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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之嫡女归来-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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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让我见到她吧?”日思夜想,时时惦念的人儿,他是怎么也不愿就这么离开的。便是他得过天花不再惧怕,便是他没有得过,能够在这种时刻陪着在嘉园身边,他也满足了,便是死也无所畏惧的。

    他只想守护想守护之人,看到她平安而已。

    秦风瞪了一下眼睛,再度问道:“那若是日后平安县主脸上容颜有碍了,你还会如今日这般吗?”

    “陆演从来不是注重皮囊之人。”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清楚明白的了。秦风抿了抿唇,缓缓侧了一下身子:“县主这两日不得安眠,这会儿怕是有婢女在跟前守护着的,你进去吧。”他沉吟了一下,随即飞掠着身子重新隐藏在了暗处。

    陆演看着他不凡的身手,暗暗心惊了一下。这等好身后的人,嘉园是什么时候招纳过来的?

    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陆演双手抬起,朝着秦风消失的方向做了一揖,而后,白衣轻飘,缓缓落于了娇兰苑内。

    娇兰苑内一片寂静,房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沈嘉园的房内,孤寂的点着一根蜡烛,摇曳着,呈现在窗上,亦是孤零零的。

    陆演压着心头的紧张忐忑与无措,缓步跨进了门槛。

    心跳的厉害,仿若下一刻便能从胸膛内跳出来似的。静谧中,似乎只剩下他的心在乱跳,陆演抿了抿唇,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脚步轻轻顿了一下。抬眸,他望向那亮着蜡烛的地方,想要张口呼唤一声嘉园,可又怕唐突了人。

    “谁?”室内猛地传出一个声音来,紧接着珠帘一阵晃动,陆演便看到沈嘉园身旁的婢女,沉香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仿若谪仙的白衣男子,沉香惊愕的捂了一下唇:“陆公子?”她薄唇间溢出三个字来,随即,撩帘,她又急急的走了进去:“姑娘如今不方便见风,陆公子若是想要探病,还请进来吧。”虽说男女有别,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姑娘心头的痛就在陆演身上,若是他过来,能解了她心头的一桩大事,倒也不枉费了姑娘对他的满腔情意与悔不当初。

    陆演沉默了一下,抬脚朝着珠帘方向走了过去。但他到底情怯,便驻足在了竹帘外,看着大开着的房门,他望向里屋正挣扎着靠在了榻边的沈嘉园。见她满脸的红豆,他心下错愕不已。

    曾经如花的容颜上如今却是密密麻麻的红痘,只露出那一双清明的眼睛,还依稀能够辨出她曾经的模样来。

    沈嘉园回头,便对上了陆演惊愕失措的目光,她恍然又想起了脸上的惨状,连忙伸手拿了帕子,遮盖住了面,“陆演哥哥是被我吓着了吧?连门都不敢进了?”沈嘉园心中隐隐有些哀伤。

    他的那一抹错愕看在她眼中,便是最深的打击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的,他是她最爱的人,却不曾想,到底,他也是害怕面对她现在这张脸的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此心永不变

    沈嘉园遮在帕子下的唇角露出一抹凄然的笑容来。转身,她便又朝着里侧躺下了:“陆演哥哥回去吧,嘉园这是罪有应得。”因为背叛了两人的诺言,所以,她便再也无颜面对他了,是真正的没脸。

    她的容颜已经随着这天花彻底的葬送了!

    看她转身间眸中的暗淡光彩,陆演便知她定然是误会了什么,当下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抬脚,他便冲了进去:“嘉园说的什么话,陆演哥哥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会被你吓着呢?”他站到她的身旁,搁置在身体双侧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

    一旁的月桂和沉香见状,识趣的都起了身,道:“奴婢们先去外头守着。”

    听着两人都走了出去,并关紧了房门,陆演才轻轻翕动了两下唇,唤道:“嘉园,我来看你了,你扭过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沈嘉园捂着脸轻轻抽噎两下:“陆演哥哥,我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是没脸见你。”

    陆演缓缓坐在沈嘉园的榻边,抬手,他轻轻扶着了她的身子,带着她,让她缓缓转了身。对上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他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严重,嘉园,你受苦了,是陆演没有早日过来看你。我……”他手轻轻靠近她的脸,想要摸一下,却又怕会弄痛了她,大手剧烈的颤抖两下,他向来温润的眸中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陆演宁愿这所有的痛都加诸在我身上,也不愿你变成如今这模样。嘉园,很痛,很难受,是不是?”

    沈嘉园看向他眸中毫不掩饰的心疼,手缓缓抬起,双手紧紧握着了他的双手,嘴唇哆嗦,语不成音:“陆演哥哥。”她再度落下一滴泪水来,“我以为你已经对我失望了,不会再来看我了。”

    陆演把她紧紧抱着在怀中,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干净洁白的帕子,轻轻柔柔的点着拭去了沈嘉园脸上的泪:“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嘉园,你看这是什么?”他伸手解开他腰间佩戴的香囊,从中掏出了一个荷包出来,拿在手中,轻晃动了两下,“这是陆演重新做的荷包,这个才是亲手做的,里边的同心结,也是陆演亲手所编的。嘉园,陆演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我知晓,你心中有苦,有痛,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你平安,你健康,便是对陆演最好的爱了,你明白吗?”他双手捧着了沈嘉园的脸。

    沈嘉园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扑到在陆演的怀中,她使劲的抽噎了两下,刚想要抬手擦脸上的泪,却又突地想起了什么,猛地从陆演怀中直起了身,使劲的推了他一把:“陆演,我得的是天花,是会传染的,你快离我远点。”

    “不!”陆演却是伸手再度抱着了她,“我深夜寻来,就是想要看着你,陪着你的,怎么能离你远远的?”见沈嘉园目露哀切与慌张,陆演连忙道:“我小时候得过天花,不会被你传染到的,你放心。”

    “真的吗?”沈嘉园泪眼朦胧的。其实,她有何尝不想在这个无人的深夜之中,尽情的扑在陆演怀中,发泄她心中的所有委屈?

    舅舅庞容临下葬她没能出去,外祖母病重她也没有再去探望过,外祖父如今生死未明,她依旧是探寻不到任何的消息,便是两位表哥那儿,情况到底如何,她也不知!可偏偏的,在这个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染上了天花!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一点儿不干净的东西都没有接触过,一步也不曾踏出过娇兰苑的门,怎么就会染上了天花,而偏偏的,整个娇兰苑中还偏偏只是她一个?

    她从来都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事情,她知道,肯定是谁在背后捣了鬼,可她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中,根本就什么也查不出来。

    “陆演。”万语千言,沈嘉园纵使有很多委屈想要诉说,有很多情意想要诉说,可嘴唇翕动着,身子颤抖着,她最终却只是把所有的话都转换成了这轻轻的呼唤。

    这两个字是她心头的明月光,是她心中的明媚日光,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希望,沈嘉园静静扑在陆演的怀中,闭上眼睛,尽情的听着他的心跳,尽情的畅享着这一刻的温暖。

    陆演亦是轻轻唤了一声“嘉园”把她紧紧的搂着在了怀中。下巴抵着在她的脑袋上,他道:“嘉园,你不要哭了,哭太多了不好。我会在这儿陪着你的,每天每夜都陪着你,好不好?”

    沈嘉园鼻头发酸,吸了吸鼻子,她仰头望向了陆演:“这怎么可能呢?陆演,你能过来看我,我已经非常高兴了。放心,我沈嘉园福大命大,我会很坚强的和这病魔做抗争的。你不是说你也染上过天花么?既然你如今一点儿天花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也一定可以的!”

    沈嘉园双手抬起,因为多日不见阳光的手,呈现一种病态的白皙,她缓缓摸上陆演的脸,细细的摩挲着,好一会儿,她才泪光中带着笑的道:“果真,你这脸上还能摸到一点儿凹痕呢,可让我看,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

    “我是很小的时候就染得天花,后来又得到了名医的治疗,自然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了。”陆演笑了笑,伸手,反握着了沈嘉园的手,“等你的病情好了,天花都退了,我带着你,咱们也去找那位名医,有他出手,你定然也会完好如初的。”

    沈嘉园眸光定定的落在陆演的双眸中,看着他黝黑眸子中映衬出来的她的脸,她苦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是吗?”她努力用了一种欢快的语气,问道:“陆演,你是嫌弃我容颜毁了,会变丑的,对吗?”

    “傻丫头。”陆演在她发间轻轻的落了一吻,“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怕你自己会多想,会因为容颜而失落。”

    他的话并不动人,然而,沈嘉园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情话。抬眸,她伸手紧紧攥着了他身前的衣服,郑重问道:“陆演,你当真不会嫌弃我如今的模样?”

    陆演轻摇了摇头:“只要你不嫌弃我,陆演便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爱她,疼她,都还来不及呢,如何会嫌弃她?虽然,这样的她容颜是可怕了一点,可他陆演所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那一张脸不是吗?

    只要沈嘉园爱他,只要沈嘉园愿意和他在一起,便是她容颜即刻老去,沧桑满面,他依旧会只爱她一人,此生此世,永不改变!

    沈嘉园听他如此回答,只觉得郁结了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缓解,陆演,就仿若是一道曙光,直直的照亮了她的心。沈嘉园笑了笑,眼中的光华瞬间让脸上的红痘黯淡了不少,她道:“陆演,谢谢你,谢谢你和我说这些话。我爱你,此生不渝。”看着陆演眸中乍然盛开的璀璨,沈嘉园又低声道:“但我却不能嫁给你了,陆演,是嘉园对不起你,若有来生,嘉园定然会生死相随的。”

    陆演心中涩然,面上也有些难受,但他还是笑着道:“只要你好,一切便好。嘉园,陆演会祝福你的。”若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便唯有放手祝福。他大掌紧紧攥着了沈嘉园的手,道:“但嘉园,在你还没有嫁于广恩候府前,在你还不是袁佩余的夫人之时,请准许我,依旧爱着你,依旧守护着你。”

    沈嘉园想哭,很想哭:“陆演,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好?”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更放不下你,更舍不下你。

    “便是嫁给了袁佩余,我也只是嫁给了他的人,我的心,永远是属于你的。”沈嘉园低声说道,抬手,她紧紧的拥着在了陆演的腰际。十指交叉着相握,她把陆演抱在怀中,脑袋枕着在了陆演的肩膀上,缓缓的闭上眼睛,竟是那么渐渐睡了过去。

    陆演便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一直到拂晓,天明。

    沈嘉园醒来,看着身侧的陆演,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仿若两人中间什么人都没有掺合似的,还是最开始相爱的模样,她用甜甜的柔柔的声音道:“陆演,你胳膊是不是又麻了?”

    这句熟悉的话,瞬间勾起了陆演那些曾经的最甜蜜的回忆。抬手,他便轻刮了她鼻尖一下:“可是睡好了?”

    沈嘉园笑着点了点头:“好了,陆演,这是我十多天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因为有他在身边,她的心分外安然,睡得也分外香甜。

    陆演笑了笑:“那么,我便多陪你一些时日吧。”

    昨儿个晚上,沈嘉园还以为陆演只是随口安慰她的,不想,今儿个白天了,他还是这般说辞。沈嘉园猛地便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她的房间,她道:“你要一直在这里吗?”

    陆演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一抹温煦的笑容,望着沈嘉园。

 第二百三十九章袁佩余别有目的?

    彼时,已经有阳光初升了起来,那一抹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陆演的脸上,带着他整张脸,整个笑容都生动明媚了不少。

    沈嘉园看的不觉有些痴迷。

    陆演却是抬手,双手合掌,轻拍了一下。

    沉香和月桂鱼贯而入,两人手中都端着清淡可口的粥菜,见沈嘉园脸色好了不少,月桂心头欢喜:“奴婢就说姑娘这根本不是天花,而是心病,你还和我理论。现如今看着,姑娘脸上的红痘是不是都好了许多?”

    沉香把手中的碗递到了沈嘉园的跟前,朝她脸上看了一眼,笑道:“还真是奇了,姑娘脸上的痘真是消退了许多呢。苏太医说天花结痂的时候是最难熬的,可却也会经历那个时间段,怎的,姑娘这脸上的痂倒是一夜之间落了些许,还一点儿疤痕都没留呢?”

    “莫不是陆公子用了什么奇方子,给姑娘治病了?”

    陆演被两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昨儿个夜里还敢光明正大盯着沈嘉园的脸看的,这会儿倒是有些尴尬了。噙着一抹笑容,他低着头,只是含笑,远远的站着,看着沈嘉园。

    沈嘉园伸手端过沉香递过来的粥,用了,含笑着把碗放了下去,道:“你们两个莫要打趣陆演了,先出去吧,我再和陆演说会儿话。”

    “是,那奴婢便先出去了。”沉香话中带了一抹打趣。

    月桂则是直接开口道:“姑娘这是有了陆公子便不要我们了呀。”话音落,她便被沉香拽着往门口走去。

    临到走到门口了,她才又看到了那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托盘:“沉香,还有东西没拿呢,先松手。”

    沉香松手,月桂冲进去快速拿了托盘出来,撩帘,回头对屋内的两人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她才笑眯眯的快走两步,追赶上了沉香:“沉香,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阳光特别灿烂?”

    沉香扭头笑看了她,轻轻嗅了一下清新的空气,道:“不仅阳光好,空气也好,风儿也柔。”

    两人四目相对,抿唇同时笑了起来。

    然而,不待两人的好心情蔓延,娇兰苑的门口却是突地传来了一阵争执声。

    “我是嘉园的未婚夫,怎么就不能进去看她一眼了?”

    “是广恩候袁佩余?”两婢女俱是一愣,还是沉香先回过了神,忙道:“你赶紧的进去和姑娘说一声,我先过去看看。”

    “好!”月桂拔腿就赶忙的朝着房间跑了进去。

    当听到袁佩余竟然这个时候过来了,沈嘉园的心不觉一窒,抬眼就望着了陆演。

    陆演脸上的笑容有几分恍惚,他看着沈嘉园,笑道:“既是他要过来,估摸着也是没人能够拦得住他的,那我便先离开吧。”

    “可你要从那儿离开?”沈嘉园心急不已。这现如今可是白天,很容易便会被人发现的。

    一旁的月桂使劲的抿了抿唇,在原地转了一圈,她猛地停下,左手成拳在右手掌心中砸了一下,道:“不若这样吧,奴婢掩护着陆公子从娇兰苑那扇废门那儿出去。”

    沈嘉园轻咬了一下唇,蹙眉道:“这样行吗?”

    “娇兰苑附近只有正门口那儿有人守着,其他的地方一点儿人影都没有,肯定没事。”月桂说着,抬脚就朝外走去。

    陆演不舍的看了沈嘉园一眼,道:“那我今晚上再过来。”他说完,好一会儿,才蓦地转身,快步跟着月桂走了出去。

    彼时,娇兰苑门口的争执已经惊动了孙老太君和庞氏,此刻,两人正满脸堆笑的赶了过来。

    “侯爷,非是咱们不让您进去娇兰苑,实在是怕她那病传染给了您啊。”说话的是孙老太君身边的郭嬷嬷。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袁佩余便不悦的蹙了眉头:“她?嬷嬷,你也算是老太君身边的得力奴婢了吧?这娇兰苑中的可是你们伯府的四姑娘,我广恩候袁佩余的未婚妻,皇上亲口封赏的平安县主!”她竟然敢用如此大不敬的语气说话!

    郭嬷嬷老脸一红,连忙告罪了两声,转到了老太君的身后。

    沈嘉园此刻正披着厚厚的面纱走了出来,听到袁佩余此话,不觉心里升出了一股子厌烦来。虽说他是教训了一个嬷嬷,可他说话间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及那睥睨一切的态度,真真的是让人不舒服!

    站的远远的,她便停下了脚步:“侯爷过来是想要训人的吗?”

    清冷的嗓音传进耳廓,袁佩余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一些。抬眸,他想要上前,可走了一步,他却又顾忌着什么的,停下了脚步。

    手扶着在门框上,他隔着门朝里望去。

    沈嘉园依旧是娉婷姿态,只不过,全身上下却是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羽笠,纯白色的纱巾上刺绣着鲜艳的花儿,此刻正被风吹的摇摆着,带了一抹的活灵活现。

    袁佩余压了压心头的恼火,问道:“听闻你患了天花,我过来看看。你如今可是好些了?”不是说天花都是要人命的事情么?莫不是沈嘉园得的根本就不是天花?

    不想,沈嘉园却是笑了笑,“侯爷既是来探病的,只站在门口,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建安伯府虽然已经落败,可是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既是上门来了,就请进来吧,您也好亲眼看看,我如今这张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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