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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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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岩一一说去。
  我们听到几乎窒息。
  七天前,他们在上海。
  在上海。
  在上海。
  常坤忍住表情里面的极度不自然,继续细细地问他们在上海的时候,住在什么地方,有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一些什么人。
  石岩一边回答,一边生出疑惑,急急地问我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常坤看看我,又神情艰难地转回脸去看石岩,深呼吸,一点一点把事情说给他听。
  石岩目瞪口呆。
  常坤犹豫着,没敢把嫌疑人拼图照片递过去给他看,怕他突然崩溃掉。
  石岩低下头,用双手捂住脸,全身都开始抖。
  常坤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安慰说现在什么都不确定,只是问问。
  还都不确定的。他反复说。
  石岩抖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逐渐平息,很用力地问常坤要上海那宗“人皮X案”的材料。
  现场报告,尸检报告,受害人背景资料,然后是照片。
  尸体照片。
  命案现场照片。
  受害人活着时候的照片。
  然后是那张被常坤放在最底下的,嫌疑人拼图。
  石岩的身体又开始抖。
  然后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医院走廊的座位上,常坤问我对这起案子有什么想法。
  我很冷地回答他:“没想法。”
  他怔怔地看着我,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目光。他能在我眼睛里看到的,也是距离很远的陌生感。
  我问他:“你相信石玲吗?”
  他捂住脸,很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
  我看着这个男人,高大威猛,脸形正气而刚毅,十几年的刑警,破过的案子多到自己都记不清楚,可是在发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得多的时候,居然这般茫然不知所措。
  我猜我心里有点鄙视他。
  这种感觉很糟,却没办法抹除。


☆、鬼都不知道她是谁

  我越来越觉得付宇新比常坤好不知道多少倍,我越来越觉得放弃常坤选择付宇新是件多幸运的事情。
  尽管付宇新做为一个警~察可能的确不太靠谱,总做一些不合规矩,甚至完全违规的动作。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判断力。
  别人怀疑我的时候,他不疑我。
  现在别人怀疑他,我也不疑他。
  不是什么报恩,而是真的信他,百分之百地信他。
  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跟常坤说:“就算这起案子是石玲做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她体内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其中一个是我们认识的石玲,另外一个,鬼都不知道她是谁。”
  常坤抬起头,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我:“你是说,多重人格?”
  “是不是多重人格我判断不了。但事实就是,她体内有一个我们不认识的人存在,这个人很危险。”
  石岩昏迷了大约两个小时,醒来就要见我们。
  我跟常坤坐在他病床的两侧。
  他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不抖,不怕,也不惶惑,恢复一个退休警~察的镇定和大局在握的气度。
  他把他们在上海两天所有的行程,去过的地方,住过的酒店,接触过的比较特殊的人,都一一告诉给我们听。
  然后他跟常坤说:“你马上让上海那边查我们住的那家酒店的监控,看案发当夜玲玲有没有离开过酒店。还有,让酒店方面检查垃圾箱,询问搞卫生的人,看有没有谁捡到一顶假发,就是拼图上那种假发,大波浪卷的。除了睡觉,其余时间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在一起的,玲玲没机会。所以如果真是玲玲做的,查酒店肯定就能有发现。”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用力闭上眼睛,滑出两大滴清澈眼泪。
  常坤马上出去打电话部署。
  常坤一走,石岩马上握住我的手,用力到疼。
  他说:“你相信玲玲的,对不对,你相信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对不对?!”
  “对,我相信她。石叔叔你放心,我相信她!”
  “不是我想给她开脱,但她的精神真的不对,有时候是我的女儿,有时候根本不是。你也明白的,对不对?这个情况还是你告诉我的。”
  “对。我明白。很明白。我们现在就是要弄明白她体内的那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是她杀了人,她是有目的性杀人的,还是随机杀人的。”
  “要怎么样才能弄明白?上次她住院,精神科的医生说她没问题的。”
  我想了想,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再住院检查?”
  “当然是越快越好。”
  “她能同意吗?”
  “我白天的时候问问她。她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很正常的,她正常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说老是不记得晚上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我能说服她再住院观察的,她很听话,因为她自己也很担心。”
  “这就好。我想这样,你安排她后天住院,明天晚上,我住你们家,跟她过一个晚上,观察一下情况。”
  “你……”
  我拍石岩的手背,安慰:“没事,以前我不也常住你们家的吗?就跟之前一样,我当她就是石玲。不过,就我们知道,别跟常坤也别跟付宇新说。”
  “他们肯定会反对。我也反对。玲玲现在是凶手嫌疑人。”
  “没事。我保证。没事。”
  我靠近他,拥抱他。
  亲吻他皱纹苍莽的额。


☆、那么悲伤的一张脸

  上海那边很快就有消息过来。
  石岩他们下榻的酒店监控录象显示,案发当晚11点,有个身段和石玲相似的女人从楼道拐角进了一楼大堂,但没有从大门出去,该女子穿黑色长风衣,戴墨镜,长卷发。凌晨三点钟,该女子从酒店大门进入,穿过大堂,转入楼道。
  常坤说,那家酒店楼道里没有安装监控,走廊的监控有死角。那个女人避开监控,从后门离开酒店,但是回酒店的时间太晚,后门已经上锁,只能从大门进入。
  而且,酒店那边案发第二天搞卫生的保洁阿姨在四楼的公共垃圾桶里捡到一顶假发和一件黑披风,就是录象里看到的这副行头,和凶手嫌疑人拼图的发型和服饰相符合,假发内层找到皮屑组织,刚刚送去化验。
  石岩仰着头:“我没话可说了。”
  付宇新来医院接我。
  石岩用很暖的目光看着他,说:“我从小看着黎绪长大,把她当女儿一样待,你也得好好待她,不然我饶不了你。别的事情我做不了,发点狠把你开除出去还是能做到的。”
  付宇新也很温暖地笑,揽住我的肩。
  离开的时候,石岩的表情,那么悲伤。
  我本来想跟付宇新撒一个谎,说准备明天回家看看黎淑贞,在家里住一两个晚上。
  想很久,决定还是跟他说实话。
  谎言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我不愿意对他说谎。
  我说我要去石玲家住一个晚上,我一定要弄清楚石玲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宇新正在厨房洗碗,听见我说的话,手里的一个菜盘,掉在地上,砰一下,粉碎。
  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你疯了?!”
  我浅淡地笑,装作一点都不害怕:“没事。我以前也经常去她家住的。”
  “石玲现在是嫌疑犯!”
  “没事,我之前不也是嫌疑犯?”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敢去,我就去找你妈,让她来跟你说。”
  “我能应付。”
  “你能应付什么?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石玲在上海犯下的是杀人罪!证据已经很充分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精神分裂的嫌疑,今天就已经给她入案了!你要去应付一个杀人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你是不是疯了?”
  “不会有事的。我能保护好自己的。”我试着抱他,让他镇定。
  他把我推开,搭着我的肩膀,很认真,很坚定地说:“我不会同意的,你今天就是说两车子话,我也不会同意的。现在,你给我乖乖去洗澡,上床睡觉。你要看卷宗,要看材料,要分析案情,没问题,我不会有意见。但是去石玲家过夜的念头,你现在就给我掐死掉,听见没有?!”
  “我跟石玲这么多年朋友,我不能——”
  “你省点力气,感情战对我没用。现在,去洗澡!”他拍我的背。
  我往前走两步,然后,猛地转身,换一副面孔给他,带着绝决的笑,说:“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他愣住。
  那么悲伤的一张脸。


☆、一层一层的冷汗

  石岩跟石玲谈住院的事情,石玲没有反对。她相信父亲的说法,说陈家坞的那次受袭和精神刺激的后遗症没有根治,所以会导致现在还有间歇性的失忆情况发生。
  白天的时候,他没有跟石玲说我晚上要去跟她住的事,怕她反对,坏事。
  下午四点多,石岩打来电话,说玲玲已经发生变化,变成晚上那个样子了,问我是不是现在跟她说我晚上过去住一晚的事。
  想了想,为保险起见,让他不要提。
  我会直接过去。
  我会有说法。
  这么多年我又不是一次两次突然就闯到她家留宿。
  付宇新和石岩做好所有准备工作。
  将石玲的房门门锁不着痕迹地撬坏。
  到时候石岩会守在客厅里,准备随时闯入。
  玄关门不锁,付宇新守在外面,也准备好随时闯入。
  付宇新抱着我,在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有枪,黎绪,记住,你有枪,危险的时候,你他妈记得给我开枪!”
  晚饭后我敲石玲家的门。
  石玲和她母亲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我跟石岩都还算是演技派,没露什么破绽。先是坐在客厅里寒喧,说刚刚跟黎淑贞吵了一架,又跑来蹭住。石玲母亲就又说从前说了无数次的那番话,什么母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什么让着点妈妈,什么和睦最重要之类。然后看了一会电视,各自回房。
  石玲让我自己拿睡衣。
  她衣橱里一整排的新衣服,低领长裙,露背T恤,黑色蕾丝边的超短裙。
  所有睡衣都是几乎透明的丝料,黑色,肉色,白色。
  石岩说玲玲在上海买了很多衣服,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收拾衣柜,把原来的衣服都扔出去,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又到处找原来的衣服,说衣柜里的衣服不是她的。
  到底是两个人。
  还是两重性格?
  我不清楚,所以拼了命地,想弄清楚。
  我们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石玲在慢慢慢慢地,把话题岔到陈家坞的案子上。
  她问我是不是还在帮警~察查陈家坞的案子。
  问我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问我警~察是不是都已经从山上撤下来了。
  问我局里是怎么定案的。
  等等等等。
  她是真的很在乎陈家坞的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在乎。有几个问题我回答得稍微慢一点,或者稍微有点敷衍,她就把上用手肘撑着头,把脸朝向我,目光灼灼地盯得我心里发慌。
  十一点多,关灯睡觉。
  我在装睡。
  我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出来的不正常的声音。
  混杂着侥幸的恐惧。
  石玲也在装睡。
  某一段感觉凝滞的时间段里面,我觉得我们是在拼谁能熬到对方先睡着。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旁边躺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灵魂,或者说是人格,带着血腥意味,和不明目的的谋杀企图。
  客厅里面守着一个快操碎心的,悲伤的父亲。
  大门外面守着我深爱也深爱我的那个男人。
  怎么可能睡得着?
  石玲侧着身体面,朝向我。
  我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味,甚至能感觉出她正在黑暗里盯着我看,等着我睡着。
  僵持。
  有两次,石玲用很轻的动作支撑起上半身,靠近我的脸。
  我感觉全身都在出汗。
  一层一层的冷汗。


☆、石玲怕我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几点钟,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在我们所熟悉的这个空间里。
  什么都是凝滞的,除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很久以后我终于能够确定石玲已经睡着。
  我用很轻的动作伸手到床头橱上拿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
  放好手机一转脸,猛地发现石玲正睁大眼睛看着我,目光像蛇一样冰冷,随时都会吐出信子咬人的样子。
  我很用力控制,才能够不尖叫出声。
  我问她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我感觉我的声音都在抖。
  她说不是,想上厕所。说完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进厕所,不开灯。
  之后没有什么事。
  我没睡,在等。
  干等。
  等天亮。
  石岩说过,一般天亮以后她醒过来,就是原来的那个石玲的样子。
  等到七点,我的手机闹钟响。
  石玲很迷糊地睁开眼睛,用手背揉脸,坐起身。
  我仍旧躺着,不说话,只看。
  然后,石玲侧过脸来,看着我。
  先是迷糊,然后慢慢慢慢地,眼睛里浮上吃惊和愤怒的神色。
  她用闪电样的速度掀开被子往床下跳,跳到墙角,以背抵墙,朝着我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
  石岩推门而入。
  紧接着,付宇新也冲进来。
  所有一切快到来不及形容。
  石玲愣愣地看我,看石岩,看付宇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坐起身,半靠在床~上,盯着她的整张脸,却怎么都看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样从另一个人,变回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的。
  石玲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进我房间的?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声比一声高,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响亮。
  石岩走近她,从衣架上取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半透明睡衣所呈现的几乎全裸的身体,拍着她的背说:“别急,玲玲,别急,别急,黎绪跟她妈妈吵架所以上我们家住一个晚上,昨天你同意的呀。玲玲你又忘了?”
  石玲弹跳着喊:“我同意的?我怎么可能同意?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她跟我睡一张床?除非我疯了!你们到底搞什么名堂?你们想害死我吗?!”
  她用了“害死”这个词。
  她所有对我的恐惧,和死有关。
  她怕我杀她?
  为什么?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坐在客厅沙发里。
  石玲的母亲正茫然无措地站在房间外面,不停用手背擦眼泪。
  石岩重复在说:“玲玲是你自己忘了,昨天晚上你还好好的,还跟黎绪说很多话。你想想。”
  石玲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哭。
  她想不起来。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上午十点,石玲住进医院。
  十一点,三名从不同医院借调过来的精神科医生开会拟定诊查方案。
  我从医院出来以后,一个人回花店看看。
  小雨看见我去,特别高兴,说不完的话,说生意怎样,邻居怎样,说一些来买花的有意思的客人怎样怎样,说她做了两次婚车装饰,开心得不得了。
  她说绪姐绪姐,你结婚的时候,婚车一定要让我帮你装饰,我保证给你设计得独一无二,让全城的新娘都嫉妒你。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小雨的眼睛,听她喋喋不休讲话,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是多想像她这般简单而明媚地活。


☆、一点都不像是巧合

  我站在花店门口发十多分钟的呆,决定还是先不回家。
  于是往右拐,往公安局的方向走,想着到局里以后要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查些什么。
  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又有那种被跟踪的感觉。
  越走越强烈。
  我不回头,也不停步,方向一拐,进了服装街。
  我用看玻璃橱窗的机会,仔细观察身后的人群,到底哪个才像是跟踪我的人。
  是个年轻女人,个子很高,偏瘦,白衬衫,牛仔裤,球鞋,戴一幅几乎遮住三分之一面孔的墨镜,宽檐遮阳帽。
  我不认识她。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一点都不像电视电影里面那些蹩脚的跟踪者,前面的人走他也走,前面的人停他也停,还假装出一副在路边等人的傻模样。这个女人聪明得吓人。我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走。我慢下脚步逛商店橱窗,她或者跟我一样逛商店橱窗,或者根本不停步,径直从我身边走过,一路往前逛去。我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碰见她从某间商店里走出来。再往前又是这样。有时候我们甚至会在同一家女装店里碰到。
  看上去是巧合。
  真巧。
  巧得一点都不像是巧合了。
  我走进一家鞋店,慢慢挑鞋,然后坐下,开始试鞋。
  那个女人随后也漫不经心地逛进来,漫不经心地挑,漫不经心地在我身边坐下开始试一双高跟鞋。
  我倾斜着身体,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并且,笑了一下。
  我对这种笑,熟悉得都快要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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