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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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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举文静默,许久才再度张口,似乎是考虑很久才问出的话:“每月一万钱,你是认真的吗?”

    阿丑还没来得及理会丁举文这没由来的话题转移,只见江四嫂跑进自家院子,十万火急的样子:“阿丑姑娘,俺家三哥不行了,求你给去看看吧!”(未完待续……)

    PS:感谢紫金小镇打赏的平安符!

070 心结

    阿丑收回诊脉的手,瞅了眼躺在榻上形容枯槁双目涣散的江永坚,叹息一声:“还有得救。”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布满皱纹的脸从阴郁哀伤中显出一丝希望:“还有得救?阿丑姑娘,你要是能救活他,俺们,俺们”

    阿丑挥手打断江老夫人说了很久也不曾说完整的话:“我尽力医治自然要紧,但他若继续酗酒,内心郁结,神仙也救不了!”

    江永坚的脉象,左脉浮弦数重按有力,加上左腹绞痛的症状,很显然是阴虚木燥的春日温症。酒乃温热之物,酗酒对他的病可谓火上浇油,兼有郁结烦闷,如此数症并发,才导致今日病入膏肓之态。

    “我开个方子给他,这药本身是有用,但他不戒酒不振作,灌几海缸下去也是石沉大海。你们,多劝劝他吧!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若有个好爹,谁愿意一辈子待在母家遭人白眼呢?”阿丑转向江永坚,斟酌道。

    阿丑是清楚江永坚心结的:怜香的背叛;江三嫂的自戕;两个孩子至今还在江三嫂娘家。他的荒唐和错信,导致整个家庭支离破碎,贫困的生活和孤独的境况,一切都让他心灰意冷,于是沉浸在酒精的幻想之中,打发早已没了期盼的光阴罢了。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现下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有遗憾,那就去尽力补救,成日躺在这,除了生出更多的遗憾。又能为活着的人带来什么?你的家人还得花时间照顾你,为你担心。”阿丑有些感慨地说完。准备开方子。

    江家并无纸笔,还是丁举文拿来笔墨。让阿丑写方子。

    白头翁三钱.黑栀皮三钱.酒炒川连一钱.酒炒枯芩二钱.金银花一两五钱.草决明三钱.绿豆皮五钱.更方去连芩栀皮.加泡淡陈海四两先煎.枳子杵先八钱.'1'

    这方子以苦寒泻热治标,以咸寒育阴治本。只是真正的根,还在于心。

    吹干纸上的墨迹,阿丑拿起方子,递到江老夫人面前:“这药煎起来颇为麻烦,若不嫌弃,阿丑愿意代劳,我亲自把药煎好再送来。”

    江老夫人此时悲喜交加:悲的是,儿子不争气也就罢了。现如今,命尚且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喜的是阿丑开了方子还帮着煎药,这样的好意怕是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欠这么多恩情该咋还?这般想着,又悲从中来。她上前握住阿丑的手,掉着眼泪语声哽咽:“阿丑姑娘,只要老三有救,咋都成!老四当年也去得早,只留下老四家的一人。现如今老三要再有个三长两短。俺们家,可就垮了!”

    说到伤心处,门口的江四嫂难免忆起往事,别过头去。掩唇硬生生忍住泪。

    听闻先头的江家老四江永强,虽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却是江家最踏实勤奋的。可惜早早去了。也叫人唏嘘不已。如今的江家,老大常年在外。老二身子骨弱撑不起家,再小的那一辈还没长起来。可谓一片颓败。正因为清楚江家的境况,阿丑又动了恻隐之心,才主动提出为他们煎药,实则也免去他们买药的钱。

    “阿丑姑娘,您的大恩大德,俺们这辈子说啥子也要还,就怕还不清!”江老夫人倒不是个糊涂的,明白大恩不言谢,紧攥着阿丑的手,语气恳切怅惘。就怕,还不清呀!

    阿丑摇摇头:“行了别多说了,病人要静养,我先回去煎药。你们也别太担心,记着多开导他。”

    行到门口,阿丑扭头看着榻上的江永坚:“生者当努力,死者长已矣。”言罢也不管他是否听懂,径自离去。

    江永坚躺在那里,四肢僵直,涣散的双目总算有了一闪而过的聚焦,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走在乡间小路上,丁举文语气温和:“你总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挺身而出善心大发。”

    阿丑面纱下挑眉:“为何这么说?”

    “比如这次,江三哥之前还抓你去衙门。”丁举文带了一点探究,说得颇有意味。

    “丁大哥,世间并非只有黑白两色,善恶恩仇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么分明。黑白之间,不是还有灰色吗?灰色,也分了无数种灰色。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盟友。何况当初堕胎药的事,他受怜香欺骗,也是受害者,”阿丑顿了一下,“其实我帮他的出发点,是江三嫂留下的两个孩子。”

    丁举文还在思索黑白善恶、敌人盟友,就被阿丑帮孩子的说辞打乱了思绪:“孩子?”他显然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

    阿丑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江三嫂当初为何选择撞墙自尽?若她真的获罪,日后牵累子女,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以及,她自尽死无对证,要想定自己同盟的罪,会更加难。说到底,她当初半点没有吐出自己,也算是义气了。

    拂开眼前最后一波飞絮,阿丑继续解释:“可怜一双儿女,年纪还小便没了娘,要是再失了爹……当然,要是爹仍旧像以前那样糊涂荒唐,也不顶用。自然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我不奢求,希望一切,能稍微有所改善吧!”才不负江三嫂当日苦心。

    丁举文看着眼前女子,面纱遮掩看不出面容神色,然而他却能觉察到一种她神情中希望的力量。不曾畏惧,也不过分期盼,但从不言放弃。

    她所走的路,是那样与众不同,却永远在吸引中规中矩的他。

    其实她不知道,每当看见佟宁信陪她经历或惊天动地,或别具一格的事情,他心中有多么羡慕,甚至还有一点嫉妒。可同时他在惋惜,惋惜佟宁信很多时候不明白她的深意,也不能很好地帮她。那时候他会想,如果她身边的人是他,他会不会做得比佟宁信好?

    是的,他一直想做站在她身边的人。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领悟了什么,也解开了自己由来已久的心结:也许那句没由来的“吃醋”并非没由来,而自己一直纠结于她是否真的宁可每月花一万钱——他不是心疼她的钱,而是不希望发生令她花钱的那件事。

    他终于有些忐忑地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同时,也理解了她。

    他来问她《启明》中的勤政与民心的矛盾,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万钱才是他真正想问的。被江家的事打断,他没有得到答案。本想再问一次,可如今,看似已没必要——

    一万钱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关注的,她有更大的志向和抱负。和仁宗所议论的民心相似,她的心根本无意于此,他又何必于此处勤政,徒劳无功?

    她的志向抱负,在这更加广阔的世间。那么,他愿意为此努力,为她铲除荆棘,为她提供庇护。他不要再只是看着,他想做能帮助她的人。

    阿丑见旁边的人沉默了,不由转头去看,只见丁举文早已走了神,眸光悠远明亮,唇角带了笑容,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好东西入定了?”

    丁举文回过神,含着清朗笑意,神采带了几分飞扬:“没什么,你是要去煎药吗?要不要我帮忙?”他看着她,神色有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变化。

    阿丑只觉得,这人真是奇哉怪也,不过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连眼神都不对劲了,也没敢让他帮忙——就你娘那模样,知道我让你煎药打扰你读书,还不把我一起煎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她说着转身离去。

    丁举文与之告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了新的斗志:读书考科举,除了报答娘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又多了一重意义。不做官不出人头地,怎可能真的帮到她?

    夕阳西下,天边金光流散。

    三月二十四,阿丑前往谯郡赶集。

    五百斤金银花,之前卖了两百斤,剩下的三百斤她暂不打算卖。金银花清热解毒、消炎退肿,正是治疗江永坚温病主用的一味药材。江永坚的药,金银花是从今春她的收成里出,其余都是空间里的药材。因此在江永坚病愈之前,金银花她先储藏不动。

    而生意方面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如今金银花就快上市了,少则几日,多则十来日,商贩不会为这几天多花什么价钱,那她还不如存着,相机而动。

    在集市逛了一圈,买些柴米油盐琐碎之物。站在米摊前,就听人议论。

    “唉,老郭家那儿子怎样了?”买米的年轻人问。

    “别提了,一病不起!”一个老伯摆摆手。

    “叫薛家的大夫瞧了吗?”年轻人关切道。

    “瞧过了,说是什么,温疟,好像是这两字。可几副药下去,也没见多好转!”老伯叹息。

    年轻人惊疑:“这么重?薛家的大夫可是谯郡城最好的。不过听说,今春气候不好,病的人特别多!”

    “可不是嘛,我儿媳也病了,都好几日了。”老伯摇头。

    阿丑抓在手中的一把米缓缓散下:温疟?

    注:

    '1'出自《王孟英医案绎注》,清?王士雄著。(未完待续……)

071 温疟

    阿丑寻思起来:温疟,是一种热多寒少的病症,多发于春夏。先有恶寒,即发高热,汗出不畅,骨节酸痛,口渴喜饮,时有呕恶。

    如今看来,因为近来气候异常的缘故,初春不雨,清明前又大雨连连,最近气温骤升,连走几段路都能生出一层薄汗。故此病于温疟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治疗之法上薛家到底是如何对待这个病症的?

    正出神,就听见身后似乎隐约有人叫自己:“阿丑姑娘,阿丑姑娘!”

    声音由远及近,阿丑扭头看去,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瞧着有些脸熟,可一时也想不起是谁。她愣了片刻才问:“你是?”

    小厮点头哈腰,裂开嘴笑容有些讨好:“阿丑姑娘,小的田胜,是薛二少爷身边的人。”

    阿丑恍然:“哦,我就说看着眼熟,找我有什么事吗?”

    “最近谯郡出了个症候,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因此三位少爷想请姑娘去薛氏医馆看看,能不能给些建议。”田胜说得诚恳。

    阿丑微微垂眸,沉吟了会儿:想来就是这温疟了。薛氏医治无果,因而想让她帮忙。她若不帮,因为之前签订的不行医条约,在谯郡城帮助这些患者也不好施展拳脚。因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借助薛氏帮患者治病?如此一来,那每月一百两银子,也不算薛家白付了。

    “好,你带路吧,我去看看究竟。”阿丑颔首应下。

    薛氏医馆坐落在谯郡城东北。加上东南的薛府,几乎就占了谯郡城三分之一的地盘。

    阿丑走到恢弘气派的薛氏医馆门口。只见来请医或是求医的人络绎不绝。

    “最近医馆忙碌的很,本来十里八乡的都来这瞧病或是请医。甚至还有蒙城、睢阳那边过来的,”见她目光停留,脚步有些凝滞,田胜边走边解释,“这几日患病的人多,医馆就更忙了!”

    阿丑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走进医馆,阿丑提出先要看看温疟病人的状况。于是田胜带她来到一处屋子内,为一位病人诊脉。

    脉相轻按浮数重。且如平无力。阿丑收回手,让患者伸出舌头,只见舌苔发红。

    “口渴、发热、骨节疼,是这些症状吧?”阿丑放缓语速,对眼前的老奶奶说。

    老奶奶点头,似乎有些昏沉:“是,是,还有呕吐。”

    阿丑颔首:“您先在这等一会儿,有人会来给您再看看开方子。”

    言罢她转向田胜:“我清楚了。就是温疟无疑,你带我去找三位少爷吧。”

    田胜应下,伸手指方向:“好嘞,姑娘这边请。”

    穿过中堂。阿丑来到后厅,只见薛家三兄弟和一位白胡子老者正在讨论方子。

    “若说这方子的主心,在生石膏和桂枝两味。生石膏清解肺胃之热;桂枝乃辛温之品以解表寒。剂量上也没有大问题。为何不奏效呢?”白胡子老者一手拿着方子,一手捏着胡须。兀自思索。

    薛临海在厅中走动:“生石膏清热,药效绵长。但是否少了几分猛劲?”

    阿丑跨入厅中,正好接过话头:“生石膏药效绵长缺少猛劲;知母亦是清解肺胃之热的佳品,药效迅猛却不得持久。两相配合,方能取长补短。”

    薛临海似醍醐灌顶:“原来是知母,少了知母!”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不妥不妥,若是再加知母,岂非寒凉过了头?”白胡子老者摇头。

    “只要量控制得当,不会寒凉过头,”阿丑解释着,扭头问田胜,“这里有笔墨吗?”

    田胜伸手指向厅堂的正东:“那边就有笔墨,阿丑姑娘请。”他引着阿丑过去,便开始研墨。

    阿丑提笔写下白虎桂枝汤的药方,这是《金匮要略》中治疗温疟的经典药方:

    知母六两.甘草二两(炙).石膏一斤.粳米二合.桂(去皮)三两.右锉,每五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滓,温服,汗出愈。'1'

    薛临海走上前细观药方,又对比了原本的药方:“减少生石膏的用量,再加入知母,便不会寒凉过头?”

    “正是这个道理。”阿丑淡淡回答。

    白胡子老者摇摇头,看不出是褒是贬:“姑娘的方子,老朽闻所未闻。”

    薛临梓一声轻笑:“阿丑姑娘的方子,向来有新意。”

    阿丑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有新意?前世中医方论,是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打底,后世皆在此基础上衍生变化。这个世界,似乎有些不同,但到底是怎么发展的,她也没有深究。如今看来,显然与自己这一脉有不小的区别。故而这个世界的传统学者,怕是不那么容易接受自己的方子。

    果不其然,白胡子老者一副语重心长的说教模样:“生石膏,知母。两味寒凉之药同用,实在太危险。小姑娘,人命关天呀!”

    阿丑微微挑眉:人命关天?这话换个不客气的说法,就是——小姑娘,不懂别出来乱搞,搞出人命你就知死了!

    “方子我也写了,药理我也解释了。用与不用,信与不信,在于各位。阿丑言尽于此,告辞。”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厅堂:不信我,叫我来做什么?没听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真是好笑!

    “阿丑姑娘请留步,”一直一言未发的老三薛临诲叫住阿丑,“这方子,我们用。”语气沉郁却坚定。

    白胡子老者不以为然:“老三,你怎么就冲动了?这房子来路不明,又不遵常理,怎能说用就用?”

    薛临诲向老者行了一礼,平心静气地解释:“师爷,阿丑姑娘所用方子虽然不遵常理,但却自成一家,药理上似乎比我们自幼所学更加完善。况且在此之前,阿丑姑娘的确治好了不少人,可见其医学造诣非同一般,所以孙儿认为,可以一试。”

    阿丑听见称呼,偏头看了看这白胡子老者,又看了看薛临诲:原来,这白胡子老者是薛家三兄弟父亲的师父。太医薛院判之师,可谓德高望重了。怪不得他们对他如此毕恭毕敬,他还有一言定乾坤的权利。

    白胡子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像是在思考,良久才开口对薛临诲说:“你愿意一试?”

    薛临诲阴沉的脸忽地浮起微笑:“孙儿有信心。”

    白胡子老者才最终点了头,伸出一根手指:“一剂药。”就是只允许他试一剂药,若不好,这方子就直接毙了。

    薛临诲其实有他自己的考量:不管这方子是否奏效,如果薛家不接受,阿丑肯定会出门向前走立刻摆摊给人看病,用的就是这方子。到时候若是奏效,治好了人,全都算在阿丑头上;虽然治不好也算在她头上。但对薛家来说,用了这方子,治得好,算薛家的功劳;治不好,薛家又不是没能力处理一个小小的特例。

    因而,这生意,只有把方子握在手里才好,不一定赚,但绝不会亏。

    阿丑见状,不过无声一哂,转头离去。她对这方子有十足十的信心,因为她相信经过两千年检验的古方。

    所以,如今要做的事,就是多多地备下白虎桂枝汤中的药材。

    打定主意,阿丑出了薛氏医馆的门,就直接前往百济药铺。

    “上次通草一事,你们虽没吃亏,但始终处于被动地位,落了下乘,”阿丑对佟宁智说,“这次,我给你个机会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佟宁智眼前一亮。

    “不错,我写几味药材给你。最近这段时间,这几味药会有很多人买。”阿丑铺开柜台上的纸,提笔写下知母、生石膏、桂枝等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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