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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生香_雨凉-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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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女儿哭得颤抖的身子,她痛心的安慰道,“荷儿,你就听你爹的话吧,我和你爹真的是为了你好。虽然我们知道你不喜欢罗子航,可是感情的事也不好说,说不定哪天你突然就喜欢他了呢?那罗家虽不及我们苏家,可是你嫁到罗家去,我们保证罗家的人不会亏待你,也不敢亏待你,你说爹娘的宝贝,爹娘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念荷咬着唇痛哭,每日以泪洗面让她双眼红肿,再加上小产过后的虚弱,此刻的她仿佛雨打过后凋零的花,娇艳不再,只剩憔悴和狼狈。
  苏夫人哽咽的捧着她脸为她拭泪,“荷儿,你别这样子了好吗?娘看着也好生心疼……”
  看着她为自己哭红的双眼,苏念荷的哭声减小。
  看着女儿总算冷静了些,苏侦伯这才松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女儿的肩,心疼道,“荷儿,你别怪爹娘,爹娘也是为了你好。只要那罗子航能真心待你,爹娘也能欣慰。爹已经想通了,那安家不是我们能指望的,与其让你在安家受委屈,还不如跟他们断了关系。更何况,是他们安家不珍惜你在先,像安翼这样的人,他就不配跟你在一起!”
  苏念荷低着头,身子颤抖着,可这次却并没有放声大哭。
  ……
  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大宝小宝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而两个新请的奶娘也渐渐的熟悉了坏境,经过几天相处,两个小家伙也认可了她们。只不过小宝似乎要倔些,每次奶娘喂奶,非得嚎几嗓子才行,最后饿得受不了了才会乖乖吃奶。
  毕竟前面两个奶娘也带了三个月,突然换人,两个孩子闹腾也是正常的,随着他俩渐渐的习惯新奶娘,罗淮秀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出过一次意外,她不敢再大意,两个奶娘晚上带着孩子睡觉,她还在房里加了一身床,让值夜的丫鬟在房里陪着睡,同时也方便和奶娘一起照顾孩子。
  这几日,她白天亲自照顾孩子,晚上也睡不好,人就跟脱了水似的瘦了一大圈,原本生完孩子留在身上的赘肉不知不觉就被甩掉了。两宝病好以后,她还对安一蒙得意的说道,“我还以为会一直胖下去呢,现在托儿子的福,连减肥药都不用吃了。”
  她算是高龄产妇,再过两三年都四十了,这年纪要想减肥很不容易,现在瘦成小柳腰,她是真的挺意外。
  倒是安一蒙每次看她的样子,脸都是黑的,“肉没都没了,亏你还笑得出来!”谁稀罕她那瘦不拉几的身子?
  罗淮秀白了他好几眼,“你懂个屁!摸到一身肉,你也不嫌腻的?”
  安一蒙没好气,“那你多长些肉,看我可腻?”
  罗淮秀冷哼,“好不容易瘦下来,我才不要长呢。”
  说着话,她扭着腰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搔首弄姿,真是越看越高兴。
  安一蒙也只能对着她背影刮冷刀子。别人都以丰盈为美,她却好,非要瘦得跟麻杆似的,就她这样,也不怕被风刮走了。
  罗淮秀自顾自玩了会儿,突然回头看他,“老安,听说罗家向苏家提亲了,有这回事?”
  安一蒙抿紧着薄唇,眼里阴沉沉的。
  罗淮秀耸了耸肩,她也不想提,可不提不代表这事就没有。
  对苏念荷出轨的对象,他们一直没有深究,但罗家去苏家提亲的举动,已经让答案浮出了水面。
  见他心情坏,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很自然的搂上他腰身,抬头看着他道,“这事就当过去了吧,我们的初衷也是想休了苏念荷,既然我们目的达到了,就别再给自己添烦了。”
  安一蒙冷硬的‘嗯’了一声。
  罗淮秀笑了笑,抬手去捏他的脸,“行了,赶紧笑笑。你再这样,大宝小宝都得嫌弃你了。”
  安一蒙脸色一沉,“他们敢!”
  罗淮秀忍不住‘呵呵’。她今日心情很好,两个孩子总算没事了,苏念荷也离开了安府,而且就要嫁罗子航了。
  老实说,她很期待的。那苏念荷从小娇生惯养,她那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娇气真不是故意做出来的。她要嫁去罗家,真算得上下嫁了。朱佩玉这个婆婆还好,她阿谀奉承惯了,也不怕多伺候一个小祖宗。可罗太夫人那里……呵呵,一个大祖宗、一个小祖宗,这大小祖宗到一块了,能和平共处?
  就在夫妻俩说话之际,老穆突然来敲门,“老爷?夫人?”
  罗淮秀赶紧将安一蒙放开,过去开门,“老穆,啥事?”
  老穆低头禀道,“启禀老爷、夫人,周奶娘死了。”
  闻言,夫妻俩同时一惊,“死了?”
  老穆继续说道,“周奶娘从安府离开就出了城,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她,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可出城没多久,在一个村里落脚的时候,她突然死在了一户人家里。衙门都派人去了,因为怕引人怀疑,我们的人没敢靠近,但听衙门里的人说周奶娘是服毒死的。”
  罗淮秀皱眉,“那户人家是谁?”
  老穆摇头,“夫人,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听说那里许久都没住人了,我们的人也没见到有人靠近那里。”
  罗淮秀和安一蒙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周奶娘要是想自杀,在安府就可以死的,为何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死?
  只能说明一点,她不是自杀的,有可能是被人害的!
  两个奶娘相继死了,都是中毒的,这能不让他们心塞?谁跟她们接触过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来呢!还有那毒药,谁给的?
  可现在都死翘翘了,她们上哪查找答案?去逼问苏念荷?别说没证据了,就算有证据,现在都死无对证。
  想想那两人曾经帮自己奶孩子,她心里就堵得难受。要真是苏念荷搞出来的事,那这次等于白放了她,还被她扔了一坨屎,她拍拍屁股走了,他们却在这里闻屎臭。
  可恶!
  ……
  将收拾好的包袱跨在肩膀上,站在简陋的小茅屋内,面对这个他们住了好几个月的地方,安翼紧抿着薄唇,不想承认,可内心里那份不舍却是真的。他们在这里一同生活,俨然一对夫妻,白天他去山里为她采药,她在这里静静的等他回来。他喂她吃饭、为她洗澡,她温顺平静的依偎着他,享受他的服侍。
  他第一次如此照顾一个女人,像宝贝一样呵护着,寒冬怕她冷,酷暑怕她热,恨不能走到哪背到哪,担心她一个人在这里被才狼虎豹吃了。回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所做的事,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那些他曾经以为很下作的事,当自己做起来时却从未厌恶过,反而时日越长,越得心应手、越甘之如饴。
  可惜……
  不管他如何做,不管他做再多,她始终都没有回应……
  嚼着苦涩,他走向他们一起睡觉的木床,弯下腰在女人耳边轻道,“我们回京了。”
  语毕,他将她轻柔的抱起,看着她依然紧闭的双眼,那两排长密的睫毛从来都没动过,他心里的苦涩更是无法形容。
  “臭小子,还没收拾好?”屋外,老头响亮的声音传来。
  安翼低下头在女人白皙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才抱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清晨的光阳温暖柔和,一老一少走在晨风中,迎着朝阳而去。
  只是刚出发不到一里路,走在后头的安翼突然停了下来。
  老头回头,有些不满的道,“先是磨磨蹭蹭,现在又走走停停,你连我这把老骨头都还不如?”
  安翼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突然转身往回走。
  见状,老头子更不高兴了,“你这又是要做何?”
  安翼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我忘了一样东西!”
  他怀里还抱着人,可是一点都不累般,没跑几步,突然运起轻功朝小茅屋的方向飞去。
  老头子吹了好几下胡子,不得已,只好跟了上去。
  回到小茅屋,安翼将女人放回床上,在屋里找了一遍,才在枕头下找出一把小巧的木梳。将东西拿在手中,他这才平息着自己急躁的气息。
  坐到床边,他看着女人平静的睡颜,不知道为何,今日的他心神不宁,心里烦躁得很。
  明知她不会睁开眼,他依然将木梳举到她眼前,低沉的开口,“你看到了吗?我对它就同对你一样,走到哪都舍不得!”
  看着她依然紧闭的双眼,烦躁的心情让他嗓门都大了起来,“你说我到底还要如何做你才肯醒过来?你私自把我孩子打掉了我没怪过你,你自贱轻生我也没恨你,可我为你做这么多事,你却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墨冥汐,你再这样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他想带她回京,希望她能有所感触会醒过来。可是他怕……
  京城那些人和事,他一个都未解决好,他再有本事也没那个自信能像现在这样拥有她。他爹、她大哥,他们都是阻碍,凭她现在这个样子,谁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想着这些,他就忍不住烦躁,哪怕知道她无动于衷,他还是吼出了声,将这些日子压抑的苦闷彻底的爆发了出来,“墨冥汐,你让我生不如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不是想死吗?那我陪你一起死好了!我现在就把它毁掉,然后和你一起跳崖!”
  他举着木梳,正打算用力掰断——
  可就在他刚使力时,余光突然捕捉住一丝动静。他掰梳子的动作猛然停止,定眼朝她平静的脸看去,只见那两排又长又密的睫毛轻微颤动着。不止如此,她放在身侧的手指也动了动,虽然很轻微,可是没错,它们真的有动……
  “汐汐……”他不敢置信,也不敢眨眼,连呼吸都屏住,生怕这一切是幻觉。半年多了,他从来没见她动过丝毫。
  “怎么了?”祁老在外等着,听到他不正常的声音,于是走了进来。
  “她……她动了!”安翼突然抓起墨冥汐的手举起来,惊喜的朝他嚷道,“动了、真的动了!她动了!”
  “有吗?”祁老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白皙的小手,白眉微微皱起。
  “……”安翼愣然,这才发现她指骨无力的垂着,根本没反应。见老头不信,他激动的咆哮,“真动了!我骗你做何?就刚刚动了一下,可我还是看到了!”
  “让开!”祁老上前把他拽开,这小子脾气臭,跟他一起久了,连他脾气都变暴躁了。
  安翼站在一旁,紧握双拳看他为床上的小女人诊断,那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此刻的激动和紧张,甚至眼都忘了要眨一般。
  祁老号过脉,又翻动墨冥汐眼皮仔细看了看,最后才扭头对他道,“你刚对她说了什么?她似乎是受了些刺激,但还是没醒。我们去京城怕是要晚些了,先在此多住两日,看看她的情况。”
  安翼把他拉开,“老头你让让,我来!”他把那把木梳再次举刀墨冥汐眼前,对着她低吼,“墨冥汐,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的东西全毁了!等回京后我把你送我的东西全都找出来,然后送给其他女人!我就是要气死你、气死你!”
  祁老抖着白胡看着他,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疯了。小丫头只是沉睡,可还是有意识和思想的。这家伙就不怕人醒来后找他算账?
  不过他也没怀疑他的话,这个睡了几个月的丫头是真有要醒的迹象。所以他临时决定不回京了,等人醒来再说。
  一老一少同时等待这惊喜,而现实也并未让他们失望,这几个月的努力和用心也没有白费。在他们眼也不眨的盯着时,墨冥汐的手指先是动了动,随即慢慢的收紧,而她眼皮也跳动得厉害,最终缓缓得睁开了双眼。
  那苏醒的眸子虽然黯沉无光,可她到底是醒了。
  “汐汐!”安翼突然俯下身将她猛的抱住,激动的他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身体在剧烈的颤抖。这几个月,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摸样,他又何尝不是生不如死?看着她绝望的跳下高高的山崖,那一刻他犹如被掏空了灵魂,在那些人绕道去崖下寻找她的时候,他也做了决定,从她跳下去的地方也跳了下去……
  他没死,那是因为他心怀信念,想第一个将她找到,所以用轻功护着自己,虽然也受了伤,可在老头医治下也早就痊愈了。而她,一心想死,并未用自己所学的功夫保护自己,以至于昏迷到现在,甚至摔断了腿……

☆、152 除非把她肚子弄大

  火堆边,一老一少忙活着,老头子负责调制药羹,年轻男子负责生火,满满一罐子药水要不间断的熬,直到成一碗粥才可以,而且还不能用大火,必须用小火慢慢煲着。一老一少配合着做事,熟练而又有默契,不同平日大呼小叫的摸样,此刻都很认真专注。
  “唉……”安翼坐在地上,添着柴火,不知不觉开始叹气。
  “人未醒的时候你要死不活,人醒了你也要死不活,不知道你想做何?”老头子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脸的嫌弃,“年轻人真是难伺候!”
  “你什么都不懂。”安翼瞥了他一眼,再次扬天叹气,“人虽然醒了,可是还是那副样子,跟睡着的时候有何区别?她把我儿子打没了我都没恨她,我不过就是招惹了几个女人,她就把我恨到骨子里去了,再说,我也没碰那些女人啊,就是觉得好玩,跟她们赏个花、看个月而已。”
  祁老挑了挑眉,“有那么多女人,你能坐怀不乱?”
  安翼一听,撩起衣袖,给他看自己身上的红疹,“我倒是想乱啊,可你看看这些东西,真快折磨死我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一碰那些花花草草就长这些东西,那些女人也是,好端端的干嘛要涂脂抹粉,搞得一身臭兮兮的,我就只能看着,碰一下都不行。”末了,他有些带恨的瞪着祁老,“我说你这老头,知道我长这些,好歹你也给我治治啊!”
  祁老冷哼,“你这病没得治,今天治好了,明天还得复发,反正每天都要上山采药,有何可治的,不过是浪费老夫的药罢了。”
  安翼脸黑,“你!”这混蛋老头儿,原来不是他不给治,而是故意如此的!
  祁老见他变脸,也不甘示弱,“看你一副风流样,难怪那丫头宁愿死都不愿跟你在一起。”
  安翼差点跳起来,回头偷瞄了一眼屋内,然后指着他咬牙切齿警告道,“你再胡说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祁老冷哼,懒得再跟他说话,继续专心的捣鼓罐里的药水。
  安翼也沉默起来,面对着火光他眸底都依然晦暗深沉。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她醒了,可是还是那个样子,除了双眼睁着,其他什么都不变。天知道他有多恼火,看她那样子,真想把她掐死了然后自己再自尽,省得彼此过得如此难受。
  这日子生不如死,真不是人过的!
  当端着药羹走进小茅屋内,看着女人手臂垂在床沿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般躺在床上,那双原本的大眼睛虽然睁着,却毫不光泽,眼底全是死一般的气息。
  他心口闷痛着,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走过去,坐上床后单手将她捞起来像之前服侍她那般让她依偎在自己胸膛口。
  “把药喝了。”他在她耳边低声哄道。
  可怀里的人依然纹丝不动,睁着的大眼睛似乎忘了要眨,只能闻到她浅缓的呼吸声。
  “把药喝了!”他语气稍硬,带着逼她的意思,“是不是还想我嘴对嘴喂你?”
  可回应他的还是无声。
  见状,他也不再同她说话,将碗里粥一般的药羹吞进自己嘴里,然后对着她嘴覆去。他就不信了,她能比他倔?
  虽说他气势汹汹,可真要把药渡到她嘴里,他还是不知不觉的温柔起来,那药不止苦在嘴里,也苦在他心里,这几个月来他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苦味。抬着她下巴,他轻合双眼,也只有此刻,他才能感觉到她的温度。
  好在她并没有挣扎,那些药羹都入了她喉咙被她咽了下去,可他依然不舍放开她,越发深入纠缠着她没有反应的舌头。想要她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回应也好……
  突然间,嘴里尝到一丝咸味,他先是一怔,随即睁开眼,入目的是她脸颊上两行清泪。
  他心口一紧,立马将她放开,抬起手替她擦拭起来。可她只是掉泪,双眼还是无神没有光泽,他喉结滚了一下,突然将她紧紧抱着,脑袋埋进她颈项里,“你别只顾着哭好不好?该哭的是我!我都等了你半年多了,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啊!”似是怕她闹腾,他不停的在她耳边说话,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来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墨冥汐,你听清楚了,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不能再做傻事,我不跟别的女人好了,再也不了,以后只跟你好,只跟你过日子,那些花花草草我都不招惹了。孩子没了不要紧,我们还会再有,你要是想要孩子,我们现在就可以生。你相信我,我跟那些女人都没有什么的,我连她们手指头都没碰过,真的手指头都没碰过,我要说谎,我不得好死!”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可怀里硬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没再说话,也没抬头看她,真是看她一次心就痛一次。他都知道错了,还要如何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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