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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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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刘氏剜了眼梁大,恶狠狠的跟唐氏道:“锟儿要是无事便罢,若有事,我饶不了你。”
她说完,便软语去哄梁锟,赶紧醒来。
唐氏低着头垂泪,恍如未闻。
梁大见她人都呆呆木木,便扶她去了一旁,寻了个可以看到梁锟的位置站定。
虞氏脚步微颤的来到床边,摸了摸梁锟明显显出凉意的小手,复又把手放在他鼻间。
感觉到略有气息浮动,方才安心。
很快,郎中便被平伯拖了过去。
顾不得喘口气谢谢,他急忙来到近前扶脉。
待到他起手,一家人皆聚到近前,道:“怎么样了?”
郎中一脸难色。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但梁家在汴州,就等同于一地之王,这小郎又是梁家的嫡长,他不过是本地的一个小小郎中,若这话由他宣布,只怕会引火烧身。
他沉吟片刻,道:“小老儿才疏学浅,郎君这个病症,我瞧不了。”
他拱了拱手,趁着众人尚未反应之前,急忙带着药童走了。
梁帅转眼,望了眼郎中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面色沉沉。
唐氏她茫然起身,望着床榻,步步过去。
梁大怕她失控,忙紧紧跟着。
唐氏半跪在脚踏上,身体前倾,趴在床边,低声叫着锟儿,手一下下摸着梁锟的发丝。
但此时,梁锟已再不能给她任何的回应。
梁大转过脸,以手覆眼,将奔出眼眶的泪水擦拭眼睛,才弯腰来到梁锟跟前。
梁锟面容安详,让人觉得他这是睡着了。
很快的,平伯再次请来了两位郎中。
两人扶了脉,皆面面相觑。
这人都已经没了脉搏,这要怎么诊治?
再看梁家一大家子都阴沉沉的面容,两人心里不由一阵突突。
斟酌许久,其中一位自恃年纪略长,也时常来往梁家,与这些人都还打过交道,开口道:“贵府还是早些准备身后之事吧。”
“你说什么?”
“我儿心口明明还是热的,你这是瞧不得他好,是不是?”他话音未落,唐氏蓦地抬眼,两眼通红得厉害,一副恨不能生吃了他的模样。
郎中被唬的往后连退两步,忙转眼看梁帅。
“老大媳妇,”梁帅沉声一喝。
梁大急忙上前,拉住唐氏。
梁帅深吸了口气,道:“真没有救了吗?”
两郎中同时摇头。
梁帅闭了闭眼,示意两人退出去。
虞氏微张了张嘴,没等发出一声,便一头栽倒。
刘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嚎,人倒在床边,拉着梁锟的手哀哀痛哭。
唐氏转身扑去床边,没等哭,刘氏便用力搡开她,道:“你给我滚,你这个丧门星。”
复又趴在床边,叫着锟儿,声声泣血。
唐氏堆坐在地上,泪水涟涟。
梁大过去,轻轻摸了摸儿子已经冰冷了的小脸,心也跟着拔凉。
儿子的离世,意味着,以后他的膝下将再无子嗣承继。
后罩房里,曲娘子听着前面一片哭声,愉悦的扯了扯嘴角。
她的孩儿死时,这些人也不过是叹了几口气,说什么无缘便了事了。
现在轮到嫡长孙,倒是哭得伤心。
她侧头,轻轻抚摸儿子曾经躺过的床畔,心里涌动着诡异的畅快。
翌日,梁家嫡长孙亡故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汴州城。
司空家也得知这个消息。
司空茂打发管家赶紧进城打探具体情况。
汪氏叹了口气,想到昨天那孩子都没能过来,便道:“那孩子太早慧,到底还是没能留住。”
司空茂摇头,道:“若真如此,那昨日梁家人便不会都来了,且我看梁帅面色平和,梁大情绪而已不错,想来那孩子是发了急症。”
时近正午,管家急忙忙奔回来回禀。
“老爷,有小道消息说,梁家的小郎君死的似乎不太寻常。”
司空茂略调了下眉头。
管家道:“过去看诊的三位皆医术精湛,其中有位,我与他有些渊源,听他说,那孩子死时面色泛金,大抵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司空茂微凛。
要知道如今的梁家男丁可算是十分珍贵的,吃食上皆要十分仔细,决不可能发生误食。
想来是谁暗中下了黑手,将梁锟害死了。
“梁家可有什么动静?”
司空茂立刻问道。
管家摇头,一脸茫然。
司空茂琢磨片刻,忙转去书房,没多会儿便吩咐管家,“赶紧把这信送去江陵。”
第四百三十五章 又回梁家
没出两天,柳福儿便得知消息。
她第一时间便把消息传去河东。
此时,梁二已接到梁家发来的讣闻,准备启程之时,接到柳福儿的传信。
他将信放入怀里,喝令兵士启程。
战船悠悠,直奔汴州。
几乎差不多时候,柳福儿也接到梁家传来的消息。
她思忖半日,将操持谢大婚礼的一应事宜交给老常,带着梁康,前往汴州。
江陵距离汴州远些,且楼船不比战船,行速上还要慢些。
柳福儿抵达汴州之时,梁二已经到了两天。
过了卡,周小六便来迎她。
才一见面,周小六便道:“梁家发生大事。”
柳福儿眉头一挑,只听周小六道:“梁锟确实中毒而亡,下毒的便是曲娘子。”
“怎么会?”
柳福儿诧异。
周小六道:“听说是不堪唐氏日日折磨,早已心生死志,加上又碰到大郎君这事,心里没了盼头,这才痛下杀手。不想没害死唐氏,反倒害了小郎君,她心生愧疚,已畏罪服毒了。”
柳福儿眉头紧蹙,道:“唐氏怎么说?”
“能怎么说,”周小六撇嘴,道:“气得都要疯了。”
柳福儿轻叹了声。
要说梁锟这孩子还真是多灾多难,早前因着康儿的事,他内疚之下,玩命折腾自己。
而今才刚好些,又出了这事。
到底是断送了卿卿性命。
这可真是,投胎没选好地方。
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周小六跟着她一直到快要靠近梁家阜头,便道:“我就不去了,等以后咱们在城外再聚。”
柳福儿点头,明了周小六这是不想旁人看到他们太过亲密,便让他先下了。
又行片刻,远远便看到平伯候在阜头边。
柳福儿拉着梁康来到船舷边,浅笑着颔首。
平伯忙上前两步,待到船挺稳,便候在搭板边。
等柳福儿和梁康下来,他那眼睛盯着梁康,都不会转了。
柳福儿拉了拉梁康,道:“叫平翁翁。”
“可使不得,”平伯急忙道。
“使得,”柳福儿道:“你看着郎君从小长大,康儿是他儿子,也就是你的晚辈。”
梁康抱着两爪,规矩见礼,依着柳福儿交代,喊“平翁翁好。”
平伯赶忙答应,笑得眼角都多了几道褶子。
只是才一笑开,便想到此时并不合适。
他急忙收了笑,抬手请柳福儿两人进府。
跨过角门,院里景色如故。
初春时节,枝条微绿,隐鼓花苞。
梁康转着小脑袋,左右的看。
半晌,大约是觉得没有自家的好看,便转了脸,跟着柳福儿一板一眼的走。
平伯眼见梁康这般老成稳重,心里更是欢喜几分。
穿过几条游廊,跨过几个小院,便是延寿居。
麦苗正立在那里,见柳福儿母子过来,急忙迎上来。
一别两年,麦苗比早前高了,模样也更清秀了。
麦苗屈膝一礼,道:“夫人可来了,老夫人从打知晓你要来,就每天算着日子呢。今一早,天才刚亮,她便说你到了。”
“这不,连早饭都不用我,非要我在这儿候着。”
柳福儿浅浅的笑。
如今的她已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被人哄一哄就信了的小白。
对这些话,听听也就是了。
当然,她也信麦苗所说。
只是那里面大半都是对梁康的。
麦苗说着话,撩开帘子。
柳福儿提步,才进去便看到虞氏扶着刘氏的手,急忙忙过来。
柳福儿忙正了身,躬身见礼。
梁康看看母亲,便也抱着爪,行礼。
虞氏从打帘子一撩开,眼睛就定在了梁康身上。
见他年纪小小,就这般懂的规矩,顿时喜得不行。
刘氏端量着梁康的眉眼,转脸道:“阿娘,这孩子的小模样,跟二郎小时候一模一样。”
虞氏连连点头,温声道:“我是你太婆婆。”
梁康看了眼柳福儿,见没有否定,便软软的喊了声。
虞氏道了声乖,抬眼,麦苗便递上来个锦盒。
梁康没有接,反而看柳福儿。
柳福儿笑了笑,道:“太婆婆给的,便拿着吧。”
梁康接过来,乖巧的道谢。
虞氏连连道着乖。
刘氏赶忙凑到近前,蹲下来,道:“我是你婆婆。”
梁康这回懂了,便叫了声婆婆。
刘氏也将一早准备的礼送过去。
梁康道谢接过,转手递给润娘。
“乖,”刘氏张开手,道:“到婆婆这儿来。”
梁康眨巴下眼,非但没有过去,反而依到柳福儿的裙摆边。
刘氏有些尴尬起身。
柳福儿佯作未见,只看着虞氏道:“凡事都讲究个缘分,缘尽便会散了,婆婆当想开些,莫要坏了身子。”
虞氏微微点头,伸出手。
柳福儿过去扶着她,搀她去榻上。
梁康歪头,看柳福儿和虞氏,忽的去了另一边,似模似样的也扶着。
只是他个子小,够不着虞氏的胳膊,便只托着裙摆。
虞氏歪了头,看他道:“多谢你,康儿这一托,太婆婆松快许多。”
虞氏这样的说辞,梁康不太适应,一时没能全部听懂。
但他知晓虞氏是在谢他,便弯着眼睛,笑得开心。
三人相携落了座,刘氏一人在后,有些讪讪。
丫鬟们上来清淡的浆水。
待到虞氏喝了口,柳福儿才喝,只是在梁康举杯时,道:“康儿胃口不好,需得喝包娘子专门配置的药浆。”
润娘上前。
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一直立在后面的润娘,以及她带着的食盒等物。
润娘拿出小碗,给梁康倒上。
顺手把摆在梁康边上的浆水拿开。
虞氏关切的看了眼梁康,道:“康儿的身子骨还没调养好?”
她记得梁帅早前之时说,这孩子已经康健得与寻常孩童无异了呀。
柳福儿一笑,道:“康儿天生体弱,先天上的不足,只能徐徐养着,哪里是一天两天便能养好的。”
刘氏尴尬的呵了声,偷眼却又关切的看梁康。
曾经在娘胎里时,尚且不觉得,即便气唐氏做事阴毒,但想到她背后的关系和其中的利害,也只能忍下。
但是现而今,看到活生生的孙子,听得柳福儿如此说,刘氏心里的埋怨陡增。
第四百三十六章 祖孙见欢
又坐片刻,梁二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过来。
见到柳福儿母子,他一咧嘴,朝虞氏和刘氏打招呼,便坐去柳福儿旁边。
梁康眨巴了下眼,忽的从虞氏边上挪下,硬生生的挤在柳福儿和梁二中间。
柳福儿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好大一块。
只这一下,梁二跟柳福儿的距离便拉开了。
他垂下眼,警告的瞪梁康。
不想梁康朝他一咧嘴,坐得稳稳。
梁大从后面拄着拐杖过来,正巧见二弟两父子互动,心里陡的一酸。
他别开眼,用力将泪花眨散,转眼时,微扯了下嘴角。
柳福儿起身,拉着梁康见礼。
梁大略一点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嵌着宝石的匕首。
这个梁康最喜欢。
他上前接过,呲着一口小白牙道谢。
梁大摸了摸他小丫髻,眼带感伤。
柳福儿对这位大伯实在没有什么亲情,便请示虞氏,想去西院吊唁。
虞氏点头,又道:“二郎,你跟着一并过去。”
这话正和柳福儿的意。
唐氏才刚丧子,就如一只受了重创的母兽,保不齐什么时候她就暴起发疯了。
有梁二这个武力担当,柳福儿还能稍微安心些。
梁二正琢磨怎么才能亲近娘子,闻听这话,顿觉还是婆婆懂他。
他站起身,顺带拎起梁康出去。
柳福儿含笑,提步跟上。
走在开阔的石板路上,梁二拧着眉毛,道:“怎滴过了个年,你还清减了。”
“有吗?”
柳福儿摸了摸脸颊,道:“可能是怀康儿养起来的肥膘退了吧。”
梁二顺势也跟着摸摸,道:“不是,就是清减了。”
柳福儿急忙看向左右,见没有人才微微的笑了下。
梁二咧嘴,也跟着傻笑。
梁康抬眼,将两人相处极其融洽,不由鼓着腮帮,气鼓的瞪梁二。
梁二得意一挑眉头,暗道小样,跟他斗,还嫩了单。
梁康撅起嘴巴,不依的就柳福儿裙摆。
柳福儿低头,道:“怎么了?”
梁康摇头,看了眼梁二,捣腾着小短腿,用力扯柳福儿。
柳福儿被动的跟着走了两步,忙拉住他的手道:“你要去哪儿跟阿娘说。”
梁康瞪了眼梁二,继续埋头拉扯。
梁二垂眼,见儿子因为用力,脸都憋得通红,便刻意放慢步子。
如此没走两步,柳福儿便和梁二拉开了距离。
不想才走一会儿,柳福儿便转头道:“你怎么慢吞吞的,快着些。”
梁二答应着快步上前,并垂眼去看梁康。
眼瞧着儿子小嘴微张,一脸错愕,不由笑了。
三人穿过月洞门,进了西院。
昔日花香弥漫的庭院已被素缟代替。
穿过回廊,便隐约听到侧间的小跨院里传来嘶哑的哭声。
柳福儿默了默,想起昔日初见梁锟时的情景。
小小的一团,缩在床底,爬出来时,白生生的小脸,软萌可爱又单纯剔透,如同一块颜色柔和的水晶。
而今这块水晶被打破,消散与人世间。
柳福儿轻叹了声,拉着梁康的手微微收紧。
梁二拉了拉柳福儿,大步走在前面。
待到进了厅堂,看到到一副造型考究的棺材。
唐氏就在一旁哀哀哭泣,不时拿了纸钱,投放到眼前的铜盆里。
柳福儿看也没看她,只带着梁康上了香,便转身要走。
唐氏蓦地抬眼,瞪着虎头虎脑,甚是活泼的梁康,咬着牙,道:“现在你满意了?”
柳福儿脚步微顿,便带着梁康继续走。
“你别走,”唐氏挣扎着起身,道:“你这个黑心烂肺的丧门星。”
“要不是你嫁进来,梁家就不会有之后的事,锟儿也还会活的好好的,一如从前。”
“娘子,”成女史急忙过来,拦下她。
不想唐氏此时是含恨而动,仅凭成女史的力气根本就制不住。
成女史叠声的叫了丹桂。
两人合力才将唐氏拉住。
唐氏奋力的挣扎着,嘶吼道:“我要诅咒你,诅咒你和你儿子都不得好死。”
凄厉的吼叫在整间厅堂里盘旋回荡,柳福儿充耳不闻,只拉着梁康,迈出门槛。
梁二落后一步,不满的瞪着试图挣脱的唐氏,大手开了又成拳,忽而又松开。
如此纠结着,三人出了西院,刚好与回来的梁大碰上。
梁二不好跟唐氏计较,见了大哥便直接道:”大兄,阿嫂的病似乎严重了,不然还是寻个郎中瞧瞧吧。”
梁大看了眼面色平静的柳福儿,微微点头。
柳福儿并不关心唐氏如何,只是看她这般,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
待到梁大进门,柳福儿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带着康儿回趟家。”
梁二啊了声,道:“这么快。”
“我来这儿都大半天了,”柳福儿道:“阿耶从打康儿出生就没见过,我想尽快带他过去。”
“也好,”梁二想起昔日汪氏带着人过去的情景,道:“见了阿耶之后,我让平伯送你。”
柳福儿想了想,点头应了。
三人转去前面正院。
梁帅从打梁锟出了事之后,情况便有些不好。
这些日子,重又开始汤药不离口,日日需得静养的状态。
梁康见到梁帅,便松了抓着柳福儿的小手,颠颠跑去近前。
抽抽小鼻子,皱巴起了小脸。
梁帅被他的笑模样逗得一乐,捏他鼻子道:“很难闻吗?”
梁康下意识的想要点头。
只是无意中看到柳福儿睨来的视线,小脑袋点了一半,赶忙定住。
梁帅笑眯眯的拉了他道:“其实我也觉得难闻。”
梁康眼睛晶亮,他背对着柳福儿,与梁帅交换个眼神,露出一点窃笑。
柳福儿微微摇头。
虽然看不见梁康表情,但看他抖着小身子的模样,也知晓他在做什么。
柳福儿屈膝行礼。
梁帅摆了摆手。
而后便与梁康两人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梁二抽了个空子,小声道:“阿耶一见到康儿就这样,你看场就习惯了。”
柳福儿看他一眼,低声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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