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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勤妃传-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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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父亲?”
  定家是皇商,说白了就是倒卖江南的这些丝织品等,到京城甚至更远的地方去。
  定家的祖宅就在金陵,这回皇上南巡能把她带上,想来是考虑到她的思乡情切吧?
  看来皇上并非对她真的就不关心了,只是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那个勤妃身上罢了。
  难道是她模仿勤妃的汉服,让皇上开始在意她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中充满了欢喜。
  年前章贵人和卫常在同时晋位,却没有她的份,气得她不得了。
  这两个人都能晋位?
  一个丑,一个老,皇上哪只眼睛把她们看得上了?
  倒是她青春貌美,位分又低,皇上竟然没想着要晋封她。
  这回皇上南巡带上她,大约是有这个意思吧?
  她喜得心花怒放,“自我入宫也有好些年了,父亲虽常常来往金陵和京城,竟不得进宫见我一面。如今好容易来了金陵,定要回家瞧瞧。”
  皇上都把她带到金陵来了,不会不许她回家吧?
  陈文心在畅春园里,不也隔三差五往念心园去嘛,想来皇上是一定会肯的。
  她有一种终于衣锦还乡的感觉,虽然位分不高,可皇上就带了两个嫔妃出来啊!
  勤妃自然没人敢和她争驰,起码能代表着,除了勤妃皇上还是最宠爱她的。
  宫女凑趣道:“是啊,主子一定能回母家看望亲人的。皇上待主子这样好,为战事忙成这样还记挂着主子的母家在金陵呢。”
  这话说到了定常在的心坎里,她不禁笑着扭了一下帕子。
  主仆两人正说着,只觉得轿子一颠簸,一下子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
  定常在正高兴着,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外头伺候的宫女答道:“主子别怕,是轿夫昏了头,竟然直接跟着勤妃娘娘的仪杖想往正门进去。”
  原来她们说着说着,已经到了金陵行宫的门口了。
  那个轿夫也有些委屈,这一路上都是跟着前头鹅黄仪杖走的,没成想到了行宫门口还要分成两个门走。
  定常在又惊又恼,“怎么,皇上竟然让勤妃的仪杖走正门么?”
  “可不是?勤妃娘娘的仪杖一直是跟着御驾的,从未分开过。”
  轿子重新抬起,定常在坐在轿中,能感觉到轿子往旁边偏了一些方向,而后又朝着原来的方向走了。
  这是进了角门了。
  轿中的宫女安慰着她道:“主子不必生气,宫中无皇后。像勤妃这样位分尊贵的娘娘,走正门也是寻常的。”
  定常在扁了扁嘴,面色稍微好了些,“等着吧,我也能这样一厘一厘挣上去!”

  ☆、第二百七十二章 指点定氏

  第二百七十二章 指点定氏
  等进了行宫,皇上是照例被安排在正中的宫殿,陈文心就在离皇上很近的一处院落。
  大阿哥也被安排在皇上身边,就连定常在的居处都不远。
  毕竟这偌大行宫,连带上皇上也就住这四个主子罢了。
  随驾的大臣们都安排在了前头,和宫里的规矩是差不多来的。
  陈文心一落了轿进到住处去,便瘫在床上不愿动弹了。
  白露她们里里外外地收拾起东西来,又端上茶水和点心,“主子,先用些点心再歇罢。”
  “好……累啊……”
  她仍旧瘫着,不想动弹。
  先前是微服出巡,人少出行也轻快,没有这么多麻烦。
  谁想到这回出来这么麻烦,又是仪杖又是种种繁文缛节,一路过来就没停过。
  皇上又心急着出来,这一路就不是游山玩水的心情了,而是赶路的心情。
  陈文心这才觉得格外累些,况且是暑热未尽的时节。
  白露的声音随着一道独特的香味传来,“这个茶主子可曾喝过?”
  这天下还有什么好茶是宫里没有的吗?
  但凡宫里有,她是肯定喝过的。
  她一时好奇,便从床上起来,要过去瞧瞧。
  “什么好茶?这样香。”
  她说着走到外室的茶桌旁坐下,只见白露轻轻揭开了盖碗。
  里头的茶叶色泽鲜亮,外形圆绿,状如松针。
  “主子,这是金陵本地的产物,叫做雨花茶的。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主子一路劳累了,这茶有解乏提神的用处。”
  白露在一口杯里给她斟了只半杯,“主子尝尝。”
  她轻轻抿了一口,只点点头道:“回味甚是甘甜,倒不输雨前龙井了。”
  “主子,这雨花茶虽不是稀罕物,能送到您跟前的也绝对是其中一等一的茶叶,自然不差。”
  她示意白露又倒了一杯,倒是喝些解解乏也好。
  小桌子从外头走进来,报道:“主子,定常在来给您请安。”
  这原是应该的礼数,定常在作为位分低的,理应一安顿下来就先来给她请安。
  这就好似当家主母管着家中妾侍的规矩,只不过坤宁宫的凤座,已经落尘多年了。
  她这个协理后宫的妃位,就权当是当家主母了。
  “主子,就推说劳累了,让她回去么?”
  按照陈文心一贯的习性,这种礼节性的请安她是不愿见的,何况是素无来往的定常在。
  不过今日,陈文心倒想见一见。
  “让她进来罢。”
  她对着小桌子吩咐道,待小桌子出去了,她又给白露通了个气儿。
  “这回皇上南巡是要用她的,所以逢着她的事不和宫中同类而语,须得禀报我,知道了吗?”
  平日在宫里这些小嫔妃的请安也不知道推了多少,定常在自然在其中,现在就不一样了。
  白露会意地点点头,“奴婢明白。”
  不一会儿,定常在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陈文心看去,只见她似乎刚刚安置下来就更衣过,穿了一身十分华丽的衣裳。
  这衣裳和她那件仙鹤纹的橘红色襦裙相类,就连搭配的墨绿色上襦都有些相似。
  只是定常在在上头镶金镂宝的,添上了许多花边点缀。
  白露一看就有些生气了,这个定氏模仿自家主子的衣裳也就罢了,怎么还连颜色纹样都一样了?
  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穿着到自家主子面前,真是马不知脸长。
  她以为自己穿得比自家主子好看?
  若是让白雪和白霏看见,她们按照主子的吩咐精细做出的汉服,被定常在学了个四不像。
  怕是她们也要气死。
  因着陈文心先前的吩咐,她也不敢做声,只是有些不悦地别过了脸。
  “嫔妾请勤妃娘娘金安。”
  陈文心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衣裳,“免礼,坐罢。”
  定常在心中也有些纳罕,陈文心向来是不喜欢繁文缛节的性子,按理说她自己来请安她是不会见的。
  怎么还真见了呢?
  她身上还穿着模仿人家的衣裳,这样叫人见了,免不了要生气。
  她自觉理亏,因此规规矩矩地上来请安,没想到陈文心还让她坐。
  若只是礼节上的客套话,陈文心何必让她坐下说呢?
  想来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她的。
  定氏低眉顺眼,恭谨道:“谢娘娘。”
  她上前两步,在下首的椅子上挨着半个屁股坐下。
  “本宫听闻定常在是金陵人氏,因想着皇上那头都是大臣们,和咱们女子的心思岂有相类的?若说要找什么吃的玩的,怕是还要问你。”
  原来陈文心是要她这个金陵人氏来介绍风土人情、一应吃喝玩闹的所在。
  她和章贵人同居乾清宫,知道章贵人最是个嘴馋的。
  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嘴,所以才瘦不下来。
  久而久之,定常在就发现了,章贵人经常从翊坤宫带好吃的回来。
  这宫里最时兴的,别处吃不着的点心,陈文心都会分给章贵人一些。
  这若不是她陈文心有意要害章贵人吃得肥胖无缘圣宠,便是她自己也和章贵人一样,是个喜好吃喝的。
  凭她的相貌,章贵人就是瘦成一把枯骨也比不过啊!
  这只能说明,陈文心也是个好吃的人。
  定常在一听此话就放松了,原来不是要对她这件衣裳兴师问罪啊。
  她便道:“金陵此地物产丰富,繁华不输京城呢。好吃的有盐水鸭、板鸭、湖蟹,牛脯……”
  白露上来给她上了一杯茶,她一揭开茶盖笑道:“正说呢,娘娘这里已经喝上雨花茶了。这也是我们金陵独特的产物,既能提神凝气,又能保持女子身姿苗条。”
  若换作是旁人,她是绝不肯说后半句的。
  反正陈文心纤腰不盈一握,风姿绰约,自然不需要喝茶纤体。
  要是章贵人在这,她可不能把这等好法子,便宜了那个小蹄子。
  说得陈文心也笑道:“原来定常在身姿苗条,竟是靠这茶不成?”
  定氏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一口茶,不禁挑眉惊叹,“娘娘这里的茶果然比我那里的好多了,这雨花茶就是入口苦了些。娘娘这里的想来品质上乘,并不显得苦。”
  “你若喜欢,便叫白露装些这个,给你一会子带回去喝。”
  她对白露使了一个眼色,白露点头道:“奴婢这就去取。”
  这更是让定常在受宠若惊了,陈文心做什么好端端地赏她茶呢?
  “嫔妾……谢娘娘恩典。”
  “不必客气,皇上这回南巡是为了战事,哪有工夫游玩呢?本宫怕在这里无聊,若有定常在陪着走动走动,正是美事。”
  陈文心说得自然,好像真的只是无聊需要定常在陪同而已。
  定氏被她一语勾起,也道:“是啊,皇上一心都扑在战事上呢,听说收复台湾的战事有些棘手。”
  “何止有些棘手?”
  白露走上来手里捧着一盒茶,陈文心略看了看,便让她交给定常在带来的宫女。
  她一边还不忘说着,“先时是大臣们在朝中争吵,派汉军旗去还是满军旗去。后来又吵主将,能不能用那个叛将施琅。再后来又是银子不足,怕前线士兵要饿肚子呢!”
  陈文心说的毫无保留,定常在原不是个心机深重的人,自然信了她。
  “是啊,先前不是满朝大臣都捐了银子吗?咱们后宫在娘娘带领下,也捐了好些。”
  “哪里是本宫带领。哎呀,我记得定常在那时捐了不少吧?定常在家中可真是富庶啊,不过也不能在皇上面前穿得这样华丽。”
  她压低了声音道:“你没瞧见皇上的龙袍都半新不旧的?你穿得这样好,皇上岂不是要斥责你挥霍无度,不懂体谅皇上的勤俭?”
  定常在吓了一跳,她特意更衣打扮,的确是想穿着这一身给皇上看的。
  现在陈文心这么一说,她越想越觉得有理。
  再看她自己身上,衣裳颜色淡雅,首饰只一二件大气朴拙的。
  怪不得她能得皇上圣心,还真是处处随着皇上的心意做啊!
  定氏忙福下身去,“谢娘娘指点,都是嫔妾一时冒失了。”
  陈文心让白露把她扶起,又啧啧咋舌道:“哎呀,这样好的料子,一定是你母家送进宫的吧?既然提醒了你,你可要听本宫再提醒一句?”
  定氏自然乖乖听话,“娘娘请说。”
  “你把这些白花花的银子穿在身上,皇上看了只会觉得你挥霍,惹人讨厌。你母家若有这个余力,倒不如想想皇上真的喜欢什么。”
  “有银子是好事,也要用对地方,你瞧瞧畏罪自尽的宜贵人。”
  陈文心咋一提已故的人,让定常在有些胆寒。
  宜贵人生前就和她不睦,那时宫中传闻闹鬼,定氏也吓了好多天。
  生怕宜贵人去找她。
  “当时刚刚诞育五阿哥的宜嫔,何等风光啊。可惜她没用对地方,把当时的权势用来弄什么香肌丸,倒葬送了自己。”
  陈文心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显得讳莫如深。
  话从口出留三分,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定氏应该懂了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上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上妆
  定氏带着那盒上好的雨花茶走了,她走的时候,脸上还有些懵的表情。
  陈文心倒是很满意地看着她的背影,翘着二郎腿。
  她心里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定氏现在想不清楚,过会儿肯定能想清楚的。
  说着又吩咐白露,“若是定氏那边想和她母家的亲人相见,不必太过严苛。现在是在金陵,很应该让她见见家人的。”
  皇上就带了这么两个嫔妃出来,地位差距又大,所以定常在的地位差不多就是她的附庸。
  一应起居动用的事情,都要她来做主。
  她才懒得管呢,该按着规矩办的事就按着规矩办呗,她也不行难为定氏。
  白露有些奇怪,“主子为了皇上,对这个定氏竟然也不恼的?”
  定氏竟然敢做和陈文心极其相类的衣服,并且比她的更加华丽。
  虽说显得不伦不类的,但的确是更加华丽啊!
  这罪名要放大了说,叫做不敬。
  要想想,每次宫中聚宴的时候,高位的嫔妃们穿什么都是要事前透露出来的。
  那些底下的嫔妃,就连和她们穿同样的颜色都不行,哪还能穿同款同色的升级版呢?
  这样不敬的行为,要将她送去慎刑司治罪都是应该的。
  陈文心瞄了她一眼,“为什么要恼?难道你觉着,定氏的衣裳比白雪她们做的好看?还是定氏穿起来,比我穿好看?”
  白露使劲地摇头,“怎么会?那个定氏穿衣的品味,奴婢实在不敢恭维。主子好好的一件衣裳,被她学了去就乱糟糟的,失了原来的朴拙雅致,添了三分俗气。”
  “连你都看得出来,我又何必动怒?况且她原不是故意穿给我看的,只是没想到我会真的见她罢了。她应该是要去给皇上请安,才这样打扮的。”
  “那主子还特特提醒她不能穿得那么富贵华丽?”
  “倒也不是特特为了提醒她,只是借机说话罢了。”
  定氏一向是这样的作风,皇上真见了她一身富贵,也不见得会动多大的气。
  陈文心对她没什么感觉,她好也罢坏也罢,不关自己的事情。
  只是借着她那身衣裳,引出暗示她让母家捐银充军饷的话罢了。
  要白露在她见母家人的事情上宽松些,也是为了这个。
  她总得有个机会,把这个意思透给她的父亲定金。
  正说着,皇上那边派小李子传来了信儿。
  “勤主子,皇上说了,晚膳和要和地方大臣们同用,要在行宫正殿摆大席呢。”
  果然出巡的排场不同了,这一切也都不同了。
  现下连吃饭都要遵循繁文缛节了,可真是麻烦。
  地方官员少见皇上,个个都把他当神佛一样捧着。
  只看这行宫的装饰富丽,便可想见,里头投入了多少财帛。
  再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又要花不少银子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样铺张浪费,不是皇上的作风啊。
  难道是因为福建水师打胜了一战,皇上就乐得忘乎所以了?
  不可能,皇上不是这么肤浅愚蠢的人。
  那他一定是别有用意。
  陈文心问道:“小李子,皇上晚上入席的衣裳可准备好了?”
  小李子也不知道陈文心怎么关心起这些小事来,还是据实答道:“备好了,是出宫前内务府新制的缎绣五彩云蝠金龙十二章袍。”
  “好,你去罢,本宫知道了。”
  皇上穿得这样隆重和朝臣们聚宴,她自然不能穿得太过简陋。
  “白露,晚上换一身华丽贵气些的衣裳,不能失了皇上的颜面。”
  陈文心的衣裳太多了,汉服、旗装,华丽的朴素的都有许多。
  “主子,好歹说给我是穿汉服还是宫装,我也好找的。”
  按说皇上接见朝臣这样的场合,她应该穿宫装才显得得体。
  只是金陵此地与别处不同,这里的地方官多是汉人,穿汉服才能显示皇上的隆恩浩荡。
  说到底,皇上那一身龙袍,还不是按照前明的汉服样式制的么?
  倒也不怕突兀。
  只是怕那个定常在再来一个模仿她的衣裳,那就尴尬了。
  “你找一件新制的,定常在还没见过的汉服,还要大气华丽的。”
  这些条件抛出去,白露才算有了点方向。
  白露最后找出来一身银红绣凤曲裾,下袭白色素裙。
  因着天热,便把一头青丝高高挽起,梳了一个轻盈的堕马髻。
  仍是白霜负责给她梳头,梳完了连她自己都赞叹不已,“主子这身衣裳,再配上这个发髻,真是太美了。”
  她肌肤白皙,穿银红色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修长的脖颈线条优美,仿佛湖中高贵的白天鹅,引人遐想。
  她自己对镜照了照,也觉得十分满意。
  “白霜的手可真是巧,我不过说个大致的样儿,你就能梳得出来。白露快替我赏她。”
  她在旧唐的书上看到过这种堕马髻,觉得十分灵巧轻盈,看起来也不繁复。
  因想着要让白霜学学这发髻怎么梳,可惜只有一个图罢了,也不知道过程。
  白霜研究了许久,这还是第一次在陈文心头上尝试。
  没想到效果这样好,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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