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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大佬的冲喜新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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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白盈盈没了这层身份,又和长兴侯府断了往来。
  她们自然也就不必再忌惮了。
  原本白盈盈好好坐在一旁,正听着一群人说道萧知的不好,没想到话锋一转竟扯到了她的身上,她向来是个骄纵的,此时听着这些似讥似嘲的冷言热语,小脸骤然就沉了下去。
  她的嘴唇抿得死紧。
  就连握着茶盏的手也掐得十分用力。
  这要是放到以前,她早就发火了,哪里会像现在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偏偏还有人仿佛这把火烧得还不够剧烈似的,又道:“瞧你们说的,倒像是咱们白姑娘吃了亏似的,我可听说了,当初陆家特地遣人上门,打算把这婚事往前挪上一挪。”
  “咱们白姑娘呀——”
  有人端着茶盏,往白盈盈那处瞧了一回,抿唇笑道:“可是宁死也不肯呢。”
  其余听到这番话的人,纷纷抿唇笑了起来。
  白盈盈的脸从青转白,又从白转到红,像是变脸似的,她死死握着茶盏,刚想说话,便听到身旁传来很轻柔的一声,“好了,大家都是旧相识了,莫再说这些话了。”
  “咱们再坐上一会,等外头戏班子开锣,便能出去看戏了。”
  说话的是崔妤。
  她在京中贵女圈的风评向来很好,又是崔家的主人,她开了口,旁人怎么也得卖她一个面子,那些讥嘲白盈盈的人停了声,换了话头说起今天的戏班子了。
  崔妤看着还铁青着脸的白盈盈,笑着,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白盈盈再怎样也不过十六出头,先前被人这样说道,又气又恨,还有些委屈,如今看着崔妤,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眼眶忍不住就红了起来。
  被她握着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回握了一下。
  “你别介意,她们也不是有心的。”崔妤柔声同她说道。
  怎么可能不介意?
  这群以往还对她十分恭维的人,如今却是一个个落井下石,她都气死了!可是介意又有什么用?以前她自持是陆重渊的未婚妻,自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可现在。
  这些说话人的家世都要比她好。
  她再生气,也不敢当面去反驳。
  不过——
  白盈盈的眼眸微闪,这些人,她不敢表露出恨意,可那个还没到来的萧知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
  想到自己如今受这般讥嘲,和那个萧知脱不了干系,她心里的恨意就更深了!
  新仇旧恨交杂在一起。
  白盈盈听着外头传来的一声“陆五夫人到了”,眼眸越沉,就连扣着茶碗的手也越发用力了。
  众人听到这一声轻禀,说话声都停了下来,不管是见过萧知的还是没见过的,此时都纷纷转头朝外头看去,没一会功夫,那块布帘便被掀了起来。
  打外头进来的女子,容颜并不算出色,可那周身的仪态风华,却让人移不开视线,甚至因为这一层气度,使她清丽的容颜也添了几分绝色。
  她就这么缓缓往外头走来。
  即使被这么多人盯着、看着,她也仿佛走在无人之地似的,从容淡定。
  萧知能够感受到旁人看过来的眼神。
  新奇的,探究的,打量的,厌恶的,愤恨的,应有尽有。她隐约也能猜到那些厌恶和愤恨的目光来自谁,自然是早些时候与她有过纠葛的陆宝棠和白盈盈。
  不过——
  萧知在察觉到一抹探究的目光时,略有些惊讶。
  旁人的探究打量,不过是在看她的面貌,可那个人,却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似的,她面上未有什么表现,余光却不动声色地往那边轻轻转了一回。
  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萧知心中惊疑更甚。
  崔妤。
  怎么会是她?
  或许,是因为如意?
  想到这,她心中的那抹惊疑倒是消了下去,崔妤和她一道长大,自然知晓如意的性子,如今见如意伺候她,会惊讶很正常。
  不过。
  她倒是不担心,他们会猜到什么。
  死而复生的事太过玄乎,如若不是她自己亲生经历,她也是不会相信了。
  敛了心中的思绪。
  她收回目光,继续往前。
  萧知如今是陆五夫人,占得是陆重渊的背景地位,不管这个地位是不是有名无实,她也是都督夫人,这满室人,除了崔夫人、袁夫人的身份与她相差无二之外。
  其余人都不如她。
  所以萧知在同崔、袁两位夫人行完礼后,便十分坦然地坐到右边上首位置,受了旁人的礼。
  礼过后。
  崔妤领着一群贵女出去赏花吃茶,偌大的花厅也就只剩下了萧知在内的一众贵妇人,以及一个看起来十分清丽的女孩子。
  她坐在袁夫人的身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样子。
  模样清丽,性子乖巧。
  倒也是认识的人。
  宋御史的千金,单名一个诗,是袁夫人胞姐的女儿。
  袁夫人那位胞姐去的早,宋大人后头又续了弦,生了儿女,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宋诗原本是正经的嫡出小姐,可因为这遭事在宋家的处境便变得艰难了许多。
  好在她还有个厉害的姨妈。
  不过虽然有袁夫人庇佑,可宋诗的性子还是太过怯懦了些,明明也是官家千金,可有时候竟连一些仆妇都能欺到她身上。
  当初她还是顾珍的时候,就在一次宴会里碰到过宋诗。
  那个时候宋诗也不过十四、五岁,被一群所谓的世家子弟包围,其中有个风流浪子当众拿言语欺负她,还想动手动脚。
  她怕得要死,却连求饶都不敢,只知道哭。
  正好她路过。
  看到这幅样子就直接拿了鞭子把那群人抽了一顿,算是救了宋诗一回,不过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人,遇事就会哭,所以纵然救了,也没有来往。
  收回思绪。
  萧知没再往宋诗的方向看去,握着一盏茶,十分闲适的用着茶。
  周遭那些探究打量的眼神还在,与她说话的倒是没有多少,除了崔夫人在她进来的时候说了几句,其余人却是一个都不曾开口。
  不过萧知并不在意,也不觉得尴尬。
  她端坐在椅子上,任由旁人打量,脸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极为得体的笑容。
  萧知这一番处变不惊的模样,倒是也吸引了一众时不时打量她的人,起初是身边的人和她打招呼,又过了一会,越来越多的人和她过来说话了,她往日虽然不喜欢这些宴会应酬,却不是不会交谈。
  有人同她交谈,她便挂着一道温和的笑与她们说着话,无论是茶道花艺还是首饰珠钗,她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偏偏她说起话来的时候,态度又是十分温和的。
  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强势,也不会让人觉得低微。
  那些原本并不喜欢她的人,此时聊了一番,倒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离她不远的宋诗大概是闲来无聊,倒也不由自主地朝萧知看去,她对这个第一次出现的陌生人是有些新奇的,这人明明和她一样的年岁,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这么坦然,这么从容?
  她每次参加宴席都只敢跟在自己的姨妈身边,都不敢和那些人说话。
  要不是姨妈非逼着她来参加这些宴席。
  她甚至都不想过来。
  “诗诗,怎么了?”袁夫人见她一直盯着一处地方,开口问道。
  “啊?”
  宋诗回过神,收回目光,轻声道:“没,没什么。”
  见她这般样子,袁夫人心里又是怜爱又事心疼,她膝下只有儿子,把宋诗是当做女儿来疼的,她这么不喜欢参加宴会的人,为了宋诗日后能有个好婆家,一次次的出席。
  不过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太柔弱了些。
  袁夫人揉了揉她的头,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想到以往每回让宋诗去同那些贵女往来,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忍住了。
  闲话道:“我听说你最近时常出门?”
  宋诗听到这话,脸色一白,就连脸上那抹温柔的笑意也僵住了,好在她低着头,倒是没人瞧见,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松落斋最近来了不少书,我去寻书了。”
  这个说法和她性子相符,袁夫人倒是也没多问。
  逃过一劫的宋诗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那里还不住跳动着,“扑通扑通”的,跳得又快又急,她从小就不会说谎,每次说谎的时候,脸都会变得很红很红。
  生怕袁夫人瞧见她的异样,她瓮声瓮气地说道:“姨妈,我想出去走走。”
  这是好事。
  袁夫人自然不会拦着,笑着嘱咐了几句就让她出去了,而起身离开的宋诗强撑着,离开花厅,等走到外头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故意和姨妈撒谎的。
  实在是那件事不好同任何人说起,就连最亲近的姨妈,她也不敢说,又想着自己今日来赴宴,那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她心里又有些担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呀~


第54章 
  此时的外院。
  这里的人数较起内院还要多, 可不同内院的热闹, 这处却显得十分冷清,又或者该说因为某人的到来,致使这处原本的喧嚣热闹也都沉寂了下去。
  不少穿着官袍的朝中大臣, 又或是穿着锦衣华服的名门子弟, 此时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一处看去。
  那是一株偌大的榕树。
  榕树底下有一对主仆, 站着的是庆俞,沉默寡言, 腰间如往常一样, 佩着一把剑。
  而坐着的——
  便是陆重渊。
  他仍旧坐在轮椅上, 一身玄色暗纹锦衣, 头戴发冠,膝盖上盖着一块毯子,素色花纹的云锦毯子和绣着暗纹的宽大衣袍恰好遮住了他的腿,以围观那些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宽大衣摆下露出一双墨色皂靴。
  至于其他的, 便再也看不到了。
  在场的人都认识陆重渊, 以往他威风的时候, 他们这些人也没少对他伏小做低过。
  可如今——
  心中畏惧尤甚。
  甚至于,先前看到陆重渊出现的那一刹那,许多人心中还是有些心悸的。
  害怕。
  惶恐。
  忍不住低头、弓腰。
  这是长久以来被一种强大气场所支配出来的怯弱心理,即使如今的陆重渊已成了一个废人, 早已不复当年威风, 可他们心中积攒下来的恐惧却还在。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毕竟今日在场的都是朝中重臣, 世家名门,要让他们再用以前那样的态度去面对陆重渊。
  这又有些跌了脸面,失了身份。
  所以在相应的行完礼后,他们就站在一旁,年纪大些的经历的事情多了,倒尚且可以直面陆重渊的气场,可那些年轻的,总觉得被陆重渊的气势压制得有些踹不过气,得咬着牙攥着拳头才不至于弓腰低头。
  “润之。”
  崔相看着两旁的人,心下叹了口气,站出来先开了口。
  他喊得是陆重渊的字。
  崔相名叫崔言,他今年也有五十出头的样子了,但气质清雅,目光也十分清明,看起来倒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他从人群中走出,不似旁人对陆重渊的畏惧和忌惮,他脸上的表情是十分温和的,神情自若,目含笑意,就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看着一个寻常的晚辈一样。
  崔言笑容满面地朝陆重渊那边走去,身后跟着一个家仆,手里端着一盅酒。
  等站在陆重渊跟前,他便从家仆手中接过一盅酒,递给陆重渊,笑道:“你今日能过来,我很高兴。”
  陆重渊闻言也不说话。
  他仍旧靠坐在轮椅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右手上的玉扳指,凤目微抬,未看人,只是看着眼前这一盅酒,看着那上头晃荡的水波也没有接过。
  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他这幅样子,实在有些太不尊重人了,且不说崔相的年纪,便说他的官职和名望,就连太子都要拱手喊他一声“老师”。
  至于旁人——
  更是对他尊敬非常。
  何况今日还是崔相的生辰,这个陆重渊莫名其妙的过来,不说话不道贺,来了就坐在那边,谁也不理。
  实在可气。
  可那些心中憎恶陆重渊的人哪里敢说话?他们谁也不敢当面去说陆重渊,一个个顶多也只是皱着眉,心里腹诽一句:都成如今这幅样子了,还是这么不可一世,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
  不管其他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崔言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
  即使被人这样下了脸面,他那张脸上也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和,“我知你不喜欢热闹,便给你单独开了一席,若是你觉得无趣,也可以让永瑞,或者无咎带你去外头转转。”
  听到这话。
  陆重渊拨弄玉扳指的手一顿。
  他还是没有说话,但那双狭长又薄凉的凤目却是朝人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两人说话的时候,四周并无旁人,因此崔相这一番话自然也就无人知晓。
  不过就算旁人听到了,恐怕也不会多想。
  崔永瑞崔大公子是崔家的少主人,而陆无咎陆承策又是陆重渊的侄子,由他们接待陆重渊,这是最合宜不过的事了。
  可陆重渊不是旁人。
  他天生就要比旁人敏感心细。
  崔言这一番话,看似寻常,没有一丝奇异之处,恐怕就连崔言自己都可能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端倪,可陆重渊就是从话中捕捉出了一丝异样。
  先前崔言提起陆承策的时候,语气显得太过亲近了些,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太过理所当然了一些,倒像是陆承策并非外人。
  而是和崔省一样。
  还有就是陆承策。
  陆重渊虽然很少理会陆家的事,但陆家那些人的心性如何,他又岂会不知?
  他虽然不喜欢陆家人,但对陆承策也算是小有的青眼过,他这个大侄儿为人寡言心性沉稳,向来不喜欢这些应酬。
  尤其是他那位夫人死后,更像是死心一样。
  整日用工作麻痹自己,别说登门拜访其他人了,就连在陆家也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今日不仅登门道贺。
  甚至还和崔家父子有着以往没有过的亲密。
  脑中闪过一个猜测。
  陆重渊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看来,马上这京中又有大热闹看了。
  不过这热闹与他无关。
  他讥嘲也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
  他这个大侄儿什么都好,唯独有一件事,不好——
  太重责任,也太重视他身后那个陆家。
  人一旦有了缺点,就容易被人控制,当初永安王府的事,他虽然一直不曾理会,但事后听到也曾察觉出有几丝端倪,而其中最大的端倪便是陆承策的做法。
  而如今。
  他这位大侄儿看来又要为了他那个可笑的家族选择一些他不想要的东西了。
  心中讥嘲两声。
  陆重渊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他的身子往后靠去,十足的慵懒模样,一点都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修长的手倒是稍稍抬起了些许。
  身后庆俞会意,立刻上前从崔相手中接过那盅酒,递给陆重渊。
  陆重渊接过酒也没说话,抿了一口酒后就放在一旁了。
  而后。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今日不过是随便看看,崔相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至于——”陆重渊说到这,目光朝崔省和陆承策看了一眼,落在陆承策身上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余后才继续冷声道:“我向来不喜欢别人跟着我。”
  他这样嚣张的态度,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只怕都要下不来台了,可崔相却仿佛没有察觉似的,笑眯眯得看着他,语气温和得说道:“这样也好,那我就不叨扰你了。”
  “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遣人过来传话。”
  说完。
  他便转身离开了。
  路过崔省和陆承策的时候,他还是嘱咐了崔省一声,让他多注意着些,别让人闹了陆重渊的清净,以及多让小厮看着些,别短缺什么。
  这一派做法和吩咐,可谓是十分善解人意了。
  等说完又朝陆承策温声说道:“无咎,润之毕竟是你的五叔,你们一家人好说话些,今日就麻烦你多顾着些了。”
  陆承策先前在想事,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等到崔相走后,身旁崔省见他皱着眉,便低声问道:“无咎,怎么了?”
  “没事。”
  陆承策语气平平地答道。
  不过他虽然是这样说,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的陆重渊看了一眼,刚才五叔看过来的那一眼好似包含着什么,只是转瞬即逝,尚且还未捕捉到,他就已经收回了。
  崔省要年长陆承策几岁。
  但他们兴趣相投,倒也算是好友。
  如今见陆承策拧眉不语,心中知晓他肯定有事,不过他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眼见陆承策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
  只是有一桩事——
  想到先前父亲同他说得那番话。
  陛下有意为无咎和阿妤赐婚,这赐婚的旨意恐怕不用多久就要下了。
  自从永安王夫妇死后,永安王世子又不知所踪,阿妤的婚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原本按照阿妤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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