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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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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萱趴在地上,头发凌乱散落,遮挡了她那半张苍白的脸蛋。
双手染血。
嘴角是血。
十分狼狈。
她却冷笑一声,苦涩至极。
丫头在那拓离开后,就从外头急步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当场吓坏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赶紧冲过去景萱面前,问:“王妃,你没事吧?”
景萱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一双无力的眼神睁着,游离了许久,如同丢了魂一般。
丫头只得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坐到了榻椅上。
丫头:“王妃,你可别吓我啊!”
“……”
“王妃?”
丫头也谈不上担心不担心,倒确实是吓到了,见景萱不说话,便找来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掌心上被割开了两道很深的口子,花了好一会才将血给止住。
丫头又将地上打碎的酒瓶碎片一一收拾干净。
但景萱始终一句话也没说。
丫头问:“要不奴婢扶你先去休息吧?”
景萱依旧不言,缓缓抬起目光,看着远处镜子里自己那张惨白的脸。
看了很久……
她才说:“你出去吧。”
声音极冷。
“王妃?”
“出去!”
丫头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出去了。
将门关上!
景萱看了一眼缠在手心上的绷带,伤口渗出来的鲜血正在一点点的透过白色绷带。
她起身走到那面镜子前坐下,从旁边的盒子里取出一支簪子。
那簪子很精致。
顶头镶着一块蓝玉。
简单素雅!
她将簪子的尖头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刺进皮肉里,就在这个时候——
屏风后面的一扇窗户开了。
响了一声。
她的动作戛然而止,抬起目光,透过眼前的镜子往身后屏风的方向看去。
她能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便轻声问了一声:“谁?”
只见一道人影从屏风上闪过,走了出来!
当景萱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她手心一松,那根簪子便掉到了地上。
“叮”的一声!
脆响!
她浑身僵了一下,满脸震惊,双瞳放大,血液也似乎是在那一刻骤然停下,她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那个人,眼眶瞬间湿润彻底。
“皇……兄?”
不敢置信!
这两个字,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从口中喊出来。
景容站在屏风前看着她。
一脸心疼!
他迈着步子朝景萱走近。
看着一年未见的妹妹,心疼至极:“你瘦了很多。”
熟悉的声音,顿时让景萱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她哭着说:“我以为……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皇兄了。”
“傻丫头。”
“皇兄,真是你吗?”
“是,是我。”
她摸着景容的脸,指尖能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
是!
是真的!
不是在做梦。
她开心激动的笑着:“真的不是做梦,真的是皇兄你。”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景容则注意到了她缠着绷带的手掌,立刻小心的握住她的手腕,问:“是他打的?”
景萱赶紧将手收到身后,“我没事。”
“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景容很气愤,又注意到地上掉落的那根簪子,“所以若是不是我刚才进来,你就打算轻声是吗?”
“皇兄……”
“我现在就带你走。”
他要拉着她离开。
景萱却喊住他,“皇兄!我不能走。”
将手挣脱!
往后退了两步。
冲着景容摇了下头。
景容:“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萱儿,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里。”
景萱含泪道:“可是皇兄,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处理好一切。”
处理好一切?
如何处理好一切?
景萱死死的咬着唇,又拼命的摇了下头。她说,“我知道,我知道皇兄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我离开这里,可是,我不想你为了我去冒险,去承担这一切带来的后果。如果换做以前,我会拼了命的让你带我走,我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可现在不是以前
,我不能只为了自己而连累了你,如果这样,我宁愿留下来,承担我该承担的。”“你说的承担,就是用那根簪子自杀吗?”景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以防外面的人听到,他抓住景萱的双臂,认真而严肃的说,“你别忘了,你是我大临的公主,身上流的是我景家皇室的血,没人能伤你分毫,我身为你的皇兄,岂能看着你这样而不顾,萱儿,听我的,跟我走。”
第1130章 刺客
跟我走!
景容说得很认真。景萱再次挣脱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又往后退了几步,问:“那大临子民呢?他们的性命你也不顾了吗?如果我走了,到时候必定会牵扯到大临,两国之间发生矛盾,影响的不是你我,而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我也就成了千古罪人。皇兄,我母妃和大哥当年已经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我不想自己也犯下滔天的罪,一辈子都在自责中度过。”
她的话很理智!
景容也实在是糊涂了!
他方才一心只为了景萱的安危,根本顾不上别的。
景容说:“可是你待在这里的话……”
“我不会有事的!其实大多数的时候,三王子根本不会过来,真的。”
“那你答应我,不能轻生。”
“好,我会好好活着,等有朝一日,我能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回到大临。”
她充满了希望!
希望还有机会,再回到大临。
景容也只好打消带她走的想法。
片刻,景萱又问:“对了皇兄,你都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我跟云舒来胡邑办点事情。”
嗯?
“所以,云舒也来了。”
“嗯。”
“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要你们冒险来胡邑?”
“这个……我之后再跟你说。”
这个时候——
丫头忽然敲门:“王妃,你睡着了吗?奴婢听到里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景萱立刻抓着景容的手:“皇兄,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离开,若是被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景容似乎还有很多话都没说完。
他赶紧从身上拿出一瓶药。
交给她。
“这是莫若以前给我的药,专门治疗刀伤的。”
“嗯。”
“这段时间我应该会一直待在高定,随时可能会来找你,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叫人去城北一条小巷后面,到时候,会有人在那里。”
景萱都一一记下了。
丫头很着急,又敲了敲门,问:“王妃?你没事吧?”
景萱催促:“我都记下了!皇兄,你赶紧走吧。”
于是,景容便从之前进来的窗户出去了。
丫头听到里面有声音,一把推开门。
那一刻,景萱立刻将景容交给她的药藏进了衣袖中。
丫头见她站在屋中。
里面没有任何人,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异常。
“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
“奴婢刚刚听到这里有声音,不会进了贼吧?”
景萱沉着脸,“这是王府,又怎么会有贼进来?”
“奴婢还是看清楚一些比较放心。”
丫头一边说,就一边在屋子里检查起来。
走到那块屏风后看了看,也没有人,但却注意到那扇敞开的窗户,问:“奴婢出去的时候,这窗户好像没开。”
景萱语气平静的说:“屋子闷,我开的。”
丫头也就不再问什么了。
默默将窗户关上,然后走到景萱身边。
景萱说:“你先出去,我累了。”
“是,奴婢就在外面候着,王妃有事就叫我。”
“嗯。”
丫头出去了。
景萱将地上那根簪子捡起,看了许久后,放进了盒子里。
……
景容离开后,并没有出三王府。
而是去了那拓的屋子。
那拓回去后,又喝了一壶酒!
只是觉得头晕得不行,但人却没有醉。
丫头伺候他宽衣入睡。
吹灭了屋中的灯,出去了!
那拓躺在床上,刚刚才闭上眼睛,屋子里就滚进来一股冷风,吹起了他床上挂着的纱幔。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一道影子落在自己床边。
呃!
他惊得刚起身——
那道身影逼至他床边,用手肘摁住了他的脖子,生生将他摁在床上。
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也顺势落在了那拓的脸上。
“你……你是谁?敢行刺本王?”他满脸惊恐。
眼前,是一个用黑布蒙住嘴巴的半张脸的人!
来人说:“我何止要行刺,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敢,我……”
“闭嘴!”景容呵斥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甩到了地上。
那拓后背重重着地,疼得他直咬牙。
“来……”人字都还没有喊出来,景容手中的匕首再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要是敢喊,我现在就杀了你。”
三王子虽是个狠厉的人,但在刀剑面前,到底还是个怕死的。
他赶紧收音,不敢再叫。
景容又揪住他揍了几拳。
最后用手中的匕首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割了一刀,又在他左右掌心上分别割了几刀。
流血不止。
随后,景容将他拽压在墙上。
警告:“这只是给你一次教训,下一次,我会直接取了你的性命。”
说完,将那拓甩开。
他整个人撞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
十分响亮。
而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蒙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扯着嗓子开始大喊:“来人,来人……”
小一会,从外面立刻冲进来几个王府的侍卫。
光线一照进来,就看到那拓狼狈的倒在地上。
手臂和手掌都是血。
“王爷?”
“追刺客,把他给我抓回来。”
他指着窗户。
那些侍卫立刻沿着窗外的路线跑去追。
很快,整个三王府都敲起了锣鼓。
所有侍卫全部出动!
在府里府外都找了起来。
却不见一个踪影。
景萱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时,便唤来丫头一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丫头回:“不是很清楚,说是府上进了刺客,现在正在找。”
“刺客?哪里来的刺客?”
“是王爷发现的,那刺客潜进了王爷的房中。”
“是吗?”
“王妃,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又问,“那有没有抓到刺客?”
“好像还没有。”
“哦。”
景萱关上门,走到屏风后那扇窗户前,将窗户推开。
望着远处的灯火。
心都拧成了一团。
她知道是谁!
不过,她相信皇兄的武功,一定会没事。
另一边,大夫很快就来了府上。
给那拓包扎。
一个侍卫进来,禀报:“王爷,没有找到人。”
“废物!”
那拓大手一拂,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他手掌一疼,眉头紧拧。“都是废物,连一个人都抓不到。”
第1131章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拓恼羞成怒!
他恨不得立刻抓到那个刺客,将其五马分尸、粉身碎骨。
以解心头之恨!
侍卫见他发怒,赶紧跪到地上,低下头:“是属下无能,请王爷恕罪!自会继续派人去找。”
“要是找不到人,本王就拿你们是问。”
“是!”
侍卫领命,准备出去。
那拓却突然喊住了他,“慢!”
“王爷还有何吩咐?”
那拓皱眉,心里盘算了会,心有顾虑,命令:“听着,本王今晚受伤的事绝对不准传出去,若是泄露一字半句,你知道后果如何。”
“属下明白。”
“还有,找到天亮为止,若是再找不到就不要再找了,以免传到父王耳边,到时候就该说本王无能了。”
“是!”
他堂堂一位王爷,却被一个刺客伤成这样。
若是传出去,颜面何存!
所以此事不能让二王子知道。
更不能让自己父王知道。
否则,他储君的位置必有影响。
侍卫明白其中玄机,领命离开了。
那拓心中的怒气未散,心想那名刺客是谁?
为何深夜闯入他房间里,不杀他,只伤他?
还有刺客说的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百般困惑,不禁猜测起来,难道……是二王子派来的人不成?故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羞辱一番?
一想到这里,他拳头紧握,往手边的桌案上狠狠一捶。
“咚”的一声!
掌心上的伤口再次裂开。
又出了血。
大夫立刻为他重新包扎。
那拓看了那大夫一眼,带着警告威胁的语气说,“你要是敢将本王受伤的事情说出去,本王就要了你的脑袋。”
大夫扯着绷带的手发颤的厉害,低着头说,“小的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
“知道就好。”
……
第二天,三王府闯入刺客的事很快传到了二王府。
庭院中。
二王爷正在练剑!
此人名叫那延,长得十分结,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虽一身贵气,但傲而不娇,身上更是多了一股习武之人的硬气和沉稳。
旁侧有人向他禀报,“王爷,属下得知,昨晚有刺客闯入三王府。”
那延没有回应,继续专心练剑。
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
他将剑插进剑柄内,交给了下人,便进亭中喝水。
休息小会后,才看向自己的属下,问,“此事可属实?”
“千真万确。”
“刺客可有抓到?”
“还没有,不过三王爷大怒,吩咐府上的侍卫找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才撤!”
“哦?这么有趣啊!”那延笑了一声,又问,“那三王爷可有受伤?”
“好像没有!”暗卫也不敢确定,“属下去打探过,三王府的人都没有提及三王爷受伤的事。”
但——
那延根本不信!
他端着手中的杯子转动了几下,勾唇道:“如果那拓没有受伤,他是不会如此大动干戈的。”
“可三王府没有人说。”
“他定是封了所有人的嘴。毕竟此事传出去的话,对他影响很大。诺大的一个三王府进了刺客不说,主子还受了伤,这不就成笑话了吗?”
暗卫灵机一动,询问:“那不如……属下将此事宣扬出去?”
那延抬了抬手,说:“不用,本王要他亲口说出来。”
眼神中透着阴森邪恶。
“王爷打算怎么做?”“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他起身走了几步,站在亭檐下,目光了望着远处的无云的天,说,“从小到大,他都仗着自己得到父王的喜爱,就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将来必定能坐稳王位!可谁都知道,他根本就是
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若不是背后有平阳侯和恭左相为他撑腰,他怕是也活不到今天!本王多年来南征北讨,建下无数战功,凭的是真本事,王位,是我的!”
语气里充满了对权利的把控欲。
暗卫拱手:“王爷足智多谋,定是那个能坐上王位的人!”
他冷笑了一下,又眯了眯眼睛,说:“但如今,父王却心有顾虑。本王越是在朝中地位显著,父王就对我越有防备之心,所以,究竟父王会立谁为储君还不得而知。”
“定是王爷无疑。”
这暗卫倒是个马屁拍得极响的人。
那延长呼一口气,视线始终凝望着远处。
若有所思。
暗卫再报:“对了王爷,听说昨日城门口发生了一桩命案。”
“命案?什么命案?”
“一位商客本是运送赌石进城,却没想到在其中一块石头里凿出一颗骷髅头。”
“哦?”那延好奇,转身问,“那可有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没有,不过这案子已经交由城司部了,接手的人是平阳侯的世子。”
嗯?
那延一听,当下眉心拧成一块,颇有些困惑,“平阳侯的世子李成?”
“正是!”
“他不是高定出了名的公子哥吗?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怎么跑去城司部去了?”
暗卫说:“据说是平阳侯拜托恭左相安排他进去的。”
怎么又牵扯到恭左相了?
那延向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他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李成是高定有名的小霸王,根本不是当官的料,恭左相安排他入职,难道就不怕他到时候多生事端,给他们惹麻烦吗?那延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分析道:“平阳侯的大儿子李乔常年在父王身边,深得父王信任,又掌管整个皇宫的安危,此等重职,无人能及!为何现在还要将李成安排去守城门?这其中一定大有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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