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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勤妃传-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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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心替他,把嘴角的水晶冰糖糕碎屑用帕子抹去,笑道:“常来常往,四阿哥想陈额娘了,就和你额娘说来翊坤宫玩,知道了吗?”
四阿哥用力地点点头。
她从永和宫出来,果然就撞见李德全正从翊坤宫的方向来。
他看见陈文心,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请勤嫔娘娘金安。”
她忙道:“公公免礼吧,你是从翊坤宫来的?”
李德全嗐了一口气,“方才奴才去翊坤宫寻娘娘去,白露说娘娘来永和宫和德嫔娘娘说话,这不又赶过来了。”
“公公急成这样,是为着皇上早朝时发怒了的事儿吗?”
李德全道:“看来娘娘已经听说这事了,皇上现在怒气上涌,在乾清宫砸了两个茶盏了。也只有娘娘劝说,才管用啊。”
李德全跑出来寻她,现在在乾清宫遭殃的,应该就是小李子吧?
看来这回皇上是真的动大气了,李德全都不敢留在乾清宫了。
她道:“方才在永和宫里,已经听德嫔姐姐的宫人说了。既然如此,就快走吧。”
她是应该去乾清宫劝慰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劝她。
她的本心,是和向明的观点一样的。
没想到皇上的反应这么激烈,幸好自己还没找到契机提起这话。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做错了,为什么要答应皇上跟西班牙使臣比试算学。
这样一来,皇上就更加洋洋自得,认为大清朝比起西洋各国都先进得多。
——当然,康熙朝的大清,确实比西洋各国厉害些。
但是这种局面很快就会扭转,到乾隆朝开始,一切就要发生质的飞跃了。
这些话,自然不能和皇上说。
要怎样不违心地劝慰皇上,又能让皇上消气呢?
她还真是有些头疼。
乾清宫中,皇上果然大动肝火。
地上有飞溅四处的碎瓷片,上面有描金飞龙的图样,是皇上常用的茶杯。
小李子站在底下伺候着,把头低到胸口,一声都不敢吭。
师父不在,他得老老实实的,省得触怒皇上。
皇上平时生气的时候,一摔东西都有宫人上来飞快地捡走。
今天这些碎瓷片竟然就这样躺在地上,肯定是皇上不让捡的。
陈文心叹了一口气,亲自上前蹲身去拾那些描金碎瓷。
“娘娘……”
小李子不小心惊呼出声,皇上抬头一看,地上拾捡碎瓷片的不是陈文心么?
“娘娘进来也不知道通报,你是怎么当的差!”
皇上看着怯怯的小李子,怒声大骂。
只见陈文心蹲在地上,她的手指上渗出了殷红血色,正放在唇边吹气。
“快放下,你何必亲自去捡?”
皇上急得下来看她的手指,她的指尖被瓷片割出了一道伤口,血正在往外流。
十指连心,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皇上别怪小李子,平时我进来,他们也是不通传的。”
陈文心进乾清宫就和进翊坤宫没说明区别,前头议政的地方她不会去,后头都可以随便走动。
皇上皱眉对小李子道:“还不快去拿纱布和药来。”
他扶着陈文心到坐榻上等着,小李子拿来包扎的物品后,陈文心闷闷道:“这点子小伤,就不必包扎了吧?”
“胡闹,都出血了怎么能不包扎?”
陈文心急道:“可是包扎了就不好看了,护甲也戴不上去了。”
皇上握着她的手,看她伤着的那根无名指,上头留着一寸长的晶莹指甲。
这指甲从陈文心还是常在的时候就留起了,如今养了大半年,才有这个长度。
要是把指尖包扎起来,戴不上护甲,那这大半年的心思可算白费了。
“朕给你包扎,保证还能戴上护甲。”
皇上亲自接过细颈圆肚小药瓶,把她的指尖血往外推了推,让脏血流出来。
而后把那药瓶瓶口的封子拔掉,轻轻抖了一点白色的粉末在她指尖上。
“痛痛痛!”
她龇牙咧嘴地叫。
“忍着。”
皇上不满地盯了她一眼,谁叫她这么不小心,自己去捡瓷片?
她只好扁着嘴不说话。
皇上给她指头最上面那一节均匀地裹上纱布,最后把纱布末端中间剪开,变成两条细细的线。
他将那两条线缠绕住陈文心的指头,然后打了一个尾巴短短的死结。
陈文心把护甲戴上一试,竟然正好能戴上去。
“皇上好厉害,连太医的功夫都会!”
她一副星星眼看着皇上,对于护甲还能戴的上去这回事表示十分满意。
皇上揉揉她的脑袋,不屑道:“又拍马屁。”
但他得意的眼神出卖了自己,陈文心看得出来,他的怒气已经缓解了许多。
李德全在旁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幸好,皇上总算是不生气了。
她把李德全等人挥退,和皇上在榻上歪着说话。
“才听见玄烨在朝上大怒,可把我吓了一跳。”
皇上冷哼一声,“李德全这奴才越来越胆大了,朕没发话他就跑去找你了。”
他以为皇上不知道,他这是避祸去了么?
陈文心噗嗤一笑,“姜还是老的辣,小李子就没这么灵透心思,知道离皇上远远的。”
小李子说不定也想当去找陈文心的差事,可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哪里抢得过李德全呢。
皇上又想起了朝堂上的事,“这个向明真是不通,好端端的,和西使比试的事儿刚过,他提这个来扫朕的兴!”
如果这回是刺斯勒赢了,也许皇上会虚心承认,西洋某些技法还有优于大清的。
偏偏是陈文心赢了,这向明还来聒噪。
她给皇上顺着背,“虽然这人讨人嫌,玄烨也不能气坏了自己,再为他坏了老祖宗的规矩。”
皇上说他讨嫌,那陈文心就顺着他的话说。
他今儿当庭把折子摔在大殿之上,发了这么大的火,差点就违背了老祖宗定下的言官不能打骂的规矩。
皇上道:“要不是为了老祖宗的规矩,朕就不是甩脸子走人的事儿了,非要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他的怒气也不单纯是因为今日。
这个向明乃是七年前的恩科状元,在翰林院下头历练了多年,今年才刚刚被任命为右佥都御史。
他已经上过好几次折子,希望皇上能够开放海关。
平时还不怎么的,皇上只是驳回他的折子,也没有多加批评。
今日是朝廷百官都恭贺皇上显扬国威的时候,他还这般不知趣。皇上的怒气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
“那,玄烨要如何处置这向明啊?”
她忽然想到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事,忙捂住嘴,道:“臣妾失言。”
皇上知道她只是好奇,并无干政之心。
况且他能和她说向明这事,自然会说完整。
“朕想把他贬到地方去当个知县什么的,眼不见为净!”
皇上看来是真的很讨厌他,正四品右佥都御史到七品知县,那可是连降……
陈文心震惊了,连降三品,那可就是六级。
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严重了?
如果向明这个人能记录在史书之中,一定会被后世夸赞为未卜先知。
“向明,向明……”
皇上嘴里重复念叨了几句他的名字,气哼哼道:“这厮就连名字都这么大逆不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帮扶向明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帮扶向明
原本朝中一片喜气,向明这一触霉头,众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皇上不仅在早朝之时当庭训斥了他,还说向明这名字是大不敬,这回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这人年纪轻轻考上恩科状元,不过七年又成为右佥都御史,他一向自命不凡。
原就出身于微寒之家,又独立独行,不屑与普通臣公为伍。
他这种桀骜孤僻的性情,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
现在他一出事,背后拊掌大笑的人多得是。
向明闷在家中喝酒,皇上命他不必上朝了,在家中侯旨即可。
他也知道自己这回难逃一劫,索性就在家中醉生梦死,再也不理朝堂的事情。
醉了也好,醉了,就不用眼看着自己所以为正确的,被皇上弃若敝履。
他一次又一次地上书,希望皇上能听取他的建议。
没想到皇上次次都驳回。
这一回朝堂上所有的人都在歌功颂德之时,皇上终于忍不住了,当众责骂了他。
他想着,这样也好吧。
皇上把他贬到地方去,让他能为地方百姓做点什么事,也好过于身在朝中,却不得施展抱负。
一个说话没人听的御史,算什么御史呢?
向明坐在自己内室的角落里,单手举起一坛酒,往口中灌下去。
他尚且年轻的面皮上胡子拉碴,显得格外沧桑。
“老爷。”
外头家仆不敢推门进来,只好在窗子底下唤他。
直叫了七八声,才听见里头酒坛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向明打了一个酒嗝,含含糊糊道:“做……做什么?”
“老爷。”
窗根底下那家仆急道:“有一位陈大人来看您来了。”
“陈……陈大人?”
向明有些糊涂,想不起来自己曾经交好过一个姓陈的大人。
这朝里姓陈的也没几位,如今最得皇上圣心的那位武冀将军就是其中一位,再者是……
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这里头有哪一个与自己交好。
向明摇了摇头,都这种时候了,不亲不故的,还有谁会来见他呢?
可别是什么来耍威风的,白白坏了他的酒兴。
向明朝窗外嚷道:“不见不见,叫他留下名帖来便是。”
等他明日救醒,再看看这来人是谁吧。
窗根底下的家仆答了一声是,而后便响起远去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那脚步声再次响起,显得急匆匆的。
“老爷,那位大人不肯留下名帖。他说老爷要是这样自甘堕落,他不屑于将名帖让您这样的人玷污。”
说话的家仆一点避忌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向明被皇上厌弃的事让他对自己主人失去了敬畏,还是他也觉得来人说的话对。
——自家主子现在,就像一坨烂泥一样,还是酒泡的烂泥。
屋里久久没有听见声音。
安静的空气之中弥漫着酒味,新酒的香醇和旧酒的腐烂发酸,交织在了一起。
良久,那熟悉的酒坛子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向明从屋子里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他打开大门,阳光照射进阴暗的屋子里,照在他的面上。
他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眼,挡住这刺眼的阳光。
“那位陈大人,在哪里?”
他声音低沉,开口嘴里的酒气便喷到空气中。
家仆闻到他身上发酸的衣裳,忙道:“在厅里坐着呢。”
向明眉头一皱,心中暗想。
看来这来人官位不低,否则家仆不敢请对方直接坐到正厅之中。
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脚步踉跄着就往阶下走。
“老爷,老爷,您还是先换身衣裳吧?”
家仆连忙上前扶他,凑近了他便面上扭曲。
他闻了这味道都受不了,何况是外头那位清俊的陈大人呢?
“那就换吧。”
向明思考了一会儿,又转身往屋里走去。
家仆伺候他用清水抹了一遍身子,这时要沐浴未免让客人久等,只好这样驱驱酒味儿。
又换上一身干净的便服,替他把头发整了整,就扶着他到正厅之中见客。
向明走到正厅外头,只见堂上高坐着一位容貌清俊的年轻男子。
他肌肤雪白,剑眉星目,犹如古书中的潘安兰陵。
他端起一盏茶来,放到唇边细细品尝。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并未有丝毫的等待。
这不就是,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的那位,武冀将军陈文义么?
向明微微皱着眉头,上前拱手道:“下官失礼了,未知陈将军来访。”
陈文义是从三品武冀将军,比他高上一级,他理应行礼。
谁想陈文义迅速起身,上前来对着他端端正正地也行了一个礼。
向明十分错愕,“陈将军这是何意?下官不过是四品御史,如今受皇上责罚,很快又要受到贬谪了。”
他失笑,“陈将军何必向我行礼,这是自轻了。”
陈文义道:“向大人既然还未蒙旨意,就还是正四品右佥都御史。老祖宗的规矩就是礼敬御史,本官虽比大人高上一级,行这一个礼也不算自轻。”
向明叹了一口气,对他伸手道:“陈将军请坐下再说。”
他这些日子已经看惯了旁人的嗤笑、躲避和讽刺,见陈文义还待他如此礼貌谦逊,不禁感慨。
“陈将军方才对我的家仆,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陈文义微微勾唇一笑,“失礼失礼,本官听闻大人在家中饮酒烂醉,突然造访,已属失礼。大人不见,我就只好行激将之法了。”
事实证明,他这激将法是很有效的。
向明为人一向刚正不阿,自命清高。
他能容忍皇上对他的责罚和不满,却不能容忍别人瞧不起他。
那句“不屑于将名帖让您这样的人玷污”,算是彻底让他从酒中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陈文义的到访绝非恶意。
否则他根本不必对自己行礼,或是解释这些。
向明苦笑着摆摆手,“无妨。只是我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不知将军还来寻我做什么?”
陈家是现在朝廷上最招风的大树。
陈希亥那个正三品一等侍卫倒罢了,只是品级高,并不参与到朝政之中来。
陈文义可是实打实的,一个有军权的从三品武冀将军。他掌管着京城绿营,又在训练一批什么鸟枪队。
听说那鸟枪队里甚至有个女子,是宫里的勤嫔娘娘从灾区宿迁带回来的一个寡妇,叫做欧阳氏。
提起这勤嫔娘娘,那更是了不得。
她才区区十五岁,入宫不到半年之时就被封为嫔位。不夸张地说,陈希亥能有今日,大半都靠着这个女儿。
陈文义靠的是自己的军功,但不可否认,没有宫里勤嫔娘娘的面子,他有这个本事也未必有这个机会能够到皇上面前立功。
这一家三人,前朝后宫,深得皇上的信任爱重。
眼看着就是高楼起,隐隐有直逼佟佳氏一族和赫舍里氏一族的气势。
但这一家人是朝中出了名的低调,从不在外耍威风,争长短。
他从前位置还坐得稳的时候,陈文义尚且没有来求他什么,难道如今落魄了,陈文义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不成?
陈文义道:“正是因为大人到了这步田地,我才要来施以援手。”
向明似乎还有些迷醉,他恍然想起,自己七年前参加恩科考试的恩师王熙,曾经提起过陈文义此人。
他们同随皇上微服出巡,王熙深赞陈文义此人智勇双全,霁月清风。
莫非,是恩师要他前来相救?
“敢问陈将军,是王熙王大人请将军前来么?”
如果是恩师,他为何不亲自前来呢?
陈文义摇摇头,“王大人与你有师生之名,只是向大人是状元,何尝不是天子门生?”
要按这个理来说,皇上也是他的老师。
陈文义道:“王大人与你政见不同,我是替一个与你政见相同之人来的。”
向明的眼睁大,“是谁?他也认为应该开放海关,和西洋交流通商吗?”
陈文义点点头。
向明失声大笑,“我向明也有知己!是谁,他是谁?”
“大人就先别问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帮助大人保住官职。”
向明道:“我的政见不为皇上所用,那我为官的意义何在?保住这官职又有何用,不过是傀儡!”
陈文义冷笑一声。
“因为壮志未酬,所以就逃避他吗?请我来帮助大人的人,若是失去了大人,他才是孤掌难鸣。”
“大人还这样年轻,难道就这样放弃自己的一身抱负?”
是啊,起码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人和他政见相同。
虽然陈文义不肯说,但一定是和他交好的某个大臣。
为什么,他在自己上折子的时候不说出自己的意见呢?
向明想着又笑了,是了,幸好他没说,否则现在在家中待罪的就是两个人了。
陈文义冷眼看他,“向大人根本没醉,还想装一辈子吗?”
他怎么会醉,一个这样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人。
他永远以最清醒的目光,去看待大清的天下,甚至是,更远的世界。
这是陈文心给他的信里,这样说道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王熙援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王熙援手
向明起身,再度给陈文义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
这回陈文义没有还礼,只是亲手扶起了他。
“陈将军需要我怎么做?”
如何帮助向明,陈文心信中早已说明。
“此事关键还在王熙王大人身上。”
陈文义道:“王大人是你的恩师,也是皇上极为倚重的一位大学生。他的话皇上总是能听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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