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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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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执拗的他,祁祯帝倒往后退去一步,气得胸口作疼,似癫狂一般的又气又笑,满眼失望。
“好,好,朕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景华如此,景亦也如此,如今你也如此。”
声音滚动在冰冷的空气中,凉如薄刀。
留下这番话,祁祯帝已转身离开!
景容继续跪在雪地上,挺直着身子,指望自己父皇能点点头,应了他。
可——
没有!
大雪越来越大,将他的青发覆得雪白,粒粒纷飞,朦胧了他的视线,也冷了他的心……
祁祯帝返回阜阳殿,将殿内的东西摔得稀巴烂,桌案上的炉鼎被他扫去,滚落至地,里面的灰烬尽数撒了出来。
溅起了一层灰蒙蒙的尘。
祁祯帝痛心,“当年御国公如此,今日景容也如此,都要逼朕、反朕。”
余音回荡。
竟带着几分伤感。
张全见之,上前劝说,“皇上,切莫伤了身子。”
“伤?”他冷笑,望向张全,“你告诉朕,朕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让这件事永久过去?”
无奈!
张全垂头,“只要容王不再查,此事就能过去。”
“朕错了,错在不该将这案子交给他,如今,他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宁可不要江山。”他又紧皱着眉头,“难道,御国公当真未死?”
张全:“皇上不要想太多了,若御国公当真还活着,这十五年来又怎么会不露面?而就算他真的还活着,于皇上而言,也无任何威胁,何况,皇上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江山社稷?
为了天下百姓?
当真真相,究竟是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太监前来通报。
“皇上,容王还跪在御花园中。”
隔着镂空的窗户,祁祯帝往外头看了一眼,大雪还在继续,冷风嗖嗖作响,常人在那样的天气里站上一炷香的时间怕是会冷得直哆嗦,何况是跪了半个时辰。
“果真是朕的儿子,同样固执!”
太监:“那皇上,需不需要人……”拉王爷回宫?
话还未说完,祁祯帝打断。
“随他吧。”
随他吧?
太监不敢多言,只好退下去了。
祁祯帝撑着额头,太阳穴剧烈疼痛。
那日,景容的固执劲一直撑着他跪了整整一日。
太监在一旁为他放了个暖炉,以防他冻成冰块。
风雪未停,眼看着他有些撑不住了,这时,一双鞋子落至他眼前。
是女人的鞋!
那鞋子并非上等,乃是粗布缝制而成,再寻常不过,可上面却绣着一对十分精致的鹤鸟。
栩栩如生。
纪云舒撑着一把伞,撑在他头上,垂目看着跪在地上固执的男人,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
她蹲下身子,目光与他平视,心疼的看着他,伸手捧住他冰冷的脸颊。
太冷了!
她终是忍不住落了泪。
景容无力微垂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渐渐溢出一抹笑容来,
“我没事。”声音虚弱沙哑。
她则他轻轻拭去头上和肩上的白雪后,用自己纤细的双臂抱住了他。
试图让这个男人暖和一些。
她哽塞道,“我们回去吧。”
男人冰冷的身子在她怀中抖颤得厉害,张了张有些裂开的唇,一字字道,“我多希望我们都错了,多希望那个人……不是他!”
声音颤抖,夹杂着难受。
纪云舒懂得他的心情。
那种懂,是感同身受的懂。
她唯有紧紧抱着这个男人,暖一暖他那颗冰冷的心。
但——
他还是病倒了。
倒在了她怀中。
“景容?景容?”她在他耳畔一声声的喊着。
景容笨重的身子压在她的肩上和胸前。
没了知觉!
而她手中的伞也在那一刻落下,顷刻间,满天飞雪像木棉花一样,一粒一粒的覆盖在二人身上。
最后,宫人将景容抬出了宫,送回了容王府。
莫若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看到景容那具快冻僵的身子,既担心又破口大骂,“这块石头就是太大了,脑子里装的都是石头,明知如此冷的天,还要在大雪中跪这么久,是不是不想活了!”
纪云舒坐在床边,不停的搓景容的手。
屋子里也很快堆满了炉子,被子加了一床又一床,热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
终是暖了他的身子,没了大碍。
纪云舒则一直守在床边不愿离开。
她摸着景容那张渐渐起了血色的脸,眼泪一粒粒的往下掉。“为什么我们不能停下来?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你进京,如果不是这样,今日你我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一面是你父皇,一面是御国公府的真相,关乎皇室,关乎卫奕,关乎御国公府的旧人
,更关乎那十万大军,怎么选?如何选?”她伏身趴在他胸前,双手紧拽着被单。
第836章 大临皇室的丑闻
另一边。
祁祯帝得知景容被冻伤抬出宫后,甚是担心,暗中遣人去容王府打探了一番,好在有莫神医在,加上景容身体强壮,故而也没什么大事,他这才安了心。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
景容那性子,真是与他像极了!
当晚,祁祯帝心思沉重,辗转难眠。
深夜刚浅眠一会,就做了个可怕的噩梦。他睁开眼之时,竟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御国公府上下七十几口人皆数站在庭院之中,人人都带着无比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亦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也有胆战心惊抱成一团的,而他则
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戴着帽子,几近将他的脸隐在了暗处,手里,还握着一把锋锐的剑。
就在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的同时,他拔出剑,狠狠刺向其中一人的喉咙。
鲜血溅出,一粒滚烫的热血飞溅到在了他脸上,像毒药一般渗透到了皮肤内。
那一刻,院中所有的人尖叫连连,全然忘了去求饶。
尖叫声中,透着绝望,更是面对死亡来临前的惧怕!
忽然——御国公从人群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一身被火烧得破烂不堪衣裳,头发蓬松凌乱的披散着,遮挡了那半张脸,而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里带着嗜血的恨意,仿佛淌着化脓般的血水,正一点点的从眼睛里流
出来。
一步步走向他。
越来越近……
越来越清晰……
他握着剑的手狠狠抖颤了几下。只见御国公苍白的唇角边上溢出鲜血,勾着破皮的唇,带着诡异渗人笑意,周遭起了一阵大风,顺势将他的头发撩起,露出了另外半张脸,那半张脸似是被火烧过一样血丝连着肉,眉毛全无,暗红一块,
皱巴巴的,连带着那只眼睛也粘在了一起,若是不用力睁开,很难看清那是一只眼睛。
猛然一看,让人心颤。
祁祯帝一怔,手一松,剑便重重砸在了地上。
“景历!”他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御国公的名字。
“皇兄,皇兄……”御国公的声音,如同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滚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他喉咙滚动良久,道出:“是你,是你逼朕的!”
咬牙切齿!
可御国公竟在他面前大笑起来。
笑声穿透了整个黑夜……
顷刻间,大火笼罩了整个御国公府。
他连连退去,眼睁睁的看着面前七十几口人在火种挣扎呐喊。
求救声!
哭泣声!
嘶吼声!
惨绝人寰。
响彻了整个黑夜。
他往后踉跄而去,可就在下一刻,一道身影卷着大火朝自己扑了过来。
脖子人被擒住!
大火瞬间笼罩了他。
热!
热!
“呃?”
祁祯帝从床上坐起,已大汗淋漓!
原来……只是一场梦!
却十分真切。
他坐在床上喘着气,良久也未抚平。
“吱嘎。”
屋内的窗忽然开了,冷风卷了进来,吹起床边的纱幔飘扬而起,迎着屋子里的微光,晃乱了视线。
祁祯帝本就余惊未散,刚伸手扒开面前的纱幔,就看到一道身影落在外面。
“谁?”
神经异常紧张。
只见张全伏身急匆匆进来,“皇上,是奴才。”
他这才松了口气,拂着袖子擦了一把汗。
“皇上可是做噩梦了?”张全问。
他沉声下床,拖着有些佝偻的身子艰难的走出内殿。
张全赶紧抱来衣裳为他披上。
“夜已深了,皇上还是别出去了。”
“朕睡不着。”
无奈,只好命人重新掌了一盏灯,端了一壶热茶为他倒上。
祁祯帝却没有心思饮下,举步走出阜阳殿,这会,大雪已经停了。
他看着偌大的皇宫灯火通红,眼眸不禁深了几寸。
这是他的天下,是他的手和脚啊。
张全寻思问道,“皇上可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他说:“知朕者,莫若你。”
“老奴跟随皇上身边多年,自是明白。”
随即,祁祯帝避退了门外守夜的几个太监,望着宫外的方向,沉声道:“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朕每每想起,都觉得十分痛心,为何?为何朕会与景历走到那一步?”
语气悲凉!
更多的,却是无奈。稍顿后,又道,“朕每次想起当年还未登基时,景历时常来八王府与朕下棋,他棋艺精湛,几乎盘盘都胜朕半子,朕偶赢一回,也是他让的,他时常说,朕是心思未定,下棋不凝,故而总输,是啊,朕无心
下棋,何来赢?可若能再回到当年该多好,这大好江山,朕也愿输给他,只可惜,朕终究别无选择,命,从一出生就是定好的,先皇是,朕也是,将来的储君也是。”
苦笑!
张全跟随他身边多年,自是明白的,脑海中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上前说,“奴才有一愚见。”
“说。”
“容王是下了决心要查此事,想必不会罢休,皇上不防将当年的真相告知王爷,兴许……”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不行!”祁祯帝直接否定,“那是大临皇室的丑闻,是让祖宗蒙羞的事,若公诸于世,朕颜面何存?景历是朕的皇弟,昭妃是朕的妻子,事关皇室荣辱,朕岂敢大意?当年一事,已经过去,朕不愿再掀起那
道伤疤,况且人已死,何须再加他几道罪名?若不是秦士予,朕是不会答应翻案的,如今甚好,查不出究竟,就不必再查了!重要的是,当年的事必须隐瞒下去。”
十分坚决。
张全点头。
不再言语。
当年的事,祁祯帝每每想起,都痛心疾首。
这会,天又开始下起了雪,密密麻麻的随风而来。
张全:“皇上还是进去吧。”
他点头,折身进去。
只是——
人刚到床上坐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还有不到一月就要过年了,年祭一事,宗正寺那边是如何安排的?”
张全回:“梁宗正已经拟了单子,说是请了广安寺的大师到陵墓诵经。”
“那就好,明日宣他来一趟,朕还要再交代他一些事。”
“是。”祁祯帝这才安了心,上/床休息。
第837章 年祭
容王府。
景贤得知景容病倒的消息后,第二天就匆匆赶了过来。
还带了很多大补的药材,虽然并不名贵。
身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拂去,就快步到了景容的屋子,只是人还没进去,就忽然被莫若拉住。
莫若说:“现在还是别进去了。”
“为何?”
莫若伸出手指头朝里头指了指。
嗯哼?
莫非里面有什么野兽不成?
景贤困惑的往里头一看,却就看到纪云舒守在床边,紧紧握着景容的手。
原来如此。
他瞬间懂了,便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随即,莫若便拉着他在一旁的长廊里坐了下来。
互相寒暄问暖!
“你近日来可好?”
景贤:“你问哪方面?”
“宫外。”
宫外?
景贤想了想,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莫若好奇,试探性地问道,“莫非宫外的天你不喜欢?甚是觉得宫里好?”“当然不是。”他否定,而后看了看天空,吸了一口气,“只是那种感觉不对,所以我也道不清楚,出了宫,确实自由的很多,心也没有以前那么沉了,甚至看事物的心情也有些不一样,只是,总觉得哪些缺少了些什么?心里也总是慌慌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或者是在怕什么?可能是自己还未适应过来,不过在宫外确实比在宫中好的多,至少这寒冬腊月天,尚且还能有几床被子掩掩,而且今年过
年,也不用如往年那样冷冷清清了,定是很热闹。”
他眼神里带着期待!
可明明如此,语气里还是透着几分悲凉。
这人,仿佛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沉郁的气质,不管是谁与他闲谈久了,便会被他感染,也变得轻郁起来。莫若看着着他,伸手拍了怕他,说,“放心吧,今年过年一定比你在宫里热闹,到时候,满城都是烟花, 虽抵不上宫里的烟花好看,可宫外的烟花却比你在宫里看到的要热闹许多,你我二人,再邀上景容
,咱们好好喝几杯,不醉不归。”
“好!”他爽快应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你成亲的时候我不在京城,至今还欠你一份礼,等过几日我就给你备上。”
“什么礼不礼的?就是个形式,咱们之间就不必客气这些虚的了。”
“话虽如此,可这礼,还是不能少!”景贤坚持。
没办法,莫若也只有接了。
屋子里。
景容醒来。
睁开眼,纪云舒就在床边。
“醒了?”纪云舒握着他的手,眼眶湿润。
“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
“要喝水吗?”
再次摇头。
他从床上撑身坐起,脑袋不如昨天那般又痛又沉了,干涸的唇怒了努,抬起无力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问,“我出宫后,父皇可有说什么?”
语气低沉嘶哑。
纪云舒:“倒也没说什么,不过宫里来人问过,知道你没事后就立刻回宫复命去了。”
“恩。”
“你刚醒,一定饿了,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她起身要去,身子刚起来,手腕就被景容拉住。
“怎么了?”
景容认真道,“我有事想与你说。”
她像他的脑子一样,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打算要说什么了。
“你身子虚弱,先吃点东西,等身体好了再说。”她打算避开这个话题。
“云舒……”他不肯松手,依旧紧拽着她纤细的手腕。
看着自己被被擒住的手,纪云舒陷入了沉默。
默默坐回床边。
“你说吧。”
等他开口。
景容也因此松开了她,喉结上下滚动半响后,终说,“父皇昨日问我,是要皇位?还是要真相?”
“然后呢?”
“然后……我选了真相!”
“那么……你想做什么?”
“开棺验尸。”这四个字从景容口中说出来,异常的坚定。
纪云舒并不惊讶,“皇上不会同意的。”
“不需要父皇同意。”
他话中有话。
纪云舒洞悉到了他的意思,立即阻止:“别傻了,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
“景容……”
“只有私自开棺验尸,才能知道当年的失踪者到底是不是御国公?”
闻言,纪云舒眉心紧拢,柳眉轻蹙,强调道:“可你这么做的话,就是抗旨,会遭罪的。”
提醒!
私自开棺验尸?
开的还是陵墓里的棺,岂止是抗旨?根本是在自掘坟墓。
她握住景容骨节分明的大手,试图说服他不要往这方面想。
可这个男人一旦做了决定,十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说:“你我答应过御国公府的那些旧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真相,答应的事,不能食言,如果没有真相,他们就会带走卫奕,更会带着十万大军杀进京城,到时候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多少人的性命都会
白白葬送。”
这些,纪云舒都懂!
可是——
“这样做,你会因此受到牵连!”
“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
景容反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我决定这样做,不是因为一时冲动,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只能行下下策。”
纪云舒:“未得到皇上旨意,私自开棺的后果,你应该知道的,而且,陵墓有重兵把守,别说开棺了,就是进去都难。”
“放心,我已有了全盘计划!”
嗯哼?
纪云舒问:“什么意思?”他说:“快要过年了,也到了每年一次的年祭,而每一年的年祭,父皇都会找一些得道高僧去陵墓里诵经念佛,而在此之前的数日里,陵墓看守必须十分严密,因此,就会加大人手,会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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