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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才是他最喜欢的。

　　　　许是这澡洗的舒服了，凌皓杰居然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直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房门“哐”的一声打开，他才惊醒，后连忙随意的披了道袍，头发也没擦的就跑了出来。

　　　　屋内空无一人，只是他的房门的确是大敞着的，狂风卷着暴雨一起侵袭进来。凌皓杰打了个哆嗦，忙裹紧道袍先去将门关上，谁知才一回头的工夫，原本只有他一人的房里，却突然多了两个。

157、咎由自取

　　　　云朵眼珠都不动的凝望着凌皓杰，看着他柔软的长发贴在脸颊上、脖颈上、微微袒露着的胸口上，素日里便是迷倒万千女修仙士的桃花眼，此时因为讶异而微微瞪着，更是灵动，让云朵的心犹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而玉蓁蓁则背过身子，合上眼睛，她毕竟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礼义廉耻懂得比直爽纯真的云朵多一些。

　　　　“你们……怎么在一起？你们……怎么来的？”半天，凌皓杰才红着脸将道袍穿好，问出了这么两句。

　　　　玉蓁蓁不说话，倒是其怀里的默大王一跃跳了出来，立在玉蓁蓁的肩膀上，对凌皓杰瓮声瓮气道，“你以为是我们愿意来的吗？还不是这个远古雷氏的小丫头，大半夜的以隐术潜入玉蓁蓁那里，非要她过来和你说清楚些事情。”

　　　　“隐术？”这还是凌皓杰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号，不过想想，他们能够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里，可能便是这个“隐术”的作用；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才要开口问什么，云朵却一挥手，蹙眉开口道，“那些都不重要，凌帅哥，因为你不信我，我才把玉蓁蓁拉来，让她亲口告诉你，我所说的，没有一个字是骗人的！”

　　　　原来是这件事情。凌皓杰越想越生气，索性大步上前，将浴巾一把拽下，后悉心的帮玉蓁蓁擦着头发与露在外头的皮肤，温柔细腻的表情让云朵简直不敢直视。玉蓁蓁低垂着头，但听凌皓杰的温言软语响在耳畔，“快些擦干，不然若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办了。”

　　　　“多谢二师兄。”玉蓁蓁后退一步，自行擦拭；后凌皓杰又找了件干净的道袍，递给玉蓁蓁时道，“一会儿穿这个回去，你的那一套湿哒哒的，是万万不能穿着了。”

　　　　云朵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被冷落。心里自然是不甘与含恨并存。她一把揪过玉蓁蓁手持的浴巾，后对玉蓁蓁发火道，“你别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少在这儿装可怜！”

　　　　“云朵，你别胡闹了！”凌皓杰将玉蓁蓁护在身后，死死与云朵对视，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语气重了都没发觉，“蓁蓁这些日子决计不能病倒，如果她真的病倒了，你才要吃不了兜着走！”

　　　　“玉蓁蓁！你说！”云朵已经快要承受不住，濒临爆发的边缘。唯一的理智。就是玉蓁蓁答应她。将那日的事情告知凌皓杰，“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好在外头此时是狂风大作，大雨如注，不然凌皓杰房里传出这样大的声音。恐怕到最后，他们三个都好过不了。玉蓁蓁咬咬牙，后勇敢的站在凌皓杰与云朵之间，面对凌皓杰，背对云朵，对凌皓杰大声道，“二师兄，云朵的确没有骗人，蓁蓁和大师兄。那一日在灵泉中，是罔顾伦常的抱在了一起。那是因为……”玉蓁蓁低垂下眼，不知为何，一提到与凌波有关的事情，她便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心里除了苦涩，就是疼痛。

　　　　云朵的表情终于得意起来，之前的气愤与不爽一扫而光，她望着凌皓杰，但见他的表情由讶异转为震惊，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只可惜，这分开心并没有持续很久，眼见着凌皓杰的表情再由震惊转为温柔，彻骨的温柔，云朵的一颗心砰砰砰砰一面跳着一面提到了嗓子眼儿，好像凌皓杰再说一个字，就会抑制不住的跳出来一样。

　　　　玉蓁蓁低垂着头，本来她以为对凌皓杰说了这些之后，她会轻松的很；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凌波的缘故，她的心竟会这么痛，眼泪忍不住的就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掉落地面。凌皓杰猝不及防的一下便将玉蓁蓁搂在怀里，这一个动作不止玉蓁蓁，就连云朵和默大王都惊得一句话说不出。凌皓杰一面感受着怀里传来的温度，一面尽量放轻了声音，对玉蓁蓁道，“你不必再说，我不会再输给凌波了。”

　　　　“你……说……什么！”云朵一拳砸在一旁的红木圆桌上，但听“咔”的一声，红木圆桌的桌角裂开了一道缝，同时，云朵的心也跟着开始有了被撕裂般的疼痛。

　　　　“那一次，叶师妹诬陷你偷了仙丹，”凌皓杰继续说着，却不是对云朵，而是怀里的玉蓁蓁。云朵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凌皓杰的语气，从未那样的温柔过，“我没有一直信任你，甚至对你有所怀疑，是我的错，那一次，我输得一败涂地，凌波赢了，所以赢走了你的心。可这一次，蓁蓁，我不会再放弃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如初，这份心思，此生不变。”

　　　　“疯了，疯了……凌皓杰，你疯了是不是！你还没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云朵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听到凌皓杰的那些温言软语，那些对她而言，就是一把把的利剑，生生的插在她的胸口上，“玉蓁蓁，你是怎么说的，你如果不喜欢他，你对他说啊，你不说他怎么死心！”

　　　　“不必蓁蓁说什么，”凌皓杰终于抬眼望了云朵一下，但眼神中，却满是让人心碎的厌烦与坚定，“我的心里，只认玉蓁蓁一人，无论她最后选择的是谁，我凌皓杰都绝对不会改变！”

　　　　“真是疯子，都是疯子！”大滴大滴的眼泪打云朵好看的紫色眼眸中一涌而出，只可惜，并没有一人能够安抚她的伤心。云朵扭头就走，很快消失在大雨滂沱之中。玉蓁蓁被凌皓杰紧紧搂着，挣脱不得，默大王见了，也唯有无奈的摇头，道，“远古雷氏这小丫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转过头的时候，默大王发现凌皓杰还在死死抱着玉蓁蓁不放，立即一颗“为父之心”再度作祟，“喂，姓凌的，你抱够了没，还不快点放手！”

　　　　也不知为何，凌皓杰居然真的鬼使神差的放了手。只不过才抬起手，他就惊恐的望着默大王，道了句，“不可能，为什么我会听你的指挥！”

　　　　“摄心术。”默大王白了凌皓杰一眼，“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玉蓁蓁的修为，又精进一层了。”

158、灵寂九层

　　　　玉蓁蓁的脸红红的，不知是憋的，还是因为凌皓杰那些感人肺腑的情话。不过再三念起云朵的话，以及程思芜的种种表现，她还是攥了攥拳头，下定决心的对凌皓杰道，“二师兄，其实……蓁蓁不愿耽误二师兄，与其在蓁蓁身上浪费时间，不如……”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是我最宝贵的回忆。”凌皓杰打断了玉蓁蓁的话，语气温柔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酸死了。”默大王白了凌皓杰一眼，后一跃跳上了玉蓁蓁的肩膀，还吓了她一跳，“好了，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在这里过夜吗？”

　　　　玉蓁蓁摇摇头，后拱起手，对着凌皓杰恭敬道，“二师兄，真是抱歉，蓁蓁这便告辞。”

　　　　“我送你。”凌皓杰摆摆手，后跑到柜子旁，晃了晃油纸伞。玉蓁蓁笑笑，后将默大王抱在怀中，这才与凌皓杰一起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毕竟是竹苑，破天楼的男弟子房，玉蓁蓁一路上都走的极轻，生怕惊醒了谁，被看到的话，传出去又不知要多难听了。或许也是天公作美，虽然天气烂到极点，弄得两人走路都费劲，油纸伞又三番几次的险些被掀翻，不过这样的夜，就连如厕，都不愿意用公用的了。

　　　　但是也有少量执着的——比如说今儿个让云朵用来当信鸽用的男弟子，晚膳吃坏了肚子，就算外头风雨大作，也不得不多走几步去公用茅房。只不过他才焦黄着脸色出来，就遇上一张大黑脸的风花飞。他忙扭动着身子艰难的对风花飞行礼问安，风花飞颔首，后道，“茅房被风雨掀翻，不能用。”

　　　　“什——么——”那名男弟子好像瞬间没了魂儿一样，转头望望房间里的夜壶，都快哭了。

　　　　“明天记得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干净，若查夜时发现一点异味儿。你就等着打扫三个月的茅房！”风花飞冷冷丢下这句话，后举着油纸伞很快消失在男弟子眼前。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男弟子仰天长啸之后，接了一句“不行了，出来了！”后逃也似的回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又是一个霹雷劈下，原本无碍的竹苑公用茅房，在雷的作用下，当真房顶四分五裂。看起来的确用不成了。

　　　　风花飞一手举着油纸伞。一手捂着鼻子。冷冷嘀咕了句“真麻烦”，后转过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

　　　　第二日清晨，狂风暴雨便停住了。天空碧蓝如洗，空气里满是凉爽的味道。玉蓁蓁起来之后，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见没有发烧，方才松了口气。默大王在一旁已经有些顶不住了，不停的跳脚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喂喂喂，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去给孤弄早膳，一会儿都饿死了！”

　　　　玉蓁蓁本来微微扬着的嘴角忽然就落了下来，默大王的话，又生生将她的记忆扯回凌波还在的那些日子里。从前，这屋子何其热闹。凌波、于三文、默大王和她，四个人总是影不离形的，每天都开开心心；可如今，屋子里唯独剩下她与默大王两个，的确是说不出的孤单。

　　　　玉蓁蓁忽然觉得自己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从前的自己，什么时候都是独自一个人，形单影只，也不喜欢热闹。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呢？变得好像身边没有人陪伴的话，就活不下去一样。

　　　　玉蓁蓁默默的起床，默默的将凌皓杰给他的道袍泡在盆里，准备清洗干净后还给他；后又在柜子里拿出新的道袍，穿好洗漱后，便带着默大王往食堂去了。出门时候，她还敏感的到云朵的房门口听了听，只不过没听到什么动静。昨晚她那么冲动的跑了出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放心吧，”默大王瞧玉蓁蓁那担心的模样，实在不知道她的脑子是什么构造。云朵都那样对她了，她居然还傻乎乎的去担心云朵，“以她的能力，不会跑丢的，她聪明着呢。”

　　　　玉蓁蓁颔首，后又听默大王道，“快点去食堂好不好，孤都快饿死了。还有，你明天不就要走了吗？今日不还和风花飞约好了去测试修为的吗？”

　　　　“哦对，”玉蓁蓁抱歉的笑笑，“我都忘了。”

　　　　与默大王用完早膳后，玉蓁蓁便去丹房寻了风花飞，两人一兽一齐到了灵力探测器的所在之处，让玉蓁蓁站上去的同时，风花飞的手点在玉蓁蓁的天灵盖之处，但见一阵红光破天直上，风花飞点点头，让玉蓁蓁下来的同时，对其道，“灵寂九层，相信不日后，便可进入元婴期了。”

　　　　玉蓁蓁记得自己之前的修为是灵寂二层，想不到不过半月有余的工夫，她的修为居然提升了小七层。就算对于一个灵根不错的修仙士来说，提升小七层也要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而灵泉的作用、加上风花飞的辅助以及她自身灵根的提高，居然使得她短时间内居然有了这样大的提升，怪不得当时风瞿要他二人背着世人双修了。

　　　　进入元婴期之后，便可御剑自行飞行。玉蓁蓁的心里多了些小窃喜，风花飞看起来却似乎有些头疼，“没进入元婴期，看来这一行，还得带你一道御剑才是，真麻烦。喂，玉蓁蓁，你是不是在修炼的时候偷懒儿了？”

　　　　“没……没有啊！”玉蓁蓁赶紧摇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行了行了，”风花飞不耐烦的挥挥手，“今日就不需修炼了，反正一日也不可能让你突破元婴。你且回去好好休整，明日一早出发！”

　　　　“是，大师兄。”玉蓁蓁对着风花飞拱手行礼，起身的时候，风花飞早已经御剑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玉蓁蓁有些无语的往回走，经过食堂的时候，默大王却忽的喊了停，“喂，玉蓁蓁，你准备去哪里？”

　　　　“听师兄的话，收拾行礼，还得赶紧把二师兄的道袍洗干净给他送回去。”玉蓁蓁说着，刚要抬脚，默大王却又喊了停：

　　　　“再去食堂拿些东西放进空间储存！”这次，是命令的语气了。

159、她该付出代价，就算是死！

　　　　这一日，虽说没与风花飞一道修炼，可玉蓁蓁却是足够忙碌了。默大王吩咐要往空间里储存口粮，她便要与食堂的师傅们说明，师傅们准备材料，做了许多糕点以及肉干一类保质期相对久的食物，光往回抱，玉蓁蓁就来来回回跑了四五趟；再加上洗道袍，晾干，送还凌皓杰，收拾自己的衣物……一切都忙活完之后，太阳都已经西下了。

　　　　“咕——”玉蓁蓁的肚子开始闹腾，毕竟因为忙碌，午膳都省下了。默大王倒是径自吃的开心，吧唧吧唧的，馋的玉蓁蓁口水直流。

　　　　“大王，我饿了。”最终，玉蓁蓁还是没有逃脱对食物的*，抹抹嘴巴，没出息的坐在默大王一旁。

　　　　默大王白了玉蓁蓁一眼，后道，“真是跟谁学谁，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跟那个鲤鱼精……”说到这里，默大王忽的住了口，他也知道这是玉蓁蓁的死穴，忙换了话题道，“这些可是未来几日的口粮，你要吃，去食堂吃去！”

　　　　玉蓁蓁怔了一下，后若有所思的起了身，走路间都带了些踉跄。默大王见状，又道，“现在只能给你吃些肉干！毕竟往璇玑岛方向御剑飞行的话，中间也得休息，风花飞又不是灵气永远都用之不竭。”

　　　　“恩。”玉蓁蓁闻言，没什么精神的坐了回来，嚼着干巴巴的肉干，眼神空洞。

　　　　默大王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可没想到的是，凌波对玉蓁蓁的影响居然这样大。眼见着玉蓁蓁的眼圈红了，一派隐忍的模样，他忙又道，“明日一早就出发了，你今天得早早歇下。孤……孤也去歇着了！”语毕，竟逃也似的钻回了自己的小窝，唯独留下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

　　　　玉蓁蓁叹了口气，透过窗棂望着不远处的夕阳。他们本同在这片天之下，梅苑与竹苑中间仅隔一条小路，距离又不远，只是，他们的心却永远不会如从前那般亲近了。

　　　　***

　　　　是夜，倒是静的很；或者说，这一日一夜，因为没有了云朵的胡闹，整个破天楼都静的很。恢复藏经阁与被波及的房屋工程稳定继续，如今已经有了几分曾经的模样。这自然也是菩提子喜闻乐见的。不过。关于这一天云朵的去向。便是谁都不清楚了。

　　　　好在风瞿此时在闭关，菩提子便也没有太去过问。毕竟凌皓杰还在破天楼，以云朵那粘豆包一样的性子，恐怕就算是闹脾气。没多一会儿，也便回来了。

　　　　可牵挂着云朵的，并不止菩提子一个。玉芃芃已经挂了一夜又一日的心了，这会子又到了夜里，可是轻手轻脚的到了云朵房门外后，发现她的房间依旧黑漆漆一片，她没有回来。昨日本是她与凌皓杰摊牌谈判的日子，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朵去了哪里？

　　　　玉芃芃一面没什么心思的翻着傅墨轩私藏的经书。一面想着云朵的事情。还未果的时候，忽的敲门声大作，她惊得浑身一颤，后起身开门时候，发现云朵红肿着眼皮站在门外。双目无神，发丝凌乱，身上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狼狈至极；她连忙将云朵拉进屋里，关上门之后，紧张的拉着她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云朵摇摇头，抬眼望向玉芃芃的时候，眼中的杀气惊得玉芃芃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几乎倒立起来，她开口，似乎带着从地狱而来的仇恨，“我们拿玉蓁蓁没办法的，要想让凌皓杰不再想着她，只能让她从这世上消失！”

　　　　云朵口中的狠毒，让玉芃芃都不由得心惊肉跳。她讪讪笑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着说道，“也不必做那么绝吧，你不是还没对二师兄说我妹妹与大师兄的事情么……”

　　　　“我说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可是没有用！玉蓁蓁她一定是向凌皓杰下毒了！”云朵捂着耳朵，疯狂的摇头，昨晚凌皓杰的话再度回响在脑海中，让她痛苦的想撞墙。

　　　　玉芃芃见云朵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也有些懵，不过她这样聪明，也猜到云朵定是没按照常理出牌，忙又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朵在玉芃芃的逐渐安抚下，才一一将事情告知，说的时候，声泪俱下。她生气，她委屈，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温吞吞的玉蓁蓁好了，为什么凌皓杰就是不肯接受她。玉芃芃的眼神却愈发的绝望，凌皓杰说给云朵的话，听在她耳中，又何尝不是一种拒绝。玉蓁蓁已经抢了她太多的东西，这一次，她该付出代价！她该付出代价——就算是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