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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咸鱼翻身变沉鱼-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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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珑来给姬君漓温顺行礼,“族长,事已具备。”

    这样办事绩效惊人的碧珑,乐湮也不想矮了她一截显得自己没本事,毕竟她是要做碧珑的主母的人,当下哼了声,随着碧珑出门,跨上了马车。

    临行前,乐湮掀了帘子外望,石阶之上,姬君漓安静若有所思的目光也转了过来,这样临风而立的姬君漓俊美之中姿仪风度又多了几分出尘之味,乐湮突然想到:白衣吧,她回头让溯时裁一袭魏晋名士穿的白衣给他。

    车帘放下之咒缓缓驶动起来,乐湮把扣在手心里的油纸包打开,一看果然是上次所用的粉末,她没想太多,因为今日斗酒的场面有点大,她怕到时候出乱子,被人看出猫腻,于是心思一横,把白色的药粉统统灌入了嘴里。

    掺酒里不觉得,一入口只觉得犹如火烧,乐湮嗓子干涸,抱住身边的一个略小的酒坛,开了封抿了一口也才咽下去。

    这时候药力上涌,脸色潮红,她顾不得许多,拿身上携带的绿色丝绸小帕蘸了酒水,敷在自己燥热的脸颊上,酒香清冽,乐湮嗅着嗅着,一颗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直到马车骤然停下,外头的人催促了一声,乐湮方如梦初醒地坐起来,紧跟着她跳下马车,正见昨日相聚的酒楼此刻已经堆了不少人,因为她和李白说话一直声音挺大的,昨日许约约莫被人听去了,所以现在聚了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

    乐湮没理会这群人,她跳下马车之后,首先看到了一群人之中轩昂而立的李白,他今日腰间并未随身携带对月剑,白衣飒然,只是看着便自有一份豪情轩朗。

    乐湮会心一笑,她踩着小步上前,李白犹疑地看了眼乐湮微红的脸色,乐湮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衣袖掩面,咳嗽了一声,想到李白可能不太喜欢矜持的女子,又干脆果决地把手放下来,掩饰住那份不自然,她惭愧地笑:“东西太多,让李兄久等了!”

    李白看着她摇头,“也不久,来了便进来吧。”

    两个一同迈入店中,看客盯着那十几车好酒看了良久,才随着这两位正主进入店中。

    这时候乐湮惊奇地发现,李白已让人拼了四张方桌,看着这架势,果然高调,难怪今日看热闹的如此之多。

    李白这次是认真的。

    他其实也不想输了对月剑吧?

    乐湮这么一想,陡然觉得如临大敌,她与李白相视一笑,李白客气地招手道:“坐。”

    乐湮微怔,还是依着李白的意思坐下来,酒保拆了一坛烈酒,乐湮眼拙不懂欣赏,不知道是什么酒,但酒香四溢,比之她带来的好酒只逊了那么点。不过,乐湮在酒道上是个白痴,她也分不清好坏韵味,只是单从香味上来说事的。

    倒了两大碗,李白与乐湮各执一碗。

    李白含笑,身后一剑僮捧着用蓝布包封好的对月剑上来,将剑放置在桌上,乐湮看了眼,不想表现得太过狂热如狼,轻轻点了下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时候李白不再客气,“李白先干为敬!”

    他一饮而尽。如此烈性的烧刀子,他跟吃馒头喝水一样没甚区别,一时间诸看客目瞪口呆,直等着乐湮这一瘦弱娇美的小娘子如何回应。

    乐湮对姬君漓给的药粉极有信心,她也不推辞,端着一碗烈酒也是一饮而尽。

    这一碗下肚之后,乐湮感觉整个胃都要烧起来了……

    不舒服,很不舒服!

    酒意一下子冲到脑子里,瞬时间天旋地转,仿佛一万颗星星在脑袋周遭乱转,她打了个嗝,借着药粉最后一丝效力忍下这不适,甩了甩头。

    残余的一点意识让她心里犯疑。

    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么回事儿?

    诸人只道这小娘子还是过于托大了,她一个女子,怎么喝得过刚到长安便已经以酒量远近驰名的李白?看着她脸色爆红眼神晕醉的模样,一时间大家都在为乐湮即将输掉的一百多坛好酒惋惜。

 第79章 被撞破

    脸颊上薄红隐约,香汗淋漓,乐湮眼晕最后看了眼白衣如雪的李白,仰面便倒。

    李白没料到“酒量不错”的乐湮今日如此不济,他抢人不及,只做了半个动作,幸得姬君漓即使赶到,把人纤腰一把箍住,圈入了自己怀中。

    乐湮晕乎乎地抓住了一片玄袂,紧跟着意识混沌……

    姬君漓把人抱着,歉然对李白一礼,“李兄,愿赌服输,这一百坛佳酿,姬某即刻令人送至府上。”

    看这亲昵无间的两人相处模式,李白饶有兴味地笑道:“姬公子,原来乐湮小娘子,是你的……?”

    “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他赧然低眉,“实在顽劣,李兄见笑。”

    赌酒之约才始发就戛然而止,听他们一言一语打太极,诸人索然无味,早早挥袖散尽,姬君漓抱着乐湮对李白问道:“李兄府邸何处?”

    李白方执起桌上包裹严实的对月剑,执剑作揖:“姬公子果然豪爽,李白虽嗜酒,但也不能因为这一戏言般的赌约占了公子便宜,公子若有意,李白愿与姬公子结为朋友,这百来坛好酒,待李白登门与公子不醉不归!”

    果然是广交天下名士豪杰的李青莲!

    姬君漓朗声道:“好!姬某不才,愿结李兄这个朋友!”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般的欣赏鼓舞之意。

    醉倒的乐湮醒来之时,正睡在姬君漓的大腿上,两人身处动荡不休的马车之中,随着地势起伏颠簸上下,晃身之间,姬君漓未免她从腿上滑下去,把她搂紧了些,温香软玉在怀,姬君漓满意舒服地“唔”了声,看着乐湮青丝如墨的后脑勺,眸中尽是温柔怜惜。

    他还不知道乐湮此刻已经醒了。

    乐湮睁着乌圆如点漆的眼睛,还残留一丝酒后的不清醒,懒趴趴的不想动弹。

    姬君漓抱着乐湮,右手食指点在她的鼻尖,摸着乐湮的瑶鼻微笑,“阿湮,你醒过来,会不会怪我利用你?”

    利用?

    晕乎乎的乐湮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那东西不能解酒,跟上次的不一样,他故意让她醉的!他利用她结交李太白!他让她出丑,落尽颜面了!

    乐湮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撕破了这人伪善的假面皮!

    “阿湮……”他似乎在笑?

    乐湮简直快被气得爆体而亡了。

    转眼他又是一声“阿湮”,亲昵,恍如呢喃,婉转沉吟,暧昧迷人,优雅如琴。

    乐湮彻底臣服在声音之下,酒意突然又有上头的迹象。

    她感受到他慢慢地把脸贴下来,贴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温暖的轻柔的,如柳飘絮,风飘雪,随意却固执地把她罩在身下一方世界,予她最安全舒适的安逸窝。

    乐湮努了努嘴,最终愉快又不甘心地决定——原谅他!

    “阿湮,我爱你。”他愈发放肆。

    乐湮听这露骨的表白,忍不住娇躯巨颤,她猛地起身,后脑撞在姬君漓的下巴上,姬君漓吃痛地“嘶”了声,没想到自己难得表白会有如此待遇,强制地把乐湮抱起来箍进,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居然醒了,醒了多久了?他细细地想着,疑惑的眸光安静地锁着她。

    乐湮傻兮兮地笑,最后返身抱住姬君漓,“嘿嘿,我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那句“我爱你”?姬君漓面色一红,直红到了耳根,乐湮难得看到这样害羞的男人,她狡黠地眯眼,坐直身体凑上他的下巴亲吻了一下,羽毛委地的轻盈触觉,比幻觉还不真实。

    可它是真实的。

    姬君漓不舍她的唇离开,抚着乐湮的脑袋深吻下去……

    于是溯时大人今日惊奇地发现了:咦,乐湮的嘴怎么肿了?还肿得那么厉害?看这要滴出血的样子……再看看镇定从容却衣衫稍显凌乱的主人……哦,看来是打野战去了。

    溯时大人丝毫不怀疑自家主人办事的高效性,虽然这并非事实,但偶尔溯时看着乐湮的肚子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想从里面看出个娃娃来。

    面对溯时毫不避讳直勾勾探来的目光,乐湮羞窘地低着头,任由姬君漓抱她回房,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姬君漓现在……嗯,很放肆。

    为了杜绝他这种越来越放肆的迹象,乐湮决意使个招小小地打压他一下。

    在姬君漓将她放入床褥之间起身后,她小力怯怯地扯住姬君漓的广袖,他诧异俯身凝着她,乐湮小心地问他:“上次……我看到白哥哥了,他为什么突然要回东汉了?之前我跟他说了那么多次,他一次都没答应过。”

    白秀隽这个名字……姬君漓本以为繁华事散,情敌已去,看如今乐湮这意思,还惦念着想着?

    心里头突然有点窝火。他冷哼一声,一张俊朗如镌的脸暗沉下来,乐湮装作委屈不安,小心再问:“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姬君漓听出了她的一份责怪之意。

    当下他轻轻一呻,“我能跟他说什么?乐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是我逼着你的白哥哥离开的?”

    乐湮没有回答。

    姬君漓与她冷静对峙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几乎是默认的意思,他心寒地瞳孔一缩,拂袖而去。

    室内终于空寂下来,乐湮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适得其反呢?”她对姬君漓的反应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来了睡意要躺下的时候,却在那一瞬间脑海之中白光一闪。

    是了!他太在意她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在意,恐怕就会想着法子敷衍地说几句软话讨好她一下吧,可是太过于在意,只要她提到别的男人,以他的骄傲他都会生气。所以上次,他明知道她见的人是李白,明知道她只是出于帮助他和欣赏李白而说了那些话,他就气得差点当场……

    想到上次差点没收住的尴尬局面,乐湮微微脸热,她双手捂脸,突然紧张又期待起来。

    她的漓,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她撇嘴。

    姬君漓自己回房之后冷静了一下,觉得不该,夜里不能入睡,披衣起行,徘徊之间来到乐湮的廊下,和月折了枝艳香沁人的红海棠,隔着斑驳迷离的雕花窗棂,突然听到一声浅浅的呓语,“漓。”

    他心弦一颤,刹那间似万朵心花盛放,忍不住暖意充盈,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微笑浮现眉间唇畔,眼如深邃的两片海,浸润着琥珀琉璃的微光。

    紧跟着,里头又传来一叠声的轻呓:“漓,漓,漓……”

    快乐的,期待的,安心的,憧憬的,爱恋不舍的……

    她的心里只有他,这个认知真让人心怀舒泰。

    满意地点头,他将海棠放在她的窗边,轻脚离去。

    在他走后不走,窗被推开,紧跟着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来,雪白皓腕翻转,指尖一拈,便把那朵娇艳欲滴、饱满欲裂的海棠收了进去。

 第80章 李白舞剑

    乐湮与这朵红艳如霞的海棠花对视良久,心里满溢喜悦,浅浅的岸头盛放不住。湖水微澜,一圈一圈地潋滟开来。

    他那么在意那么喜欢她。

    一如她曾悲哀的可笑的心意。

    她有了勇气,用饭的时候,故意趁着碧珑和溯时的沉默,她偷瞄那个沉然冷峻的男子,眉宇之间的冷峰寒戾在不知觉间已经软化成水般的迢柔。

    她不怕死地重提那事:“漓,白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们会和啊?”

    姬君漓用箸的手微微一颤,他拂了拂眼睑,沉冷的没有说话。

    乐湮也不在意,她嘟着嘴,正巧却看见溯时暗中使来的眼色,乐湮心思剔透,知道这其中定然别有深意,不明其意但也乖觉地不再多问。

    也许姬君漓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和白哥哥有过交涉?

    是夜,乐湮回房休息,这晚上有心事,却睡得很早,也很浅眠。

    窗外皎白如荞麦花的月色一缕一缕地浸润在水天雾色里,穿过树梢上晶莹的几朵白瓣,暧昧勾引相照相衬。

    姬君漓在阶下负手而站,直到李白把一坛几十年的陈酿拖出来,酒意微酣地说道:“姬公子,过来再喝,且与李某拼得一醉!”

    事实上,这晚上姬君漓已经喝得不少了,但看见李白这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定归的架势……他抿了抿薄唇,扯出几分牵强的笑意来。

    得不到回应,李白趁着上头的酒意扶着石阶坐下来。

    虽然已醉,却仍然捧着粗坛大口灌酒。

    “姬公子,此酒烈性,平生实难一见,敢问何名?”

    姬君漓愣了下,他还真不知道这酒叫什么,看这举杯邀明月之意,他又不免挑唇道:“花间酒。”

    “花间酒?”李白细一琢磨,不由拍腿叫道,“好名!”

    紧跟着他又慨然赋诗。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李白信口而来《侠客行》,姬君漓突然弯着唇变牵强笑意为豪情释然,他走回李白坐在阶上,接过李白递过来的小酒坛。

    “李兄独抱一大坛,与兄弟的却是如斯量少,莫非李兄看不起在下?”他眼有戏谑。

    李白登时摇头,“哪里的话,姬公子要,且拿去!”说罢,又捧起身边一大坛,交与姬君漓手上。

    姬君漓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大坛,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

    “李兄,借着诗兴酒兴,何妨为在下舞剑一曲?”

    “好。”

    李白说一不二,解下腰间长悬的对月剑,快意出鞘,森寒剑光如绡如练借着月圆之势清光吞吐,苍莽之下,银光飞烁。

    落花落了三层。

    姬君漓有点醉意,迷蒙的眼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飞扬的白色身影。

    在月光里飞舞,尘埃的影子都斑驳成点点不可见的碎屑。

    对月剑剑柄蓝紫色清辉莹然如玉,超然绝凡,又沾染了红尘的几许憔悴气息,终归透着几许萧然落寞,却因着大开大阖跌宕起伏的剑势自有几分浩然之气。

    江河之溃也,奔流而下;诸山之颓也,浮世俱倾。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姬君漓眼眸如星,心醉神驰,忍不住借了现代诗。

    落英翩飞,沙尘恣肆,都随剑意而起,引诀意气纷涌,碎了海潮,断了山雪,一招飞洱海,一招度巫山。

    李白潇洒赴世,曾困顿,曾悲绝,却不曾落寞颓唐,不曾以零落背影示人,是天性使然,是后天磨炼的心境使然?

    不知道。姬君漓没有深究,他只知道,从他在千年红尘里行走,看到的就是疮痍遍野,看到的就是无所归期的渺茫漂泊,无数次厌倦尘世,无数次,举剑醉酒,失意朦胧的一双眼看不到一丝生的希望。

    溯时有性,终归不是人。

    何曾有幸,他拥有了乐湮。

    若生命之中还有什么温暖,便是她了。便如同纵火的蛾,火焰的翅落下星点碎影,他喜欢燃烧的快感,好过终日为一副冰冷的尸体。

    舞剑的李白脸色微有凝重,微有豪放,矛盾之中,还有几分壮志不得酬、悲怀从中来的愤懑不已。

    他怀才不遇的心,姬君漓知道。

    他无处安放的心,姬君漓知道。

    雪白霰珠般的花蕊芜英落尽,他的剑招在至高处戛然而止。收回手的那一顿,两分明月倾斜,一分浮光凝眸。对月剑在月光里仿佛挥散银光,纤毫毕现得姬君漓仿佛能看到剑刃上细小的豁口。

    剑舞已过,李白的酒仿佛也醒了。

    他收招,把对月剑还入剑鞘,直接了当地抛给姬君漓。

    姬君漓精准无误地接入手中,他偏着头将对月剑抽出少许,盯了几眼,又偏着头故作不解:“李兄这是何意?”

    李白疏朗爽笑:“别再装了,你一开始就为了对月剑,真当我好骗?”

    姬君漓皱眉不语,他不想解释。确实,他是动了对月剑的心思。

    不过李白在揣摩了他的心思之后并未嘲讽鄙夷,反倒将家传宝剑大方相赠,这也是一般人没有的爽朗耿介。

    “姬公子,但我知道你并非奸邪之人,所以这剑李白愿拱手而赠。”

    姬君漓的脸色淡然,他没有一丝表情地反问:“你图什么?”

    “图一真心尔。”

    姬君漓突然敛唇而笑,“无它,除这对月剑,在下对李兄的神往之意,皆是真意。”

    “想必这对月剑于姬公子而言有大作用。”李白卷着衣袖立在花树之下,闻言轻声而叹。

    姬君漓颔首道:“确实。”

    说罢这句话,他又含笑道:“李兄既然慷慨赠剑,在下姑妄受之。今日天色已晚,李兄在府中暂歇一宿,明日,或许又有一知己,相候已久。”

    “知己?”李白微微侧目凝思。

    他在长安,近乎是举目无亲,把眼一望皆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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