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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子打起，老十天青莽看着举着苹果的洛冰鸾，和躺在床上的老九天青啸，脸上一喜，回头对外面道：“十四弟，你可是输了，我就说鸾儿肯定在九哥这儿吧。”
　　随后，
　　八爷天青睿、老十天青莽、十四天青勇鱼贯而入，三人看到洛冰鸾的神情倒是不太一样。
　　天青莽坐在天青啸跟前，道：“九哥，你如今可是整个天青帝国所有男人的嫉妒对象啊。”语气调侃，表情夸张。
　　天青啸也不恼，只顾着嘿嘿的傻乐着，笑的纯真、没有一丝阴鹜，“我现在一点都不恨那个刺客，若不是经此一劫，我如何能天天见到鸾儿，还能吃到她亲手喂的苹果？”
　　说着，他又一幅柔情似水的样子朝洛冰鸾瞟来，道：“回头我一定要把那枚箭头给我，我要留着珍藏起来。”
　　十四天青勇闻言耸肩，一副受不了天青啸的样子。
　　洛冰鸾别过头去，屏蔽掉天青啸的目光，道：“那枚箭头已经被我扔了！”
　　也不等天青啸反应，洛冰鸾径自对沉吟不语的老八道：“恭喜八爷，今日拔得头筹！”
　　八爷天青睿眼中含着笑意，脸上仍然淡淡的道：“哪里哪里，不过侥幸罢了。论数量，还是四哥胜了。”
　　老十天青莽哼哼着，“哼！四哥今天也是下手出奇的狠，所有猎物无不一箭毙命。不过，八哥您只伤猎物腿脚，不伤其性命，难度要大的多啊。要不，父皇怎么会将弓赐给你呢。”
　　八爷天青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也不再推辞。
　　看着欢声笑语的兄弟四个，洛冰鸾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孤寂的背影。“十三不在，他，应该很寂寞吧。”
　　嘱咐天青啸要多休息，洛冰鸾便借口离开。
　　那兄弟四个也没强留，想来，有些事，洛冰鸾在场，他们也无法讨论吧。
　　洛冰鸾就这样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着，不知不觉间行到御膳茶房的营区。
　　那里此刻一片繁忙景象，许多厨子正宰杀、剥洗着刚刚行围打下的猎物，作为晚宴的食材。
　　听着那些猎物的悲鸣，饶是向来嗜血的白虎妞，也不由得别过脸去。
　　洛冰鸾目光空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白虎妞突然拍着洛冰鸾肩膀道：“小姐，那边站着的，好像是四爷！”
　　隔着几座营房，天青智站在那里，身形说不出的孤寂、萧索，神态也异常的落寞。
　　洛冰鸾悄悄绕到他的身后，才发现，他手里佛珠飞转，嘴里念着《往生咒》，似乎在为那些生灵祈祷。
　　“其实，与其射伤它们，让它们活着受这屠戮之苦，或是放生，让它们被同类抛弃、成为天敌的盘中餐，倒不如，当初像你那样一箭结果了他们，死的安然，死的安乐，没有痛苦与羞辱。”

　　☆、123。第123章　斯克萨克王的野心

　　洛冰鸾上前与他并肩站立，天青智转头望着洛冰鸾，目光里充满诧异。
　　洛冰鸾我朝他微微一笑，“我不是那些幼稚的女子，为什么假仁义而欢呼。既然被杀是围场生灵的宿命，不如让它们死的安乐些，才是真正的仁慈。杀生者未必成魔，放生者未必是佛。你，看开些吧。”
　　洛冰鸾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身后天青啸突然道，“谢谢！”
　　洛冰鸾身形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自前行。
　　一旁的朱雀妹小声问道：“小姐，你为何还搭理四爷呢？要知道，那天四爷、八爷、十二爷、九爷都盯着你，四爷和八爷离你最近，可挡在你身前的，却是九爷。八爷尚且挪了步子，四爷始终站在那里，坐视不理啊。”
　　洛冰鸾掏出怀里的三棱箭头，“不适合作另一半，却不意味着不适合作盟友。”
　　说着随手将箭头递给白虎妞，“明日就要拔营了，今晚将这个箭头和那支羽箭交给玄武，让他给我放在斯克萨克的床头！”
　　……
　　两日后，斯克萨克王回自己的领地途中。
　　“那个女人，太可恨了！竟然羞辱我！！”斯克萨克王的眼神里是无尽的阴鹜和怒火。
　　“大汗息怒，那洛家丫头应该不想与大汗交恶，否则，以她手下的实力，大汗的性命早就没了。”
　　说话的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也就二十来岁，一身葛布青衫，神色有着不似同龄人的成熟。
　　斯克萨克王冷哼一声，“看来，她的确是个人物。三皇子说的对，皇上根本不会把她嫁到草原，她是天青玄的钱袋子和幕僚。”
　　书生点头，目光遥远似乎想起什么，“此番借求亲之名劫持、击杀不成，往后恐怕就更没机会了。看来，要放弃通过她将洛府收为己用的策略了。”
　　斯克萨克王不甘心的咬着牙道：“那就放弃！没想到她手下那么多能人。我还就不信了，没有她，我成不了事。”
　　书生脸上看不出波澜，“大汗所言极是，既如此，只能走第二条路。”
　　斯克萨克王眉头一皱，但没有否认书生的提议。
　　书生继续说道：“天青玄也是碍着其他各部的奏报，罚俸我们部落一年不过是象征性的警告一下。不过，看他的话语，应该是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往后一定要注意，我们的身边一定有他的人。还请彻查心腹之人的底细！”
　　书生的目光转向对面一直缄默的一名蒙面女子。
　　只是那女子似乎根本没听到，低头似乎沉思着什么。
　　“想什么呢？！军师说话听见没？”斯克萨克斜睨着自己的这个属下。
　　那女子这才回神，对书生道：“是，回头我便去办这件事。”
　　斯克萨克王看着那蒙面女子，道：“你最近两天这是怎么了？我听说最近你茶不思饭不想的，连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也吃不下了？”
　　那书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依旧不语，只是看着地毯。
　　那蒙面女子微微一愣，随即道：“大汗，那些个抓来的厨子做的糕点什么好吃的。改天，我也要南下尝遍那边的精致糕点。”
　　斯克萨克王闻言，眼中生出丝丝的霸气，“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的帐内充斥着各色的天青美食！”
　　……
　　回帝都的路上，洛冰鸾没有再骑马，而是在马车里陪着天青啸。
　　夏竹曾经问洛冰鸾，是不是因为天青啸奋不顾身替洛冰鸾挡了一箭，让自己动心了。
　　扪心自问，洛冰鸾很感动是真的，动心吗，如今的自己，似乎已经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感觉了，只是想让对自己好的人开心些，仅此而已。
　　离帝都越近，天青啸却出奇的烦躁起来，经常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洛冰鸾翻着手里新一期的《天青周刊》，无视一旁的天青啸不断挪动着的身体。
　　“鸾儿，你干吗不说话？是不是烦我了？”天青啸的声音很是委屈。
　　“唉！”洛冰鸾叹了口气，放下报纸看着他，“我刚刚陪你下过五子棋，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你又想怎么样？”
　　天青啸见洛冰鸾有些嗔怒，忙赔着笑道：“鸾儿，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啊。”
　　白了他一眼，洛冰鸾淡淡的笑道：“九爷吩咐，鸾儿洗耳恭听！”
　　天青啸眉头皱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鸾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父皇为你赐婚，对方又是一直最护着你的五哥，你，你会答应吗？”
　　天青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洛冰鸾，像是要从洛冰鸾脸上得出一个答案。
　　洛冰鸾直视着天青啸的双眸，一字一顿的道：“在我二十岁之前，即使是皇上，也不能让我嫁人！”
　　天青啸依旧不依不饶，“那如果只是赐婚，让你二十岁后再行礼呢？”
　　洛冰鸾瞪了他一眼，“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五爷的，你可满意了？”
　　说完别过脸去，就听天青啸长出了口气。
　　没消停一会儿，天青啸又问道：“鸾儿，为什么呢？五哥对你一直那么好。”
　　洛冰鸾望着窗外，嘴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容，“我不想和别的女人抢丈夫。我的另一半，只能有我一个，彼此是对方的唯一，彼此忠贞，一生一世一双人！”
　　闻言，天青啸不再纠缠，沉默了下去。
　　而洛冰鸾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远在碧波特区忙碌的五爷天青信那抹温暖的笑容。
　　回宫后，洛冰鸾还没坐稳，秋菊就扔下大堆的箱子不顾，上前问道：“小姐，我听说，五爷回京了？”
　　“是，他回京述职，也是昨天刚到。”洛冰鸾道。
　　“哦，小姐，那您不去看看他去？”秋菊继续道，
　　“恩，是得去五爷府上一趟，秋菊、朱雀跟着我一起吧。”洛冰鸾想了一下道。
　　一路坐车来到距离八爷府不远的五爷府上。
　　门前的小厮们自然是认识洛冰鸾得，忙上前领着洛冰鸾等人一路行到后院的一座院落前停下。
　　绕过回廊，院里传来男子幸福的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对谁说着什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传出，夹杂着婴孩儿的咿呀声。

　　☆、124。第124章　鸾儿，你究竟是谁？

　　“我们家爷就在里面，您过去吧，奴才告退了。”领路的小厮停下说道，
　　“下去吧。”洛冰鸾点点头，随手赏了那小厮一粒金瓜子。
　　“谢公主打赏，奴才告退。”那奴才欢喜道谢离开。
　　这时，
　　院子里的人似乎听见动静，一个男声高喝道，“谁在外面？”
　　青绿色的常青藤缠绕着汉白玉的石柱，在院当间儿形成一座浓荫凉亭。
　　凉亭内的软榻上，坐着一位身着淡雅旗装的女子，面容清秀、目光清澈，正一脸探究的望着洛冰鸾等人。
　　那女子的怀里，是个被包裹严实的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正自咿咿呀呀，肉肉的小手试图触碰着女子右手擎着的拨浪鼓。
　　女子的身侧，一名男子长身玉立，脸上犹自带着方才幸福、喜悦的笑容。
　　凉亭后，高大的桂树已张开了许多花苞，一阵风吹过，花香伴着缤纷的落英散落在一家三口身上、肩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洛冰鸾不由微微发愣。
　　发呆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婴儿的啼哭声打破。
　　洛冰鸾回过神来，朝呆望着自己的五爷天青信嗔道：“五爷，难不成不欢迎鸾儿？连客套话都省了。鸾儿可是回宫后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了，还想着给您个惊喜呢！”
　　语气神态没有魅惑，只有对哥哥的嗔怒。
　　天青信似乎还没回过神，依旧那么直直的望着洛冰鸾，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什么。
　　洛冰鸾看在眼里，也不再搭理他，径自朝女子走去。
　　那女子似乎有些紧张，目光求救似的望向天青信，双手紧紧的抱着孩子。
　　洛冰鸾朝她淡淡一笑，自怀里取出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欠身递给她道：“没成想能见到静心姐姐和孩子，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就这个，先给孩子戴着玩儿吧。等办满岁时，妹妹一定再补份大礼！”
　　静心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抱着孩子起身欲向洛冰鸾行礼，“这位一定就是聪灵公主了吧？请恕静心失礼之罪，静心给公主请安！”
　　“姐姐快快请起！”洛冰鸾忙双手扶起她，瞟了一眼一旁的天青信道：“姐姐晋位不过是迟早的事，按宫外百姓的礼仪，我还要唤您声嫂子呢，这礼我可当不起。老听五爷在信里提起您，今儿个总算是见着了，不愧是名家之后，秀外慧中。”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奖，尤其是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被夸奖。静心原本紧绷的神态松弛了下去，眉眼间全是笑意与幸福，
　　“公主谬赞，静心愧不敢当。”嘴上这么说，静心的目光还是瞟向天青信，朝他甜甜一笑。
　　洛冰鸾逗弄着静心怀里的婴孩，就听天青信终于出声道：“一路上旅途劳顿，怎么不歇着，赶明儿再来不也一样吗。”
　　语气有些别扭，似乎很想亲近，却偏偏要疏离。
　　洛冰鸾抬眼看着他，天青信虽然神态平和，可眼底却有一抹浓浓的哀伤。
　　朝天青信淡然一笑，洛冰鸾低头依旧逗弄着静心怀里的小人儿，“路上陪着九爷一直坐在车里，没累着，不碍的。想着兴许能见到静心姐姐和孩子，还真就见到了。”
　　洛冰鸾语气顿了一下，朝一脸幸福笑容的静心问道：“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孩子才六个月大吧？五爷也真是的，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也不怕累着你。”
　　静心望了天青信一眼，笑着回道：“公主记性真好，再有三天就满七个月了。一路上，老爷关照的妥当，不碍的。”
　　这个瓷娃娃般的小人儿长相酷似天青信，眼睛亮亮的，也不怕人，小小的手指触碰着洛冰鸾的指肚。
　　洛冰鸾逗弄着他，“孩子可起了名儿？”
　　静心摇头，“老爷说等回了皇上，再取。”
　　“小静，起风了，你带着孩子进屋吧。我还有些事儿要与公主说。”天青信的语气温柔，眉眼间是浓浓的爱恋。
　　看着轻轻替静心拂去肩头花瓣、拥着静心回屋的天青信，洛冰鸾的心底没来由的疼了一下。那抹温柔再也不属于我了，即使很早就收到消息，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很早就劝自己看开些，毕竟自己没有给人家承诺，可，真真切切的到了这一刻，自己的心还是会痛。
　　对自己最好的五爷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子嗣。
　　屋里，天青信正仔细的嘱咐着静心，眼中的爱恋此刻却是那般刺眼。
　　洛冰鸾自嘲的笑笑，别过头去。
　　原来，自己还是很贪心，此刻的洛冰鸾，就像一样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的夺走，失去占有般的不爽。
　　抬眼望着院里郁郁葱葱的景色，心神却早已不再。
　　“灵儿，你随我来。”天青信的语气有一丝客气与疏离。
　　洛冰鸾眉头一皱，没有做声，安静的跟着天青信出了院子，曲曲折折的走了许久，进了一座池边的亭子。
　　天青信站在亭子里，望着远处的楼阁亭台，又恢复了沉默。
　　洛冰鸾站在他身旁，靠着柱子，等他开口。
　　良久，天青信仍是沉默，
　　“天青信，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不懂，我不明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为何变化那么大。不要骗我，我要听实话！”洛冰鸾终于不耐烦了。望着天青信的背影，洛冰鸾不甘的问道。
　　曾几何时，洛冰鸾真的以为这个对自己最关照的五爷会等自己，而自己也无数次想过，会不会嫁给他。
　　天青信的身躯动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洛冰鸾，眼神有些苦涩，“没什么，就是累了，不想更累。你不是说过吗，与其寻一个自己爱的人，倒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会更幸福。”
　　洛冰鸾紧抿着唇，望进他的眼里，“我给你压力了吗？还是，因为九爷？还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抉择。”
　　天青信的眼神划过一丝精光，随即笑了，没有了刚刚的那抹伪装，神态却依旧淡淡的，他也望着洛冰鸾，“果然瞒不过你！”
　　天青信的眼里充满探究，“鸾儿，你究竟是谁？”
　　……，洛冰鸾的心一瞬漏了半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125。第125章　建海军？

　　天青信望着洛冰鸾，脸上的探究被云淡风轻的笑容代替，一如从前那样的笑容，“你太好，太完美，是我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洛冰鸾抿着唇，眉头微蹙，“难道就为你脸上的疤痕？”
　　天青信摇摇头，直视着洛冰鸾的眼睛，笑容渐渐苦涩，“我无法给你想要的，我已有妻儿，对于她们我有责任，我无法丢弃这一切。”
　　低下头，看着水池里翩然戏水的鸳鸯，一时沉默。
　　……
　　洛冰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告辞的，只记得，出府时，静心陪在天青信跟前，洛冰鸾笑着对天青信道：“五哥，改日我回府了，让静心来我府上坐坐！”
　　……
　　天青信一直目送着洛冰鸾的马车，直到离开视线所能及的地方，才转身进府。
　　没有回静心的屋子，而是径自回了凉亭。坐在洛冰鸾刚刚坐过的地方，回想着洛冰鸾的容颜，眼底有了丝丝湿润。
　　可，这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啊。男子望着水面，叹了口气，‘鸾儿，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九弟，会比我更爱你，兄弟里，也只有他能给你你想要的。’
　　天青信自怀里摸出额娘曾经寄给自己的信，发黄的信笺上正是九弟天青啸对额娘形容初见鸾儿时的感觉。
　　是自此以后，世间一切都与昨日不同了。
　　……
　　回到青鸾轩，众丫头听了秋菊和朱雀的简述，不由的感慨。
　　洛冰鸾低头喝着新进贡的茶，也不搭腔。
　　一直沉默的白虎妞猛地一拍桌子，“五爷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小姐？”
　　洛冰鸾抬眼看着白虎妞，放下手里的杯子，“过分吗？他原本就有妻室，又有了孩子。只能说，我不该与皇子们有纠葛。”
　　这句话，洛冰鸾也是说给几个丫头听，她不希望再有人为了着皇宫内的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