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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醒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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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玄瞟了眼四仰八叉的女子,不敢细看,非礼勿视地背过身去,决定等她醒来问问她的意见再作计较。
  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女子有动静,梦里的时间时快时慢,他也说不上来过了多久,只觉百无聊赖,腿也有些麻了,就在这时,他突然灵机一动:要验证心中的猜测,眼下不正是天赐良机么?
  果决的燕王殿下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走到神女身旁,凝神屏息,双目紧闭,在心里默念:“□□!”
  梁玄忐忑地睁开眼,那神女果然并未如他所愿变成□□,他也厘不清究竟是喜还是忧,梦里出现了无法控制的东西,这在他学会控制梦境后还是破天荒第一回。
  造反分子大多心细如发,燕王也不例外,在反复确认自己不能把神女变成□□、猧子、苕帚、香炉之后,他摸了摸下巴,不屈不挠地另起炉灶:看来整个变作他物是不行的了,那莫如试试从细微处着手。
  他略扫了一眼赤条条的神女,只见她面容姣好,骨肉匀停,肌肤如脂如玉,唯独那头青丝不过三寸许,实为美玉之瑕,当下将意念凝聚在那头有碍观瞻的蛮夷头发上,念道:“长。”
  一阵微风徐徐吹过,撩动了神女的发丝,梁玄凝神一看,似是长了些许,又似并无变化,又不好将一把尺子过来比一比,他只得再接再厉:“长长,长长长。”
  如是四五个来回,那神女的头发仍旧丑陋不堪,秀丽的眉头却微微一动。
  醉心科研的燕王殿下不曾留意她脸上的动静,目光从发梢移到肩头,又转到锁骨,接着不受控制地溜了个坡,滑到那不同于男子,堆雪般的。。。。。。
  梁玄不由想起前几日在梦中与神女嘴唇相触的滋味,一阵气血上涌,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
  那只手究竟没落到实处,距那实在处寸许,不上不下地悬着,梁玄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正要收回手,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神女突然翻了个身。。。。。。
  燕王殿下只觉手中之物柔似春绵而含韧,腻若羊脂而生暖,掌心的触感妙不可言,待要细品,只听那神女一声怒喝,心里暗道不秒,来不及收回手,□□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第3章 再三
  梁玄是生生疼醒的,醒来时汗流浃背,活似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未及睁开眼,先探手摸了摸仍在隐隐作痛的某处,心有余悸地长出了一口气。虽则这二十多年来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英雄若是不在了,也是难免伤怀。
  真痛啊!
  梁玄虽是个正经王孙公子,却与他那些锦衣玉食、坐不垂堂的兄弟们不同,拜他那仇人般的亲娘所赐,他幼时还未曾识得诗书礼乐,已经与笞杖鞭子相交莫逆,十几岁便被扔去边地,成日腥风血雨里来去,他中过箭,挨过刀,五年前被亲叔父一剑险些刺穿心口——梁王殿下不是没痛过。
  然而这些伤痛都没有梦中蛮夷神女那开天辟地的一脚醍醐灌顶。
  燕王殿下什么旖旎心思都歇了,恍惚地瞪着帐顶,在心里默念佛号,只求佛祖保佑,莫要再让他碰上那位凶神恶煞。
  定了定神,梦里带出来的痛渐渐散去,梁玄方才后知后觉地嫌弃濡湿的中衣和褥子湿乎乎的难受,略微探了探身,对着帐外不高不低地唤了一声:“阿金!”
  一脸机灵相的小僮赶紧上前来,小心翼翼打开描金著彩的乌木床屏,把烟灰色万字纹的轻罗床帐挂到帐钩上,压低声音邀功:“殿下,那姓张的阉竖来请您入宫,奴婢将他拦在二门外候着,有半个时辰了。”
  梁玄蹙了蹙眉,毫不掩饰嫌恶之情:“我知道了。”
  宫里姓王的阉竖两只手数不完,不过阿金口中那个只能是天子近侍张良玉,他亲自堵上门来,连梁玄也不好拒之门外。
  必定是慈安宫那老婆子又想出什么阴损的招数,撺掇她的胖头蛤。蟆傻儿子治他呢!梁玄冷哼了一声道:“让张寺人稍等片刻,待我盥洗更衣。”
  梁玄不慌不忙地沐浴更衣,把张良玉又晾了半个时辰,这才带着侍卫仪仗跟他进宫觐见天子去了。
  到得显阳殿一看,果不其然,太后也在,见他入内忙拿起牙骨扇摁了摁嘴角,可满面的得色哪里兜得住。
  梁玄公事公办地行了礼,然后便兜着袖子杵在一旁。
  天子觑了太后一眼,声情并茂地重重叹了口气。
  燕王全无眼色,浑然把自己当作了显阳殿的一根抱柱。
  天子又一波三折地叹了一声,梁玄仍旧不吭气。天子没辙了,只能看他阿娘。
  太后怒其不争地瞪了儿子一眼。
  天子吓得一缩脑袋,本就粗短的脖颈彻底没在层层皮肉里,越发像只蛤。蟆。
  “雁奴啊……”天子不等太后再瞪他,硬着头皮开口,为了套近乎特地唤了他的乳名。
  梁玄有一瞬间的恍惚,自那人死后,多少年未曾听见这两个字了?他随即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立时回过神来,声音比平日更冷了两分:“陛下有何吩咐?”
  “伯。。。。。。吴越王举兵谋反,虽说不成气候,可去岁歉收,开春颖州又发大水,仓禀空虚,黎民饥馁。。。。。。阿兄身边唯独你一个信得过的人了。。。。。。”
  说到此处困意袭来,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梁玄掀掀眼皮,扫了眼天子虚浮的眼皮,心中冷笑。
  国库空虚,掖庭倒是挺充实,灭吴的时候充了三千美人,就前些天又从民间搜罗了上千人,前脚颖州水患的消息传来,后脚就大兴土木营建行宫,他们母子俩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也不知能赈济多少饥民了。
  太后看着呵欠连天的儿子,饶是自己亲生的也觉不像话,只得站起身来,从袖管里抽出条绢帕,作势抹了抹眼睛,又压了压嘴角:“当年我与你母亲情同姊妹,如何舍得让你去涉险,只怪我膝下那几个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如今社稷有难,竟没有一个能披挂上阵、诛杀逆贼,为你阿兄分忧的……唯有腆颜来与你商议……他日与你阿娘在黄泉之下相逢,我怕是无面目见她……”
  说着说着竟然真的落了两滴浊泪出来。
  梁玄暗暗叹为观止,当年太后还是德妃,和他生母宁淑妃为了后位就差没有捋起袖子搏命,难为她一把年纪唱作俱佳,不捧个场简直说不过去,便道:“太后言重了,玄敢不为陛下、太后效死。”
  这就成了?天子尚未回过味来,太后已经发觉不对。
  不过梁玄并未给他们翻悔的机会,利索地行礼告退,迤迤然扬长而去。
  梁玄坐在步辇上,眼里渐渐浮现出笑意。吴越王梁洄兴兵谋反的消息他知道得比他们还早,得知此讯他便开始绸缪,只等着那对母子帮他把东风送来。
  按辈分他得称梁玄一声堂伯父,此人无甚大才,不过为人阴险狡诈,鬼蜮伎俩不少,叛乱背后还有吴越旧族的影子,加上那母子俩暗中使绊子,此次南下平叛可谓十分凶险。
  不过梁玄从来不怕冒险,当年他统领一群乌合之众平定西南,养出自己第一支亲兵,这回若是能化险为夷,吃下半壁江山,看那母子俩有什么法子让他吐出来。
  ————
  董晓悦是被吵醒的。
  “醒了醒了!晓悦姐!你怎么了啊?吓死我们了!”、
  这堪比一群鸭子的聒噪嗓门,除了蔡助理不做他人想。
  董晓悦睁开眼睛,慢慢对上焦,发现自己身边围了一圈人,竟然连程序员都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一沉:“怎么回事?都不用干活吗?”
  “立刻,马上!”文案小gay嘴甜反应快,“晓悦姐你不知道我们发现你晕在会议室我们多担心,差点就打120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其他员工纷纷七嘴八舌地附议:“身体要紧,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董晓悦抬起有些酸麻的胳膊,扫了眼手表,瞳孔瞬间放大,差点骂脏话:“一点十五了?!去个毛医院!蔡艳玲赶紧给我滴个车!”
  说完以反人类的速度从地上蹦起来,临走还剐了蔡助理一眼,分明是“回来收拾你”的意思。
  下午两点有一场云松资本的路演,大佬亲自到场,是托了几道关系争取来的机会,别说是晕过去,就是到了火葬场也得拉回来。
  一番鸡飞狗跳,董晓悦终于在一点半前坐进出租车。
  一坐上车,她就像个漏气的节日气球一样,慢慢瘫倒在后座上,就这样放任自己瘫了一小会儿,什么也不想,直愣愣地盯着出租车椅背上的广告。
  广告上是个年轻的偶像艺人,最近似乎正当红,哪哪儿都能看到他的脸,叫什么名字来着?眼睛下面这颗是痣吗?还是屏幕上沾了脏东西?
  董晓悦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到底没有想起那艺人的名字,也不能确定那张脸上到底有没有痣。
  未老先衰啊,她苦笑了一下,重新坐直身板,从包里拿出平板,抓紧时间把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ppt又过了一遍,下车在写字楼附近的咖啡店买了杯美式,一仰头灌进肚子里。
  好在这场发挥不错,大佬很给面子,细细问了很多问题,末了还笑着夸了她一句后生可畏。
  回到公司过了过新版app的UI设计,又盯着程序员补了两个漏洞,测试了一下安卓新版本,抬头一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董晓悦照例掐着点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出了地铁站,路上行人很少,一过秋分,夜风里的寒气仿佛能渗进织物的缝隙里,董晓悦打了个寒颤,把包抱在胸前。这种时候,哪怕是董小姐这样张牙舞爪的狠角色,也忍不住想缩成一团。
  穿过一条马路就能看到小区门口便利店温暖的灯光,董晓悦加快脚步走过去,自动门打开,电铃声欢快地迎接她。
  “欢迎光临。”年轻的店员露出程式化的微笑。
  董小姐每次加班回来都会下意识地走进便利店,随手拿一盒牛奶或者别的东西,甚至什么都不买,只是在明亮温暖的店铺里转一圈。
  今天她照例转了一圈,拿了一个杯面和一根火腿肠——身心俱疲的时候只有垃圾食品能带给她慰藉。
  董晓悦回家打仗一样飞速冲了个澡,换了睡衣歪倒在床上,终于有时间考虑一下她的健康问题,一天里连着三次失去知觉,她心里还是怕的,至亲都不在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也不知道她这种情况该看脑科还是精神科。
  董晓悦翻了翻手机里的电子备忘录,反复斟酌,只有下下个礼拜三可以腾出半天时间。
  这时候有微信进来,她点开一看,是介绍云松资本的中间人,连着两条。
  '你走了之后云松内部开了个会,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有戏'
  '不出意外最近应该就要出意向合同开始尽职调查,最近的数据做漂亮点,特别是日活'
  幸福来得太突然,要死要活的情绪荡然无存,董小姐觉得自己还能再续五百年。
  先拿下云松,再拿下男神,董晓悦眼前仿佛有一条金光灿灿的康庄大道铺展开,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指日可待。
  就在她傻笑着畅想和男神酿酿酱酱的美好未来时,眼前突然又是一黑,这次不像是脑袋上套了个黑布袋,更像是有只手慢慢把整个世界的帷幕拉上了。
  眼前逐渐亮起来,董晓悦还没看清楚四周环境,视野中先出现一张俊脸。
  “怎么又是你?!”


第4章 再四
  exm?劳资还没吭声,你这死变态倒有脸嫌弃我?
  董晓悦出离了愤怒,抬脚就往那猥琐男关键部位踹。
  梁玄这回有备而来,敏捷地往后一跃,灵巧地避开了蛮夷神女的袭击,脚刚一落地,左手一翻,凭空抽出一把寒光逼人的长剑。
  董晓悦看得目瞪口呆,哟嗬,这流氓还会变戏法。
  还没乐呵够,下一秒剑就架到了她脖子上,寒津津冷飕飕。
  即便是幻觉,这滋味也不好受,董小姐能屈能伸:“英雄饶命!”
  “别动,”梁玄瞥见她直打哆嗦的嘴唇,微红的眼角,破天荒生出些许怜香惜玉之情,“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只要你如实作答,我就把剑收回去。”
  “行行,你问。”董晓悦一口答应,顺便转着眼珠子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他们所处的地方是片林间空地,四面都是参天巨树,头顶上露出一片蓝天,艳阳高挂,风和日丽,非常适合杀人越货,毁尸灭迹。
  这回她身上穿的是一条雾霾蓝的丝质连衣裙,微露锁骨,长度不到膝盖。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剪裁利落,优雅中带点小性感,稳重里透着一点小心机。她今天白天穿的是正装,回家洗完澡换了多啦A梦睡衣,也不知道这条裙子是怎么乱入的。
  梁玄对她这身行头倒没有大惊小怪,毕竟玉。体。横。陈都见过了,衣。不。蔽。体算不得什么。只是他心底里究竟还是把她当作自己梦中臆造出的东西,跟个假东西一本正经说话,实在羞耻,燕王殿下做了番心理建设才问出口:“你是何人?自何处来?为何在我梦中?”
  董晓悦听了忍俊不禁,忘了剑还架在脖子上,噗哧笑出声来,这幻觉也够自作多情的:“我在你梦中?不好意思亲,这是我的梦。”
  “哦?”梁玄微微诧异,旋即勾了勾嘴角,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梦从未遇到过这么鲜活的东西,即便是假的也聊可解颐。
  哦你哔哔哔哔哔哔哔,董小姐暗暗骂娘。
  梁玄瞥见她脸上神色,知道她不服,看了一眼头顶的晴空,吐出一个字:“雨。”
  说时迟那时快,片刻之前还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毫无过渡直接乌云密布,变天比换张幻灯片还快,一道闪电劈开浓云,“哐”一声巨响落在董晓悦脚边,距离不过一两米,吓得董晓悦两腿一软,靠着一身傲骨支撑着,勉强没趴地上。
  梁玄一挑下巴,得意洋洋地斜睨她一眼。
  顷刻间已经云收雨歇,又是艳阳高挂,董晓悦心里暗暗诅咒:“劈死丫的!”无奈她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梦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有时候就是气什么来什么。
  梁玄见那神女一脸不忿,心下越发舒坦:“不知这位娘子有何见教?”
  嚣张,太嚣张,董娘子没什么见教,气得七窍生烟,脸上却挂着笑,伸出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大哥你搞错了精神,这是我的梦,就算你能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这还是我的梦,你是我梦到的,你的能耐也是我梦到的。”
  燕王殿下打小嘴皮子算不得利索,被这胡搅蛮缠的蛮夷一搅合,竟然想不出什么词来辩驳,且仔细一想,这歪理虽是狡辩,却也未尝说不通。。。。。。
  莫非,他从始至终不过是某个蛮夷女子梦中的幻影?如此一来,他那入梦的神技,卓绝的天赋,无双的姿容,就都有了解释……
  燕王殿下忍不住怀疑人生,思路越跑越偏,猛然回过神,发现险些被带进沟里。
  不愧是蛮夷神女!蛊惑人心的手段着实了得!梁玄心有余悸地冷哼一声,转眼间又抽出一把剑:“一派胡言!孤乃大鄅堂堂燕王,武帝之子,文帝之孙,你区区一芥蛮夷,竟敢出言不逊!”
  董晓悦哪里知道一小会儿功夫他脑补了这么多,正要跟他好好讲讲道理,脖子上一凉,那把剑又架了上来,她只得活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别激动,对对对,您说的都对,我胡诌八扯,您开心就好。”
  特么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硬盘里下饭的脑残古偶剧都删干净,不信这个邪了。
  蛮夷神女难得这么低眉顺眼地认错,然而燕王殿下更不悦了,怪道都说“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连神女都这般刁钻奸猾。。。。。。且慢。。。。。。
  董晓悦见他不知想什么想出了神,便小心把贴着剑刃的脖子往后缩了几厘米,这变态阴晴不定,别手一抖把她脖子给抹了,就算在梦里也怪遭罪的。
  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燕王殿下的法眼,那蛮夷一动,他持剑的手便立即感觉到异样,不过他已经想出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方法,索性顺手收了剑,袖起手:“你方才说我在你梦中?”
  董晓悦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在挖坑,但是又不知道坑在哪儿,只好含糊地嗯了一声。
  “如此,”梁玄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若是我没记错,娘子还说,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你梦出来的?”
  奸诈!董晓悦已经反应过来,明知他接下去要说什么,还是只好闭着眼睛往坑里跳:“是。。。。。。”
  “那么上回在莲花池中,上上回在画舫上,我。。。。。。”只见他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搜肠刮肚,好容易找到个体面些的词,“前两回我唐突娘子,也都是娘子令我唐突的?”
  董晓悦陷入了两难境地,要不承认这是别人的梦,要不承认自己猥琐,她一个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五好青年,打死也不能相信这么荒唐的事。
  所以猥琐的其实是她自己,流氓也是她自己?
  所以闹了半天是她自己太饥。渴?
  排除所有错误可能后,剩下一个无论多么不可思议都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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