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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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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
对权利的渴求欲也一点一点的没了。
景容望着他,最后严肃的说:“大临天下,需要一位好皇帝!”
大临天下,需要一位好皇帝!
留下这番话,景容走了。
他离开阜阳殿的时候,没人敢拦。
几个太假面面相觑。
不明所以。
心想,大概是皇上放了容王。
而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卫奕一人。
他躺在那儿,如同一具“死尸”!
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带着泪水。
过了许久——
他喊了声:“来人。”
闻声,外头的两个太监立刻进来。
当看到躺在那儿卫奕时,两人很是震惊,又看到地上那两把剑,其中一把剑上还染着血。
更让人心头泛颤。
想必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战争”。
看眼前的一幕,应该是皇上输了。
这也难怪,容王的武功可不是盖的。
“皇上?您这是?"
卫奕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传朕旨意……”
……
那天晚上。
水月居。
纪云舒呆呆的坐在殿中,一双手紧紧的绞在一块。
眼神无神的盯着前面看。
什么动作也没有。
什么话也不说。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一直这样,完全就跟丢了魂魄的人一样。
而且也一直不吃不喝!
殿中的宫人一直揪着心,这纪姑娘要是一直不吃不喝,皇上怪罪下来,他们的脑地估计又有危险了。
“纪姑娘,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你身子会熬不住的。”
另一个宫人也劝说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奴才们就有大麻烦了,姑娘,你就吃点东西吧。”
一个个的开始哀求她。
纪云舒不理不应。
脸上没有半点变化。
脑子里全都是卫奕昨晚对自己做的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说不上来的痛!
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快要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了。
比死还难受!
就在这时——
一个宫人从外头急匆匆的俯身进来,说:“纪姑娘,奉皇上的命令送你回容王府。”
呃?
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卫奕要放了自己?
纪云舒眼神轻轻晃了几下,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看着那名急匆匆进来的宫人。
持久,她才轻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宫人再说了一次:“奉皇上的命令,送纪姑娘你回容王府。”
她缓缓起身,“你确定?”
“是皇上的命令,奴才不敢假传圣旨。”
“那容王呢?”
“容王现在就在府中。”
“皇上放了他?”
“是!”
呃!
纪云舒惊讶,卫奕为何突然这样?
不过,她心里倒是泛起了几丝欣慰。
宫人见她持久没有回应,便说:“纪姑娘,轿子在外候着,请你移步,奴才们等着送你回去。”
做了个“请”的姿势!
纪云舒回过神,点了下头。
出了殿,上了轿。
宫人们抬着轿子往宫门口的方向去。
而就在轿子后面,卫奕就站在那儿。
他那双炙热且内疚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那顶轿子。
看着轿子越来越远。
轿中的人似乎察觉到后方又一道目光似的,她掀开帘子往后看。
可后面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她便将帘子放下了。
后面。
“舒儿,对不起。”
……
纪云舒回到容王府,刚下轿,就看到景容站在门口迎她。
那一刻,她也顾不得是在人前了,直接扑进了景容的怀中,牢牢的抱着他。
眼眶湿润。
景容也紧紧的抱着她,大手揉着她柔顺的发丝,十分心疼。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时间,却宛如隔世。
“让我看看。”景容拉开她,细细端看,双手捧着她冰冷的脸蛋。
她说:“我没事。”
景容忽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手指轻轻一碰,“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个小伤。”她推开他的手。
却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手臂。
“呃!”景容口中呢喃一声。
“怎么了?”纪云舒神经紧绷,立刻看向他受伤的手臂。
“小伤。”景容说。
可一旁的琅泊却吱声道:“纪姑娘,你别听王爷的,明明伤的很严重,刚才大夫……”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景容呵斥他一声。
琅泊闭嘴!
纪云舒知道他的性子,从来都喜欢逞强。
便拉着他赶紧进去上药。
二人单独在屋中,景容褪去了一半的衣裳,露出了结实的左肩和左臂。
虽然大夫给他的伤口上了药,但伤口又崩开了,血液一点点往外渗,看着让人心痛不已。
纪云舒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眼里夹满了泪水。
景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看着她给自己擦洗伤口、上药、缠绷带……
最后,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纪云舒:“你的伤……”
“不重要了。”
“景容?”他紧紧的抱着她,整张脸都迈进了她的发丝里,说:“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
第1010章 三道圣旨
雨过天晴!
纪云舒被景容紧紧的抱着,她担心他身上的伤口出血,便不敢乱动,只是那滚烫的眼泪却眼眶中夺眶而出,划过眼角、脸颊、下颌、脖子……滴落在景容的肩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肩上那几滴湿润的泪水,让他忍不住将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些。
纪云舒问:“会吗?真的会雨过天晴吗?”
景容:“会!一定会的!”
可是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波折之后,她却不敢再奢望了。
过了许久,她从景容怀中起身,目光凝视眼前男人漆黑的眸子,伸出手,轻轻碰触着他冷硬的脸,哽咽问道:“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傻瓜,当然会。”
“可是我好怕。”
景容握住她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坚定地告诉他:“你只要记住,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拼尽全力的找到你!”
纪云舒含泪点头!
尔后,她缓缓蹲身而下,将脑袋枕在了景容的大腿上,目光望着前方……景容轻轻摸着她的头,垂目看着她的侧脸,她的鼻翼,她浓密的长睫毛……心底带着深深的歉意,他本该带着她离开这个多事的地方,去她想去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永远陪伴在她身边,可是,他总是让
她不停地奔波,不停地痛哭流泪的……
“云舒,对不起!”
纪云舒听到这句话时,眼眸轻轻一晃。
二人无言中,却已彼此明白了各自的心思。
夜凉了!
十一月的天,开始多雨了。
冷风夹带着雨丝席卷着京城里的各大小巷,冬雨如寒,冷了人心,也冷了世间百态。
卫奕站在望月楼上,空洞忧伤的眼神久久凝望着远处栉比鳞次的宫殿,微雨蒙蒙,模糊了眼前的景象,灯火通红的光线如水中的墨一般晕散开来,醉了人的眼眸,也醉了人的心。
雨丝斜飘,湿了宫墙,湿了青石板。
湿了他的发,也湿了他那身褚黄色的龙袍。
冷意开始在浑身肆意流窜,直至麻木!
一旁的太监撑着伞,期间多次过去想用手中的雨伞为他挡雨,却都被他呵斥着走开,几次下来,太监们都不敢说话了,触怒皇上的话,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谁也担当不起。
索性默默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皇上站在细雨中。
卫奕不知道自己在雨里站了多久,直到心痛的感觉被冷意驱散后,他才终于离开了望月楼。
第二天。
卫奕下了圣旨,将原先自己提拔入朝的官员全都罢免了。
一个不留!
震惊了整个朝野。
随后,他又下了第二道圣旨,将那些景容党的官员重新调回朝中任职,而不愿再重新入朝的则加以重赏,也将他们身上安置的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去除!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就在前两道圣旨刚下完,卫奕紧接着下了第三道圣旨。
嘉誉秦士予为“定恩公”!
朝中开始议论纷纷,揣测此次卫奕的意图。
那厮是转性了?
还是疯了?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不是在助长景容党的势力,他也无疑又成了一个傀儡皇帝。
景容手中的那份遗诏就等同掌控了卫奕,也规劝他走上了正途。
一切风平浪静了!
可——
卫奕真的就此甘心了?
这背后,当真已经风平浪静了吗?
坊锦司。
纪婉欣正在绣房里刺绣,自从去找过一趟卫奕回来后,她就一直都没有精神。
紫薇也看出来,便默默坐到她身侧,关问道:“婉欣,我看你这两天一直都魂不守舍的,是身子不舒服吗?”
说着就往她的额头上探了探。
“没发烧啊!”
纪婉欣有意避开了一下。
紫薇继续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说……你想家了?”
纪婉欣回道:“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咱们都是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出来听听,我也好帮你解决解决啊,再说了,上次嬷嬷不是说让咱们多多照应吗?你才初来宫中,又不认识什么人,心里要是有事就直接说出来,可千万不要憋坏了
,我保证不会与别人乱说。”
紫薇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皆是一些讨好的语气。
真会拍马屁!
要不是看在这几天姜嬷嬷莫名其妙对纪婉欣那么好的份上,紫薇大概也不会对她那么热情。
纪婉欣是个聪明人,所以紫薇那点心思全都被她看穿了。
可看穿却不戳穿。
她一边绣手上的锦缎,头也不抬的一边说:“我真的没事,谢谢你关心。”
“真的吗?”
“我只是自小不喜欢下雨天,可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所以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
“原来是这样,那你要是真的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嗯。”
“对了婉欣,我看姜嬷嬷对你好得不得了,你该不会……”
纪婉欣当即打断了她的话,眼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紫薇,我还有事情没忙完。”
说着便抬了抬手中的锦缎。
紫薇尴尬一笑,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便只好走了。
走之前还帅了一句:“没意思。”
纪婉欣叹了口气,脸色沉了下去。
这个时候——
她听到身后几个绣娘的对话。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今日下了好几道圣旨。”
几个绣娘哗然震惊,问:“好几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纪婉欣手上刺绣的动作停了下来,身子往后倾了几分,张着耳朵好奇的听。就听到一个胖绣娘压低声音说:“今天皇上一共下了三道圣旨,第一道是将皇上之前提拔入朝的官员都罢免了,第二道是将鲁大人、周大人等人重新召入朝中,这第三道啊,是嘉誉去世的秦大人为定恩公。
”
说的十分激动。
“啊?”有人质疑,“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圣旨都已经下了,我还能骗你们?”
“皇上这是怎么样了?怎么突然连连下了三道圣旨?”
“天知道啊!”那个胖绣娘眼珠子一转,又神神秘秘的说,“不过,我听说是因为容王。”“容王?”
第1011章 一缕青烟
容王?
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纪婉欣的心忽然就紧了起来,于是听得更加仔细了。就听到那胖绣娘说:“我听说皇上之所以罢免鲁大人和周大人他们,是为了打压容王,所以容王得知后就立刻回京来了,这段时间里,皇上和容王暗地里争得可凶了,就在几天前,皇上下旨将容王给关了起来,罪名是容王以下犯上,触怒圣上!可容王是什么人,怎么会以上犯下呢?而就在昨天,有人亲眼看到容王被押进了阜阳殿里,里面还传打斗的声音,没多久,容王竟然带伤从里面走了出来,当时外面
的人都不敢拦,结果今天一早,皇上就下了三道圣旨,你们说,怪不怪?怪不怪?”
连问了两声。
怪!
大伙面面相觑,纷纷猜测。
“难道是容王说了什么?所以皇上放了他?”
“我看是容王威胁了皇上。”
“你们说的都不对,那可是皇上,容王既然不敢以下犯上,又怎么会威胁皇上?我看这其中的蹊跷咱们是猜不来的。”
“……”
说什么的都有!
乱七八糟。
纪婉欣越听越走神,心里也在猜测其中的可能性!她这么久以来虽然一直在锦江,可京城里的事可没少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卫奕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压制景容的势力,扩展自己的“兵马”,既然争斗的这么凶,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主
动将自己辛苦建立的“兵马”全数“绞杀”呢?
这其中确实是怪。
莫非是卫奕幡然醒悟了?
还是说……真的受到了景容的威胁?
她想着想着……手中的绣花针一不小心就戳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呃!”
疼得她好看的眉心紧了起来,赶紧将被刺出血的手指含进嘴里吸了几下。
“都在干什么?不做事了吗?”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众人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就看到黑着脸的姜嬷嬷从外头进来。
十分严厉的瞪向那围成一团的绣娘们。
原本议论纷纷的绣娘们在看到姜嬷嬷进来后,立刻各自弹开,坐回自己的工作台,埋头干活。
专心做自己的事!
姜嬷嬷呵斥教训:“都听好了,你们可不是什么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不要张着嘴巴随便乱说,小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到时候惹了麻烦,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十条命都不够你们赔的。”
“是!”众人齐声应道。
再也不敢说话了。
姜嬷嬷的气也渐渐压制下去,她走到纪婉欣身边,见她手受了伤,赶紧关心:“怎么那么不小心?疼吗?要是疼就先去休息会。”
她深知在宫中绝对不能搞特殊化,否则那些原本想要巴结她的人就会变得眼红她,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杆枪一致对向她。
那还了得?
“多谢嬷嬷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
“是。”
一边的绣娘听到后,都一副嫉妒又厌恶的表情,一双双眼睛就好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朝纪婉欣的身上割去。
真如纪婉欣想到的那样,要是姜嬷嬷再对自己那么好,之前的大家的巴结可能就会变成嫉妒,最后要了她的命啊!
姜嬷嬷轻轻拍了拍她精瘦的肩膀,这才转身出去了。
可是就在下一刻,纪婉欣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嬷嬷。”喊住了她。
姜嬷嬷驻足:“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嗯?
姜嬷嬷求之不得:“你说,若是我能帮你的,定然会帮你。”
“其实就是一件小事,我有一件披风上染了墨汁,是进宫之前就染的,怎么洗也洗不掉,听说宫里的浣洗院有专门清洗墨汁的东西,不知道可否将我那身衣裳送去洗洗?”
“这……”
有些为难了。
毕竟浣洗院都是洗的宫人的衣裳,私服可不洗。
纪婉欣苦着一张脸:“那披风是我祖母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扔,如今她死了,我身边就那一件东西可做念想,还请嬷嬷帮帮忙吧。”
恳求!
“这……”
“难道不行?”
姜嬷嬷想了想,赶紧说:“那也不是,你将衣服拿来就是。”
答应了!
纪婉欣将衣服取来给她,姜嬷嬷亲自跑了一趟。
那天下去,衣服就洗好了,是浣洗院的人送过来的,而送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的桑兰。
萧妃娘娘身边的那个丫头!
纪婉欣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把门关上,正色与她道:“你总算来了。”
桑兰将手中的衣服放下,“你就是故意想我来见你?所以才将那晚你穿在身上的披风送到浣洗院去洗。”
“没错。”
“你见我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桑兰不解:“我?我能帮你什么忙?而且……我为什么要帮你?”
纪婉欣阴沉着一张脸,慢慢朝她靠近,说:“因为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呃!
……
那天晚上,卫奕坐在阜阳殿里,从下了那三道圣旨后,他就一直坐在里面。
不吃不喝!
这时——
宫人送来了御膳房做好的参汤。
“皇上,你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他撑着脑袋在坐在那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宫人只好将参汤放在一侧后就默默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卫奕才支起脑袋,深深的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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