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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尽天下病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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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被这个晴天霹雳炸的半晌回不过神来,她嚎啕大哭着想上来抱李县令的腿,却被他一脚踢开,跟着叫人把她的铺盖卷好,打了一哥大包袱连人带东西打发走了。
阮士明见到女儿回来时整个人都瘫了,怪不得那天李县令居然向着二房要打他,都是这个女儿不争气,没把官老爷伺候好。他一巴掌甩在阮青脸上,打的她跌倒在地,却在此时,跟来的衙役拦住了他,说道:“老爷说阮青跟过他就不能再跟别的男人,以后阮青就在家待着。”
这是李县令一点小心思,他怕将来阮宁没到手,阮青又跟了别人,所以先留着阮青不让嫁。
一句话说的大房几个人目瞪口呆,阮宁捂着脸嗷一声哭了起来。
这天晚上,阮宁按照册子送出的求救信被送到了泗水城豪杰罗进的手里,他拆开信匆匆看完,立刻叫来儿子罗解吩咐道:“快去登州救你阮伯父!”
登州,姓阮,座中的季明韶猛地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生出一丝红晕,难道是她家?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病娇不在的第三天,啊,不对,病娇终于在文末冒了个泡
第104章 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季明韶是今天刚到的泗水; 余秋本来想带他回无影阁养伤; 但他却更着急查清自己被捕的真相; 所以只是用了些伤药休息一天就赶回了泗水。他如今是在册的犯人,自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于是易容之后进城,头一站就来到罗进家中。
罗进是泗水城最有名的豪客; 平生最喜欢结交朋友,凡是听说有江湖人来到泗水罗进总是请到家中尽情款待; 天长日久; 江湖人一到泗水就习惯性地来罗家; 所以如今的罗家俨然是个小江湖,消息十分灵通。
季明韶改了容貌口音,假装是初出江湖的无名之辈前来拜会; 为的是想从这里查找自己被抓的线索; 没想到线索没查到,意外听到了登州阮家的消息。
他忍不住问道:“罗兄,这个登州阮家可是阮士信家里吗; 出了什么事?”
罗进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江湖人; 于是答道:“正是阮士信阮兄弟家中,阮兄弟被人诬陷杀人,已经被官府抓去了,他女儿写信来求救。怎么,兄弟也认识他?”
季明韶心里蓦地一惊; 忽地想起了那天阮士明他们上门打闹的情形,再也坐不住了。
他强装平静,淡淡地说:“从前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头,并不认识。”
罗进信以为真,便也没再继续追问,只顾着自己张罗救人的事。一个时辰后,罗解带着十几个好手先行赶往登州,罗进留在泗水联络其他江湖朋友帮忙,顺便寻找官府的路子,以防不测。
一阵忙乱之中,没人注意到那个刚刚上门投靠的瘦瘦的青年也不见了。
第四天时,仵作终于开始验尸,但是验尸结果李县令并不准备公布,他要留在手中作为底牌要挟阮宁。
“宁姑娘,仵作检查的结果对令尊十分不利,但如果本县想想办法,也不是不能让令尊脱罪。不过宁姑娘,本县顾忌到你的面子已经赶走了阮青,你至今却还没有跟我说一句准话呢。”李县令声音低沉,刻意带出了官威,“本县是真心爱慕姑娘,想与姑娘结为连理,姑娘却推三阻四,一直敷衍本县。本县不妨把话说明白,只要你现在一顶轿子进了我家大门,本县保证令尊立刻完好无损地走出衙门,而且不会有任何后患。”
“大人,只要您放我爹爹出去,我就立刻嫁进门。”阮宁跟他拉锯。
她早已经盘好了,只要留在登州,难免就要受这些闲气,不如趁机离开。这些天她并没有闲着,鼓动着陈氏把家里的金银细软已经收拾好派了可靠的心腹偷偷往外运,田地房屋什么的也正在找买主接手,只要哄得李县令放人,她们一家子就能立刻逃走,让老色鬼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县令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傻子,深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他拈着短短的胡须说:“不,你先嫁,然后放令尊。”
两个人鸡生蛋蛋生鸡地僵持了半天,阮宁终归惦念着便宜爹,不敢彻底跟他撕破脸,想了想说道:“好,我先嫁,嫁进门的当天你放了我爹。不过我爹在登州有头有脸的,我嫁人需要好好操办,不能像青姐姐那样一顶轿子无声无息就来了,五天之后是黄道吉日,到时候我过门,大人要张灯结彩迎娶我做掌印夫人,和你在家乡的夫人两头大,我不做妾。”
五天时间应该能处理完庄子里的杂事,到成亲时见机行事,如果能顺利救出便宜爹最好,如果不行就用强,总之绝不能让老色鬼得逞。
李县令一口答应了,他的妻子留在家乡照顾他的父母家人,并没有跟来,如今官场的风俗也在任上另娶妻室也不是大事,反正离卸任还乡还早得很呢,有麻烦也是到跟前再说,现在还不用操心。阮宁提出这个要求反而让他更加安心,知道跟他要名分,当掌印夫人还要大操大办,证明是真心要嫁他呢。
县衙里很快传出来老爷又要办喜事的消息,传到大房的时候阮士明气得几乎吐血,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前天他在衙门吃了亏,阮青又是为什么被退了回来,他怪阮青没本事留不住男人,把她痛打了一顿,跟着又带儿子和下人去阮家庄闹事,不过这次他们连门都没进去,在院外就被庄客们打的一塌糊涂。
风水轮流转,如今阮宁正儿八经要当官太太了,阮家庄的庄客们觉得腰杆硬了,下手分外狠,阮士明被打得一瘸一拐地逃了回去,再也不敢找事了。
翌日一早,罗解带着人赶到了阮家庄,他原本以为阮家没了阮士信这个主心骨肯定是一副凄凄惨惨、老弱妇孺被人欺负的可怜场面,谁知道进门后到处都有条不紊的,佃户和庄客们该干嘛干嘛,一点儿也没有慌乱的模样,罗解还想着是阮士信的妻子比较能干,当看见迎出来见他、跟他商量救人的是一个美貌少女时,顿时吃了一惊。
“你就是写信给家父的阮宁姑娘?”他试探着问。
“是我,谢谢罗伯父和罗大哥援手的盛情。”阮宁福了一福,很是客气的说。
罗解更惊诧了,这完全不符合他对年轻姑娘的认知,他见过的这个岁数的姑娘,要么是羞答答说话跟蚊子哼哼一样的闺秀,要么是舞刀弄枪跟男人差不多的江湖人,像眼前这个美貌女子这种又像闺秀又能主事拿主意的这是头一个。
罗解满腔救人于水火的侠义之情顿时变成了少年人情窦初开时的欢喜,声音也不知不觉得放柔和了:“阮姑娘别客气,阮伯父跟家父是莫逆之交,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阮伯父,眼下咱们先商量商量从何处下手才是。”
“主意我倒是有了一个,到时候跟罗大哥详细说说,劳烦罗大哥参详参详行不行得通。”阮宁笑着说道,“眼下官府那边我已经稳住了,最关紧的是得找个去处,等我爹出来后我们全家都去那里避风头。”
她竟然已经有了主意?罗解又服气又喜欢,连忙说道:“就去我家,家父一定高兴!”
“只怕不行。”阮宁笑了笑没有细说,她是绝对不会嫁给李县令的,那么阮士信只怕很难光明正大地走出衙门,如此一来,救出阮士信之后就是逃亡,光明正大的搬迁怕是不行。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有几拨人过来跟阮宁请示事情,罗解留心看了看,一大半都是来问卖房子卖地的事,他见阮宁并不是很懂眼下的行情,连忙自告奋勇说道:“阮姑娘信得过我的话这些事就交给我来谈,我在泗水的时候一直帮家里打理田地产业,对这些多少知道一些。”
“那就劳烦罗大哥了。”阮宁没跟他客气,反正她也不懂这个文设定的行市,还是让本文的土著们来做这些事比较合适。
因为阮宁要嫁的是县太爷,所以这些田产房屋虽然是着急出售,倒也没人敢强买强卖,再加上有罗解这个精明懂行的人帮着把关,很快就谈成了两笔买卖,价钱都还挺划算。
中午陈氏出面,张罗了一桌好酒好菜款待罗解一行人,陈氏和阮宁坐在屏风后面陪着,罗解和他的人在外间吃酒,吃到一半时罗解进来敬酒,阮宁这才跟他说了实话:“罗大哥,李县令逼着我嫁给他才肯放我爹出狱,我已经答应他了。”
罗解像被当头泼了一大盆凉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嫁人?”
“我不嫁他,只是先拖着他,免得他害了我爹。”阮宁微微一笑,“李县令一定要我先过门,然后才肯放我爹出狱,我准备嫁过去当天就逼他放我爹出来,然后我找机会逃走,我们一家子搬去别的地方,不在这里受气。”
罗解心跳得厉害,连忙说道:“衙门那种地方戒备森严,你一个女儿家只怕不容易逃出来,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我肯定要走,我爹也肯定要救,如果事情不顺,那我就劫狱!”阮宁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下不止罗解,连陈氏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一直听女儿说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孤注一掷,打着劫狱的念头。
罗解老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宁姑娘放心,只要你一声吩咐,水里火里我都跟着你走!”
屋顶上一声轻微的响动,却是偷偷跟过来透过瓦缝向下窥探的季明韶不小心磕到了瓦片,他从缝隙里看着阮宁,她意气风发,前所未有的强悍,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只想冲下去跪在她脚下膜拜。然而他同时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罗解肯定是喜欢她的,那神情那说话的语气他看得出来,罗解那么年轻那么健壮,现在的她还记得他吗?
外屋的人在猜拳喝酒,他闹出的动静都被掩盖住了,阮宁不经意时向上看了一眼,季明韶像触电一般连忙躲开在一边,心里却有盼着她刚刚看见了他。然而并没有,她很快又开始跟罗解说话。
季明韶忍不住又从缝隙中贪婪地看着她,心里一时热一时冷,她在冒险,但他会护着她,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戏份依旧少得可怜……
第105章 女大王的压寨相公
五天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阮宁跟李县令约好出嫁的日子。
大红喜服底下穿的是紧身的箭袖和利索的长裤; 长长的红色裙摆遮盖住了伶俐的短靴,匕首插在靴子里; 腰带粗看是银色的革带; 解下来才知道是一柄细长的软剑,阮宁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的装束,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招手说道:“走!”
罗解和他带来的好手装扮成轿夫和送亲的人紧紧跟着,李县令早早就迎上门来; 一路护着轿子进了县衙后宅; 乐得合不拢嘴。拜堂的程序很快结束了; 李县令刚揭开红盖头; 阮宁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看着他说:“大人; 现在可以放我爹爹出去了吧?”
“夫人; 今日是洞房花烛,咱们不说这个; ”李县令迫不及待地拥着她往里走; “等做了亲; 明日一早本县亲自放老岳丈出去。”
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阮宁向身后的罗解使了个眼色; 罗解会意; 立刻带着几个人悄悄地溜到了外面; 先派出一个回阮家庄报信,通知那边的兄弟赶紧准备起来连夜逃走,剩下的人躲在树影子里; 专等阮宁的消息。
正堂中,阮宁低着头,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坚定:“大人,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如果大人不让我见爹爹一面,我宁死不嫁。”
只是见一面的话还在李县令的接受范围内,他想了想,低声说:“如今宾客都在,不好安排,夫人先回洞房候着,待会儿本县自有主张。”
阮宁这才松了口,跟着喜娘去了洞房。李县令孤身一人在外并没有带什么亲眷,屋里的女人多半都是同僚和下属的家眷,阮宁不搭理她们,她们也不怎么敢来罗唣,于是阮宁老实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点心果子大口吃着,很快就干掉了一大盘喜果,她想的很明白,今天要想救出便宜爹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两刻钟后,李县令终于应付完宾客,火急火燎地来了洞房,观礼的女人们很识趣的散了,李县令急匆匆往跟前凑,还没摸到美人儿的手,美人儿已经站起来,冷冰冰地说:“大人,见不到我爹的话,这亲事做不成。”
李县令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还是说道:“见,怎么能不见?夫人这边请,本县这就带你去看。”
从洞房出来,绕过宅子来到前面的衙门,阮宁留心听着后面的动静,发现罗解几个一直悄悄地跟着她,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是县令未来岳父的缘故,阮士信这几天的待遇很不错,非但住上了最好的单人牢房,而且被褥床铺一概齐全,今天办喜事他还分到了一桌上等酒席。只不过一想起这是女儿拿自己换的,阮士信一口也吃不下,他眼巴巴地看着外面等女儿,总觉得如今的女儿很有主意,肯定不会受人胁迫嫁给那个老色鬼。
正在望眼欲穿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爹,女儿来看你了!”
阮士信激动地跑到门口,扒着栅栏门往外张望,很快,狱卒过来开了门,看见女儿一身大红喜服飞快地冲进来对着他笑时,阮士信的眼睛湿润了,他就是死也不能让女儿跳进火坑!
阮宁抢在他开口之前说话了:“爹爹,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早就不疼了。”阮士信含着眼泪说。
他刚进来时挨了几十棍,后来又上过拶指,说不疼肯定是假的,但眼下他完全不在意这些伤痛,只想让女儿安心。
阮宁抓起他的手仔细一看,虽然上药包扎了,仍能看出骨节有些变形,她黑着脸瞪了李县令一眼,说道:“大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爹的?”
“先前是误会,误会,”李县令连忙赔笑,“夫人不要怪罪。”
“还不快打开镣铐!”阮宁气呼呼地说,“我大喜的日子,我爹怎么能还戴着这些!”
阮士信武功高强,李县令也防着他逃跑,所以一直给他戴着手镣脚镣不肯开锁,阮宁想趁着发脾气的功夫逼他打开,方便逃跑。
但李县令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依旧陪着笑脸说:“夫人息怒,这是朝廷的规矩,本县虽然是一县之主,也不敢轻易坏了规矩。”
人已经见到,门也开着,那还跟这个老色鬼废话什么?
阮宁笑着走到李县令身边,冲他勾了勾手指头:“大人,我有话跟你说。”
“夫人请讲。”李县令心痒难耐地凑过来,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疼。
靴子里的匕首被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阮宁轻轻在李县令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笑吟吟地说:“大人,还不快让人放了我爹?再磨蹭的话你脖子上这个玩意儿可就保不住了。”
李县令又疼又怕又惊,强撑着说:“阮宁,你好大的胆子!本县是朝廷命官,你伤害朝廷命官那是抄家杀头的大罪!你现在放下兵刃本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一定从重处置!”
阮宁嗤的一笑,嘲讽地说:“哎呦,我好怕呀!”
她说着话,匕首顺手在李县令皱巴巴的脖子上又是一划,鲜血慢慢往下淌,李县令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这会儿他不敢嘴硬了,连忙说软话:“阮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打开镣铐,快点!”阮宁命令。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县令立刻叫来先前开门的狱卒打开了阮士信的镣铐,阮士信一得自由,立刻抡起桌子照着李县令脑袋上就是一下,开门的狱卒一见情况有变立刻大喊了一声“阮士信逃狱了”,撒腿就往外跑,阮宁一个没拦住,眼看已经跑到了外面。
李县令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大伤口,鲜血直流,人也跟着晕了过去,阮士信还不解气,上前又踹了几脚,气愤愤地骂道:“老王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闺女的主意!”
阮宁拉住了他,他们还需要李县令这张护身符才能安全撤退,眼下还不能让他死。
阮士信解了气之后头脑也清醒了,他一只手拖着李县令,向阮宁说道:“宁宁,跟在爹身后,爹爹护着你出去!”
“宁姑娘,阮叔父!”罗解蒙着脸带人跑了进来,手里抓着先前逃走的狱卒,“这厮想往后面去叫人,被我们拦住了,不过他叫喊了半天,只怕已经惊动了衙役。”
说话的功夫几个狱卒挥着刀枪冲过来厮杀,阮宁向罗解叫道:“大哥,上!”
她并没有干等着罗解动手,自己先呼啦一声甩掉宽大的婚服,露出里面结束整齐的箭袖短靴,又伸手向腰间一抽扯下了软剑,修长的银色剑身如同一条灵蛇,吐着信子冲向了人群,不等罗解出手,对面的人已经倒下了两个。
躲在拐角阴影中的季明韶近乎痴迷地望着她,周遭的喧闹和厮杀都不见了,全世界只剩下这个如一朵红云般的少女。
阮士信怎么舍得让女儿去厮杀?他大步走到阮宁身前,把昏死的李县令向前一挡,大吼一声说道:“你们都给我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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