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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女仵作-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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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量虽是轻了些,好在用在其处,不算多余。”
闻言,景亦忍不住笑了,“没想到纪司尹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只是以境况而定。”他也不是傻子,手中的鱼竿抬了抬,“钓鱼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一句接一句!
似乎谁也没有在语言上“占到上风”!
景亦倒耐心十足,目光环绕周围,绿色入眼,视线干净。
确实是个好地方。
他启唇道,“那纪司尹……当真要这样一辈子?”
渐渐直入正题。
纪黎摆动着手中的东西,目光盯着水面,十分专注,唇角上缓缓溢出一丝笑容来,却几不可见。
他偏了偏头,不答应回应的他的话,而是另起话题:“还是不要说我了,倒不如说说亦王你吧!听说因为枯井案一事,亦王受挫,被手底下的人给摆了一道,差点就人仰马翻了,还被皇上派去跟着工部、户部解决城郊洪涝一事,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城郊吗?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
这样埋汰人有意思吗?
景亦也不在乎他鄙夷的话,“数日不见,纪司尹说出来的话真是冷清了很多啊!听上去,倒让本王浑身一粟。”
呵呵。
纪黎:“现在容王得势,朝中大风,怕是要重新吹了。”
景亦:“这也是为何本王会来这里找你的原因!”
纪黎:“既然如此,王爷又何苦绕圈子说这么多?不妨直入正题,免得浪费时间。”
他还等着钓鱼呢!哔哔哔的说了这么多,把他鱼都吓走了。
烦不烦?
景亦眼眸一深,眉心也不禁拢了拢,偏头看他,只问一句,“你甘心吗?”
不甘心!
打死他都不甘心!
这些年来,他纪黎为了大临,鞠躬尽瘁,最后却落得一个被革职的地步,怎会甘心?
纪黎紧了紧脖子,眼神一眯,“皇上安我一个谋害皇子之罪,此罪确实坐实,被革了职,也是当然,只是,王爷所问,是问我是否因替王爷当了出头鸟不甘心?还是被皇上革职不甘心?”
“你本该坐守兵部,手中握着重权,可现在手中却拿着一支鱼竿,在此处等鱼上钩,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你的鱼篓才会满?即便真的满了,也不过都是些虾米小鱼,尚未成生,刑部司尹沦为渔夫?当真甘心?”
“当一辈子渔夫,也好过沦为棋子,在他人的棋盅中待一辈子!”
纪黎将自己比喻棋子,将景亦比作棋盅。
景亦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于是正了正色,严肃而明确的告诉他,“纪黎,从一开始本王就说了,将来本王胜,便是你纪家胜,本王败,便是你纪家败,我们不是棋子和棋盅的关系,而是悬崖边上的绳子两头,任何一方松手,便会同时丧命,咱们的关系……是共生,没有强弱之分。”
语气加重,试图让自己这份话更有诚信些。
纪黎细细琢磨,不说话。
“本王不是来这里看你钓鱼,更不是来这里欣赏什么风景的,而是想给纪司尹你一个荣升的机会,一个万人之上,一人之上的机会。”
“荣升?”纪黎苦涩一笑,抬头看他,“王爷难道忘记了吗?如今我已不是兵部司尹,手中没有权利,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垂钓人,而且纪桓又去了边疆,根本帮不了王爷。”
“纪司尹,本王不是来探你底细的,你能在刑部司尹的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手中有几斤几两,你自己知道。”他看着纪黎,“皇上一向对你们武将心存戒备,现在好不容易安你一个‘谋害皇子’之罪,将你革职,所以,是不会再将你官复原职了,现在只要你点头,大临江山,便是本王和你们纪家的!到时候,你和纪桓便是手握大临军权的大将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大将军!
纪黎有些贪心!
说实话,他确实不想在湖边钓一辈子的鱼,更不想自己头上永远挂个“革职”的头衔。
看出他的犹豫,景亦继续诱惑,“只要本王将来坐上皇位,你妹妹就是皇后,大临天下,是景纪两家的。如今,本王要取而代之,无外乎是锦上添花,你若帮,便步步高升,你若不帮,就永远只是鱼篓中那几条垂死挣扎的鱼。”
纪黎双手一僵,愣了小一会。
鱼竿突然动了一下。
大鱼上钩!
鱼竿拉了上来,竟然是一条很大的草鱼。
他将鱼线从草鱼口中拉出,将整条鱼紧紧抓在手中。
缓缓起身。
随即——
双手一抛。
将这条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抛进湖中。
草鱼死里逃生,蹿了几下,赶紧游走了。
两人站在湖边,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隐隐晃动。
良久,纪黎开了口,问,“那不知……王爷打算从哪儿开始?”
答应了!
景亦勾唇,“从那位纪先生开始。”
呃?
纪黎诧异。
景亦:“如果不是她,你家弟纪元职和你的祖母也不会死,如果不是她在容王身边出谋划策,你和纪桓也不会落得今时今日的地步,祸从哪儿来,就从哪儿根除!”
阴森至极!
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开始……
第785章 亦王要反了
竹溪园。
刚刚任职刑狱司不过一天时间,纪云舒却被那些朝员们恭贺的词搅得脑子混乱,不得不收拾行李连夜逃到了这。
她也顾不上休息,东西一放,就开始着手整理起那些骸骨来。
之前已将福伯儿子的那具骸骨下了葬,现在就只剩下眼前这十具,而其中一副棺材内的骸骨已被她标了标记,在查枯井案前,就画出了那具骸骨的十多张头颅分解图,只要再细细研究,不出三四天,应该就能出一张精准的人像了。
她速度很快!
效率也很高!
从昨天到今天,差不多完成了七七八八。
虽然现在官职加身,可她却像个官外人,直接告诉刑部尚书厉大人,说自己这段时间要专心查《临京案》,若有地上案件审核之类的事,直接由刑部官员和大理寺着手就行,不用特意来走她这边的程序。
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那位厉大人倒也没什么官架子,都一一答应了。
不来打扰她。
这会,已接近饷午。
她还在屋子里研究画像,修修改改很多遍,外头丫头冲着里面通报一声,“纪先生,宫里来人了。”
“什么事?”
“几位公公来宣旨。”
宣旨?
她琢磨片刻,拿来帕子擦了擦手,出去了。
大厅外,宫里来的三四个太监前前后后的站着。
领头的太监说,“皇上口谕,传纪大人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纪云舒:“??”
“还请纪大人赶紧与奴才进宫吧,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皇上说,大人也不必换朝服。”
这么着!
她问,“不知皇上传召,所谓何事?”
“奴才不知,只是奉命传旨,请大人进宫。”
皇上传旨,不能抗旨!
纪云舒想着,如此着急传自己入宫,绝不是好事,目前唯一想到的,只有……
她顿时明白。
但神态上却保持着冷静。
“好,本官这就随各位公公进宫。”
“请。”
时子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
阻拦她。
“先生?还是……”
她使了个眼神,将时子衿的话给堵了回去,然后,看了一眼领头的太监,扬了扬双手,“劳烦公公稍等,本官手中还有些污垢,洗干净就去。”
太监看了看,“那还请大人快一些。”
“好的。”
她便走到院子里一个水缸旁,让时子衿拿着葫芦瓢舀水给自己洗手。
一边压低声音说,“你去通知容王,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要进宫。”
“先生,出什么事了?”
“你只管转达就是,若容王执意进宫,你必须拼死阻拦,明白吗?”她神情十分严肃。
“可是……”
“倘若我犯了牢狱之灾,也务必告知容王,不得轻举妄动,更不准插手,总之一切罪名,我会咬紧牙关,一力承担。”
时子衿担忧:“先生?”
这个时候,领头的太监唤了一声,“纪大人可好了?”
她应声,“好了,好了。”
取出帕子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又压低声音交代,“我的话,你一定要如实传达。”
“是。”时子衿点头。
纪云舒便与那些公公离开了。
马车从竹溪园出发,一路朝皇宫方向去。
马车内。
她已将时局大概想了彻底,此次进宫凶多吉少。
想必亦王这步棋谋划很久了,就等着自己立大功、当了官,然后……一举拿下!
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看来,景亦是真的等不及了!
她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看,正好经过南大街,人不多,熙熙攘攘只看到几个。
头顶上正好飞过一行青鹭。
叫了几声!
仿佛是大难临头的味道。
她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将车帘子放下。
半盏茶的功夫。
时子衿就将消息带到了容王府。
连同纪云舒交代的话一一转达!
这会时间,景容才将那些受邀来府上喝茶的官员们一一送走。
听闻这个消息,顿时炸了。
时子衿:“先生交代,无论如何,王爷都不可进宫,若有牢狱之灾,先生也一力承担。”
“牢狱之灾?”
“先生还吩咐,倘若王爷执意进宫,便命我极力阻拦。”
景容心头焦急,但理智克制着他冲动的情绪,细细盘思起这件事的因果。
大概……有了结论。
只是琅泊不明,“王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纪先生会交代那样一番话。”
“终究,纸包不住火!”景容沉声。
“什么意思?”
只见景容神色微紧,“景亦确实已经按耐不住了,如今他想夺权,就必须要扰乱本王心神,他知道本王最紧张的是什么,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下了这步棋,就是要本王……自投罗网。”
好狠的一招!
竟然拿老子的女人当箭靶!
虽然,让景亦造反就是他此次回京的目的,但他未曾设想,那阴险小人,竟会将纪云舒推到前头,意图扰乱他,好占领上风。
思及此处,他怒火难平,双拳紧握,冰眸中充斥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入眼的一切灼烧成灰烬。
琅泊脑子不会转弯,不明白此中意思,看了路江一眼,询问原因。
路江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亦王要反了!”
诧异!
景容忽然下令,“去备马,本王要进宫一趟。”
“王爷,不可。”路江赶忙阻止,分析,“既然纪先生已经有所交代,自然是知道了亦王的目的,王爷何不听纪先生的,切莫轻举妄动,现在乃是关键时期,出不得半点错。”
“本王虽明知其中利害,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云舒生死攸关而置之不理?”
“可王爷进宫营救,就正好中了亦王的计,到时候不说纪先生会受罚,王爷你也难辞其咎,那岂不是枉费了纪先生一番心血?纪先生虽女扮男装接了《临京案》,如今又以女子之身为官,可功大于过,皇上不会要了她的命,还请王爷为大局着想。”路江极力劝阻。
听这一席话,他渐渐冷静下来,走到屋外,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凝重的神色上忧心忡忡。
随即吩咐,“派人去探探景亦的举动。”
第786章 欺君犯上
殿内。
祁祯帝站在一面硕大的屏风前,让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着上面那副非常精美的纹案。
屏风上,用金线针针刺绣,刺出一朵朵诱人的紫阳花,栩栩如生,花的旁边,还有几只展翅的白鸟在上面,犹为精美,若是看久了,宛若置身其中。
纪云舒已经殿内站了许久,十分乖巧,静静等着。
那人不出声,她也不出声。
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有些寒酸的布鞋,心想,若是再穿两个月,恐怕鞋底会磨出一个洞来,看来是该换了,否则冬月将至,会冷出冻疮来。
正想着是该去换双贵的?还是便宜的?有雕花的?还是素色点的?是去东街买?还是西街买……
“咳咳……”
祁祯帝咳嗽两声。
将她的全部思绪打乱,立马回到状态里,扮演好一个即将受刑的“罪臣”。
祁祯帝侧身看向她,手指着身旁那扇精美的屏风,问,“你可认识这扇屏风。”
“认得。”
“说说看。”
“出自工匠鲁展之手。”
“还有呢?”
“屏风上的画,被誉为’圣画’,画中白鹭栩栩如生,有百鸟尊大的美称,据说,这是鲁展的收山之作,自那之后,归隐山林,再无佳作。”
祁祯帝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手指轻轻扣在屏风上的那只白鹭上,说,“这副画,叫《从修》,鲁展是朕年轻时的知己,他归隐之前便将此画赠送给了朕,不仅如此,还送了朕几句话。”稍顿片刻,继续说,“治国平家,不修不天下,无固无归咎。”
老子听不懂。
说人话。
纪云舒俯身,将头垂得更低了些,说,“臣愚笨,还请皇上明示。”
在祁祯帝看来,她聪明伶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会是愚笨?
分明就是故意装傻。
他也不拆穿她,解释其中意思,“这三句是说,若要治理平家安天下,需修心、修身、修德、修品,不在乎种族、地域、能力、高低、大小……若能实现,自能平国天下。”
“皇上所言,臣终于明白,只是……无固之中,可有包括性别?”
“都说你聪明过人,朕才道完,你便一语点中要害。”
“臣只是心中困惑,故而管不住嘴,便问了出来。”
祁祯帝笑笑,却笑得极为有深意,他从桌案上取来一份折子,朝她递了过来,“这是今晨送来的,你看看。”
她接来,展开一看。
折子上,条条框框都写着她纪云舒如何如何欺君,如何如何犯上。
最后总结,欺君犯上!
祁祯帝凝色,“你问无固中可有‘不在乎性别’一说,朕告诉你,没有,自古大临开朝以来,只有男儿驰骋疆场、官戴花翎,从未有女子可涉政涉案,更没有女子在朝为官。”
声音虽沧桑,却十分浑厚。
回荡在殿内,摄人心魄。
纪云舒合上折子,紧紧抓在手中。
不语!
祁祯帝大手一指,“呈报上来的折子上,道你欺君犯上!但朕要听你亲口说,你如何欺君?如何犯上?实话说来,不可隐瞒。”
纪云舒俯首,硬声,“臣是有欺君,却未犯上。”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她定原地,低垂的目光中始终透着一股冷淡,缓时,才抬起手,伸向头顶束着的发髻,捏住那冰凉圆润的银扣,轻轻往外抽离。
随着银扣脱冠而出, 原本整齐束起的高发也一点、一点……往下披散。
银扣自她指尖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扣击声,隐颤着。
同时,三千青丝散落下来,及至腰部。
小书生的模样,瞬间变成女子的清秀脱俗。
那张脸,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透着如同初夏的茉莉花,干净如画,姿色天然。
祁祯帝震惊。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觉得这份折子说纪云舒是女子之身根本是滑稽之谈,可现在,纵使还有太多理由,也不足以为纪云舒是女子之身而辩解。
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了,往后跄了几步。
纪云舒跪地,说,“罪臣因女子之身入京,接了《临京案》,又多次与大理寺京兆府联名办案,此乃欺君,但罪臣所行之事乃忠字在上,绝无任何犯上之举,欺君可认,犯上不认。”
态度坚决!
祁祯帝缓了许久,才缓过来:“朕真是糊涂,竟还封你为提点刑狱司,这前后,不过一天时间。”
“罪臣本不该接下刑狱司的官职,可皇上当众封赏,罪臣若是推辞,便是抗旨,才唯有接下,自知犯了欺瞒之罪,皇上若要降罪,绝无怨言。”
“你倒是认的快!”
“罪臣女子之身,容王并不知情,倘若皇上要罚,罪臣一力承担。”
祁祯帝大袖一挥,“无需你为他开脱!”
“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她将头低着,青丝从肩膀两边散落下来,垂在地上。
祁祯帝气怒,瞪着她,“从你与朕做交易,要在临山开棺时,朕就应该斩了你脑袋,可你确实是个人才,朕效仿先皇收贤纳士,这才不忍斩你,如今你又辅助景容,功不可没,朕才封你为刑狱司,指望你为朝廷效忠,但若没有这份揭露的折子递上来,你是否还要继续欺瞒朕?”
“罪臣无可奈何。”
“不是无可奈何?你是罪犯滔天,如今满朝文武百官一双双眼睛盯着,朕还如何留你?”
留不得!
她也不想挣扎解释。
想抓就抓吧。
祁祯帝原本一直对纪云舒这种聪明人有所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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