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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皇帝觉得他蠢。
　　就是干坏事，也干不出来什么大事。
　　但从很多方面都证明，皇帝自己是看错了。
　　有些线索一点点冒出来。
　　原本帝国里，突然间出现的无头案。
　　主谋也渐渐朝着齐王方向而去。
　　更令皇帝惊恐的是，他刚刚发现了齐王亲娘的一些东西，让他心里哇凉哇凉的。
　　齐王亲娘贤妃，死得早。
　　死时是最美的时候。
　　当初她死时，皇帝是极为痛苦的。
　　贤妃长的是国色天香不说，就连脾气秉性都和他的心意。
　　她才会晋升为贤妃。
　　速度很快。
　　却因为生孩子，最终一尸两命。
　　皇帝知道后，还大发雷霆，以为有人算计了贤妃。
　　然而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来什么问题。
　　贤妃就是怀着孩子后，怀像不怎么好，生产时出了问题死掉。
　　也算是在两人情浓时，分开的。
　　自然是令皇帝心里很不好，常常会想起她。
　　而今的他，却发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的。
　　令他惊恐的是，在剥开一层幔帐后，才发现要不是贤妃早死，只怕死的人是他。
　　这一刻的他只想着骂人。
　　在那个时候，有人想要搞大事。
　　此刻的他，对于贤妃的早死暗中庆幸。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死的好，要是不死，只怕他的命就完蛋。
　　就此，贤妃那个白月光是不存在的。
　　她已经变成皇帝衣襟上的一个米粒，恨不得一手指弹开。
　　此外，皇帝更多是被人愚弄的感觉，心里只想着对贤妃说MPP。
　　恨不得把贤妃的东西都给毁掉。
　　就仿佛她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来过他的身边。
　　其实原本他心里的白月光，说起来也不是真的贤妃。
　　而是经过他无数次美化的人。
　　如今是轰然倒塌。
　　但皇帝还是皇帝，很快就撑住。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不能太过异。
　　就怕齐王趁机搞事。
　　他就打着爱护故人遗物的口号。
　　让人把他曾经珍藏的贤妃遗物，都一一封存起来。
　　他身边的内侍们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听话收拾起来。
　　还有贤妃曾经住过的宫殿。
　　原本也是一直派人精心保养拾掇着。
　　而今，皇帝想着一把火烧掉。
　　但最终保持下去。
　　现在还没有拿到齐王作大死的事实，还是等着出大事再说。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特意去那里转转。
　　看上去他是缅怀过去的故人。
　　其实皇帝是跑去撒气的。
　　看着这个地方，就感觉自己以前太蠢。
　　竟然没有发现贤妃的真面目。
　　事实上，贤妃还真的不怎么知道家里的情况。
　　她根本就是按着女德教育出来的女性。
　　就是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一点还不如齐王。
　　齐王还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之所以那么区别对待。
　　就是因为，齐王是一个男性继承人。
　　而贤妃是女人。
　　贤妃身后的势力，根本就没有告知贤妃任何情况。
　　这个问题，还是余颖查出来的。
　　当她知道这个情况后，只有一种无语的状态。
　　当初她还以为，是贤妃操纵整个组织。
　　后来才知道，是贤妃最倚重的一个人所为。
　　正巧的是，贤妃去世前后，那个人也意外死亡。
　　才导致整个组织有些乱。
　　另外，贤妃是前朝的皇室血脉。
　　那个组织就是专门逃出来的一部分前朝之人。
　　他们也知道前朝是不可能复辟的。
　　前朝最后的皇帝不得民心。
　　后来的民众恨不得让前朝人去死。
　　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主意。
　　他们就准备让贤妃进入宫廷，生下孩子后，帮着这位皇子夺取皇位。
　　这样子，也算是前朝复辟。
　　计划进行的很不错。
　　但贤妃的死，将原本的计划打乱。
　　再加上，人和人之间，总是又矛盾的。
　　组织内部也有权力的争斗。
　　那个一直掌控组织的人，就是死在争斗中。
　　当余颖了解清楚后，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个乱局：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另外，还有一句感慨：好在是他们内讧，不然还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来。
　　她知道贤妃情况后，并不想告知皇帝。
　　要是皇帝知道是她从中插手，只怕会不知道脑补成什么样子。
　　齐王的事情爆出来。
　　贤妃作为他的亲娘，就落不着好的。
　　要是皇帝再知道，贤妃是前朝皇室血统。
　　只怕齐王妃和那些女人，一个也落不到什么好。
　　既然贤妃已死，就不要再牵扯其他人。
　　在知道皇帝的动作后，余颖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
　　齐王要是找事，皇帝绝对绕不过他。
　　他已经让皇帝起了防备之心。
　　那么他要是有事落在皇帝的手里，不狠狠教训一番才怪。
　　作为孤家寡人的万岁爷，一旦有人触及他的利益，绝对是翻脸无情，
　　即使是他的亲儿子，也不会放过，
　　他亲儿子多，就是死几个，也完全承受的起。
　　“怎么样？可以行动了吗？”旦旦说。
　　“可以。”余颖说。
　　她已经准备好。
　　她基本上不怎么出去。
　　那些人还不敢到京城里作案，因为京城里盘查还是很厉害的。
　　想要行动起来的话，就应该趁着余颖外出上香，或者是踏春时节。
　　比如说，每一年余颖都会带着孩子们出去。
　　大宝现在已经是大孩子，自然不能把这个孩子关在家里。
　　而是应该让他认识一下大自然。
　　这才会有机会被人袭击。
　　这一次踏春的时间又到了。
　　成芳应该是准备行动。
　　此刻的她，也是等了不短的时间，想着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刻。
　　那一年的她，好心好意和姓杨的说话，想不到得到了是无尽的羞辱和金手指的萎缩。
　　想想就好气。
　　只要姓杨的落在她手里，绝对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她脑补了一番。
　　打算该怎么整治余颖。
　　同时找机会打听清楚对手什么时候行动。
　　终于到了那一天。
　　这一天，去踏春的人不少。
　　因为是春暖花开，不少人都是跑出来散心。
　　甚至很多是全家出动。
　　这其中就有杨家。
　　杨陵带着一家人，随大流跟着大家一起出来。
　　以前的他多是在外面，检查大家种植的情况，根本不在家。
　　今年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去看了一下。
　　发现那些在他指导下种田的农户，一个个都在粮食增产后，觉得做的好。
　　这一次不等杨陵下乡监督，都已经早就开始备战春耕。
　　杨陵下去后，只是查缺补漏就行。
　　早早完成任务。
　　轻松下来。
　　可以陪着家人一起外出游玩。
　　这让他是无比的高兴。
　　这一次出来，当然还有他的好友林子恒一家。
　　两个大男人都是带着野餐的想法。
　　而余颖在外出时，就知道成芳的人要准备动手。
　　她是想要看看，成芳到底准备什么花样，才会自动出来。
　　要是老是不出来。
　　她还害怕有一天他们把大宝姐弟抓走，让她去赎人。
　　既然是这样，还是主动出击的好。
　　关于成芳这件事，她并没有告知杨家人。
　　大宝姐弟还小，不一定会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而杨陵最好不知道才好。
　　她此刻没法解释，她是怎么知道别人算计她的。
　　难道说她派人一直盯着成芳？
　　这种监视的事情，绝对不能说。
　　余颖上了自己的马车。
　　大宝是笑嘻嘻的，他还是个孩子，很乐意外出游玩。
　　余颖摸摸他的小脑袋。
　　希望他到时候，能有机会玩一会。
　　而不是到了地方，马上就出事，没法玩。
　　“姑奶奶，今天一定很好玩的，我要放风筝。”大宝回过头看着她。
　　他人小。
　　母亲死后接触最多的女性长辈就是余颖。
　　对余颖十分亲热。
　　姐姐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没有她姑奶奶在，只怕爹会娶进来一个后娘。
　　还在有姑奶奶在。
　　大宝不怎么喜欢后娘，自然更加乐意和姑奶奶在一处。
　　云双的担忧是有原因的，有很多人家是打算和杨家联姻的。
　　杨陵现在的年纪，还不算太大，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还娶亲，杨陵和他们比，还年轻。
　　更重要的是，皇帝极为倚重他。
　　他虽然得圣宠，但没有实权。
　　这就不会得罪各位王爷。
　　因为没有拉拢的必要。
　　这位置站得很好。
　　看清楚这一切的人家，都想着让杨陵做女婿。
　　但杨陵并不愿意。
　　这种联姻是给杨家出难题。
　　要是岳家有事，那么他要不要给岳家求情？
　　求，很麻烦。
　　不求，那是没良心。
　　而且他根本就看不上有些小娘子。
　　一个个都是被教育的只想着娘家，恨不得把夫家的好东西都搬到娘家去。
　　杨家可不要这样吃里扒外的。
　　反正他是有儿有女，不存在什么绝后问题。
　　对杨家祖宗算是有交代。
　　大女儿的教养。
　　那也是无碍的。
　　有姑奶奶在。
　　杨家的闺学虽然有人说不好，但现在的皇帝竟然把自己的女儿送来念书。
　　所以，想要进杨家闺学的人家更多。
　　女儿的婚事绝对不愁。
　　已经有好几个人家看好，就看将来那家更合适。
　　其他人并不是这样想。
　　只觉得他应该是另外娶一房妻子。
　　就连皇帝都惊动了，问过他：“杨卿，你为什么不再娶一房妻子？”
　　“陛下，首先，嫁进来的人是继室，说不定会生下儿女，那么臣之嫡长子，只怕要和臣有矛盾。”
　　皇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后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继室在嫁进来时，就应该知道她生下来的孩子，即使是儿子，也只是嫡次子。”
　　“陛下，她是知道，但有人认命，有人不认命。”杨陵说。
　　“也许那个人在嫁进来之前，感觉只是嫁进去，活得不错就好，可一旦有了儿子，她会偏心自己的儿子。”
　　“这个，倒是人之常情。”


第四十章　河阳

　　也就是给杨陵当一次月老。
　　他们皇家出品，绝对是不错的人选。
　　但听了杨陵的话后，皇帝有些说不出口。
　　“歪了？”皇帝重复了一句。
　　他原本的设想没有达成。
　　所以有些没精打采，就有些慵懒地坐着。
　　人年纪大了。
　　老是正坐，有些受不了。
　　杨陵看到这一幕，装作没有看见，还接着给皇帝说自己的想法。
　　“是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众人面前，表现得很不错，看上去对孩子很好，这让做父亲的放心了。”
　　皇帝点头，想要坐稳继室的位置，当然要做好这件事。
　　“时间久了，大家都会认为那是个好后娘。”
　　皇帝坐正了身体，因为杨陵的神色中带了几许嘲弄。
　　“渐渐的，儿子就会发现一件事，因为种种原因，他变得很少能看见父亲，甚至没有地方去述说这种无奈。”
　　“因为在大家看来，他的父亲要去为生活奔波，难免疏忽已经渐渐长大的儿子。”
　　“儿子要体谅一下父亲，他很难啊！”
　　皇帝听到这里，有些走神。
　　其实要是真的说起来，他对大点的皇子也是渐渐不怎么在意。
　　觉得他们大了，不需要父亲的在意。
　　此外，他的年纪大了，还要处理大量国事。
　　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在意大儿子们的喜怒哀乐。
　　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去特意关心一下那些长大的孩子们。
　　他往往更加喜欢那些幼小的儿孙。
　　因为这样的孩子招人喜欢。
　　三头身的孩子和人高马大的孩子比，自然会喜欢三头身的孩子。
　　这是人之常情。
　　皇帝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在此一刻，就听杨陵说：“还因为父亲有了新的儿女，他会更注意小点的孩子。”
　　皇帝感觉躺枪，因为他也是这样的父亲。
　　这个杨陵！
　　什么话都敢说！
　　他就是独生子，应该没有父亲重视小儿子，轻视大儿子的情况吧？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下杨陵。
　　杨陵自然没有这种经历。
　　但曾经一个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有。
　　后来那个人在没有成年时，就整个垮掉，郁郁而终。
　　而杨陵也是在多年后，才察觉到他的痛楚。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怏怏不乐。
　　但他明白的时候太晚。
　　只能是在上坟时节，去给这个朋友烧几柱香。
　　斯人已逝。
　　说什么都晚了。
　　但他绝对不让自己的儿子，落到那个地步。
　　对于皇帝带着怀疑的目光，杨陵装作没有看见。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皇帝的用意，绝对要把皇帝的念头打消。
　　接着说：“后来那个丧母的儿子，就会发现他一天到晚都不见得能遇到父亲，就是遇上，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听了这话，皇帝在心里想着，其实那些出宫建府的儿子们，好像真的是上朝时才能见一面。
　　“陛下，你觉得做父亲的，到了后来，和儿子、和妻子哪一个更熟？”
　　“一旦出现所谓母子出现问题，你觉得他会更相信谁的话？”
　　对于杨陵的一连串问题，皇帝没有回答。
　　他看着杨陵，有些狐疑。
　　心想：这个杨卿，是不是看出来他的想法？
　　所以，在他面前故意说这些话。
　　一时间无法确定。
　　但杨陵一直在等他的答案。
　　对杨陵的问题，他思索了一下，最终婉转地说：“要是做父亲的看重儿子，应该相信儿子。”
　　“陛下，父亲已经再一次成婚，还有了新的儿女，你觉得会夫妻感情差？“杨陵说。
　　“但那是儿子。”
　　“人家有更多的儿女，不缺一个儿子。”
　　“家里有仆从。”
　　“别忘了，妻子是当家主母，家里的仆从会听从谁的话？”
　　皇帝听后，就是一愣。
　　他听说有句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
　　这话说的也许有些偏激，但皇帝可是经历太多的人。
　　很明白，后娘中是有好人。
　　但更多的是为自己谋利的后娘。
　　这么一想，皇帝知道原本的打算，真的不行。
　　杨陵这个家伙，根本就视后娘如同洪水猛兽，不会接受。
　　“陛下，那个孩子的处境到了后来很不堪。才会出现当闵子骞穿着厚棉袄瑟瑟发抖时，父亲根本就没有问一下，拿起鞭子就抽。”杨陵说。
　　“只因为在父亲心里，儿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小人。”
　　皇帝摸摸鼻子。
　　这父子之间的感情，还是需要维系的。
　　那些大的儿子，往往会带着孙子来看皇帝。
　　要是和儿子长期不怎么联系，再有人在耳边说些不好的话。
　　父亲怀疑儿子。
　　很正常的。
　　“不然，这个做父亲的人，怎么不会摸摸孩子穿的衣服？再做惩罚。”
　　杨陵的话，让皇帝一时间是哑口无言。
　　这的确是最真实的反应。
　　如果做父亲的相信儿子，应该会和儿子讲讲话，问问为什么冷？
　　而不是直接用鞭子抽儿子。
　　“你说了半天，就是因为这个嘛？其实要是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妇人就可，她自然会对前面的孩子好。”
　　“不了，家里现在比较清净。”
　　“要是再来一次非要杨家救命的亲家，臣想想就头疼。”杨陵说。
　　皇帝也有些无语。
　　说起来杨陵过世的妻子娘家，长安侯府做得很差劲。
　　竟然把自己妹妹的嫁妆讨回去。
　　在知道这个情况后，皇帝知道后惊愕异常。
　　这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侯府？
　　老侯爷在时，真的不错。
　　其实等到老侯爷去世后，他就感觉不怎么太好。
　　这牵扯到选秀的问题。
　　说起来甄家大娘子是可以免选。
　　毕竟她是老侯爷的长孙女。
　　但亲爹是个七品官，官职不高，而且几十年如一日，就没有升职过。
　　一旦分家，就是侯府的旁支。
　　算起来，也算是门栏不高。
　　后来甄家大娘子非要进宫，就封了一个女官。
　　皇帝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就专门把她养起来。
　　冷了一段时间。
　　他原本打算施恩，让一直在宫里当女官的甄家大娘子，到某个王爷做个侧妃的。
　　等到嫁妆事一出现，让皇帝是大开眼界，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这操作太溜。
　　皇帝一看，对长安侯府很看不上。
　　这种人家养出来的女孩子，眼光只怕是不行。
　　就直接换了一个人选。
　　至于甄家大娘子，到了二十五岁就让她出宫。
　　还要念着老侯爷的面子。
　　这一点，侯府的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要是知道，非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