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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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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微窒:第一次见人这么说自己。
  但是皇帝高贵冷艳:“朕不信。”
  白呦看他半天,叹口气,开始摘衣带。
  皇帝一下子:“……?”
  他一下子跳起,拽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皇帝不高贵了,他气急败坏:“不知廉耻!你做什么?”
  白呦:“陛下得不到臣妾的心,可以得到臣妾的身?通过身,通向心?”
  皇帝被她的逻辑征服了,半晌无言。
  而白呦看他的面容,见他抿着唇、睫毛低垂轻颤,她心中动摇,忍不住凑上去,抱住他的脖颈,亲上他嘴角。
  皇帝:“……?”
  皇帝推她,白呦不肯。他向后跌坐,她跟着他一起摔坐在地上。皇帝怕她摔伤,伸手挡住她后腰。而这一来,更将白呦送向自己。二人气息有些乱,微微分离,眼睛看着对方。
  皇帝手抚摸她绯红的面颊,指腹擦在她的唇上。
  他也有些难以自控。
  皇帝喃声:“我本来是想骂你的。”
  白呦撒娇:“不要骂臣妾嘛。你就当臣妾没脑子,有什么事帮臣妾做了就好了。”
  她闭上眼。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
  不管她看到二皇子的画像如何悸动,她喜欢的到底是皇帝。
  皇帝也许没有白月光。
  但是白呦心中那个碰不上摸不到的白月光,就是他。
  二人望一下,又亲了起来。
  期间皇帝情切,袖子凉凉地勾过她的颈。白呦躲入他怀中,微微发抖。她有些茫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皇帝却又突然退后,说:“好了,到此为止。”
  白呦:“啊?”
  皇帝手按着她的腕内肌肤,手指轻轻擦过她那点儿朱砂红。白呦与他一起看去,听到皇帝似笑道:“之前那个侍卫提醒我了,你还是继续守宫砂吧,起码证明你清白。”
  白呦:“……”
  她心想:陛下你在说什么胡话呀!留着守宫砂,这样你也睡不到我了啊。
  啊,反正他也不想。
  白呦小心翼翼:“陛下,臣妾有个问题。”
  皇帝心情好,宽容道:“问吧。”
  白呦:“臣妾自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爱陛下你的。但是陛下你这么清心寡欲……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皇帝面无表情:“你的隐疾指的是什么?”
  白呦:“你不行?”
  皇帝深吸一口气。
  白呦警惕后退:“陛下,你不要杀我。”
  又补充:“你也不要打我。”
  皇帝:“你过来,朕不打你。”
  他叹口气:“本来朕想升你位份,让你进入四妃之一。”
  白呦惊喜,她想要更好的待遇!
  皇帝现在说:“但那是在你说这话之前。现在朕打算将你打入冷宫了。幸好朕一直没拆冷宫,冷宫稍微修一修,还是能住人的。”
  白呦花容失色。
  而皇帝目中浮起笑,一把拉过她,又亲上她嘴角。
  白呦颤抖:“你……一边亲我,一边要把我打去冷宫?”
  皇帝不耐烦:“是啊。”
  他捧住她的脸,温声:“别想那些了,专心点。”
  白呦:……我怎么能专心啊?我都要被打入冷宫了,你还对我亲亲抱抱!
  好绝望!如何专心!


第19章 
  白呦离开属宫搬去冷宫的那天,幽幽怨怨,整个后宫的妃子都来送她。
  那日天阴雨凉,叶落如烧后残烬,铺在通向冷宫的幽僻小径上。颇有些凄风苦雨的意思。
  送行的后妃们整体气氛分外低迷。因白呦的被打入冷宫,似乎就是昭示她们计划的失败——
  皇帝连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都说抛弃就抛弃,对她们还能手软么?
  白呦一入冷宫,日后她们就不敢在宫中四处走了。唯恐撞入陛下手中,陛下就算不杀她们,也会收拾得她们掉层皮。
  后妃们丧眉打眼,还是皇后最大气。皇后保持着风度,叮嘱白呦到冷宫后也不要自暴自弃,待寻到机会,皇后会请太皇太后救她出来的。
  白呦天真道:“不会的,陛下会接我出来的。”
  良妃同情地看她一眼:这小娘子傻得没救了。
  甜宠都要变成虐恋了,她还这么乐观。
  良妃塞给白呦一本她新写的话本,供白呦在冷宫时打发时间。之后良妃就别目,不忍再多看她一眼了。
  而张婕妤踌躇半天,问:“我绣完一百幅屏风真的能得陛下宠爱么?”
  其他妃嫔们:“……?”
  皇后看张婕妤一眼,张婕妤委屈退后,打算回去继续绣自己的屏风。她只是刚刚开始绣,绣得很不自信,想问问白呦的意见而已。总不能白呦失宠,她就也放弃了吧?她小时候见过陛下一面,从那时候就喜欢陛下呢。她一直想好好将自己的少女心事告诉陛下……但是陛下显然没耐心听她讲。
  白呦看她们如此不看好自己,就道:“我没事的。皇后殿下,过两日我们一起吃螃蟹啊。”
  皇后怜悯道:“好。本宫会寻机会偷偷送螃蟹给你吃的。都这般时候了,你还嘴馋,妹妹有这心态,当也能在冷宫住下吧。”
  白呦:“……”
  ……
  白呦占了冷宫里最大的一处宫殿独住。
  宫人们跟她来后,就开始四处打扫收拾。白呦站在新宫殿前看半天,这已经是她选中的光线最好的宫殿了。白呦对新住宅比较满意,这里夏天肯定凉快。在宫中住的这个夏日,她实在热得受不了。
  而冬天嘛……
  白呦唤来一个宫女,理直气壮地吩咐:“你去找陛下,说我这里好冷,我要冰炭,要熏炉。”
  宫女提醒:“娘娘,您被打入冷宫了。不能随便出去的。”
  白呦:“休妻还有赡养费吧,难道我不配么?”
  宫女去试了,不到半个时辰,浩浩荡荡的宫人来冷宫了。为首的是大内总管,亲自到来,笑眯眯地向之前降了位份还没升回去的白贵人请了安。大内总管身后,除了白呦要求的毯和炉子,还有屏风画障、器具珠宝、犀角象牙等物。
  除了白呦旧日宫里摆着的,白呦大概看一眼,还多了许多新的。甚至包括一幅“山鬼图”。那是白呦之前在陛下寝宫中见到的。
  这下大家便都明白是谁让大内总管走这一趟的了。
  大内总管绕着白呦的新宫殿转了一圈,道:“这宫有些破旧,委屈娘娘了。”
  白呦幽怨道:“你记得中午为我拿一碗清粥。”
  大内总管:“……?”
  白呦叹:“打入冷宫的后妃,整日只有窝窝头,粗茶淡饭。这是我仔细查过的。日后我就要过这样的日子了,总要习惯。”
  大内总管噎得无话可说。
  当夜皇帝为要惩罚白呦,冷着心肠没去看她。他听大内总管描述白呦的新宫殿,大内总管想说白呦矫情,但是皇帝喃喃自语:“打入冷宫的妃子,都不太好受的。”
  大内总管心想没看出白贵人哪里不好受,她那哪是去住冷宫,她是搬新家啊,还收了皇帝的一堆贺乔迁的礼物呢。
  皇帝再听大内总管说白呦想修宫殿,他沉吟一下,道:“必是冷宫太荒凉,罢了,随她吧。”
  但皇帝心情却低落起来。他心里想着冷宫中的白呦。他担心冷宫阴冷,她会生病。又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在冷宫中被人欺负。皇帝想得有些糊涂,不自觉地念了出来。大内总管就道:“陛下想多了,冷宫只有娘娘一个人住,谁欺负她呢。”
  皇帝冷冷道:“孤魂野鬼呢?”
  大内总管:……陛下都开始信怪力乱神了?
  当夜皇帝睡在床上,盯着帐子上的卷草云纹出神。他心里有点后悔兼担心,他想去冷宫看看她。但是想到白呦才去住第一晚,自己就巴巴地过去,岂不是说明这惩罚很表面功夫么?于是皇帝硬着心肠,心想必须要冷冷她,让她知道她错了。
  皇帝入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褥子里钻进来了一个东西,凉凉地,又很不老实。他梦中清醒,当那东西小心翼翼翻动的时候,他手伸出,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腕,从自己的被褥里拖出来了一个东西。
  是个美人。
  眼睛清亮亮的,青丝如瀑如夜,倾泻在暗夜中。她被扣住手腕,仰起脸看皇帝的样子,灵气十分,有些小妖精的感觉。
  皇帝恍神,总觉得哪里见过她似的。
  那种熟悉感。
  紧接着他彻底从梦里醒过来,黑着脸瞪她:“白呦,你长本事了!”
  皇帝起身坐起,要人掌灯,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如拔萝卜般提起来。白呦伸手就要捂他要喊人的嘴,靠在他身上,嘘个不住:“陛下别喊人!是我!”
  皇帝:“你梦游?”
  白呦脸红。
  她厚着脸皮搂住他脖颈,亲昵地将脸贴着他颈。皇帝厌恶地要掀她下去,恶狠狠道:“竟是谁,敢放你进来!”
  白呦:“可是臣妾做了噩梦,醒来不见陛下,臣妾好慌的。”
  皇帝垂目,睫毛浓密如帘,他判断她神色。
  白呦贴着他颈,气息软软地拂着,她还一惊一乍地用气音说话:“陛下收留臣妾一夜吧?冷宫好黑,臣妾害怕。”
  皇帝:“不行。”
  白呦:“……?”
  他怎么不按套路走?
  白呦懵懵的,被皇帝赶下了床。大内总管隔着帘子得到皇帝旨意,要送白呦回去。白呦气得脸红,深觉丢脸,扭过头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不再理他了。但是她又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白呦转目看去,见皇帝也起了身。
  披长袍而坐,面白如玉,气质清雅。
  皇帝淡声:“不是怕黑么,朕送你过去。”
  ……
  第二日,皇帝派工匠去修葺冷宫的各处宫殿,白呦来皇帝寝宫住了。她理直气壮地说自己的宫殿在修着,没法住人。皇帝赶不走她,就任由她喜滋滋地将她的东西,不远千里又从冷宫搬到了皇帝的寝宫。
  白贵人这番被打入冷宫的遭遇十分神奇。
  名义上她应该在冷宫被软禁着。
  实际上她住在皇帝的寝宫中。
  她出皇帝的寝宫在御花园晃时,碰上后妃娘娘还会打招呼。而娘娘们已经迷茫,不懂白呦这到底是失宠了,还是没有。
  然白呦恃宠而骄。
  经过之前那侍卫的事,她基本弄清楚皇帝对她的忍耐度极高。她就算不是刺客也是内奸,可是据说那个侍卫都死了,皇帝都没有审问过白呦。皇帝顶多是让白呦写报告说清楚她和二皇子的事,白呦说不记得后,皇帝也没有追究。
  九月份这个月,是白呦自进宫后,过得最舒服的一个月了。
  她整日住在皇帝的寝宫中,除了晚上睡觉皇帝仍与她泾渭分明后,她越来越突破他的界限。她在他的宫里随便住,随便碰他的东西。她想要什么,但凡说出来,次日皇帝就必然给她找过来。
  这就是打入冷宫的白呦的待遇。
  张婕妤羡慕地继续绣着自己的屏风。
  而白呦兴致勃勃,向皇帝撒娇,说想请后妃娘娘一起来吃蟹。皇帝没兴趣,白呦一下午便缠着他:“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欢她们,但是姐妹们人都挺好的,十分照顾我。自臣妾进宫……”
  皇帝:“她们是以为你是朕的心尖宠,才对你好的。”
  白呦微笑:“那有什么关系?我这人论事不论心的。”
  皇帝看向她。
  白呦说:“不管是谁,我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但凡作出伤害我的事,我就再不喜欢他了。谁哪怕心里不喜欢我,但做的事都是对我好的,那我就喜欢他。”
  皇帝怔忡看她。
  她依偎着他坐,抱着他的手臂,语气随意又淡漠。白呦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清楚楚。皇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手掌托住她的脸。他看得情动十分,低头正要亲她时,白呦脸色忽的一变,她猛地推开皇帝。
  侧头张口就吐出了血。
  皇帝未曾反应过来,白呦便痛得晕了过去。
  离她上次癸水之痛,又过了一个月。
  ……
  这是毒。
  “鸠迷”。
  一月一痛,一月比一月严重,可在人身上蛰伏长达数十年。
  原本这毒是在二皇子身上,二皇子因这毒,自幼体弱。但多亏他身边养着一个药人,药人身上的血,可以缓解此毒,然而不能根治。若要根治,便需中毒人在毒最厉害的时候,食用药人的心头血,如此方可完全解毒。
  期间一月一毒,除了用药人的血缓解,别无他法。
  而此毒的唯一标志,便是手腕上会形成一点朱砂红。那红色越艳,毒性越重。
  可惜后来,二皇子身边的那个药人,因常年试药,快死了。
  ……
  皇帝坐在床边,白呦昏睡着,他淡淡地听御医哆嗦的解释。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这毒在白呦身上了。
  恐白呦为了救二皇子,来试探皇帝的。二皇子估计快死了,急需皇帝的心头血。白呦才铤而走险。她还怕传言有误,所以不惜让自己中毒,来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药人。
  她为了那个人,真的是不惜一切啊。
  御医道:“陛下不必救娘娘的。”
  皇帝低头,看着床上昏迷的白呦。他淡声:“取我的血吧。”
  ——她要什么,他给什么。直到把命送给她。


第20章 
  皇帝取了自己的血给白呦治病。
  当年先皇深爱已逝的贵妃,只将贵妃所生的二皇子视之珍贵。其他皇子不过是等闲之辈。甚至因为三皇子的生母有胡人神奇体质,三皇子生来就是给二皇子做药人备用的。因为有太皇太后干涉,三皇子这个药人不曾放到明面上。明面上二皇子的药人,不过是一个女奴出生的宫人。
  然这堵墙,在那个做药人的女奴病得快死后,开始裂了……
  皇帝漠着脸。
  自逼迫二皇子远走他乡后,他再没服用过什么药什么毒。也不知道这个药人的功效,还在不在。所以皇帝跟着御医,看御医将用皇帝的血为药引作出的药端给白呦喝。白呦喝了后,气色平缓了很多,皇帝才放下心。
  看来他血的功效还在。
  皇帝吩咐御医:“这毒……在人体中可蛰伏数十年,说不定有其他治愈的可能。你们如先皇在时那样,继续研究此毒吧。”
  因白呦这场病,皇帝终于有个人样儿了。
  他大概见白呦可怜,让六公主进宫来陪白呦说说话。六公主早就想见白呦,只是皇帝始终嫌麻烦给拒绝了。这次两个昔日好姐妹见面,皇帝心想:呦呦必然感激涕零,感谢于朕。
  皇帝留出空间给两个好姐妹见面,自己一人在偏殿看书。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宫人来报说六公主走了。皇帝点点头。再过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宫女慌慌张张来报:“陛下,娘娘哭着请您过去,说有遗言与您说。”
  皇帝:“……?”
  他脸色微变,奇怪这毒不是暂时被他压下去了么?怎么就遗言了?莫非他因为多年不曾再试药,血已经没有治病的功能了?
  月悬窗,夜婆娑。白呦惨兮兮地躺在病榻上,青丝散枕,面容白至透。她泪沾湿睫,手上拿着一方写满了字的帕子打量。皇帝过来时,白呦抬头看他一眼,神色更为凄凉。
  皇帝:“闹什么?”
  白呦:“臣妾都快死了,您还这么无情?”
  皇帝心中惊疑,他一边使眼色让身后人去请御医,一边犹豫着坐到了床畔,白呦立时依偎到了他怀里。白呦颤抖着将写满了字的帕子给皇帝,她哽咽:“陛下,臣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是臣妾的绝笔信……”
  皇帝沉脸:“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呦气苦。
  恨他无情。
  白呦说:“我在说遗言!”
  她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凄楚得很有范儿:“陛下,您不用安慰臣妾了。臣妾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但是临死前,臣妾一定要让陛下您知道!不管臣妾在那失忆的五年间发生了什么,爱上了谁,臣妾现在心里只有陛下。臣妾就是死,也要死在陛下身边……”
  她说得这般惨,皇帝跟着迷茫,又心中生起凄意。一个美人靠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皇帝不可能毫无感觉。然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是搂着她的肩。皇帝神色微凄,白呦一看,更觉得绝望。
  白呦:“陛下,臣妾走后,您也不要太难过。臣妾希望陛下开开心心的,就和我们一起读书时那样……”
  白呦这遗言啰里啰嗦,一会儿说起他们一起读书时皇帝多好,一会儿暗里说希望皇帝别忘了她,再一会儿,她又开始诉说她进宫后和皇帝恩爱的点点滴滴。
  皇帝:“恩爱的点点滴滴?”
  皇帝再重复一遍:“你说我们恩爱的点点滴滴?”
  白呦一窒,心虚道:“我都快死了,让我夸张点儿怎么了?”
  然她这遗言交代得太长,皇帝由一开始的心乱,到后来已经心如止水。白呦由一开始的虚弱啼哭,到后来越来越生机勃勃,说话越来越流利。
  渐渐的,不光皇帝觉得白呦这扯得有点可笑,白呦自己也感觉自己好像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二人面面相觑,皇帝问:“你为何觉得你要死了?”
  他心想莫非白呦能隐约记起一点她失忆前的事,她找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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