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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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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见她没有回答,也觉得自讨没趣,就罢了。
……
另一边!
苏子洛再次进了宫,但此次,却是他和祁祯帝的单独会面。
殿内!
“人,也已经死了,算是将此事做了一个了结,至于苏先生先前所说的,归还城池一事,恐怕有些难。”祁祯帝不拐弯抹角了。
苏子洛听着,只是沉吟片刻。
才道,“尉迟将军在大临遇害,杀人者,还是你们的兵部司尹纪黎,这案子看似是结了,一命偿一命,也确是如此,不过,这等羞辱,我们曲姜的大王,和曲姜百姓,是不会接受的。”
态度十分强硬!
而他的意思如何,祁祯帝也不用猜测了。
开门见山道,“用一条人命,逼迫朕归还你们两座城池,是不是太可笑了?”
可笑至极!
“对于皇上来说,区区两座城池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我们曲姜却不一样,只要皇上答应,这桩命案,才算真的结束了,从此,我便下令三万将军从边疆退兵,两国再无战事,可……”
“什么?”祁祯帝震惊。
“若是皇上不答应,大可想想,一个将军在他国被杀,必定会激起民愤,我方数万将士,也会抱着必死的心去厮杀,到时候的场面,恐怕就不会如同五年前那样,控制在皇上你的手中了,那么,皇上就不止是归还两座城池如此简单,说不定,还会损失更多。”
赤裸裸的威胁啊!
祁祯帝本就傲娇,他的权威,旁人触碰不得。
苏子洛的一再挑衅,让他忍无可忍。
偏偏——
他并没有发怒。
反而心平气和道,“苏先生的意思,朕明白了,想必,这也是曲姜王的意思,好,朕答应你,会好好思量清楚,两天后,朕便会给你答复。”
见鬼了!
不是应该拖出去斩了吗?
如此好心,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最后,苏子洛果真安全离开了大殿!
祁祯帝压制的怒火终是控制不住的发泄了出来。
一桌子的奏折和墨笔全部被拂到了地上。
捏着拳头捶桌,“好一个苏子洛。”
……
也就在那天晚上,苏子洛收到了纪云舒悄悄送过来的字条。
明日酉时,城西城楼。
他将字条揉在手里,本想丢掉,又一点一点的展开,铺平,看了许久之后,便放在了烛火上。
烧了!
平静如水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直到——
列儿走到他身旁,看了一眼烧成灰烬的字条,对着他比划了几个手势,一脸难受的样子。
苏子洛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等列儿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嘴角才溢出了一抹笑,带着心疼却又宠溺的语气。
说,“列儿,我答应你,等所有的事情都办好,我便带你回你的家乡,好吗?”
他点头!
用手再次比划了几下。
苏子洛却摇摇头,笑容收紧,“不,舒儿不会与我们一起去,她会留下来,这里,有人会照顾她。”
“啊啊啊”
“不是的,我怎么会不要舒儿呢?但是她已经不属于我了。”
声音渐弱!
列儿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淌着泪水。
两年里,苏子洛唯独与他说过心事。
大概因为他不会说话,不会将他心中的秘密说出去,更不会过问他的事,所以,苏子洛时常与他说起在锦江那三年发生的事。
和纪云舒的点点滴滴,都说了!
事实证明,列儿的确是个很好的倾诉者。
许久,苏子洛伸手将窗户关上,在轮椅上坐了许久。
列儿便蹲在他身旁,没有再打扰。
翌日!
皇上下令,恩准纪桓带着纪黎的尸体回乡安葬,却不准立碑。
纪桓也没有再闹,将尸体从刑部大牢抬出去后,就运着尸体回锦江了。
至于那皇上老儿,自然是闭门思量!
这城,是给?
还是不给?
外头的太监们不敢进去打扰,朝堂上的官员也不敢进去打扰。
生怕祸从天降!
所以那碗“热锅汤”,谁也不想喝。
纪云舒则在自己的落院里待着,旁人与她说话,她也不回,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没办法,丫头们只好去通报景容。
景容一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不如本王送你去尼姑庵吧,做个小尼姑如何?”
她倒是想!
剃光头发,一了百了!
可是想了想,这头发好歹也留了几年,舍不得啊!
她站在梅花树下不语。
心事重重。
景容叹了一声气,一脸认真道,“你若是真的想送你大哥一程,现在赶去城门,还来得及。”
“我不想去送他。”
为的不是纪黎!
景容再道。
“自从你将案件上报上去后,就一直这样,本王不想多嘴问你,却不忍你这样下去。”
“我没事。”她淡淡的回道,又忙道了一句,“大概,是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心里闷得慌。”
景容知道她心里有事,但也没有挑明出来。
等了一小会,他便让人端来一些饭菜,硬是拉着纪云舒进了屋,将她按坐在了桌边。
“赶紧吃一些!”
不是好说歹说,而是命令的口吻。
纪云舒抿着唇,有些抗拒,但还是乖乖的拿起筷子,往嘴角拔了一口饭。
见状,景容直接拿筷子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女子,瘦些就难看了。”
第232章 为什么?
纪云舒也乖乖的吃了,但还是吃了几口,就全部放下了。
景容不想再逼她,让人将饭菜收了。
然后,严肃的问她,“你心里,是不是在想那位苏先生!”
额!
就好像突然被人撬开了心脏似的,一阵冷风灌注了进来,让纪云舒猝不及防的冷了一下。
她盯着他,想了一会,将头又垂下了。
景容则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难过和失落。
只说,“本王不是傻子,你心里的想法,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过问罢了。”
“我……”
“罢了,本王不想知道。”
一口否决了!
让人汗颜!
纪云舒也就真的不说了。
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
到了酉时!
景容也差不多离开。
而景容一走,纪云舒将门关上,换了一身女装,又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那道疤,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瞧不见。
她化了淡妆,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子将两边的头发盘了起来。
简单,却又淡雅的如同出水的莲。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后,她提了一盏灯,出了门。
到了京城一处早就废弃的城楼上!
斑驳的墙面,青苔附着的石阶,加上瓦顶破败碎裂,这座城楼,显得十分诡异。
天空,飘着毛毛的细雨,那如瀑的黑发,像是染了一层霜,在孤零的月色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她瘦小挺拔的身子,缓缓的上了城楼!
冷风灌注进来,她身子隐隐一颤,连带着手中的灯笼也晃了起来,那束橙色的光线延着一块一块的青石板,到了城楼的垒台上。
那里,苏子洛正等着她。
列儿不在身边。
此时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苏子洛并没有回头看她,却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眉心上,只是淡淡的拧了一下。
再无波澜!
纪云舒走到他身旁,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一旁,恰好照在苏子洛那张侧脸上。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在冷风中,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
那盏放在城墙上的灯笼被风吹了下去,掉落在了底下那片漆黑的地方。
烛火也在掉落的那一刻,瞬间熄灭。
倏地,纪云舒眼底一红,侧过目光,看向苏子洛,问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也像这样?”
像那盏熄灭的灯一样!
苏子洛没有回应,目光看着远方!
“以前,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个、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事情的人,我想,我必定会赴汤蹈火,哪怕浑身是伤!”
说的,自然也是纪裴啊!
听到这里,苏子洛只是努了下嘴,问了一句“他对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
说完,纪云舒又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福,继续说,“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他站在纪桓的身后,深深地低着头,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那样的他,是干净的,是青涩的,那样清澈的眼神,我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过,让我等他,所以我一直在等,不管等多久我都等,哪怕他死在我面前,我还是在等。”
稍微有些激动!
听着她说完这些话,苏子洛平静的眸子里,也渐渐红了起来。
双手握在轮椅的把手上,十分用力。
纪云舒吸了吸鼻子,突然哽咽的问他。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告诉我,为什么?这两年来,你到底去了哪?”
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就算苏子洛不说,纪云舒也已经确定了。
他,就是纪裴!
那个她等了两年的纪裴。
“对不起!”苏子洛突然说。
对不起?
纪云舒摇头,笑了一下,“只是这样吗?除了对不起,没了?”
缓时,苏子洛对上她淌着泪水的目光,一脸内疚和难过。
“对不起,舒儿,除了这句话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终于、肯叫我舒儿了!”
她哭着蹲了下来,仰头看他,一双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心中一疼。
苏子洛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向她的脸,生怕碰碎了一般!
“我的好舒儿,对不起,这两年,对于你来说是煎熬,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第一次,苏子洛哽咽成这样。
纪云舒:“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日被抬出纪府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回忆起两年前的事,苏子洛神色沉了下来,许久,才说,“可能上天真的怜悯我,没让我在战场死掉,也没能让你爹用鞭子抽死,纪元职带着人,将我丢在了乱葬岗,我剩着一口气爬了出来,却不小心滚落山坡,摔断了腿,又恰好,被几个曲姜人,救回了曲姜。”
“所以也在那个时候,你记起了你之前所有的事情?”
“嗯!”
“那你……”
纪云舒没有说完,苏子洛便说,“五年前,大临与曲姜在苍水一战,你应该知道吧。”
她点头!
“纪黎作为主帅,统领十八万大军,我父亲,则受命曲姜王迎战,战场上,我亲眼看见我父亲,被纪黎杀了,我也受了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道这里,苏子洛的话,带着一股狠厉。
即使,纪黎已经死了,他还是恨!
当年那样的理纪裴,本应该是温文儒雅的,可现在的苏子洛,她是陌生的。
纪云舒问,“那么,从一开始,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那两座城池,而是纪黎,对吗?”
“两样都是。”
“这也是你不来找我的理由?”
对于这样的问题,苏子洛选择了沉默!
就是这样的沉默,恰好说明了的确就是这样。
纪云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道,“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就算你有仇要报,有王要效忠,也不该将我抛弃这么久。”
苏子洛苦笑的看着自己的双腿。
“我这样,我无法来找你。”
“我不介意!”纪云舒坚定的说。
她怎么会介意呢?
等了两年,不就是为了他?
心疼的感觉,涌在胸前,仿佛要窒息似的。
而苏子洛,心里又何尝不痛!
第233章 对不起
都说疼痛的感觉,原本就是相互的。
纪云舒等了纪裴两年,疼了两年。
纪裴失去了纪云舒两年,也疼了两年。
此时此刻,两人都十分的伤心。
纪云舒趴在他的大腿上,眼泪顺着侧脸流了下来,打湿了苏子洛的衣袍。
“你要知道,只要你回来,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过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等了你这么久,哪怕,你就是带句话给我,也是好的,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话被冷风吹散,有些模模糊糊。
苏子洛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纪云舒细软的头发。
温柔极了!
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午后!
他坐在椅子上,纪云舒也像现在这样趴在他的腿上,两人从诗词歌赋,说到了兵家哲学。
无话不谈!
什么都说了!
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罢了。
当然,两人的心性,似乎也都换了。
过了很久,苏子洛说,“当年,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教你骑马,教你射箭,但是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
她则摇摇头,“没关系!”
苏子洛:“如果,将来真的有机会,舒儿,我一定带你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深深的内疚!
纪云舒当然记得,她记得他曾经问过自己想去哪儿?
她说,她想去大草原上骑马,想要去爬雪山,更加想去看看狼山下的火种花。
听说美极了!
那个时候,温文儒雅的纪裴,全部都答应她了。
她也记得,纪裴的心愿,则是驰骋疆场,做一个大将军。
但是现在,他真的做不到了。
纪云舒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流得更快,更汹涌!
她说,“纪裴,对不起!”
恩?
苏子洛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
纪云舒继续趴在他的腿上,再道,“如果真的有机会,就算前面艰难险阻,我也一定会跟你一起离开,但是现在,对不起。”
说完,便支起脑袋来,看他。
“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来大临了。”
“……”
苏子洛的心里,已经猜到了。
就在不远处,通亮的火把大概有三十多把,一闪一闪的朝着这边移动过来。
听到了仓促的脚步声,也听到了马蹄声……
由远而近的响了过来。
纪云舒将目光收回,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他。
说,“皇上已经答应我,会放你和你的将士们,安全回曲姜,明日就走。”
“……”
不可置信!
他输了。
但是又不甘心的想要听听纪云舒的话。
“我交给皇上的行案上,我已经实话实说了,我大哥没有杀人,所以我不能冤枉他,更不能因此害了一条人命,那是大不义。”
“所以呢?”
“其实,我一直就怀疑你就是纪裴,不过,我还是要跟自己赌一把。”
“我听着,你说。”
“尉迟林的死,你谁都不陷害,唯独陷害纪黎,你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的,不过就是想他死罢了,我便想看看,我猜的,到底对不对,这才让京兆尹送了一份行案进宫,那份行案上,其实是我跟皇上的交易。”
“我向他保证,可以在不归还城池的前提下,解决这桩命案,但他必须答应我,放你和你的将士,安全回去,而事实也证明,我真的赌对了,你的目的,果然是纪黎,你真的去了刑部大牢,也真的在牢房里杀了他,从你杀了尉迟林开始,所有的一切,就都只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目的,倘若此事公布,后果如何,你心里很清楚。”
“就算将来,两国真的交战,你作为将军,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杀了两个人,试问,你的将士们,又如何服从你,那时,边疆的三万将士,不过就等同一盘散沙罢了。”
苏子洛听着!
纪云舒红着眼,却狠狠的将眼泪收着。
紧了紧脖子。
吸了一口气道,“这些道理,都是你教我的,你不会不记得吧,你说过,人与人之间,将军与士兵之间,最大的危机,不是信任与不信任,而是自私!”
这些,都是他教给她的。
她全部都记得!
听完这些,苏子洛笑了,像是一种释怀的笑。
就好像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落地了。
轻松极了!
“我输了,却输得心服口服。”
“你没有输,你只是心中的执念太重了,你想要报仇也好,想要效忠曲姜王也好,说到底,都是你太执着了。”
“大概吧!”
他轻轻的沉了一口气,迎上纪云舒的目光,露出了如同当年站在梅花树下时,露出的那般温温的笑。
说,“舒儿,那你呢?你也该放下你的执着了,你心里,其实早就住进了一个人。”
呃!
“只是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罢了。”
纪云舒低了低眸,心尖尖上一颤。
“我跟他,不可能!”她声音很轻,但还是被苏子洛听到了。
他说,“我们回不去以前,只有一直往前走,你也该面对你自己真正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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