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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夫同堂-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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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主子刚才还郑重警告过自己了,让他千万别插手,不然有他后悔,这让展谓更加难以下定决心。
  虽然他不知道主子说的“后悔”是什么,但他想绝没有好事,因为主子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警告过他。
  所以主子口中的“后悔”,可能是主子要自己以死谢罪,这倒没什么,他的命生来就主子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倒不怕;他怕的就是主子不处罚他,而是失去心爱之人后有什么“以身殉情”的轻生念头!
  这是展谓最大的担忧。
  所以比起主子的命来,断袖算什么?象主子这种身份的人,莫说断袖的癖好了,就是还有更稀奇古怪的癖好,那又算什么?
  “展兄……”见展谓犹豫,柳如风又劝道:“这事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为了朱兄的前程,为了他们朱家的香火,展兄应当机立断啊!”
  “不!”展谓冲他摆手道:“我认真考虑过了,掳走宁丹的事行不通,就让那小子待在主子身边也无妨。朱家的香火嘛,我想过了,就算主子喜欢男人,只要他肯娶几个女人在家中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也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柳如风没想到展谓居然会这么想。他不由有些急了,如果没有展谓的支持,掳走宁丹的事铁定黄,那教主给他的任务以后只怕更不易完成了。
  “可是……”他认真想了想,又劝道:“如果那宁丹善妒,不让朱兄娶其他女子怎么办?”
  “这……不会吧?”展谓犹豫说道。
  “怎么不会?”柳如风激动说道:“女人善妒,男人也有善妒的,朱兄本就对女人不喜欢,哪里还禁得起心爱之人的枕边风,更何况若陷得深了。只怕到时连女人也不想碰了,更别说传宗接代!”
  “是么?看来还是别让主子跟那小子搅在一块儿最好啊!……”展谓又担心起来,想了想。他又有了主意,冲柳如风说道:“柳兄,你方才不是说宁丹心中喜欢的是你么?不如你就假意对那小子好一点,让他非你不嫁,我家主子见你们和谐美满。成双入对,到时就算不舍,也不得不成人之美,自动离开,这样事情不就顺利解决了?”
  柳如风一听,连连摆手道:“那可不成!我想着与男人亲热就恶心呕吐。哪还敢假扮?展兄休提这样的主张!”
  展谓不高兴了,瞪着他说道:“只是让你假扮而已,又不是真做。咱们这一路行来,以前也没见你少往宁丹那小子面前湊啊,怎么现在倒嫌弃他了?”
  “以前是以前,以前不知道他喜欢我,我把他当兄弟。觉得亲近些并没有什么,可是……”柳如风一脸的委屈。“现在不同了,自从知道他喜欢我后,我这一见他心里都发毛,更别说有什么亲近举动了!”
  “是么?”展谓想了想,叹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先暂且这样吧,哪天探探主子的意思了再说。”说着他站了起来,准备结束与柳如风的这次密谈。
  “展兄……”柳如风很是不甘心,拉住展谓想再劝一劝,但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过热心此事,让展谓怀疑动机,迟疑了一阵,只得说道:“我随时准备着替你解忧,如果改变主意了,只管吩咐一声就成!”
  “柳兄有心了,多谢!”展谓点点头,冲他抱了抱拳,出门走了。
  柳如风叹口气坐下来,苦着脸自言自语道:“莫非真要使出‘美男计’才成?”
  愣愣想了一阵不得要领,柳如风愁上心头瞌睡多,最后索性解了衣服也闷闷睡觉了。
  *****
  因为惦记着宁小丹,朱复只小睡了一会儿,睁开眼便急急地起床来去看宁小丹起床没有。
  他开了房门,却见展谓坐在走廊的长木凳上,靠着柱子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而呆瓜此时已经将小算盘丢在了一边,兴趣盎然地盯着几只小蜂在柱子上的小洞里爬进爬出。
  朱复看宁小丹的房门仍闭着,便在廊上坐了下来等着,想起不得不对展谓瞒着宁小丹是女人的事,让他担心自己是断袖,他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不进屋睡去?”他叫醒展谓埋怨道。
  展谓冲他迷迷糊糊笑了笑,答道:“靠一靠而已,不曾睡着,进屋就吵醒主子了!”
  “进屋睡一会儿吧!”朱复叹气说道:“我就在这儿等着丹弟醒来,哪里也不去!”
  “不睡了,我精神着呢!”展谓却坐了起来,笑着说道。
  两人正说着,突听宁小丹在房里大叫了一声:“救命啊!”
  朱复心一惊,再顾不得与展谓说话,站起身便向宁小丹房里冲去。
  “丹弟,怎么了?”他一边着急问着,一边推开门,却见宁小丹呆愣愣坐在床上。
  听到询问,她转过头来,朱复见她满头大汗,苍白着一张小脸,眼里满是恐惧,不由一阵心疼。
  “丹弟别怕……”他坐到床边去,拥着她柔声问道:“做恶梦了吧?”
  “朱兄……”宁小丹这才反应过来,恐惧让她不自觉偎进朱复怀里,鼻子一酸,眼泪出来了。
  刚才那个梦真是太可怕了!
  她梦到自己和朱复他们终于走到了北京,但他们却发现北京居然是现代的样子,高楼林立,车来车往,人们身上穿的也是现代的服装。
  她很高兴,兴奋地跟朱复他们介绍着现代的一切,带着他们到处游玩,他们走到**广场的时候,她居然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和爸爸,他们手牵着手,偎依在一起看着她笑。
  她高兴地奔过去,却不想突然斜刺里突然冲出那个要抓她的道士来,将她拦住。
  她急了,忙向爸爸妈妈呼救,可是他们却只是笑着,好象没有看到她的危急。
  还好朱复冲了过来救她,但旁边突然又冲出许多人来,将朱复绑了起来,展谓也跟好多人缠打在一起,谁也救不了。
  而呆瓜不见了,柳如风站在旁边冷笑:“你原来是个女人,居然骗我说是男人,真是活该!”
  她想逃,但道士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啪”地贴在她脑门上,狂笑着说道:“哈哈,你逃不掉了,我终于抓住你了!还我的血和肉来!”
  她于是果真动不了了,象被定了身一样,眼睁睁看着那道士突然变成了一条大蛇,伸长了针一样的红舌到她的咽喉来要吸她的血……于是她大喊“救命”,猛地坐起来,发现还好只是个梦!
  但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回想着道士狰狞的面孔,变形后如外星生物般让人恶心的三角眼和大嘴,宁小丹禁不住又瑟缩了一下身子。
  “别怕别怕,有我呢!一个梦而已!”朱复心疼的将她拥得更紧,柔声安慰着。
  一直,她都象个男孩子一样,他何曾看到过她这样柔弱的一面?也不知做了什么可怕的怪梦,想是上午落水吓坏了吧?
  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一张精致小脸,朱复不由暗暗骂着自己:她分明就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啊,自己以前真是瞎眼了,以致于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啊!
  不过现在发现也不太迟,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他一定要保护好她,这样拥着的感觉真是美好!
  朱复深情的眼神停留在怀里女人的脸上,心里填满了从未有过的充实。
  “别哭了,乖……”他忍不住低头吻向那张哭得让他的心跟着纠结的小脸,他要用他的爱让她快乐起来!
  但他的唇刚刚才触到她心爱女人脸上的冰凉,却听旁边展谓刺耳的声音叫起来:“主子,你干什么!”
  他转头,入眼处是展谓瞪大了双眼,脸上受伤和嫌恶的表情!还有他身后呆头呆脑盯着他和宁小丹的呆瓜。
  朱复不由郁闷,他忘了展谓和呆瓜也跟进来了。
  “呃……我哪有干什么?”朱复的脸微微红了红,冲展谓挥挥手,说道:“你带着云兄出去吧,丹弟做了恶梦而已,我安慰安慰她就好了!”
  “我不!”展谓的执拗劲儿来了,只见他大步跨到床前来,伸手便向宁小丹抓去,嘴里不满叫道:“你个臭小子,别象个娘们儿一样装出娇滴滴的样子迷惑我主子,你给我滚下床来!”
  真是太让人生气了,他本来还想睁一只眼闭一眼放过这小子一马的,没想到他却使出这样奸猾的手段来迷惑主子,真是恶心死人,他展谓再也看不下去了。
  宁小丹仍还沉浸在恐惧当中,愣愣地看着展谓抓向自己,什么反应也没有。
  “展谓你干什么!”朱复气急,一边护着怀里的宁小丹,一边打开展谓的手骂道:“她是你碰得的么,快给我出去!”
  宁小丹一个女儿家,正穿着中衣坐床上,这样子本是展谓看也看不得的,他现在还要来拉她,真是气死人!

☆、第100章 原来如此

  … …
  “为什么我碰不得?”展谓很不服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冲朱复说道:“主子我今天就要当一回不怕死的谏臣,我不能让你被男色迷了心窍!”
  说完,他又指着宁小丹骂道:“你这臭小子给我听清楚了,主子虽然喜欢你,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说什么你也只是个男人,主子将来还要娶女人传宗接代的,因此你给我老老实实感激主子这份情就是了,别折腾些花样儿来想得到主子更多的宠爱,不然小心我一刀砍了你,让你做个无头鬼,鲜血淋淋的看你还勾搭哪个男人!”
  “你这货……”朱复听他骂得难听,还说要杀宁小丹,气得差点吐血,但他平素是个文雅之人,很少使用粗鲁肮脏的词语,所以虽然气愤,却指着展谓支唔了半天骂不出来。
  “主子,我是为你好啊!”展谓却仍苦口婆心劝道:“你喜欢他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在人面前做出那样亲呢的动作?今天还只是我和傻子看见,若让外人看去,主子你还有什么声誉?”
  “别跟我提声誉!”朱复总算想起了一个熟悉的骂词,他操起床上的枕头便向展谓砸去,一边嘴里骂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给我闭嘴,快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展谓躲闪过朱复扔过来的枕头,一边固执说道:“今天我要当面把话说清楚了,主子你得保证别被这小子给迷惑了,以后还得娶个女人续香火我才放心!”
  “你不滚是不是?……”朱复一边小心搂着宁小丹,一边去抓床上的另一个枕头。
  “嘻嘻~~嘻嘻~~”呆瓜以为他们打闹戏耍,站在一边拍着手傻笑着看得开心!
  被他主仆二人一阵闹,宁小丹终于清醒过来了,见自己还在朱复怀里,她忙不好意思坐正了身子。
  “朱兄。让他说吧,看来他不表明他的忠心,他是不会罢休的!”她冷冷说道。
  宁小丹心里有些不爽,刚才做了那么可怕的恶梦,还好有个温柔的朱复来安慰她,愿意与她分担恐惧,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平复心情呢,这鲁莽的展谓便不问青红皂白胡闹起来,真是让人郁闷!
  “喝~~你这小子!”见宁小丹倒拿腔拿调起来,展谓不满地冲她扬了扬拳头。骂道:“给你几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又是什么口气?你别以为主子宠你就登鼻子上眼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个男宠而已。低贱而无耻!”
  其实展谓现在对宁小丹,除了气愤,更多的却是失望。
  虽然平常他也常常跟宁小丹抬杠,但随着交往日子的增加,他还是挺乐意与宁小丹做朋友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宁小丹在他眼里已经由一个陌生讨厌之人变成了淘气可爱善良的小兄弟。
  所以他渐渐接纳了他,认同了他,但没想到……今天半天而已,他便彻底毁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开始怀疑主子喜欢宁丹的时候,朱复还觉得他很无辜。所以柳如风一提出要绑他离开他们,他心中竟生出些不舍来,不想答应柳如风的要求。
  后来听柳如风说宁丹竟然也是断袖。还曾表白过喜欢他,他心里便不是滋味了,竟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但他仍替这臭小子找着借口,想着他成断袖。也许也是身不由己。
  但刚才亲眼见到宁丹娇滴滴扑到朱复怀里的时候,他便再也看不惯了。
  那样的宁丹。与平常完全不一样,让他感觉很陌生,也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便想:这臭小子还有多少是自己不曾知道的?他那么多心计,那么会表演,自家好好的一个主子,就是被他给弄成断袖的吧?
  所以他失望了,愤怒了,他嘴上说是为朱复着想,实在是想借着这个借口表达出自己的愤怒,所以才骂得如此难听。
  朱复不知展谓心思,听到他那些话,更是气得身子发颤,他怕宁小丹因此受到伤害,于是不再花时间去床那边摸枕头,而是直接站起来,走到展谓身边,举了腿便向他踢去。
  “你这坏家伙,坏小子!”一边踢,他一边骂着:“你什么也不知道,竟敢这样骂丹弟,你小子非要逼得我打死你才甘心?”
  “那你就打死我吧,省得以后跟着主子丢人现眼,还眼睁睁看着朱家的香火断掉!”展谓脖子一拧,任由着朱复踢打,硬气说着,一副死猪不骂涨水烫的样子。
  “你……”朱复气得眼睛发黑,不知说什么好。
  他与展谓情同手足,作为比展谓大两岁的兄长,他平时多少有些宠着展谓,所以很多时候,只要背着展谓父亲,展谓便没把当主子看,而是当亲密的兄长般时常顶顶嘴,说笑几句。
  但展谓一直都是知分寸的人,他既尊自己为兄长,也敬自己为主子,所以以前只要他一瞪眼,一生气,展谓便会无条件地听他的吩咐,照着他说的做。
  但今天的展谓很是反常,有些失控,不仅不听招呼,还卯足劲儿针对着宁丹,这让朱复很生气,但因为两人往日的情谊,他又不能真的狠下心来对他,所以只顾自己生气,却是拿展谓没有办法。
  “好了,你们主仆闹够了没有?”宁小丹冷眼旁观,她实在无语。
  这主仆二人,一个鲁莽冲动,一个顾忌重重,一个不明真相乱打乱骂,一个知道真相却不死守承诺不解释。明明是命令与遵从的主仆,却因为情同手足而乱了规矩。
  “朱兄,将真相跟他说了吧!”宁小丹伸手去拿床头的衣服,准备穿衣掀被窝起床。
  “别忙,丹弟你先别动!”朱复大声叫住她。
  “怎么了?”宁小丹奇怪地看向他。
  朱复转头命令展谓道:“你小子赶紧给我背过身子去!”
  “为什么?”展谓傻愣愣问道。
  朱复瞪眼骂道:“让你背就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展谓疑惑地看了宁小丹一眼,还是撅着嘴背过了身子,反正自己还在屋里,似乎主子和宁丹那小子有什么秘密要讲。先听从他们的安排就是了。
  “好了,丹弟你可以穿衣下床了!”朱复这才放心说道。
  宁小丹无语,她猜想朱复此举定是为避男女之嫌,但也太多此一举了吧?她可是穿着中衣中裤呢,有什么看不得的?
  朱复不准展谓看,他自己却直勾勾盯着宁小丹披衣下床,赤着一双小脚穿进床前的鞋子里,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认定宁小丹就是他的妻子了,他是一定会对她负责的。所以哪用避讳。
  宁小丹穿好鞋,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杯倒了满满一杯水喝下。刚才做恶梦出一身汗,她很是口渴。
  “主子,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展谓转过头迫不及待问道。
  朱复不答,在桌边坐下来,问宁小丹道:“丹弟。你想清楚了,真的要告诉他?”
  “告诉他吧!”宁小丹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撇嘴说道:“他这人笨得象头猪,执拗得象头牛,不告诉他以后都不得清静!”
  而且攘外必须安内。那道士就在附近找她,如果展谓再与她和朱复折腾不休的话,对她很不利。
  宁小丹如是想。
  “你们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快点说吧!”展谓是个急性子,催促着。
  “好吧,我告诉你,”朱复严肃了一张脸,冲展谓说道:“你牢牢记住。以后得将丹弟当作嫂子和主母来敬重!”
  展谓一听不高兴了,心想主子果然将那小子当爱人了。真是太不正常!但他正要发飚,却听朱复嘴里又蹦出一句话来:“因为丹弟她是女人!”
  “啊?!”展谓半天没反应过来,如石像般呆愣愣站着一动不动,主子的话让人听不大懂。
  宁小丹不由郁闷,她还没有答应朱复的婚事呢,没想到他就在展谓面前将自己的身份定下来了。
  不过这样说也有一个好处,免得展谓知道自己是女人后骂她骗他们或将她撵走。
  因此她也不纠正朱复的话,只再次申明道:“是的,我是女人,与哥哥逃命时为了方便,所以女扮男装了!”
  “什……什……什么?”展谓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结结巴巴说着,仿佛石化后此时才活过来。
  “你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朱复不满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丹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是男人么?”展谓上上下下打量着宁小丹,“他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
  他这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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