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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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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微微摇头,道:“你不知道,入伍这么多年,大兄一直身先士卒,身上的伤数都数不清。”
“早前他有事情忙,靠着心气撑着,这才平安无事。”
“现下他赋闲在家,又遇到那种事,就连打个前锋,也还出状况。”
“大兄一向心高气傲,怎受得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柳福儿垂下眼。
早前她总觉得梁二人傻心直,不知晓其中的利害。
今天,听了他这番话,她忽然明白。
有些事,他其实只是故意不知而已。
柳福儿轻轻摩挲着他的肩膀。
梁二顺势,抱着她腰身,将头轻轻靠在她胸腹之间,汲取她带着点点馨香的温暖。
战船越过复州,没过十天便抵达汴州卡口。
才一进去,便见到平伯急忙忙的上来。
一见到梁二,平伯便眼圈通红,道:“二郎君,大郎君他”
他话说到此,已是哽咽不成声。
梁二急得不行,忙道:“他怎么了?”
平伯掩着脸,将泪珠擦干,缓缓、哀恸的摇了摇头。
梁二脚下顿时一软。
他略往后一踉跄。
柳福儿忙扶着他坐定。
平伯忙向柳福儿施礼。
柳福儿点头,示意他跟自己出来细说。
不想,两人才一动,梁二便道:“有话就在这儿说。”
两人只得停下。
平伯缓了片刻,道:“大郎君受伤之后,回来调养。”
“本来已经见好,可不知怎的,伤口忽然崩开,人也昏迷了。”
“怎么会?”
柳福儿低声呢喃了句。
平伯道:“好在没多会,大郎君便醒了,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夫人却查出前一天晚上,唐夫人曾与大郎君有过口角……”
平伯小心的看梁二。
梁二拧着眉头道:“阿耶怎么说?”
平伯摇头,道:“老爷说,大郎君说是不小心,那就是不小心。”
梁二身体瞬时一绷,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面颊时有青筋跳动,整个人都阴冷起来。
平伯还是第一次看到梁二这般,忙低下头。
柳福儿抬手,搭在他肩上。
梁二转眼,见柳福儿安抚的看着他。
他扯了下嘴角,缓缓松弛下来。
柳福儿温声道:‘那婆婆呢,可有说什么?”
“老夫人命人把西院正院清出来,请唐夫人去边上的小跨院暂居。”
柳福儿挑眉。
这就是强制性分居了。
大船轻轻晃了下。
梁二立刻起身,往外去。
柳福儿忙唤了润娘,带着一身素雅长袍的梁康一块下去。
阜头边,刘氏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匆忙赶来。
见梁二,她眼圈顿时一红。
没等梁二下来,她便已快步上了搭板。
“二郎,”刘氏声音颤颤,一开口,泪珠就如扯散的珠串,噼啪落下。
“阿娘,”梁二声音有些哑,伸手扶住刘氏。
感觉到母亲手臂的颤抖和几乎无法站稳的身形,他表情黯了黯。
柳福儿转眼,看了眼儿子,轻推他示意。
梁康想了想,松开拉着阿娘的手,上去拉住刘氏。
感觉到柔嫩的触感,刘氏转眼,见是梁康,她忙抹去眼泪,挤出个不太成功的笑。
梁康眨巴眨巴眼,想了片刻,才叫婆婆。
刘氏答应着,微曲身体,与他平齐。
梁康伸了小手,把她面颊残留的泪水擦干,抱着她脸颊,亲了亲。
刘氏嘴巴微张,心口不可抑制的荡起浪潮。
勉强压住的眼泪如翻涌的浪花,顺着眼睫滚滚落下。
梁康没想到自己惯常讨好柳福儿的手段在这儿竟然失灵,他有些无措的张着小嘴,瞪着乌黑的眼珠,看刘氏。
刘氏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颈窝,呜咽的哭了起来。
阜头上,跟来的丫鬟和婆子也都跟着抹泪。
梁二叫了两声阿娘,试图哄刘氏起身。
但刘氏已经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听不见儿子的呼唤。
梁二无法,只好看向柳福儿。
接收到梁二的求助,柳福儿轻叹一声。
不可否认,面对刘氏,她还是心有芥蒂。
但在生死面前,再计较这些,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不论怎么讲,他们现下都是一家人。
那么就只能相互扶持着。
她蹲在刘氏旁边,轻轻摩挲刘氏背脊,低声道:“阿娘别急,这里没有好郎中,别处肯定有。大兄吉人天相,总会有办法的。”
刘氏摇头,想要说话,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跟自己说话的是谁。
她转过脸,见柳福儿温柔的望着她,眼里只有安抚和宽慰。
她轻抽了下鼻子,道:“没法子了。”
“不止这里,便是武宁、义武几个地方的名医都请来了,”刘氏捂着脸,哭着摇头道:“都说没有法子。”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情之请
听得刘氏这么说,柳福儿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氏又哭了会儿,将这些日子积蓄在心头的焦急无措,恐惧担忧全都发泄出来,这才收了声。
随即众人进了角门。
才穿过小花园,便看到麦苗带着人过来。
见梁二等人,麦苗忙加快步子,来到近前。
屈膝一礼后,她道:“老夫人一早便起来,这会儿正等着。”
“二郎君,两位夫人,且随我来。”
刘氏点头,转头看梁二。
柳福儿侧眸,见刘氏眼里的依赖。
她心忽然动了下。
或许是做了母亲,心里柔软许多,见刘氏下意识的动作,对她昔日对待自己种种而生的怨恨,忽的起了一点波澜。
她转开眼,佯作没有看到,只跟在梁二后面,随着众人一道往延寿居。
进了院门,便看到虞老夫人立在正房门口,正扶着丫环的手过来。
许久未见,虞老夫人照比上一次见面明显苍老了许多,曾经只夹杂这些银丝的乌发已变得花白一片。
梁二心里一酸,叫了声婆婆,阔步奔过去。
虞氏拉住他的手,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不停的看。
梁二由着她看了一会儿,招手叫梁康过来。
梁康一直牵着刘氏的手,见状便松开。
刘氏下意识的握住,将他带去虞氏跟前。
虞氏哆嗦着弯下腰,看明显长大了许多的梁康,道:“这是康儿。”
梁康点头,软软的叫太婆婆。
虞氏浅笑着应了声,道:“外头日头大,快进屋去。”
梁二点头,扶着虞氏。
触碰到虞氏苍老松弛的手,梁二心陡的一跳。
虞氏的体温照比常人低了许多。
梁二虽然不懂医,但也知晓这十分不妥。
虞氏伸了另一只手去牵梁康。
才伸一半,又收回。
她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会儿,才道:“福娘也来了。”
柳福儿低应了声,上前见礼。
虞氏呵呵的笑,眉眼间有着不易察觉的欣慰。
丫鬟撩了帘子。
众人次第进门。
麦苗带着人上了清甜的浆水上来。
略微润了润口,梁二便道:“婆婆,我想去看看大兄。”
虞氏道:“也好,你们兄弟好好聊聊。”
她抿住下面的话,微微点头。
梁二明白,她的意思是,或许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梁二的心瞬时沉重无比,便是脚都抬起都很是困难。
帘子起了又落,屋里只留女眷以及梁康。
虞氏将甜浆推到梁康近前,见他乖巧的抱着杯子一口口喝,才转头道:“多谢你带着他回来。”
柳福儿忙起身,道:“婆婆严重了,这本就是孙媳该做的。”
虞氏笑了笑。
该做的事情多了,唐氏该尽为母之责,为妻之道,可她半点也不曾遵守。
刘氏当守主母之职,但她却把这事摊在平伯头上。
至于自己,本该扛起长辈之责,在晚辈做错之时,当头棒喝。
但她却因为私念,做出伤害晚辈之事,引得家中大乱,进而弄成如今这般。
也是自作自受。
梁康喝完浆水,搁了杯子,左看右看。
虞氏摸摸他脑袋,道:“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
柳福儿笑了笑。
虞氏道:“你那院子一直有人收拾,过去就能住。”
柳福儿道谢,起身朝梁康招手。
梁康从小凳子上挪下,颠颠过去。
刘氏很是不舍的盯着梁康,道:“晚些时候,别忘了过来吃饭。”
柳福儿眼神微晃,没有回答。
虞氏道:“你阿嫂身子不适,留在小跨院里休养。”
这是变相囚禁了。
确定没有危险,柳福儿这才点头。
待到柳福儿母子出门,虞氏才道:“让人紧着些西院,那些跟前的都不许她们出来,便是拿送吃食,也不行。”
“是,阿娘,”对于害了自己孙儿,又把儿子弄成弥留的唐氏,刘氏可谓恨之入骨。
要不是梁帅百般的劝,刘氏恨不能扑上去,生吃了她。
当然,留得她性命,其他的难免要克扣。
对此梁帅也无能为力。
若不让刘氏找到一个发泄口,她的怨恨只会越积越多,到时可能更无法收场。
刘氏起身,要去安排。
虞氏点头,道:“别做的过了。”
刘氏眼圈一红,屈膝一礼,快步离开。
虞氏轻叹了声,疲惫的揉着额际。
西院正房,梁二坐在床榻边上,看趴在床榻上,面色枯槁,气息微弱的梁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早前,分手时,梁大虽然面色不好,但好歹精气神还在。
谁能想到,不过就这么短短几个月,他就变成这般。
“大兄,”将情绪小心压下,梁二低低唤了声。
梁大眼皮颤颤,许久才睁开一条细缝。
看清来人是谁,他扯了下嘴角,道:“你可来了。”
“大兄,”梁二忙往前挪了挪。
梁大动了动手指,艰难的伸到床边。
梁二赶忙握住,道:“大兄,你有话便说,我听着呢。”
梁大喘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兄怕是不成了,你答应大兄一件事。”
梁二喉头快速滑动,眼睛一红,哑声道:“不会的,你就自己瞎想。不过是些旧伤,没什么打紧。”
梁大微微摇头,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明白。”
他动了动被梁二握着的手,道:“我一走,我这房就等于断了。”
“你阿嫂是赐婚,娘家又成那个样子,她已没有地方可去。”
“我想请你帮我说服阿娘和婆婆,让她在我身后,可以留在这儿。”
听了这个请求,梁二抿起嘴角,不语。
昔日,柳福儿生死一线的情形还印在梁二心里。
他永远忘不掉险些失去她的痛苦。
梁大也知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便道:“
他道:“我知道,你阿嫂糊涂,做了错事,差点害了弟妹和康儿。”
“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没管好她。”
梁大有些激动,他手掌翻转,费力的握住梁二厚实的手掌,道:“她已经失了所有,已与你和康儿再无威胁。我求你,看在你我一母同胞的情分,就应了我吧。”
“大兄,”梁二垂眸,看着气喘不已,几乎要晕厥的梁大,道:“便是她的任性妄为才害得锟儿性命,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第四百七十七章 答应
“锟儿是我独子,我怎能忘?”
梁大苦笑,道:“若我当初不与你阿嫂赌气,又怎会有之后的事情?”
他道:“可这事情归根究底,也是我的问题。”
梁二闻言,很是不以为然。
阿娘还不是想方设法的向往自己房里塞人,娘子又不知不知道。
她可从来没碰那些人一个手指头。
所以说,一个人的品德决定她的行为举止。
唐氏就是个从骨子里坏了人,所以才会对曲氏百般凌辱折磨,进而造成恶果。
这样的人,梁二千百个不愿意伸手。
梁大等了好久,见梁二迟迟没有回应,便抬起头,艰难的挣扎起来。
梁二干忙扶住他,道:“大兄,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躺下。”
梁大缠抱着他胳膊,将身体大部分重量压在上面,气喘吁吁的道:“你莫拦我。”
他缓缓蠕动,硬生生爬跪在床榻上,道:“我跪下来求你,求你看在我时日无多,便应了我吧。”
“大兄,梁二撑着梁大重量,想要把他扶回去。
梁大却不看,执拗的保持着歪跪的姿势。
“大兄你莫逼我,”梁二眉头皱得打成死结,却不敢动。
梁大轻笑了声,道:“我便是在逼你,”他叹息着道:“而今,我也只有你能逼了。”
这话说得让人心里一酸,却也是实话。
梁家所有人对唐氏的忍耐都到了极限。
便是无比忠君的梁帅面上虽然没说,但也默许了刘氏报复性的折磨。
梁大心里明白,但他连榻都起不来,又谈何维护?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梁二。
梁大恳切的握着梁二的手。
感觉大兄手心的湿润和颤抖,梁二还是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
梁大顿时一喜。
梁二补充道:“但仅只一次,且只是护她性命,其他我可是不顾的。”
“这就可以了,”梁大已是摇摇欲坠。
梁二赶忙将他放平。
身后,丫鬟递来投好的帕子。
梁二仔细的把梁大额际上的汗水擦干,又掀开里衣,见伤口并未开裂,这才放心。
就这会儿工夫,梁大已耗尽所有力气。
他昏昏欲睡的趴在软枕上。
梁二将被子轻轻掖好,起身。
回到自己小院,柳福儿见梁二脸色不对,便道:“怎么了?”
梁二将梁大的请求告知,并道:“她留在家里,迟早是个祸害。”
柳福儿心里本来还很不舒服。
但见梁二比自己还气,便道:“罢了,既然是大兄的心愿,便成全了吧。”
梁二转眼,小意拉着柳福儿道:“娘子,你不会怪我吧。”
柳福儿眉头一动,道:“你刚才,可是在哄我?”
梁二顿时正色,道:“怎么会?”
“唐氏勾结旁人,害你,害康儿,若不是碍于锟儿和大兄,我怎会饶她?”
柳福儿细细端量。
梁二自觉坦荡,任由柳福儿盯着。
半晌,柳福儿道:“就这一次,若她再不安分……”
“不用你,”梁二瞪起眼睛,道:“我自会料理了。”
梁二说这话时紧咬着后槽牙,整个人显得凶狠无比。
柳福儿知晓他的性子,说到便会尽可量的做到,便再没提,反而道:“康儿适才没见到你,还再问。”
说到儿子,梁二的棱角瞬时转柔。
他道:“有些日子没监督他,练好的架势都走样了。”
柳福儿微微蹙眉,道:“你也别太严了,他身子骨还软乎,经不得折腾。”
梁二呵笑,道:“放心,我有分寸。”
“不过是拉拉架势,伤不着他。”
说到这儿,梁二起身,往小跨院去。
柳福儿跟了两步,想想又折身回来。
崔郎君曾说过,教育小郎时,不可以同时有两个声音,她跟着过去,看梁二调教,没准就管不住自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她转去厨下,让重槿趁着这会儿时机还好,赶紧做些合口的点心。
梁家父子之所以深受兵士爱戴,除开他们爱兵护兵之外,还因为他们与兵士吃住全部一样,从不搞特殊化。
有时改善伙食,兵士们都可以吃好些,他们反而还跟从前一样。
也因此,在外征伐半年,梁二自己不觉,但在柳福儿的眼里,他瘦了,也黑了。
天色擦黑,父子两一头一脸的汗过来。
盥洗过后,点心摆上了桌。
看到琳琅满目的花样,梁康顿时裂开了嘴。
他招着小爪子,往蒸得好似一朵白莲花,实则里面包着肉香的小饼上一指,托起自己的专用小碟。
润娘看了眼还没动的梁二,手指蠢蠢欲动。
梁二看她一眼,夹了块,放在梁康碟中,道:“今天表现不错,明天继续。”
梁康正咧着小嘴,美滋滋的准备开始享用,闻听这话,顿时停了动作。
梁二又夹了快梨花酥,放到柳福儿近前的碟中,转眼见梁康不情愿的模样,便道:“怎么,忘了我刚才说的了?”
“功夫,一天都不能落下。”
梁康摆弄着筷子,道:“我还要念书,写大字。”
“这个两不耽误,”梁二很是铁面无私。
梁康撅了撅嘴。
梁二瞪起眼睛。
柳福儿忙拉住他,道:“好了,折腾好一会儿,不饿啊。”
梁二看她一眼,闷头去莲花肉饼。
柳福儿微笑道:“康儿,你不是说要保护阿娘吗?”
梁康用力点头,乌黑的眼睛弯成月芽。
柳福儿道:“可是你看,坏人一般都长得很大,又很有力气,你那么小,要是不勤加练习,怎么打得过?”
梁康眨巴眨巴眼睛,感觉阿娘说得好有道理。
当下便道:“我练,”想想又添了句“每天。”
柳福儿笑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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