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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媚大反派[穿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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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仰头贴上,亲昵点头。
  “嗯,你也一样。”
  马车前行,车轮轱辘转动。一路走,越行越凉。接近环山阁,那方山脚竟然积出薄薄一层雪。徐徐而上,倒是更添阻碍,行得慢了些。
  阳昭节是大日子,许多官员都依次排队上山。珩王等便走在前头,待到此地骑马的已在少数。冷风刮面,士兵掩上好几层依旧冻得举止艰难。
  于是就这一上山便攀了良久,拉长时间。岳灵得此惬意,手中抱着暖炉,安然居于萧烈怀中小憩。男人掀帘看了看外头,拢过她,护得妥妥帖帖。便是仰头阖目,顺势静歇。
  位于苍措峰的环山阁看上去很大,也很气派。据说阳昭节选在此,便是鉴于当地的建筑。亭台楼阁皆是宏观,很适合在此欢庆。
  阳昭节前夕,众臣以及王孙皆要上苍措峰祭拜先祖,于是来回便增添许多行程。看来上头赐汤疗养并不仅仅如此简单,他还得主持大典。老皇帝龙体抱恙,唯有珩王担此大任。
  接下来萧烈就得开始忙了,但无论他如何忙碌,岳灵皆被他照顾得很好。
  即使离了他视线范围,但只要居于他的寝居,就没人能奈她何。
  男人忙公事,女人便是清闲。这姑娘是个不安分的主,说是乖巧也是因为在萧烈面前。换到旁人那儿,她才没那么好对付。
  每日吃完就睡,这样的日子对于她来讲太过无趣。好在亭台楼阁之中,庭园内四处热闹。只要出得居所外,便有一帮贵族家眷,为了阳昭节赶来此地,聚在一块儿静静品茶。
  但凡女子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例如张家大人怎么了,李家大人又如何升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厮打扮的岳灵听在耳边,眼含笑意,玩味挑眉。
  萧烈护得严,不让她单独出门,就算在他眼皮子底下,依旧不太放心。所以她只能在女眷中转一转,听听悄悄话,再就躲起来练身手,寻乐子打发时间。
  她的日子就是安稳清闲,待得前两日,打哪儿都是松快。依旧好吃好喝的供着,山上看雪,温泉泡汤,倒养得愈发细嫩纤白,体体面面了。


第48章 048
  她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悠闲的日子; 确切来说是过得多了,总会腻味。
  虽然萧烈对她很好,可惜到了环山阁他实在太忙。白日几乎见不到面,等到夜里归来,她已经倦怠怠睡下了。
  阳昭节是大日子,听说那男人会带她出行。于是近两日她待在院中见到不少裁缝; 纷纷前来帮她量尺寸裁衣裳,跟着做了好几身气派的衣裙。
  这边女眷多; 先前二人间提到的私房话也在安排后得到解决。萧烈帮她寻了一位闺中女大夫; 应她的意思开了避房事的汤药; 且对方有经验,做得极好。开的药也都名贵; 这几天一直在喝,心里头渐渐落了个安定。
  如此一来; 真就无事可做。毕竟她答应过萧烈,萧文庄那边不可轻举妄动。而她成日待在内阁; 实在也没有太多机会出去搞事情。
  有人护着是好事; 可有人管着却又太烦。再过得多些,大阁主到底不耐了。
  响晴的天,身姿纤纤的女子穿着白衣束装,背着手朝外去。最近两天总有人提醒她别出庭园; 可这姑娘生就反骨; 越是让她不做; 她越要做。
  果不其然; 心里头总觉得近来气氛怪异。才将去到园子里,远远就听到几名女眷在廊外闲聊。轻言细语,端庄中带着好奇。
  细看之下,那家长里短的神情好生丰富,瞧得岳灵不禁顿住。品那窃窃私语,相当醒目。
  “你们刚说的可是真?”
  其中一位绿衫女子拧眉疑惑,环顾四周。而黄袍女子则凝神点头,煞有介事。
  “这是自然,你还不知道?王爷对那女子当真宠爱极了。”
  纠缠的思绪,段段萦绕心头,再到耳中。
  “可是珩王那般精明的人,怎能甘心用它人剩下的?”
  旁边女子察觉不妥,闻此忙让她收声,随后轻言道。
  “什么剩不剩下,都说抢手的才是真。你看,这回上环山阁都带在身边,当真是离不得。”
  阴阳怪气的口吻,无休无止,几人争相插嘴。
  “啧,叔侄俩围着一位女子转,真真儿不叫事了。”
  “可不是吗!”
  字字带珠,就跟她们亲身经历似的。
  廊外湖水波纹荡漾,映在眼中好生打眼。岳灵抱臂聆听,片刻之后换了个姿势,心知肚明。
  “但我听说……那位江湖女子好像更钟意三皇子。”
  “什么?”
  “我见姨娘那边说的,她常在女眷中走动,知道得多些。听说那女子本就钟意三皇子,后来被人伤了心,这才心灰意冷跟了王爷。”
  那口吻如同身临其境,听得岳灵不禁莞尔,挑挑眉,唇角浮起一丝冷笑。
  “怎的,跟王爷还委屈她了?”
  旁的人不解,听罢赶紧回道。对方女子一扬眉,得意解释。
  “这你就不知,女人心要是伤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跟王爷不过是寻个栖息之地,没准儿心里头呀,还是惦记着三皇子了。”
  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神情难以把控,引得好奇之人继续张口。
  “那这样岂不是利用王爷?他能受?”
  “呵呵,这就不是咱们该操心的问题了。”
  “就是就是,与咱们无关。笑笑就好,别出去瞎传,啊?
  女子说说笑笑,全当笑话似的。掩在廊下。传来一片清凌之声。
  久久不得消停,三五成群杵在园中聊了好长时间。岳灵听着,倚靠栏杆漠然静立。思索其由头,左不过是有人背地里放了话,不怕死开始嚼她舌根了。
  算日子,虽然珩王带她上环山阁的确很多人看见,可依照惯例,闲言碎语绝不会空穴来风。她有江湖传言这点不假,但在京中闺眷可没这么广的名声。若真要有,定是人刻意走漏。
  所以会是谁?掰着指头数也不过那一两个。处处替萧烈抱不平,将她往皇子那边引,说到底不过是想挑拨她二人的关系。
  岳灵经不住轻哼,身着紧束的男装。没了顾忌,一时闲得无趣,懒得再在这多待。墙根一听完,话不多说朝外走去。
  她若想走,根本没人能拦得住。何况近日萧烈在忙阳昭节的事,白日的后园几乎没多少看护。再说她又是男装打头,埋着脑袋走在长道上,根本不会太过打眼。
  走走停停,健步如飞。时不时站在老树下眺望远山,腰间玉带随风而起。旁的石墙上停了几只鸟儿,叽叽喳喳,一会儿跳在这头,一会儿停在那头。最后似是跟上她的步伐,扑腾着往侧门方向而去。
  那里有一片湖,这个季节冷得结了部分冰。呵出一口凉气,走得多些也不觉冷。倒是随着动作愈发有朝气,浑像来了精神。
  她近两日无趣,每每闲暇总会想,就这么跟着萧烈会不会太没意思。可是那家伙偏生又对她极好,仔细一算,在这个世界怕是没人能对她这般。倘若一犯闲就想离了他,或许那家伙真该伤心了。
  罢了,她倒是设想周到。都开始计较它人感受了,怕是心底也对那男人不一般。这样想着,岳灵愈发觉得无趣,从侧门走出,日头一时暖。待到拐角处,不及看,突地撞上一抹温热的躯体。
  长长吸了口气,女子蹙眉抬头。总觉跟前这人怕是没长眼睛,这么大白天也能撞上人。即使她没看见,对方还不知避开吗?刚要开口说上几句,哪知抬首,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熟悉的少年。
  是厉昶,多日不见,他像是拔高了些。身量瘦瘦,但却有力。见着她也不像往日那般造次,只一踟蹰,愣住。
  “岳……岳姐姐?”
  本能出口,叫得那般亲昵。岳灵见此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倒是没了计较。沉默,没有出声。
  还是小子盯了半响,略微看不下去,拉住她的袖子待到一旁,低声。
  “你怎的在这?”
  真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这才多久没碰到,小子行事也开始守礼了。
  狐疑看过去,挑眉回问。
  “我怎不能在这?”
  他干干地咽了咽,紧接着耐心解释。
  “凌澜园是外院,女子是不能……”
  “看清楚,我现可是男子。”
  不等说完,同样耐着性子接话。倒把厉昶说得愣住,默了默又道。
  “那你……”
  “走,出去喝一杯。”
  “啊?”
  没料到岳灵能说出这话,姓厉的小子彻底傻眼。看得姑娘来了兴致,不禁莞尔。
  “怎么,多日不见,听不懂姐姐说话了?”
  她肤白细嫩,眼眸如水,笑起来十分可人。把厉昶弄得不太好意思,慌忙撇开。
  “不,不是。只是……”
  到底回去受了父亲教育,小子不再像初识那般无礼。有些拘谨,更有些力不从心。
  反观跟前的女子才不由他,一把拽住袖口,低声催促。
  “墨迹什么,快来。”
  说完就拉着他朝外走去,一位男装打头的小厮加上厉大人家的长公子。想出门实在太容易不过,毕竟厉永权在朝中可有些名堂。旁的人看他面子,怎么都不会为难他家公子。
  而在这世上没几个男子是她岳大阁主搞不定的,带着厉昶出了环山阁。听闻旁的雪山下开了不少酒庄门店,她在园内憋了良久,实在无聊。这一出来放松,人也跟着撒欢了。
  厉昶虽然好玩,但是头先被父亲叫去理论了好一阵。如今碰上王爷的女人到底知道分寸,只是这姑娘太会带动人。半大的少年哪经得起她糊弄,这一出门逛上酒庄,人也跟着不听使唤了。
  他们去了门店喝酒,喝这里最有名的烧酒。身边谁也没带,只有他们二人。相互碰杯,把酒言欢。引得旁的人也来了兴致,争相过来对酌。
  当地人热情,一喝酒就上了气性,非要饮个痛快方才罢休。而闲散良久的岳灵就像彻底得到释放,娇娇的个,抬脚跳上凳子。小酌不知不觉就变豪饮,乐得忘乎所以,只觉几杯下去痛快至极。
  于是这样一撒欢,时间就在无形中给耽搁了去。
  直到夜深将至,忙完一天公务的萧烈回到寝居仍然不见她的踪影。
  因为上回的事,他极其关心她的安危。如今夜深人静都不见人,可让那男人来了火。寻不到具体消息,再一迟,厉声吩咐手下立刻出去寻人。
  不见岳姑娘是大事,任是个手下,珩王身边谁人不知。
  即使上回的疏忽他并没有怎么罚孟广,可要再来一回,保不齐那男人不会真要谁的命。
  萧烈换了常服,居于八仙桌前。见不到她懒得用饭,独自坐在桌边默默饮酒。一时急一时躁,横竖也不知怎么,没了她,当真不松快。
  下人相互对接,就说白日午后才见姑娘在园子里晒太阳。怎就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后来大家手头上忙,也没多注意,结果现想起来,才知道岳姑娘就那时候起便不见踪影。
  但住在环山阁的人都是内戚,王公贵族大多和皇室沾边,都是自己人,怎会出多大的事。
  可惜萧烈想法不同,他多在乎她,哪怕一丁点的侥幸都不愿设想。再待的多些,愈加不耐。扬手丢了酒盏,厉声吩咐人备马。
  他打算亲自出去寻人,夜里凉,担心她那身板儿扛不住苍措峰的风。才将出了院门,台阶下早已备好黑风骥。漠然接过鞭子转身,不远处跌跌撞撞竟走来两人。
  熟悉的身影,是厉昶和岳灵。二人面色皆是潮红,像是喝了不少酒。放眼看,那轻盈柔润的小公子边走边勾唇,脸上满是笑意,看上去相当高兴。


第49章 049
  齐恒应声从里追出来; 恍然间眯眼瞧,眼看是她,忙着冲担忧了一晚上的主子喊。
  “王爷快看,岳姑娘回来了。”
  这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萧烈不瞎,他自然瞧得见。只是齐恒说完再又往前看; 发现那姑娘身旁还好死不死跟了个小子。
  那不是厉昶?忍不住咋舌,这厉大人家的公子怎这么不长头脑; 王爷的女人也敢走这么近; 真想砸他爹招牌不成。
  不过厉昶却没想那么多; 他只知道岳灵今晚兴致高喝了不少酒。要是贸然让她自个儿回来,他实在放心不下。
  还未走近; 眼看门口一排人,为首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珩王。厉昶怔住; 忙扶了身旁的岳灵一把,将她拉好倚在墙边。
  这个天的墙壁有多凉; 冷不防被贴上。姑娘瞬间冻了个激灵; 酒醒了大半。而那不远处的男人早已寻声走了过来,动手将喝得站不稳的姑娘搂进怀里,冷冷看向厉昶。
  小子立刻低头,压根不敢往他的方向瞧。
  “厉昶见过王爷。”
  裹紧怀中女子; 大氅披好; 闻言并未抬眸。
  “怎么回事?”
  对方心下斟酌; 仔细想了想; 慌忙解释。
  “岳……岳姑娘她今日兴致好,在环山阁外,喝了一点酒。”
  一点酒?这怕不是一点。离得近,酒气熏天。姑娘吵着喊凉,他便不敢再外多待。躬身将人打横抱起,往寝居方向而去。
  身后杵着的厉昶欲言又止,随后很快被眼疾手快的齐恒挡住,动手拽了走。回头免不了又是一通说,他懵懵懂懂,倒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怪就怪他时运不济,碰上这么个小祖宗,回头还被珩王撞见。他简直不敢想,回去会被父亲教训成什么样。
  可他并不后悔,男儿顶天立地,做就做,莫非真让她独自回来不成。
  一通胡想,厉昶很快被齐恒带走了。
  萧烈将岳灵抱进屋,一路护得严实,仔仔细细放置床榻。帮其褪下鞋袜,再拉过厚被裹住。屋中暖炉升腾,她躺到床上尤为舒服,惬意安适,一点也不觉得冷。
  一晚上没吃饭,得她平安归来萧烈也不急了。随手除去自身外袍,端坐于床榻边。感受帐子里传来的酒气,静了一会儿,冷声吩咐。
  “去备醒酒茶。”
  守在屏风后的侍从闻罢躬身领命。
  “是。”
  下人出去了,掩上房门,屋中只有他们俩。岳灵喝了酒不太//安分,怏怏地在床上翻转身子,随后眯着眼睛扯住对方衣摆。眸色迷离,轻轻扯了几下。
  男人未回头,察觉她的动作,抬臂握住她的手。牵动中跟着她一起倒在被中,感受那喝得糊涂的小娇人儿默不作声往他身上扑。一点点蹭,全靠本能,直至整个身子霸他怀里。压住,小脸埋入颈窝,像只慵懒的猫儿。
  兴许只有这个姿势睡觉才最安稳,往常被他宠坏了。大冬天一上床就爱缩他怀里,这男人身板宽厚,跟暖炉似的,抱起来尤为舒服。
  她醒着,并没怎么醉,只不过懒得说话而已。二人躺在榻中,不一会儿随侍就端了醒酒汤进来。恭恭敬敬搁在外面方桌上,随后眼观鼻鼻观心,转身退出房门。
  他很体贴,探了探怀中人身子的温度。将汗津津的外裳除去,留下薄薄的单衣。再起身把醒酒汤拿过来喂她喝下,瞧着人稍微缓和了些。仰躺在床边靠背,抱她窝在胸膛处。
  亲昵的举动,以往无数次早成习惯,到这会儿也算消停了。她呼吸热热的,喷洒脸上略微滚烫。萧烈抚上她额头的碎发,盯片刻,温柔地吻在她头顶。
  岳灵就这么将下巴搁在他的胸膛,眸子微眯,眨了眨。长睫并排,喉中发出嘤咛。默了阵,那男人竟动手掐她的腮,逼近,四目相对。
  脸颊红润的美人儿漠然瞪他一眼,抬手将脸上造次的手挡去。翻个面侧头靠着他,什么也懒得说。好半天过去才轻声吐出几个字。
  “萧烈。”
  她的话断断续续,唤他名字。蹭起仰头瞧,迷醉得紧。
  “哪不舒服?”
  他关切道,顺手抚开她额头发丝,俯身亲一口。结果小妞好死不死抬眸,干巴巴来一句。
  “我想回风月阁玩,不想待在这了。”
  指头轻点对方的脸,迷迷糊糊。他拥着她,收拢臂膀搂在怀中,目光落在那开合的唇瓣。
  “什么?”
  大概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好端端的,片刻后岳灵继续漫无目启唇。
  “你整天不在,我一个人待在这儿真无聊。”
  知道她这几日无聊得很,萧烈何尝愿意如此。如果有机会,他恨不得整天整夜待她身边,于是放低语气安慰。
  “我也想时刻陪着你,等这阵忙完……”
  “不许再说,我明天就收拾行李回去了,你要忙就接着忙吧。”
  “……”
  “萧文庄那儿我也懒得理了,自己落定。我要回去玩儿,不想待在这儿了。”
  态度果决,喝了酒也捋得清楚,根本不容人说。萧烈听罢默了阵,盯着她,好半天后才贴着她的耳廓问。
  “你走了我怎么办?”
  姑娘白皙的脸染着酒后的潮红,看上去妩媚动人。可出口的话却是直来直去,半点不掩。
  “该怎么就怎么,你身边那么多人,还照顾不了么?”
  骨子里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闲得无聊就待不住。脑子里总能生出多种念头,尤其在这么个是非地。情绪来的快,借着酒劲什么话都说得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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