不麻烦，我去去就来。”
庄小怜站在客厅门口，阿彩将洗好的水果盘端过来，庄小怜接过来，嘱咐她：“爸爸让你重新去泡一壶明前龙井来。”
阿彩点了点头，看了里面一眼，奇怪嘀咕道：“老爷之前还不让人进门呢…这会子还让我重新换茶…”
庄小怜只是含笑勾了勾嘴角，端着水果盘走了进去，弯腰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抬眸招呼道：“林先生吃水果。”
两人的目光再次短暂的接触，方佛两人之间有着一个共同的小秘密，他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她亦抿唇含笑，很快垂眸侧头站起身来。
庄先生看了他们俩一眼，眼珠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抑制不住，笑着招呼道：“来，来，林先生吃点水果，这天气太热，吃点西瓜最消暑…。。”
庄小怜落座在他们旁边的沙发上，垂手安静的坐着，像一个漂亮的摆设。
庄先生殷勤的给林蕴生倒了一杯明前龙井，亲自递给林蕴生道：“林先生尝尝…”
林蕴生忙接过来，“伯父太客气了，叫我怀信就好了。”低头看了一眼杯子，芽叶色绿，汤色清澈，抬起杯子喝了一口，鲜醇甘爽，咂嘴故意夸道：“好茶，这是一级的，很难得。”
庄先生觉得脸上倍有面子，端起他新的紫泥茶壶呷了一口，呵呵笑道：“这都是我那大姑爷孝敬的…我也没喝过几次…”
林蕴生眸光一动，放下杯子，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女，看向庄先生趁机道：“伯父好福气，听说伯父家六个女儿，个个才德兼备…不像我们家，就只有我跟我大哥两人，家里人丁单薄，我这些年又因为一直在外求学，无心婚事，所以一直未结婚，我母亲一直担心得不得了，催了我很多次。”说到这里，转眸瞥了一眼旁边的庄小怜，那样明显的目光让她不自在的偏了偏头，他露出一个微笑对庄先生道：“怀信与庄三小姐虽相识不久，可当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便对令爱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渐渐有了个想法，所以才几次上门想征得伯父的意见。”
庄先生慢慢听着，隐隐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心脏处因为激动砰砰直跳，而因为克制这种激动的情绪，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肉也因此微微颤抖着，他睁大眼睛，捏紧手指，“你…”
林蕴生坐正身躯，咳了一声，正色道：“伯父，我跟您坦白说，我大哥一直催我回建宁，我必须得马上回去，可是我对令爱庄三小姐一见钟情，所以…我想跟令爱先订婚，等我回建宁处理好事情后，再带着我母亲和大哥来跟您商量婚事，不知您…同不同意…？”
庄小怜似乎是诧异的看了林蕴生一眼。
林蕴生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头来朝她一笑，眉眼间温柔似水，含情脉脉。
庄小怜勾唇浅浅一笑，垂下浓密的眼睫毛，心中却一片平静。
庄先生脸上红彤彤一片，似乎比来求亲的年青人还激动万分，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语重心长道：“承蒙林先生看得上小女。你们两情相悦，我怎么会棒打鸳鸯呢。只是不知道…林先生这一去会去多久？”到底只是订婚，万一他一去不回头，他女儿又白白等着耽误了青春那可怎么办。
林蕴生瞬间明白了庄先生的意思，马上发誓道：“伯父放心，多则一个月，少则一个礼拜，我一定回来提亲。”
庄先生想了想，问道：“怀信啊，既然你这样说，伯父就不拿你当外人了，伯父问你一句话，你是真心想跟我女儿怜怜结婚吗？”
林蕴生马上表情严肃道：“伯父，我林怀信敢拿我的人格发誓，我百分之一百的真心想娶怜怜。”
“好！”庄先生顿时拍掌哈哈笑道：“你这样说伯父便放心了。不过既然迟早是要结婚的，晚结早结都是一样，那就不要订婚这样麻烦了，你们直接登报结婚，然后你带着怜怜回建宁，日后再补办婚礼也是一样的，你看如何？
第10章 第十章
林蕴生倏地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由惊讶慢慢转变成惊喜，最后终于流露出年青人的激动：“伯父！您——说的是真的！？”
庄先生见他这样态度，满脸笑容的点头，眼睛里发出奇异的光，就像是捕捉猎物的猎人眼中的光，他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方佛一个十分为女儿着想的慈父一般道：“当然是真的。你别看伯父一把年纪了，其实啊，我这人最开明的，现在不是流行什么新式的婚礼，提倡去奢求俭，去繁化简吗，到时候婚礼也不用办得太麻烦。”
“伯父，您真是太好了！”林蕴生握着庄先生的手激动道：“多谢伯父体谅！既然如此，我们就按伯父您说的这样办。”
庄先生马上接嘴道：“我看过日子，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我明日就去找主婚人、证婚人，尽快把结婚证办了，然后尽快去报上登结婚启事，你们就可以很快一起回建宁了。”
“好，好，好……”林蕴生一连说了几个好，似乎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庄小怜一直垂眸安静的坐着。
……
下午，到了饭点，刚放学回来的三姐妹上了饭桌，发现今天的菜不仅非常好非常多，饭桌上还多了一个客人，听到爸爸介绍这个客人是三姐夫的时候，三姐妹都吃了一惊。
香兰看了一眼似乎异常兴奋的爸爸，转眼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三姐，眸光一转，又悄悄看了一眼那个俊俏非凡的年轻人，咬了一下嘴唇，低头开始吃饭。
庄小怜简直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个庄先生对林蕴生殷勤得太过分了，荤菜都堆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不停劝人家吃菜就算了，还不停说好话巴结人家，一副十足的狗腿子像，与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样大相径庭。
庄小怜抬眸，正好看见香兰看向她，并朝她眨了眨眼，往正说得天花乱坠的庄先生努了努嘴，唇边露出一个冷笑。
庄小怜收回视线，瞥见坐她下首的玉兰和翠兰碗里都是青菜，站起身来微微倾身，伸手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到她们俩碗里。
她回过头来，正好对上林蕴生的眼神，她垂眸吃饭，他反应过来，忙伸手将菜碟推了过去，对庄先生笑道：“都怪我没注意，菜都放我面前，她们都不好夹菜了……”庄先生从上桌后就一直不停的跟他说话，他忙着对答，确实没注意。
“没有，没有…女孩子吃得少。”庄先生忙陪笑道，瞪了三女儿一眼，呵斥道：“不懂规矩！”又转脸对林蕴生道：“也不知这些菜合不合你口味？我们小门小户的，简陋了些……”
林蕴生瞥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庄小怜，心头忐忑，忙摆手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伯父别这么客气。”
吃完饭，庄先生携着林蕴生进客厅继续商量婚事。
庄小怜站在院子里散步，夏日的傍晚，天边笼罩着一片火烧云，红色的霞光照射在院子里，给站在院子里的人镀上了一层艳丽的红光，美得像一副油画。
香兰走到她身边小声问道：“三姐，你跟里面那个林先生…真要结婚了？”
庄小怜点点头。
“三姐……”香兰迟疑道：“你喜欢他吗？”
庄小怜顿了一下，“怎么这样问？”
“因为…我看不出你喜欢他。”
庄小怜淡笑了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是庄怜怜的丈夫。
“怎么不重要！？不喜欢干嘛要跟他结婚啊！？”香兰瞪圆眼睛皱眉道。
庄小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一下，忙安抚这位好为她打不平的少女：“好了，我当然是喜欢的，你呀！我知道你关心我。”
香兰眼里闪着幽幽的光，扭头看了一眼屋里，抿紧下唇不说话，三姐明显不喜欢那个林先生，肯定是因为爸爸才不敢拒绝的，爸爸为了前途为了钱财，嫁女儿就跟卖女儿似的，不是第一次了！
晚上九点过，庄先生和林蕴生总算谈妥，眼见天色渐晚，林蕴生起身告辞，庄先生一直亲自送到门口，见林蕴生看向身旁的三女儿，忙道：“怜怜，我先进去了，你送送怀信。”
庄小怜和林蕴生并肩走出家门口几步，林蕴生的脚步便停了下来，他怎么会要她送，不过是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而已。
巷子里安静昏暗，远处隐约传来小孩的哭泣声，狗吠声，麻将声。两人相对而立，银色的月光静静的洒下来，显得有些朦胧飘渺不真实，林蕴生抬眸看向庄小怜，她的脸在月光下好像散发着浅浅的光晕，冷冷淡淡如同希腊女神塞勒涅。
林蕴生低声道：“怜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庄小怜轻轻点了点头。
林蕴生顿了顿，垂眸看着她道：“我今天冒然上门求婚，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庄小怜一顿，弯唇一笑：“没有…”她只是不爽他们问都不问一下她的意见，就这样决定并且方佛与她无关的说着婚事，其实也没什么，是她矫情了，这不过就是一本世界，而她只是走剧情的女配而已。
林蕴生眸光闪烁，低沉的嗓音十分诱人，声音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怜怜…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出来，只是别生我的气。”
庄小怜看向他，他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深邃，带着几分讨好。
她霍地一笑：“真的没有，天晚了，你快回去。”
林蕴生便也跟着笑了：“好，大概是我想多了。我走了，虽然婚礼来不及，戒指还是应该有的，明天我接你去百货公司看戒指。”
庄小怜毫无意义的点头。
林蕴生晚上回到宁家，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没想到今天此行会有那么大的收获。
他看着天花板，嘴巴在黑夜中无声的翕动着：怜—怜，舌尖向上，舌头黏在上鄂，缠绵在一起发出叠音，怜，怜。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多好听的名字啊。
……
第二日上午，林蕴生开车来接庄小怜去燕城最大的珠宝店看戒指。
玻璃柜台下面摆着一排排的珠宝，有翡翠、有宝石、有钻石，闪闪发光。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穿西装的印度店员，皮肤黑油，笑得十分标准。
林蕴生一眼看过去，皱眉：“这些女钻戒都是碎钻，太小了。”
庄小怜道：“无所谓的。”
林蕴生朝她笑道：“当然要选好的。”
印度店员中文说得很好：“大钻戒我们一般都是收起来的，先生等我一会儿。”他拿钥匙转身打开身后的红漆柜子，里面有个小矮的保险箱，他从里面取出一只黑丝绒的小盒子，放在柜台上打开来一瞧，豌豆大的钻石，像一颗璀璨的星星。
林蕴生方佛还是不太满意，庄小怜倒没耐心了，“我们还是快点，爸爸他们已经在饭店等我们了。”
林蕴生听她这样一说，只得道：“好，就这个。”
两人买好两只钻戒驱车来到燕城饭店，这是燕城最好的一家饭店，也是当地最高的洋楼之一，建筑面积八千平方米，几百套客房，里面提供异国风味佳肴，屋顶设有花园，还有游泳池、会议厅、游艺厅球室等，很多当地的名人绅士都选择在这里举行西式婚礼。
穿着黑色洋裙白色围裙的女服务员引着两人走到包房门口，并且替两人打开房门。
包厢里一样是西式装潢，象牙色桌椅，水晶吊灯，庄家一大家子坐在桌旁，包括已经出嫁的大姐和二姐两夫妻，此外上首还坐着庄先生请的主婚人、证婚人、介绍人，女傧相是庄香兰，男傧相是宁家豪。
庄先生看见他们俩来了，朝他们笑着招手，大家互相介绍过后，婚礼便开始了。
首先是主婚人主持，新人互换结婚戒指，证婚人宣读证词，新人签署婚书，主婚人宣读证婚书，接着证婚人、主婚人、介绍人、结婚人依次用章，新郎新娘相对一鞠躬，并向庄先生、证婚人、主婚人及来宾各一鞠躬，婚礼就在众人的掌声中完成了。因为时间紧急，很多程序都省略了，一切从简。
婚礼结束后，大家落座吃饭，灯光璀璨，欢声笑语，包厢里放着留声机，欢快的乐曲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庄小怜穿着一件临时在成衣店买的银色旗袍，她总觉得有些紧，白色乔其纱披肩，脖子、耳朵上戴着才买的珍珠项链和耳环，手上还戴着一颗硕大的钻戒，她觉得浑身都沉甸甸的，吃饭都吃得不爽快。
她伸手夹菜，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坐她旁边的二姐庄爱爱凑过来艳羡道：“三妹，你真是好福气啊，嫁个这么好的人。你瞧你手上这么大的钻戒，得多少钱啊。”
庄小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没注意价格。”
爱爱咬唇看了一眼一向自命清高、寡言少语的三妹，不悦的低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旁边没出息的丈夫，暗暗恨得牙痒痒，她是真后悔啊，当初她太傻了，抱着恋爱至上的观念简直让她吃够了苦头。三妹如此不在意的说不知道价格，可那样的钻戒，她是一辈子都戴不上的，别说钻戒，三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还发出淡淡的粉色光晕，这样品级的珍珠怕也是难得的极品，她却连条像样的项链都没有。
庄爱爱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不心甘，她当初也有很多追求者，其中也不乏身家雄厚之人，都怪她爸爸没有拦住她，明知道她年轻不懂事，爸爸却没有这样杀伐果断的替她做决定，她这一辈子简直被她爸爸给害苦了啊。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这样一场不伦不类的结婚酒席，众人也心照不宣，说说笑笑的吃到了九点过才结束。
大家出了包厢，走到饭店门口，开轿车的开轿车，招黄包车的招黄包车，各自回家。
一对新人在燕城饭店租了一套客房当作临时的婚房，两人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就坐火车回建宁。
林蕴生对庄先生和庄太太殷勤的嘱咐道：“爸，妈，天黑，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庄先生今天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声爸了，然而每次听到心头还是一阵爽快，脸上的笑容一直就没落下过，“嗯嗯，我们知道。你们明天几点的火车？”
林蕴生道：“早班八点的火车。”
庄先生道：“那么——我们明天来送你们…。”
林蕴生忙摆手：“不用了，您明天还得上班呢。到了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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