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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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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交集,是因宫中放年长的宫女出宫。宫女们泪眼汪汪拜别昔日的主子,离开皇宫前,宫女们有个传统。
  她们会在宫中湖中放灯,让灯顺水而流,沿着河道流出宫或流在宫中。不过是一个念想,想寻到自己的有缘夫君。
  年少的六公主拉着白呦,一起穿梭在宫女中。白呦被六公主教,和公主一起学其他的宫女,将代表她们的河灯郑重地放入水中。为怕人寻错,河灯上自然会给出她们芳名的提示。
  六公主与白呦一起跪在水边,看着被灯火包围的河灯飘向远方。六公主侧头看白呦低头许愿的虔诚模样,公主揶揄笑道:“你是不是许愿这灯能落到我三哥手里?”
  白呦说:“没有啊,我是许愿我家人平安,一生顺遂。”
  白呦侧头,忧愁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抱怨道:“我哪敢许愿你三哥?别人家皇子都站在河道边等着收娘子们的灯。”
  白呦向斜对面河道边站着的皇子们努努嘴。
  她不高兴道:“可是三皇子殿下就不来。他眼界高,瞧不上我们呗。”
  六公主笑嘻嘻:“那你还喜欢他?”
  白呦想了想,自己也噗嗤乐了。她根本不指望自己的灯能落到三皇子手中,她上次故意写婚书暗示他,他都没反应,白呦对他简直不抱希望。
  然而虽然这么想,当白呦看到自己的灯顺水飘下,一阵风拐来,将她的灯拐入旁边小道时,她还是着急了。
  寄托她愿望的河灯,可千万别被风吹坏了啊!
  白呦立时提着裙裾跑了起来,抛弃身后的六公主,去追自己的灯了。一众皇子中,二皇子看到了她,目中微微噙笑,想她总是这么活泼。
  二皇子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找她时,白呦闪身进了人群,已经不见了。
  白呦一路沿着宫中河道追她的灯。道路越来越偏,景致越来越荒凉,白呦拐一个弯,突然被一道宫门所拦。
  白呦定睛一看,见这宫竟是没有牌匾的。她愣一下,想起来这可能是冷宫。
  冷宫向来是禁止任何人乱入的。
  可是……白呦的灯顺水飘进去了。
  白呦一咬牙,想反正冷宫荒僻常年无人,她找到她的灯再偷偷出来便是。
  然而冷宫大门被锁,无人能进去。白呦于是挽起袖子卷起裤腿,开始爬墙。
  三皇子从冷宫的一个狗洞钻入,他小心避开这里巡逻的人。将自己的宫人留在外面,三皇子独自潜入冷宫,寻找自己母妃跑丢了的那只猫。
  他在冷宫找到了这只猫,一边小心捂住猫的胡须嘴儿,一边揣着猫离开这里。
  他忽然看到冷宫的河道上,晃悠悠,飘来了一只莲花形的河灯。三皇子诧异,心想这里哪来的灯。
  估计是有人不守规矩,竟敢在冷宫放灯,定是学外面的宫女那样祈福有缘人。身在冷宫,还敢祈福有缘人?若是被人发现,少不了要被惩罚。
  三皇子好心弯腰,他一手抱着猫,一手去捡那水中的灯。芦花飞扬,河水浸湿他的袍袖。当他捡到那盏灯后,三皇子松了口气。
  而他抱着灯,突然听到头顶有窸窣树叶声。
  三皇子仰头,他怀里的猫也仰头,手中的灯烛火摇落,照耀一方天地。而墙头,攀墙而坐一个少女。
  那少女袖子裤腿都卷起,长裙繁琐绕在腰间,她扬着袖子,在月光下露出莹白的肌肤。
  不知检点。
  坐在墙头的白呦,和墙下站着的三皇子四目相对。
  白呦:“……”
  白呦被他出现在冷宫给吓了一跳,看到自己的灯在他怀里,更是被吓到。她惶恐之下,身体不平衡,一个倒栽葱就向下摔去。三皇子一怔,他一下子扔掉河灯和怀里的猫,上前去接掉下来的白呦。
  怀里被扔出去的猫:“……?”
  猫一声凄厉惨叫,在三皇子接住掉下来的白呦时,猫儿控诉的叫声惊醒了所有巡逻宫人。
  人往这里来:“谁?!”
  到这时,白呦被三皇子放到地上,他快速抱起他的猫儿,而白呦机灵地一把捞过她的河灯,用袖子罩着灯火。白呦被三皇子牵住手,听他轻声:“跟我来。”
  他自然比她熟悉宫廷。
  满冷宫的人找他们时,三皇子已经找到一个被灌木树叶罩住的树洞,带着白呦躲进去了。白呦恋恋不舍地吹灭自己怀里抱着的灯,与三皇子一起待在黑暗中。
  少年少女面对面而坐,猫儿乖巧地躲在三皇子的袖中。
  三皇子轻声:“你放的河灯?”
  白呦低头:“我没逼你娶我呀。你可别怪我,捡到河灯是你的问题。我又没让你捡。”
  三皇子没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她,而白呦慢慢地抬头,看向他。
  黑暗中,二人呼吸缠绕,面容尽在咫尺间。
  距离太近了,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闻到对方身上的熏香。
  三皇子:“上次婚书的事,我知道是你闹着玩的了,对不起,误会了你。”
  白呦尴尬:“没事儿。”
  静谧中,幽幽萤火在他们周围亮起,一闪一闪,如星河摇落。
  突然间,白呦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
  她紧张得呼吸不过来,脸一下子红透。
  她问:“你做什么?”
  他低声:“做点儿坏事。”
  漆黑中,宫人四处巡逻的声音飘远,萤火萦绕在他们周身。
  三皇子程疆伸出手,与白呦握住了手。
  砰一下。
  心炸成了烟火。
  谁也不吭气,谁也不说话。
  他从来没说过他喜欢她,她也没说过她喜欢他。
  拉拉小手,在他们若有若无的牵绊中,已经是最高调的爱了。


第23章 
  时间回到五年后。
  冷宫依旧,旧人已去。
  白呦坐在床畔边,与皇帝对视,听到他说“我去你家提亲”。
  弯月悬在天际,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而白呦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当年那个爱慕他的少女。他一个“提亲”,就让她转头过来看他。
  心跳咚咚。
  ……
  十五岁的少女白呦和少年皇子坐在树洞中。
  他们在黑暗中牵手。
  白呦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
  她小声问他:“你没有话跟我说么?”
  三皇子回答她:“有的。”
  她抬目,与他垂下的眼睛对上。他似害羞,转了脸,轻声:“我以后再说。”
  白呦偷偷笑一下。
  她将自己怀中的河灯递出去。
  她声音有点儿娇:“那你以后再还我。”
  ……
  白呦没有等到那个以后。
  过了段时间,她父亲牵扯上一个全国贪污案,被皇帝处置。一家人贬去岭南。她走之前想再见三皇子一面,然而他高烧病重。她心中失落,以为那夜两人躲在树洞中、他偷偷牵她的手,不过是错觉。
  他没有再找过她,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白呦初时怨他,后来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许三皇子从来就没有与她暧昧过,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喜欢他,才强加给两人的故事。这般一想,白呦又能舒服很多。
  ……
  五年后的现在。
  白呦怔怔看着皇帝。
  她眼中水波流动,清湖已溢。泪珠儿在眼中滚动,皇帝伸手来掬她的眼下泪。
  白呦一把握住他的手,她问:“这句话,你当年为什么不说?你若是、若是……”
  若是他说了向她提亲,他们说不定就不用分别五年之久。或者若她知道他是想过娶她的,那她一定会争取留在长安。
  皇帝衣袍宽松,静静垂坐。他被白呦握住手,眼神仍带点儿醉酒后朦胧的意思。他似困惑地想了想,才说:“我没机会说。之后我父皇就要杀我,我不想把你扯进来,也没能力保护你。”
  白呦讶:“你父皇要杀你?是因为他发疯,放了那把火烧死所有皇子公主么?”
  她只知道自己中了毒“鸠迷”,这和二皇子有关。她不知道先皇的事。
  皇帝扯了扯嘴角,淡声:“他起初只想杀我,我自然不肯。之后更多人干涉进来,他杀不成了,就希望拉所有人死。我活了下来,但是其他人都死了。”
  白呦眼中一滴泪落,心中骤然一揪。
  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但若是真的轻描淡写,他又岂会性情就此大变?
  白呦喃喃:“可是过了五年,我再进宫,你还要杀我……”
  皇帝怔一下。
  醉酒后的他没弄清楚她在说什么。
  他只是被她提醒什么“入宫”,他思路便转去了新的方向。皇帝说:“我可以在宫里护一护你,但这不是长久之法。待日后我死了,你还是出宫去找二皇子吧。他喜爱你,身边必然会留给你一个位置。”
  白呦含泪抬头:“你怎么会死?”
  她一下子倾身,抱住他:“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去找什么二皇子!他都给我下毒了,他怎么会喜爱我?”
  皇帝淡声:“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们两个私下商量过什么,他许你什么皇后位,你帮他杀我……”
  白呦气红了脸。
  她眼泪掉落:“绝不可能!我绝不会帮他杀你的!不管失忆还是没失忆,我都绝不会杀你……陛下,我、我……”
  她闭上眼,大声:“我喜欢你呀——!”
  终于说了出来,眼泪流得更多,心中大石落下。
  她忍着羞耻说完心事,睁开眼,见他只是愣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
  他说:“我知道。”
  白呦:“……”
  哦,她差点忘了,狗皇帝早就觉得她暗恋他,暗恋他暗恋到哭死哭活地要进宫来找他。
  白呦忍:“那你是觉得我既爱二皇子,又爱你?我同时爱两个男人?”
  皇帝淡漠道:“也许吧。一个是你的白月光,一个是你的朱砂痣,你取舍不得……”
  白呦:“……”
  这个狗皇帝!白呦气死了!女孩子忍着羞耻对他告白,他就是这么理解的?
  还她那个温柔多情、安静端正的三皇子啊!
  白呦:“我不管了。”
  她大脑发热,见他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生气。白呦一下子搂住他,将他压下去。云袍落在地上,鞋履成双。后脑勺撞在木板上,皇帝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唔”声,便被更多的气音所淹没了。
  ……
  床幔飞扬,月光被切割成一簇又一簇的短波,在帐中流动。
  身影重在一起,在墙上又照出更多的光影来,带点儿灿金色。
  鼻翼相擦,隔着漫长的时光,两人的手一点点地交握。
  暗夜花开,于无人处,馥郁芬芳。
  恍惚觉得是梦。
  一瞬间看到的是五年前的少年,光是金色的;一瞬间又看到的是五年后的青年,光是灰暗的。
  白呦心中的情无法诉说,便用行动证明自己。气息交拂,他躺在那里喘气凌乱,面容发红,我见犹怜,她大脑就空白,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剩冰肌玉骨,腕间一点朱砂鲜妍地盛开,颜色秾丽无比。
  ……
  次日醒来,白呦先茫然地披衣坐在帐中。
  她回忆起了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后,脸色一变,转头低下视线,去看躺在身边的青年。她发着抖拉开褥子,看了下痕迹后,脸色发白,神色有点儿恍惚。
  她深觉自己是禽兽,并且有点儿怕了。
  昨晚再热情,清醒后她也发憷。
  皇帝仍然在沉睡,蹙着眉,长发凌乱拂在面上。他露出被褥的手臂上,被抓了三四道红痕,看得白呦心中发抖。她知道其他地方肯定更多。她趁人之危,居然对一个醉酒的人下手了。
  皇帝醒来就会生气吧!
  他保留了这么多年的贞操坏在她手上,他会气疯吧!
  想到皇帝醒后的模样,白呦就害怕。她害怕之下,悄悄地从床上爬起,不惊扰皇帝。
  皇帝在冷宫宿了一晚,白贵人这边的宫人夜里听到了声音,早上醒来后,大家都喜不自胜,觉得自家娘娘必然要飞黄腾达了。但是几个宫女在廊下兴奋讨论着娘娘飞黄腾达的事,就见白呦心神恍惚、行走匆匆地从殿中出来了。
  白呦还是美人,却是一个苍白又心虚的女人。
  她问宫女:“陛下的人没来伺候吧?”
  宫女笑:“没有呢。”
  白呦放下心:“那你们好好伺候陛下,我出去躲躲。”
  宫女们:“……?”
  ……
  白呦想了想,满后宫,她大约可以去皇后娘娘的宫殿躲一躲。皇后和皇帝这对夫妻,貌不和,神格外的离。白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起码知道皇帝和皇后是没什么感情的,不光没感情,这二人平时都不交流。
  皇帝不找皇后,皇后不见皇帝,两人各过各的。多亏后宫大,皇后若不想遇到皇帝,还真的是遇不到。
  白呦来皇后宫殿做客,厚着脸皮说要在皇后这里坐一坐。
  皇后以为皇帝赶白呦去冷宫住,白呦有些不习惯。皇后就大发善心地收留了白呦,但是白呦一早上都心神恍惚,皇后若有所思。
  很快,皇后就知道白呦为什么这么慌了。
  两个时辰后,从来不登皇后宫殿的皇帝,过来这里了。
  皇后识时务,毫不犹豫地就将白呦交代了出去。
  白呦正在皇后内殿后的小湖边喂鱼,她喂鱼喂得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眼皮一直在跳。突然,白呦听到撞珠帘声,白呦回头,隔着一道廊子,看到皇帝玄色长袍,修颀身形。
  隔着小竹林,皇帝向她看来。白呦一个哆嗦,手里端着的鱼食一把全都扔了下去。
  ……
  皇帝坐在高座上,刚喝了口茶。
  白呦忐忑地站在他面前,他将茶盏一摔,白呦受惊,噗通就跪了下去。
  皇帝:“……”
  白呦跪在地上,垂头:“陛下,臣妾错了。”
  皇帝声音凉飕飕的:“哪错了?”
  白呦闭眼:“臣妾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白呦:“见色起意。”
  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偏偏扔了2个地雷,猫饼扔了2个地雷
  钟毓之音扔了1个地雷,册子扔了1个地雷,阿月?扔了1个地雷


第24章 
  皇帝静坐着,无言看这个又一次殷勤跪下抱他大腿求饶的女人。
  白呦能屈能伸,求饶永远是最快的。
  但她的求饶理由,总是让人瞠目结舌。
  皇帝目光沉沉,她拽他袖子他不理会。白呦小心看他一眼,再次硬着头皮:“是我玷污了您。”
  皇帝一愣。
  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她说她玷污他?
  白呦道:“是我玷污了您,让您白璧微瑕。”
  皇帝:“……”
  他愣半天,嘴角抽了抽,简直不知该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将袖子从她手中拽走,他道:“胡说八道什么。我难道会因为、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生气么?”
  他又不是守身如玉的圣女,何至于为此生气?
  白呦眨眼。
  那她就不懂了。
  皇帝俯身,手勾在她尖窄的下巴上。有时觉得她可爱,有时又觉得她可恨。爱情一点也不坚定,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那个人在后面追她,她反而要躲?
  皇帝恨怒起来,在她下巴上掐了一下。白呦吃痛不敢说,听皇帝沉声:“你还真是出了被窝就翻脸不认人啊。”
  皇帝冷笑:“你知道朕早上起来,发现你将朕一人丢在冷宫,你跑得没影儿,那是什么感觉么?你知道朕一个人坐在床上在想什么?”
  白呦:“思念臣妾?”
  皇帝道:“朕在想,早知你如此没良心,当初就该杀了你。”
  白呦:“……”
  原来是在怪她拔吊无情。
  白呦对他尴尬一笑。
  皇帝面无表情地俯看她。
  白呦有点明白他的心理了。
  她仍跪在他脚边,见他虽然口上说要杀她,实际上也没有生气得真要把她拉出去砍了。她就大胆一点儿,手撑在了他膝盖上,为自己辩解道:“我以为陛下是特别珍重自己。你一个女人都不睡,臣妾以为你有什么毛病。所以才害怕啊。”
  皇帝:“那这是怪朕了?”
  白呦在皇帝的冷眼下,继续尴尬地辩解:“哈哈,现在臣妾明白了。陛下也是男人嘛。臣妾实在是对陛下偏见太深。其实陛下根本不会生臣妾的气,昨晚陛下毕竟也爽到了嘛。陛下又没损失什么。”
  皇帝呵呵。
  他一呵呵,她就牙疼。
  皇帝说:“朕没损失什么?”
  白呦心想你不是坚持你并不是重视贞操么,那除了贞操,你确实没损失什么啊?
  皇帝幽幽道:“三滴血,一滴精。之前朕救你给了你多少血,昨晚又给了你多少……算下来,朕真的一点都没损失么?”
  白呦被他的逻辑震服。
  她讷讷:“陛下你这话说的,臣妾就没法接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
  白呦低头,手搭在他膝上,不安地动了动。她乖顺道:“臣妾错了。”
  白呦:“下次臣妾再不敢把您一个人扔在床上不管了。”
  她乖下来,皇帝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一些。早上独自一人醒在陌生的床榻上,皇帝的心情确实糟糕十分。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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