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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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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兴戌马虎不得; 连忙跪地为薛盈诊脉; 他询问了一番症状; 已见薛盈裙下渗出血来,忙惶恐道:“娘娘怕是要生了,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白湘已是手足无措。
  薛盈扯出一丝苦笑:“哭什么; 自我怀孕便有这一日,不过只是提前了些,不过环境差了一点。”她稳住气息问李兴戌,“这四周能准备什么东西?你去四处看看; 可有什么草药。”
  李兴戌起身; 薛盈忽然道:“不妥。”她蹙眉凝思,“若他们追上江媛,发现那不是我; 势必会在山上四处寻我下落。”
  “那娘娘这是要即刻下山么,可您此刻不宜挪动啊。”
  薛盈命令道:“李太医抱我下山,我们不能在山上久留。”
  李兴戌跪地行完大礼,道着“得罪”。
  三人又冲入雨中,四处并没有那些人追来,薛盈或多或少明白一点,这是江媛的功劳。这个行走江湖的民间姑娘比白湘古灵精怪,懂的更多,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众人此刻都还没有发现异常。
  薛盈心内担忧江媛,更担心腹中的胎儿。相反地,她没有担心盛俞,她明白宫中早有防备,只是盛俞一定也没有料到盛秀会在今日对她动念头。
  他们顺利下山,白湘用自己手上的银镯子换来一辆驴车。
  皇宫。
  盛俞站在城墙高处,俯瞰几重宫门下的血雨厮杀。耳边嘶喊声振耳发聩,温骞穿越雨帘冲上城墙来报。
  “启禀陛下,恭亲王已逃,臣等未追上,难辞其咎。”
  “归宁寺护好了么?”
  “陛下放心吧,太后与皇后娘娘那里已派去重兵守护。”
  盛俞放眼眺望武华门与成乾门的几处厮杀,那些鲜红的血蜿蜒着似欲要蔓延至整个皇城,鼻端都是血腥之气。他沉声下令:“降者留命,违者就。地格杀。把地砖上的血清理干净,不要让皇后回来惊吓到他。将姚兆武给朕押过来。”
  这起围宫之变的首领姚兆武被温骞与薛子成押上城楼,跪地昂视着盛俞。
  雨中狂风将盛俞衣袂吹拂,他睨了眼姚兆武沉声问:“除了这五万的兵,剩余的士兵在何处。”
  “陛下怎知恭亲王的兵力,又怎知是臣?”
  盛俞勾起薄唇:“捉捕秦王那日,谁先射箭要秦王死,谁便是这掩耳盗铃之人。”
  姚兆武双眸一亮,转瞬却是面如死灰:“原来陛下从那时便开始怀疑臣了,所以今日,恭亲王注定是败将。”
  “朕根本没有将这些雕虫小技放入眼里……”
  “报——”玉阶尽头,禁军首领冲到盛俞跟前,“陛下,皇后娘娘的马车不见了。”
  “为何不见!皇后在何处不见?”盛俞眸色大变。
  “皇后娘娘在归宁寺腹中不适,乘车先行离开,半途被追兵所截,至今不知踪迹……”
  盛俞一瞬间将头顶的帝王冠冕抛向地面,疾步冲下城楼。
  众武臣见帝王冠冕顷刻落地摔裂,惊惶俯首磕下头。自古帝王的冠冕便代表着权势身份,也意喻着冠冕在,帝王则在。禁军首领忙抱起冠冕,几人再起身时,已见城楼下盛俞亲自策马冲出宫门,身后众将领全然不知所措,连忙带兵追随在后。
  ……
  长京城内西市,这是一片京城内并不繁华的街巷,靠近城郊,远离闹市,高官显贵不会来此地。就在近日,西市许多百姓得了风邪,又因穷困无银可医,一时连着让几座村镇的百姓都染上风邪。
  驶入西市的驴车渐渐停下,透过草帘,隐约能听见车内压抑的痛呼声。街头百姓不免诧异,撑着伞偏头瞧时,见车上下来的是个锦衣华缎的中年男子。那草帘被掀开,刹那间在普通得不起眼的驴车内,竟恍若是升起一轮皓月,堕入在了这简陋的西市里。
  车上的女子肌肤如雪,气度雍贵。她衣饰华丽,腹部高耸,裙摆上却染上血迹。瞧见这一幕的百姓纷纷诧异,街道两侧的面馆与茶肆里也纷纷有人探出头张望。
  这是辛苦赶回长京城的薛盈。
  她在这一路的颠簸里已没有精力继续赶路,只能停在半途。她被搀扶下驴车,李兴戌环顾一圈周围,大声喊道:“敢问这附近哪有医馆?”
  有人指了指东边的方向。
  薛盈强撑着体力:“先找一家客栈让我歇下,再通知西市衙署调兵护驾。”
  围观的百姓已多起来,毕竟这个贫民之地鲜有如此容光尊贵之人,瞧样子,且还在这西市的风里雨里落难。
  众人瞧着三人已经进了一间客栈,街道上蜿蜒的都是那产妇的血迹。雨势渐小,围观的几名妇人焦急感叹:“那是要临盆了,老天保佑这为娘的与孩子啊!”
  “皇后娘娘仪驾,闲杂人等避让!”街道上忽然冲出衙署兵卫,将整条长街严严围堵,“皇后娘娘仪驾,闲杂人等避让——”
  方才还围观的百姓已轰然明白那所见之人竟是当今皇后,忙跪地齐呼千岁。
  客栈内院里,一间房内进进出出都是妇人,清澈的热水端进屋,瞬间变成一盆盆血水抬出来。女子疼痛的呼喊压抑着传出,白湘探出头,朝门外的李兴戌道:“娘娘喝下催产药了,为何还不见动静!”
  “白姑娘……女人生子岂是那般容易,娘娘这是头一胎,又逢早产,如何也要些时辰。”
  青雀街上,盛俞策马朝城郊疾驰,在道口迎面撞上西市衙署少卿。
  来人高呼留步,来不及下马背行礼便已大喊:“圣上,皇后娘娘在西市客栈内即将临盆——”
  盛俞冲进客栈内院时,被众臣与护卫恳切拦住。
  周朝从无男子在妻临盆时入产房,这意喻自己是迎头撞血,会不吉利。
  盛俞咆吼了一声滚开,踹倒脚边最碍事的一臣子冲进了屋。
  血腥之气弥漫,薛盈的痛呼那样压抑。
  她在忍着疼,不想喊,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今不再只是一个妃嫔,她不想在人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盛俞直冲到床沿握住薛盈的手。
  薛盈见到这张熟悉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勉强的笑意:“这孩子要来见你我了。”
  “盛秀有没有伤你?”
  薛盈摇头。
  她额间汗水直下,方才疼痛里咬住了下唇,唇上有血珠凝结。
  盛俞第一次见到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这么多鲜血,堂堂帝王竟双眸一眯,害怕地紧握住她的手。
  “若我知道今日会让你痛苦,我便不会要子嗣——”
  “夫君。”薛盈说得有些吃力,却在笑,“这孩子会像你,会跟你一样姓,以后还会承。欢我们膝下,我很开心做娘亲,你不开心做个爹爹么。他只是,提早……来见你我了。”
  “皇后娘娘——”稳婆焦急道,“宫口都已经开了,您已喝过药,这下可以使劲了呀!”稳婆请求盛俞离开,他将人怒斥了一通不愿走。
  薛盈想劝,声音却很微弱。
  白湘哭着求盛俞出门:“陛下就在门外守着娘娘可好,娘娘此刻要的只是稳婆与太医。娘娘虽然不说,可奴婢知道陛下在这,娘娘心里会更有压力。”
  盛俞在薛盈的眼神示意下只能退出了屋子。
  他守在门外,薛盈在屋里的阵阵喊声一直徘徊在他耳边。
  整个客栈都被士兵严密围护,薛子成冲入内院,听着阵阵临盆声嘶,担忧的同时不敢耽搁,禀报着政务。
  “陛下,恭亲王在岭水预备乘船,被青衣卫截下,恭亲王所领的三万兵马已被胡大人制服。眼下恭亲王就在门外,请陛下示下是直接押入大牢……”
  “押入廷尉寺大牢,着温伦严守。”
  “是。”薛子成担忧地深望一眼紧闭的房门,只能离开去执行圣令。但顷刻他便再回来禀报,说盛秀要面圣。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再无从前那一份温润和善,盛秀眸光冰寒,猩红的双目透着深深的不甘心。
  盛俞听着耳边薛盈的呼喊,此刻恨透了眼前这个伪善的弟弟。
  盛秀轻笑:“皇兄,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有反心。”
  “朕在醒来那一刻就堤防你了。”
  “为何?”
  “朕醒来时,你第一句便问朕继位圣旨在何处。”
  盛秀失笑,沉默良久,再抬头时,诡异的笑容遍布他脸庞:“你可知我为何选在今日。”
  盛俞没有心思置会。
  盛秀道:“我早在司天台知道今日的气象,今晨是个艳阳天,而后便一直骤雨疾落,你瞧,此刻雨渐渐停了。太阳即将升起来了,拨云见日,却并非带给皇兄你光明。”
  盛俞不解此意。
  盛秀笑:“我虽败了,但却并没有败得彻底。皇兄知道天虹么,骤雨停后,乌云散去,烈日当空重照,七色的天虹像一座拱桥,会挂满长京城整个天空。”
  盛俞脸色大变。
  盛秀道:“司天台把这种气象叫做天虹,也叫彩虹,可民间叫它龙吸水。天虹当空,会吸走百姓的福泽,你瞧,太阳已经重新升起来了。不管今日你是如何赢的,百姓都会暗暗迁罪你这个皇帝。况且今日我不亏啊,搭上了你的龙裔,他是男是女,百姓都会说他是个不祥之人,哈哈哈哈——”
  “恭亲王暗中养兵,举兵谋。逆,即刻起贬为庶民,打入廷尉寺大牢等候发落。”盛俞脸色铁青,想亲手砍了盛秀的脑袋,但却不敢在孩子身前再起杀戮。他听着屋内薛盈的痛呼声,心情跌落至冰谷。
  这些话薛盈都听到了。
  客栈的屋子并不隔音,她很想说彩虹只是一道很美的天象,可却明白腹中这孩儿已经背负上了这等命数。这是西市,许多贫民正染风邪,若今日真出此天象,流言总是抑制不住的……
  薛盈痛苦,她恨自己在今日临产。
  “皇后娘娘,吸气,吸气……”稳婆见她气馁,忙为她打气。
  薛盈浑身力气失尽,她觉得自己此刻就要死了。
  她想在临死前再见一眼盛俞,想他的怀抱,也想亲口问问他,封恒是不是真的死了。她很清楚自己心底爱的是盛俞,他是她的丈夫。可是自今日起,封恒成为她心口的一道疤。
  隐隐作痛,全都是愧。
  “陛下——”
  屋内传来臣子的长喝。薛盈听到一身噗通的跪地声,听到臣子紧急的声音在道要让众人回避。
  盛俞冷声命令:“直接禀报。”
  “是东朝的奏报,是东朝皇帝传来的文书。”
  盛俞不耐:“念。”
  薛盈的心一紧,她苍白的手死死抠住身下床单。
  “周朝陛下敬上,吾于壬申月丁亥日继位为帝,遵先帝与周缔结之盟,每岁朝贡,不攻不犯,慎铭不耽……东朝新帝封恒,敬禀。”
  薛盈愕然,目光在这刹那间凝结,空洞望着帐顶,她忽然一笑。
  那些岁月里的春冬四季,那道青衫澄澈如练。湛蓝天空下云卷云舒,青衫人依旧凝笑,没有阴郁,只是笑如春风。
  他平安了。
  守在屋外的盛俞脸色一变:“豫王未死?”
  臣子俯首:“恐怕之前只是炸死,东朝必定如今日的皇宫,浴血厮杀,才得重换新君。陛下,此事臣等会细查……”
  晴朗天空下忽然升起一道天虹,七色的光芒璀璨夺目,可却令盛俞脸色阴郁到极致。
  他的深思忽然被身后一道婴儿啼哭声打断,他骤然大喜,猛地扎进产房。
  作者有话要说:  生啦生啦~作者没生过孩子,生快了不要介意啊!


第49章 
  白湘欢喜地从稳婆手中抱过襁褓里的婴儿; 正要出门去报喜时,已见盛俞直冲进屋。
  “陛下; 娘娘诞下一个……”
  盛俞径直略过婴儿; 直接冲到床榻前深望薛盈。
  她产下胎儿那瞬间便昏睡了过去,鬓发凌乱; 全混着汗水贴在脸颊。
  盛俞喜不自胜,又很害怕; 也浑身颤抖。他伸手轻轻为她整理鬓发; 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汗水,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又亲。
  “陛下; 娘娘生下的是个小皇子……”白湘抱着婴儿来到盛俞身后。
  盛俞充耳不闻那脆生生的啼哭; 回头问候在门处的一群太医:“来给皇后看看; 快点。”
  众位太医从宫中被召来此地; 此刻入内为薛盈一番诊断,说道:“皇后娘娘这是耗尽精气,臣等一定全力为娘娘调养凤体; 陛下请放心。”
  屋子里婴儿的哭声响亮,盛俞道:“把孩子抱出去,别吵到皇后。”
  白湘无奈,只能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准备离开。
  “等等。”盛俞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生了个什么?”
  屋内稳婆与白湘失笑; 白湘笑道:“陛下,娘娘生下的是小皇子,方才奴婢跟您报喜了!”
  “抱给朕瞧瞧。”
  婴儿哭得正响; 盛俞忙走到门外一点。那襁褓里的婴儿满脸皮肤通红,还发着皱,只能瞧见小嘴皮粉嫩粉嫩,眉毛都没有几根,脆弱得像个小布偶。
  “给朕,抱抱……”盛俞失神,痴痴从白湘手上接过那孩子。
  他垂眸凝望婴儿许久,终于逸出一声朗笑。
  许是他的笑惊醒了薛盈,她微弱地在喊夫君。
  盛俞抱着婴儿冲到床前:“盈盈,我有儿子了。”
  薛盈抬手缓缓触碰上婴儿细嫩的肌肤,孩子仍在哭,只是声音小了许多,那一双紧闭的眼带起弯弯的弧度,只能依稀瞧见细小的睫毛在轻颤。
  她看不够,盛俞将婴儿放在她枕边,她偏头瞧着,眼泪吧嗒落下。
  “这是你我的儿子,我此刻想即刻下诏书,让他赶紧长大继承大统,我想打仗,想打下东朝与西宋送给我的皇儿……”盛俞深望薛盈,“盈盈,我这短短的前半生最快乐有两件事。一件是陪你长大,一件是有了你为我生的孩儿。”
  “夫君?”薛盈诧异盛俞那句“陪你长大”,“你比我还要欢喜么。”她微微一笑,笑他此刻的激动。她强撑着力气在问:“母后是否平安?”
  “母后无事,你放心。”
  “还有我的婢女江媛,她人呢?”
  “此事我不清楚,你且安心睡,我带你与孩儿回宫。”
  薛盈道:“你派人找到江媛,务必救她。”
  她见到盛俞点头,又望了一眼襁褓中已不再哭的小婴儿,才阖眼睡去。
  薛盈再睁眼时瞧见的是寝宫里的华贵布置,绘着龙凤双嬉的红帐顶在她眼前,她偏头瞧见殿里两名宫人正守在摇床前照看孩子。
  宫人察觉她醒来,连忙行礼:“皇后娘娘,你醒了!娘娘睡了一宿,此刻身体好些了吗?”
  “陛下呢,孩子睡着了?”
  “小皇子睡得正香,乳娘刚刚喂过了,他现在还吃得少,太医道小皇子还不饿。陛下在太后宫里,听说太后昏厥,至今未醒。”
  “把孩子推到床前给我看看。”
  宫人们小心将摇床抬到床沿,薛盈坐起身,身体里仍很疼痛,但瞧见孩子乖巧的模样,不禁微微笑起。
  她的孩儿早产了两旬,太医院一力诊断后道孩子还是十分健康,小心呵护照顾不会出什么问题。薛盈瞧着天色,窗边黯淡,殿内灯火明亮。她低头望着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握住小人儿的手,那只小拳头实在太小,肉呼呼攥着小掌心,像是初初来到这个世上,还很不安。他似乎感应到了娘亲的气息,半睡半醒,咧了咧小嘴,眼珠转动。
  薛盈看不见孩子睁眼,孩子早产,该是需要些时日才会睁眼,只能瞧见那眼皮一颤一颤。她轻轻将孩子抱在怀里,小婴儿不哭,已经醒来,特别安静。
  薛盈的心都快被融化。
  盛俞在这时轻声走进寝殿,薛盈抬头望他,笑中带泪。
  两人四目相对,他深深动容,读懂她眼里的意思,没有出声打扰孩子。
  薛盈将孩子小心递给白湘,白湘招呼乳娘与宫人将孩子抱去安顿。
  薛盈才问:“母后生病了?”
  “她在寺中得知盛秀造。反便昏睡过去,方才太医道她发高热,我才从朔阳宫回来。”
  “那恭亲王……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盛俞道:“其罪不赦。”
  薛盈沉默,问:“眼下是何时辰了。”
  “子夜里了。”盛俞凝望薛盈,“今日你受苦了。”
  薛盈微微一笑,摸了摸脸颊:“我如今是不是很狼狈。”不等盛俞开口,她便笑道,“可我觉得有了那个小娃娃,我像浑身都有了力气,一点都不觉得那些都是受罪。”
  “嗯,我也一样。”盛俞俯身吻了吻薛盈的唇,“我当了父亲了,你放心,你们母子与这江山,我都会好好守护。”
  他碰到她唇上凝结的痂,她有些疼,微微一退。盛俞目露怜惜,薛盈忽然握住他手臂:“对了,我想到一个法子。”
  她急着道:“西市百姓感染风邪,因那是极易传染的病,又加西市百姓贫苦,便一直未能痊愈,实则风邪很容易医治。你派人去西市开铺施药,为孩儿积福。”
  “你是担心天虹一事影响我皇子的名声?”盛俞道,“我忘了与你言,你那婢女找到了,她在曲水桥被青衣卫所救。曲水桥将整个西市环绕,白日的天虹便是从河流这头横跨了另一头。你这婢女很聪明,让人在河中放药,又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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