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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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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
  如意见她出来,忙迎上前去,想去搀扶她。
  萧知却拂开了她的搀扶,她脚步虚晃,身形却十分挺直,一步步踩在阶梯上,往日温柔如水般的一张脸此时十分阴沉。
  宋诗见她出来也站起身,“陆夫人。”
  可在看到萧知脸上的阴沉时,心下却不禁陡然一跳,她还没见过这样可怕的神情,像是要毁灭什么似的,不过那抹神情在触及到她的目光时,就消失了。
  萧知望着宋诗,郑重其事地朝她福身一拜。
  宋诗吓了一跳,忙避开这道大礼,“陆夫人,您,您这是做什么?”
  萧知却还是行完礼才道:“宋小姐,多谢你。”她这一生只跪过父母跪过天地,以及宫里那几位。
  这是她第一次向其他人行这样大的礼数。
  不为别的。
  只为感激宋诗救了她的哥哥。
  等行完礼。
  她也没有同宋诗再说什么,起身就往外走去。
  如意自是忙跟了过去。
  “陆夫人”宋诗追了几步就停下了步子,她疑惑地看着萧知的背影,不明白这位陆夫人好端端的是怎么了,等听到里头传来的一阵动静又转头看过去,瞧见是顾辞出来的时候,忙又迎了过去。
  “你,你怎么出来了呀?”
  “没事。”顾辞同她笑了笑,目光却始终望着萧知离开的身影,想到刚才阿萝的惊愕,她的不可置信,她的悲愤与恨意,他心里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不同阿萝说。
  会好些。
  宋诗望着顾辞的面容,她能够察觉到今日的顾辞和以前不一样,看起来比平日要高兴很多。
  她想问一问他跟陆夫人的事,但又觉得自己没这个身份和立场。
  想了想。
  也就没问了。
  被关小黑屋的五爷:生气,不高兴。
  嘤嘤嘤。
  明天就放五爷出来。
  继续明天见啦。
  最近台风天,大家记得注意安全。


第62章 
  马车里。
  如意看着坐在对面的萧知, 心下是有些疑惑的。
  自打主子和世子爷说完话, 出来后就变成这幅样子了,不说话,也不笑, 就靠着马车闭着眼坐着, 没有她想象中的高兴和激动, 反而眉宇之间萦绕着一抹数不尽的怨恨,身上的气势也变得十分凛冽。
  到底, 发生了什么?
  原本主子和世子爷得以相聚, 必定是十分开怀的。
  那么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 主子和世子爷到底说了什么, 又或者世子爷和主子说了什么?
  红泥小炉上煨着的茶水已经煮开了。
  如意沏了一盏茶水,放在闭眸不语却拳头紧握的萧知面前,轻声道:“主子,茶开了,您先喝一盏茶吧。”
  萧知没有说话, 甚至身形没有丝毫变化。
  她仍旧闭着眼靠着马车, 纤细又白皙的手指放在艳丽色的牡丹裙上, 紧攥成拳,像是在强忍着心中的恨意和悲愤一样。
  车轮压过地面,传来沉重的轱辘声。
  而她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 像是从喉咙底发出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哭过一场的缘故,都有些嘶哑了,“你知道,刚才哥哥和我说了什么吗?”
  如意闻言,忙接了话:“什么?”
  “他说——”
  萧知睁开眼,目光定定地望着如意,沉声,“永安王府遇害不是其他人所为,而是龙椅上的那位,我嫡亲的皇伯父做的。”
  “什么?!”
  就如同先前在屋子里,萧知的不敢置信,失声尖叫一般。
  如意此时也是一样的。
  外头车夫只当出了什么大事,忙“吁”了一声,拉紧马车的缰绳,问道:“主子,怎么了?”
  萧知语气平平地回了一句:“没事,你继续赶你的车。”
  那车夫虽然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轻轻应了一声便继续扬起马鞭赶起了车。
  而此时的如意也已经晃过神来,可她脸上的惨白还没有褪去,就连神情也带着惊愕和不敢置信,许久,她才低声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这段日子。
  她跟主子私下也没少猜测。
  想着是谁同王爷有旧仇,这才会费尽心思,构陷王爷。
  却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
  “主子,为何会这样,为何”如意喃喃道。
  她不明白,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陛下和王爷是同胞兄弟啊,怎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萧知望着她,大概是伤心过头了,又或是认清了那些人的面目,此时她心里再无悲愤,唯有怨气与恨意,以及湮灭不掉的怒火,可她面上的表情却是平静的。
  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平静。
  “中宫担忧哥哥有一日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所以和龙椅上的那位一同想出这样一道法子,永绝后患。”萧知语气平静地说道。
  她如今已不再称呼皇伯父、皇伯母,也不再称呼太子哥哥了。
  虽然哥哥同她说,此事太子亦是无辜的,甚至在所有人都畏惧天子势力不敢提起永安王府的时候,唯有太子,一直都在请求重审当年的真相。
  可若不是因为他
  若不是因为他!
  哥哥又如何会被那些人所忌惮?永安王府又如何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那张清丽小脸上的平静神情有一瞬变得龟裂起来,可很快,她又忍住了,前几日才修缮过的指甲还有些毛糙,压在手心里的时候很疼。
  她甚至还感觉到血丝从手心里冒出。
  没有去看。
  也不想去看。
  有时候疼痛会让人变得更加清醒,更加冷静。
  马车晃晃荡荡的。
  大概是行到了一处颠簸地。
  萧知垂眸,看着茶案上那盏沉沉浮浮的茶水,她伸手,修长的指尖落在茶盏边缘,虚虚绕了一个圈,又开了口,“那你又知道,在这件事情中,你那位好姑爷又担当了什么角色吗?”
  姑爷?
  如意怔怔地望着萧知,难不成这件事,姑爷竟然也是知情的?
  她的脸色唰得一下就变了。
  如若姑爷是知情的话,那他
  “他——”萧知的手咻然收紧,双目紧闭,回忆起之前在屋子里和哥哥的那番对话。
  【“我的探子说,龙椅上的那位拿整个长兴侯府威胁他,让他亲自检举父王。”】【“他同意了。”】马车归于平地,也已经变得越发平稳了。
  可萧知双肩微颤,小脸紧绷,却是一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她双手撑在茶案上,咬牙切齿地盯着那盏茶水,沉着嗓音,嘶声低吼道:“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们能得以平安,选择放弃我的父母。”
  在说出“放弃”两个字的时候。
  她那张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极致的悲伤,以及无尽的恨意。
  其实也没什么好不能理解的。
  人都是自私的。
  陆承策为了他的家人,做出这样的事,并不稀奇。
  但她心里还是有恨,有怨。
  这种恨意让他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戳进陆承策的胸口,把她承受的千般痛苦全部赋予到他的身上才好。
  他的家人是人。
  难道她的父母就不是了吗?
  他明知道她的父母是无辜的,明知道这一切都是龙椅上那位的阴谋,却还是选择抛弃公道,抛弃真相。
  选择成为一个刽子手。
  萧知想起从前。
  那个时候陆承策刚入锦衣卫,但凡经他手的案子,都会被他查得一清二楚,断无冤案可言,整个京城都赞扬他,甚至私底下还有人称他为“陆青天。”
  她曾经问过他,“无咎,你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路?这条路又苦又累,还不讨好,你明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袭爵,走一条封荫的阳光大道。”
  那会,他是怎么同她说的呢?
  他说,“我选择走这一条道,是因为想要还很多人一个公道,一个真相,这世道艰难,我想尽自己一份力,想要这世上再无冤案。”
  可如今他又做了什么?
  他抛弃了他的理想,亲自成了一把刀,一个权力争斗中的刽子手。
  “主子”
  如意握住萧知的手,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一个劲地握着她的手,不住地掉着眼泪。
  萧知望着她,没有哭,可她先前却哭了很久很久。
  刚知道真相的时候,知道陆承策所为的时候,她先是呆坐了许久,然后是嘶声呐喊,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一样,挣扎着,哭叫着,哭得喉咙都哑了,哭得心都要碎了。
  而今。
  她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可以掉了。
  伸手。
  握着一方干净的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哭什么?”
  她同如意说。
  “不要把自己的眼泪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如意咬着牙,用力抹干净脸上的泪,等到再也掉不下一滴眼泪,看着萧知,低声问道:“主子,您打算怎么做?”
  她打算怎么做?萧知想到先前哥哥同她说的那些话,他说他会洗清父母的冤屈,去还父母一个真相,他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尤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她就是顾珍。
  这个世道的人重鬼神,也畏鬼神。
  若是让他们知道她死而复生,必定会畏惧于她,而畏惧到了一定的点,就会让她处于危难之地。
  哥哥他,让她好好活着。
  只要活着就够了。
  可她怎么能够什么都不做?
  马车停下。
  车夫在外头恭声禀道:“五夫人,到家了。”
  萧知掀开一角车帘往外头看去,眼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小脸冷冷的,红唇也跟着紧抿成一条直线,以往,她虽然恨过陆家一些人,但也从来没想过做什么。
  而今。
  她咬着牙,沉声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陆承策不是要家庭和睦吗?
  他不是誓死都要保护他这些家人吗?为了保护他这些家人,甚至连真相公道,誓言都不顾了。
  很好。
  很好。
  那就让她来搅乱这一池安宁,搅乱这个被他保护起来的长兴侯府,让他,让整个长兴侯府都永无安宁之日。
  ***
  半个月后,陆家五房的书房。
  时日已到了五月上旬,天气骤然就变得温热起来,大家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衫,而窗户外头也是一派春柳红花的,十分好看。
  陆重渊如往常一样端坐在椅子上,他手里握着一本书翻看着,身后是依旧默声伺候他的庆俞,而身前半蹲着照例来替他诊治的李大夫。
  李大夫半蹲在地上,卷起他的裤脚,看了一回他的腿,嘴里笑道:“看起来比以前好了很多,也不知夫人是打哪儿学来的手法。”
  他虽然能够施针压制住五爷身体里的毒素。
  但五爷身患腿疾不常走动,久而久之,纵然日后毒素可以减轻,但小腿也会变得萎缩起来。
  也亏得有夫人每日替五爷按上一回。
  这双腿才不至于变样。
  “说起来,今日夫人怎么不在?”李大夫有些奇怪道。
  以前每回诊治,夫人都会陪在五爷身边,时不时问上一句,今日怎么都快诊治完了,夫人也没出现?话音刚落,他余光瞥见五爷握着书页的手收紧,就连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沉寂了几分。
  他心下一惊。
  难不成这两位是吵架了?那他现在可真是老虎头上捋须了。
  也不敢听人回答。
  李大夫轻轻咳了一声,替人卷下裤腿,又重新给人盖了一回毯子,然后自顾自说道:“药方还是跟以前一样,每月再施三次针,对了”
  后头说的是大事。
  他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很多,“前阵子,我请我师弟去外头寻访其他名医,他说,他曾在洛阳附近看到过柳老先生的身影。”
  “柳老先生?”一直不曾说话的庆俞,惊声道,“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柳老先生柳述曾经也是太医院的掌院,他医术高超,尤其是一手自创的梅影针更是出神入化,可就在太初十五年,他替宫中一位妃子诊治的时候,因误诊致使这位妃子身死,被当今陛下褫夺官职,打入天牢。
  三日后,于天牢中毒身亡。
  这是京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可如今。
  这个死人怎么又复活了呢?
  “我这位师弟曾经有幸得过柳老先生的指点,不会看错的,只可惜”李大夫说起后话,不免叹息,“师弟在洛阳城遍寻许久也未再找到他的踪影。”
  李大夫望着陆重渊的腿,沉声道:“若是能找到这位柳老先生,那五爷的腿一定可以痊愈!”
  向来沉稳的庆俞此时听到这繁华,再不复往日,激动道:“五爷,您听到了吗?!那位,那位柳老先生很有可能还活着。”
  “只要我们会遭到他,那您”
  “您,您就可以站起来了!”
  陆重渊虽然没有说话,但若是观察细微的话,还是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抹些微的激动,他握着书册的手收紧,喉咙却似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或许是太过激动了。
  这才说不了话。
  陆重渊紧握着手里的书,垂眸看向自己的腿,这双腿曾经行过万里路,而今却一丝感觉都没有。
  不会疼。
  也走不了路。
  不是没想过法子,以他的势力,就算把天底下所有的名医都找过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可无论是宫里的太医还是民间的名医,所有人看到他这双腿的时候。
  都只是摇头。
  然后留下一句,“若是那位柳老先生还在就好了。”
  经此大半年。
  他早已不抱希望。
  断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他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人,就这么待在这四方院落,一方天地之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
  但心里总归还是有一抹期望,一份期待,期待着自己有一日可以重新站起来。
  而如今,如今有人亲自把这份希望重新捧到他的面前,和他说,“你有机会重新再站起来。”
  若说不激动?
  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想永远坐在轮椅上,行坐都得靠其他人,他向来骄傲,又怎能允许自己借由他人的手?
  “属下这就找人去寻那位柳老先生。”庆俞收敛脸上的激动,沉着嗓音说道。
  手掐着自己的膝盖,陆重渊没有拦他。
  等到庆俞和李大夫先后出去,陆重渊仍旧没有抬头,坐在轮椅上,低头沉默着,他那两片弯翘又浓密的睫毛在轩窗外头太阳的照射下,投落成两片阴影。
  他转头。
  看向落在西边轩窗下的一只美人花瓶中。
  那里插着几株桃花,是前几日萧知亲自替他摘的。
  他曾经应允过要陪她去看桃花。
  若是他的腿好了,就可以牵着她的手一同走在桃林之间,她若是累了,他还可以背她,他还可以带着她去骑马,他年少时曾经四处飘荡,知晓这京中有无数处美景。
  他若是能站起来,若是
  就可以带着她一处处观赏。
  两刻钟后。
  庆俞回来,他脸上的情绪已然变得沉稳,可那双眼中却还流露着几丝激动,进来的说话,他看到端坐在轮椅上的五爷,虽然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还是能看出他今天的心情是很好的。
  想必五爷得知这个消息也一定很开心。
  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个笑。
  走过去,同人道:“五爷,事情已经办妥了。
  陆重渊此时已经恢复如常,闻言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想起萧知,他翻书的动作一顿,问道,“夫人呢?”
  “夫人她——”
  庆俞听到这番话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如实答道:“夫人今日又出门了,至今还没有回来。”话说完,察觉到五爷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沉吟一会,低声问道:“可要属下派人出去看看?”
  这段日子,夫人出门的次数实在是有些多了。
  陆重渊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修长的指尖落在书页上,眼皮微抬,朝桌子上摆着的糖果盒子看去,这是半个月前,萧知给他带来的,如今吃了已有小半。
  他能够察觉出萧知这段日子的情绪是有些不对劲的。
  开怀有之。
  怨恨有之。
  尤其是夜里,她半梦半醒之间,嘶声的哭叫。
  她很不对劲。
  而这种不对劲,已经延续快有半个多月了,比以前还要来得明显。
  庆俞一直不曾听人答,便又轻轻喊了他一声,“五爷?”
  “不必。”
  陆重渊收回落在糖果盒子上的目光,继续低头翻起了书,“她若想同我说,总会说的。”
  她若是不想。
  他这样遣人跟着,反倒惹她不快。
  “还有——”
  陆重渊伸手抚向自己的膝盖,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说道:“柳述的事,先不要跟她说。”
  他知道萧知比他更在意他的腿。
  若是说了。
  人不在,或是没成功,反倒让她空欢喜一场。
  “是。”
  ***
  而此时位于千秋巷的一处民宅内。
  如意守在外头,屋子里没有开窗又紧闭着门,使得光线有些昏暗,可还是能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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