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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铁扇公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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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曼青在一旁听见,突然就泪如雨下。
  兜兜。
  她知道,这是陆琛给那个从未出生的孩子起的名字。
  其实关于那个孩子,他从来比任何人都更难释怀。
  苏曼青看着她,“你恨陆琛吗?可他欠你什么呢?这么多年,他没有做过哪件对不起你的事。”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曼青还流着眼泪,可却轻轻笑了起来,更显得诡异,“你哥捐钱建的那个实验室,就在今天,宣布成功攻克勃斯曼综合症……新药最快一年半就会面世。”
  “可他已经等不到了。”
  楚洛突然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是漫天无边的浓雾,那个男人始终背对着她,任她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
  后来他终于转过身来,可惜楚洛还是没有看清他的脸。
  原来是陆琛。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人是陆琛。
  他来见她最后一面。
  她梦见掉牙齿,也是因为他。
  无论她如何恨他,可十三年的纠缠早已融入骨血,他早已成了她的亲人,不是么?
  苏曼青仰起脸来,同样泪流满面,“他从没爱过我哪怕一秒,可我还是很想他啊……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陆琛当初没有给你丈夫捐骨髓,那他是不是会撑得更久一点,也许他能撑到今天也说不定呢。”
  “噢。”苏曼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还不知道吧,当初给樊江宁捐献骨髓的人,就是陆琛。”
  苏曼青的泪珠再次滚落下来,“最开始是樊深,他拿你当初捅伤他的视频来威胁陆琛,威胁他给樊江宁捐骨髓。可如果要捐骨髓,陆琛就必须停药……他如果停了药就是死路一条。”
  “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你哥哥……他动用部队的关系把这件事摆平了。”
  “可后来陆琛还是给樊江宁捐骨髓了,因为他知道你怀孕了……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你怀的也不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另一个男人的命呢?”
  楚洛没有说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许是被痛苦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整个人都伏在地上,十分艰难、费劲地小声哀求:“求求你,别说了……”
  她的泪珠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一滴一滴渗入面前的地砖中。
  “求你了,不要说。”
  楚洛很费力地去回想,回想她最后一次见陆琛的情形。
  过去的日子里,她已经有太久没有再想起陆琛。
  苏曼青说得很对,她几乎已经将他彻底忘记了。
  那是骨髓移植手术的前一天吧,那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停药了,他的状态也许已经很不好,可她竟然半点都没发觉。
  陆琛在那一天来到医院找她,也许是只是想看一看她。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两人今生最后一次相见。
  楚洛想,其实那天她看出来陆琛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
  她还看出来,从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大概是很想拥抱她。
  关于彼此,他们都太了解,哪怕这些年来已成陌路人,但楚洛依然能够精准地读出他眼神动作里的每一个讯息。
  可她装作不知道。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给出一个他期许的拥抱。
  那个时候她恨陆琛吗?
  其实是不恨的,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她不想看见他,每次他一出现,就会逼迫她回想起过去那段失败的感情,提醒她虚掷的十三年光阴。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地走开。
  那大概是她在面对陆琛时的唯一一次坚决。
  因为那天楚洛并没有回头看过哪怕一次,所以她并不能知道,陆琛在买了冰糖葫芦回来后,看见空无一人的长椅时,到底怎样的心情。
  他大概会难过。楚洛想,可她记忆里的这个男人,哪怕再难过,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这就是她今生见他的最后一面,可在这一瞬间,楚洛却觉得惶然极了。
  最后一次同他见面,她终于向漫长青春作别,也终于对年少时的爱人释怀。
  她对那一天的记忆早已模糊,她拼命地回想,那天的天气怎么样,那天陆琛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他同她说过哪些话。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甚至连关于陆琛的最后一点细节都无法记住。
  “妈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喊声。
  是兜兜。
  小家伙挣开舅舅牵着她的手,摇摇晃晃想往妈妈这边走。
  楚洛转过身,看见楚昀正站在她身后几米处,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她走到楚昀面前,怔怔地望着他,轻声问:“你全部都知道是不是?”
  楚昀没有看她,而是低头看着脚边的兜兜,他点了点头,“都知道。”
  “什么时候?”
  “你打掉那个孩子的时候。”
  当初若非陆琛向他道出所有的内情,他怎么可能劝楚洛去打掉腹中的胎儿。
  “啪!”
  楚洛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她狠狠一掌掴在楚昀脸上。
  这就是她的同胞哥哥,他们在温暖的子宫里被共同孕育成长,过去的三十年里,他们血脉相连,命运与共。
  楚洛咬着牙,字几乎是一个个挤出来的:“楚昀,你有什么权利来决定我的人生?”
  楚昀不语。
  “你说啊!”楚洛却像是歇斯底里一般,她双目通红,似乎连最后一丝理智都燃烧殆尽,“你和陆琛,你们两个,凭什么来决定我的人生?!你说啊!”
  她恨吗?她恨极了。
  她长到三十岁,每一条路好像都是自己选的。可现在回过头看,原来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是他们希望她做出的。
  多可笑多讽刺。
  旁边的兜兜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事,可孩子对大人情绪的感知能力很强,气氛这样剑拔弩张,兜兜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渐渐吸引过来了其他宾客。
  楚昀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糖糖,你还记得巴洛吗?”
  巴洛是楚洛养的一只乌龟,她从初中时就开始养,养了十年,后来死了,她一连哭了一个星期,陆琛还因为这件事吼过她。
  现在想来,那时陆琛吼她,大概也是因为查出病来了吧。
  是啊,她活到那么大,没学会半点本事,却只晓得哭。哪怕知道陆琛的病情,她又能做什么呢?
  楚昀看着眼前的妹妹,轻声开口:“如果把事情告诉你,你会打掉那个孩子吗?”
  “……为什么?”楚洛不敢相信,只觉得齿冷,“不管它是不是健康,都是我的孩子。”
  楚昀将视线从她脸庞移开,“糖糖,你看,你永远都是这样。”
  他的声音很平静:“医生说他只能活三年,如果当初你知道,过完这三年,等他死后,难道你就能重新开始生活?”
  楚昀看着她,“你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不是吗?”
  楚洛却在这一刻失了力气,她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再次抽泣起来。
  她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
  他们人人都说是为了她好,可是他们知不知道,她这一生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我这辈子,快乐的日子好像也没有几天,可为什么就欠了这么多人呢?”
  兜兜摇摇晃晃走到妈妈身边,胖乎乎的小胳膊搂住妈妈的脖子,香软的嘴唇轻轻吻去妈妈脸上的泪珠。
  她才一岁,词汇量有限,只能学着妈妈从前哄她那样,奶声奶气开口:“妈妈,乖,不哭。”
  楚洛哭得脱了力,最后终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抬头望着楚昀,轻声说:“他是那一天走的吗?”
  楚昀点了点头。
  “他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楚昀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他走之前知道兜兜出生,意舒两个字是他留给兜兜的……也是留给你的。”
  其实他说谎了。
  陆琛本来就打算瞒着她一辈子,所以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可也不算说谎,意舒这个名字,的确是陆琛给兜兜起的。
  有些话楚昀能够说,还有些话楚昀此生都不能说半个字。
  最后的最后,陆琛的确是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的确不该那样伟大,他更后悔自己不该将她推开。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和爱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恩赐。
  他不忍心她以后受伤,难道就忍心她现在受伤吗?
  他真的后悔了,可这世上的路千千万,从没有一条是可以回头的。
  可所有的这些,他都不能告诉她半个字。
  ………
  兜兜周岁这天,江家的一场闹剧,最终仓惶收场。
  没有人知道楚洛痛哭流涕的原因,也没有人知道她与同胞哥哥之间纷争的原因。
  唯一的例外是樊江宁。
  他什么都没听见,可却在短短的一瞬间,从妻子和苏曼青的失态中推断出了事情的全部来龙去脉。
  是啊,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当初楚洛找遍了所有的骨髓库,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可兜兜一来,就有合适的捐赠者了。
  那个捐赠者不是别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只因为她怀孕,就连骨髓都愿意捐,那当初的陆琛,又怎么可能抛弃糖糖呢?
  樊江宁的心中在极短时间内浮现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更加可怕的是,那个猜测立刻被验证。
  他听见楚洛问:“他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在那一刻,樊江宁只听见脑中“嗡嗡”声作响。
  陆琛果然已经不在了。
  樊江宁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把女儿抱回房间,轻声哄她:“妈妈今天不舒服,爸爸给兜兜讲故事好不好?”
  兜兜眨着大眼睛,小手抓住他的袖子,奶声奶气道:“爸爸。”
  将兜兜哄睡着后,他回到房间,楚洛仍保持着先前他离开时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樊江宁想,她现在大概不想看见他。
  只是在离开前,他还是对她说:“明天……我想去看看他,你要一起来么?”
  楚洛没有回应,仍背对着门静静坐着。
  樊江宁也没有再说话,掩了门下楼去。
  第二天一早,樊江宁去了陆琛的墓地。
  他被葬在很远的一个墓园里,不过风景很好,他的墓碑旁边,有两株长势正好的玉兰树。
  墓碑照片上的陆琛,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大概是精心挑选出的照片,这张照片上的他难得有了些许生动的表情,笑着望向镜头。
  樊江宁站在那座墓碑前,久久没有说话。
  楚洛没有去他的墓园,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假装他还在一般。
  她去了东山墅,苏曼青说,陆琛的遗物,全部都留在那里。
  管家居然还在,见到楚洛来,他也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沉默着将楚洛带到了陆琛的书房里。
  “陆先生从前大多都在这里办公、休息。”
  说完他便关上门出去了。
  楚洛在书桌上看见一本厚厚的相册,她将它翻开来,毫不意外地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照片。
  是两人分开以后的照片,大多都是楚昀给他的。
  他一直都用这样隐秘的方式来追踪着她的近况。
  她合上相册,细细地摸索着书桌上的每一件东西,他用过的钢笔,他戴过的手表,还有书桌上的一个卡通小人模型。
  楚洛终于想起来,那还是她毕业那一年,在学校小店里做的一个微缩仿真模型,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却没想到这些年来,陆琛一直将它带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管家在外面敲门,“楚小姐,您可以去二楼的玻璃花房坐一坐。”
  楚洛微怔,上一次她来到这里,管家便一如今日般,不厌其烦地劝说她去花房看一看。
  楚洛终于跟着他去了花房,却在踏入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花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数米高的巨大照片。
  那是当初她和陆琛拍下的婚纱照。
  陆琛这个人呀,哪怕照结婚照也是不笑的。
  楚洛要他笑一笑,可他却僵硬得不像话,于是她只得放弃,只能搭着一个冰山美男拍照。
  墙上的那幅照片,是当年她最爱的那一幅。
  陆琛背着身穿洁白婚纱的她,在南太平洋的海滩边奔跑,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痕迹。
  原来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一直是她,从未改变过。
  楚洛掩着面,终于再次哭泣起来。
  她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陆琛,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你真的以为如果我知道了你的病就一定会不离不弃吗?
  是呀,其实也许只是一段平凡的感情,也许两人最终会将所有的爱意耗尽,也许两人最后终成陌路。
  可是现在那些所有的可能都不存在了。陆琛在一开始就将它们抹杀了。他放手,逼她一个人往前走。其后的很多年里,他便一直留着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渐渐走远,直到最后再也不见,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一直远远地看着她,可无论是在她伤心的时候,她欣喜的时候,她无助的时候……他都无法再上前一步。
  可楚洛最后还是泣不成声。
  是,你很对,我是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她想起他想要的那个拥抱,那是他的最后一点希冀,可她却永远都无法满足了。
  还记得十五岁那年爱过的人吗?
  陆琛,我今年三十了,刚好和你一样大。
  我现在有丈夫,有女儿,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的圆满。
  过去这几年来,我终于慢慢从过去那段感情里走出来。
  我真的过得很好,我也有很久没有再想起过你了。
  以后一年年过去,我会慢慢长到四十、五十、六十……到牙齿掉落,头发花白,儿孙满堂。
  可是我想,我这辈子大概都忘不了,我十五岁那年爱过的那个人。
  我以为我早就原谅你,对过去释怀,原来你已经走了这样久。
  到头来,我还是知道了你不想叫我知道的真相,原来这么多年来,是我错怪你。
  楚洛忽然非常想要跟他说说话。
  所有的沉默,所有的注视,都昭示着秘而不宣的渴求与爱意。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他。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
  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宋渝的番外,看过不要买。

  ☆、第48章 宋渝的番外

  活了快三十年,宋渝从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里存着的那串电话号码,她的办公室桌上还摆着下属刚才送上来的一叠资料。
  号码的主人姓唐,叫唐奕。
  唐奕……唐。宋渝觉得讽刺,连这个也是巧合么?
  小姑娘其实还在念书,在传媒大学念书,今年刚升上大三,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还是一团孩子气。
  宋渝误接过小姑娘打来的电话,当时她娇嗔着质问电话这头的人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少女的嗓音娇嫩悦耳,但听在宋渝的耳中却恍若晴天霹雳。
  她当下差点就喊出了那个名字,但宋渝迅速意识到,这电话绝不会是那一位打来的。
  宋渝压下心中的震惊,终于回答电话那头的人道:“您好,陆先生不在,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转告的吗?”
  少女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毫无知觉的在陌生人面前撒娇而觉得赧然,她飞快的小声说:“啊,那我晚一点再打过来好了。”说完便迅速的挂了电话。
  宋渝没有多犹豫,直接将对方的来电记录删除,也许马上就会露馅,但她知道,陆琛绝对不希望有人替他接了这通电话,于是她只能赌运气。
  直到那一天,宋渝与男友外出用餐,她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越走越近,她才终于敢确定那正是楚洛。
  其实和从前相比,楚洛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宋渝才越发不敢认。
  男友揽住她的肩,“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
  宋渝回过神来,笑笑说:“看见一个熟人,我在想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男友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向后看去,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仍将视线停在楚洛身上许久,然后才道:“我陪你去?”
  宋渝恍惚许久,直到男友再次出声,她似才反应过来,“还是算了。”她笑笑,又补充道:“老板的前女友,去打招呼好像不太合适。”
  男友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挺高兴的说:“是不太合适,我们还是吃自己的吧。”
  只是那天之后,宋渝的心里总记挂着这件事,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将助手叫来,吩咐他去查一个电话号码。
  她心中挣扎良久,终于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拨出了那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少女十分紧张,大概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因此反应十分无措,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我不知道。”
  “那现在唐小姐知道了吗?”宋渝声线平稳,但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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