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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折腾。自己折腾不算，还让孩子折腾，这么弄下去……唉，夫人是个心大的，只是可怜那两个孩子了，周氏不知道怎么教孩子恨他们的爹和大娘呢！”

　　　　邹氏一听，也不心疼莲花了，想着这件事情，是不是和老二一家说说，可是想到老二一家，心里更是烦躁。这件事情，还是得找老大家的商量一下。周氏如何，他们不管，但两个孩子若是教歪了，可是大事。

　　　　恒娘养胎的日子非常轻松，因为她后来去了庄子上，连过年都没有回来。崔珣顺利的考上了秀才，则对于崔毅来说，也是大喜事，同在朝廷为官，有一个自己的兄弟，那好处也是多多的。而这一次的乡试，叶文达不愧是老油条，不仅顺利的让乡试完美的结束，更是破获了一个科举舞弊的大案子，得到褒奖。

　　　　过年了，恒娘给自己爹娘的礼物那可是特别的实在，从衣裳首饰，到吃喝的，药材补品，送礼用的东西，文房四宝，名家字画，还有自己弄的几本书，加上在市面上搜集的，都给亲爹送去了，亲爹那里还有侄子侄女，恒娘更是准备了不少。老家那里，大哥一家和二哥一家也都各自收了两车的东西。

　　　　大哥给的回礼就是今年的新吃食，白色的土豆，特别的软糯，味道可好了。还有一些老家的干菜、咸菜，也算是很尽心了。而二哥那里多了一些书籍和画册，还有一些稀罕的玩具什么的。这都是给孩子们的。知道恒娘这里害喜，大嫂和二嫂都送了她们的秘方来，这让恒娘觉得，很是开心，这样才有亲戚意思，一方面的付出，这亲情也难长久啊！

　　　　恒娘一直都在庄子上，不过对于府里的掌控，那也是一点没放松。就算是有事情没有汇报到她这里，她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年后家里要请几次客，还有去几家做客。这个却是推不掉的。

　　　　给长公主家的礼物也有自己的绣品，给康宁侯府也是如此，毕竟两家都是自己儿子的师傅家。至于最近交好的西宁侯府，就是一般的礼物，但恒娘送出去的东西，贵重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可心。西宁侯府是武将之家，送的东西也实惠，老夫人的补品药材，另外加上一条特制的软鞭。其他衣料布匹，也都是从南方订购的，花色绝对不会有人见过。那是恒娘设计的。另外两个小丫头通过赵瑜打开了她们自己的交际圈，恒娘当然是乐见其成。

　　　　小丫头不好送太贵重的礼物，但也绝对不是一个荷包，一块手帕就行了。所以恒娘准备的是轻巧可爱的首饰，时兴的布料，精雕的玉石，另外还有一些玩具之类的。尤其是一套12把匕首，各个削铁如泥，而且壮实的非常精致。够她们姐妹送人了。其他的东西，她们自己就会准备了。今年两个丫头的小私房都比去年足，明天恒娘打算多给她们一些田地，这些田地就是她们日后出嫁的嫁妆了。

　　　　虽然怀孕了，可是，恒娘这个孕妇也有躲不掉的事情，那就是一些近交家的宴席。恒娘穿好了衣服，打扮好了，披上锦缎狐狸皮大氅出门了，今天恒娘没带两个徒弟，因为她们两个昨天玩了一天，还是醉着回来的，被恒娘给禁足了。

　　　　到了长公主府里，虽然长公主和她关系亲近，但是恒娘的丈夫只是个小翰林，恒娘也就在长公主那里说了几句话，凑个趣儿，就跟着交好的白夫人，也就是和崔毅同窗的白宇的夫人走到一起说话。白宇虽然出身寒门，但是他的老师不错。还把女儿嫁给他，白夫人的娘家不显，虽然丈夫也中了进士，但和恒安一样，想融入京城的贵妇圈子，还是很难的。

　　　　恒娘和白夫人都很喜欢书法，两个人说起了书法和剑术有着一脉相承的关联，若是能悟出其中滋味，这书法境界再进一步，到是指日可待。

　　　　白夫人李氏也是才女，听恒娘这么说，倒是很期待，只是，不见到剑术的风采，那种感觉是说不出来了。说好了，等下车到恒娘那里去的时候，两个人再好好研究一番。

　　　　“嫂子，我听说你家周氏也在外面的庄子上待客，听说结交了不少京城的达官显贵呢！我还听说，她开了一个香料铺子，和香水虽然不能比，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喜欢熏香的，你的香水只能摸在身上，撒在衣服上，可是香就不同了……”

　　　　恒娘对于白夫人之后的话有点没听清楚，她的脑袋里有一抹光，一闪而过。仿佛有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是自己无法承受的那种。

正文　1如追冰河

　　　　好像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这段时间，自己都在养胎，有许多事情，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周氏的事情，她采取的就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但是，周毅的态度可不能是不稳不稳。

　　　　回到家里，恒娘坐在屋里，也没点灯，只说自己累了，要早些睡，听到外面有动静，恒娘又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没多久，果然是崔毅进来了，悄悄的走到恒娘的旁边，看恒娘似乎是真的睡着了，这才离开。

　　　　等崔毅一走，恒娘就睁开了眼睛，想起这段时间，崔毅几乎天天围着自己转，但也不是天天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恒娘醒着的时候，平时他据说是睡在书房的。那么，他真的睡在书房吗？他真的不去见周氏吗？周氏的香料铺子，真的和崔毅没有关系吗？越是想着，就越是睡不着。头发也没有梳，披上白色的貂皮大氅就出去了。她先去了崔毅的书房，书房的灯是亮着的，恒娘走了进来，身后没有任何的下人，恒娘出来的时候，就是避着人的。不过红豆和绿豆两个武艺高强，恒娘瞒不住，所以让她们跟着了。

　　　　书房门口，崔忠拦住了恒娘，

　　　　“你要拦着我？”崔忠崔良是崔毅买回来的，但是他娶的，是自己身边的第一大管事，是恒娘的心腹菲菲。恒娘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对于府内下人的掌控，是有漏洞的。过去她不在意，但是她不傻，隐隐觉得，有问题，有人在瞒着她一些事情。

　　　　“夫人，天色晚了，回去吧！”

　　　　恒娘的心，咕咚一下，如追冰窖，她没有再继续纠缠，转身就走，这一次，直奔着周氏的院子而去，这一次，惊动了所有的下人。菲菲和清风明月都追赶过来，

　　　　“主子留步！”菲菲站到恒娘的面前，拦住了恒娘的脚步，

　　　　“你也成了他的人？”

　　　　菲菲跪了下来，说道，“奴婢不敢，只是主子三思，如今主子本来就坐胎不稳，如今寒天雪地的，主子穿着太单薄了，还是”

　　　　恒娘绕过她，直接往周氏的院子走去，但是又被清风明月拦住了，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之后又跟上红豆和绿豆，四个丫头都跪在地上，阻拦她的去路。

　　　　“你们一起糊弄我？”恒娘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她觉得，自己的呼吸气促，脑子要爆炸了一般，

　　　　此时彭姥姥，也就是红豆娘，出现在恒娘的身后，说道，“主子，你明知道前面是什么，为什么非得要去看上一眼呢！安心的养胎，过自己的日子，这不是您一直说的么？您也是一直这么做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隐瞒主子，但是您没问，我们才没说。不是故意隐瞒。如今，老身也不得不劝上一句，主子，您的猜测都是真的。奴婢也不是隐瞒什么，欺骗什么，要说欺骗，也是您，欺骗自己。往前一步，再无退路，转身回去，一切如常。”

　　　　恒娘愣住了，脑子里闪现出一桩一桩事，一幕一幕可以去忽略的线索，都在告诉恒娘一件事情，她，被崔毅骗了。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么多年，崔家给的那点银子，可是绝对不会够崔毅花的，还有，周氏那么能闹腾，真的是因为一个得力的嬷嬷才让她消停的吗？还有周家，怎么会如此容忍崔毅不够善待周氏呢？为什么？

　　　　记得前世有那么一句话，问是关心，不问是理解。但是，不是自欺欺人。恒娘说道，

　　　　“如果还认我这个主子，就都闪开。不许你们跟来。否则的话，就都离开我身边。主仆的情分也就尽了。”说完，催动内力，就要直奔周氏的院子。

　　　　彭姥姥继续说道，

　　　　“夫人，您这样做，好没道理，您是崔毅的夫人，周氏难道不是吗？您去那里，想做什么，想看到什么，想听到什么？您这么聪明，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吗？您想过退路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少爷，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恒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说累了，赶走所有的人，然后进入了暗门，沿着长长的甬道，拐了几个弯儿，就到了周氏的主卧室。

　　　　这里有一个夹墙，抽开墙砖，周氏的卧室内，一览无余。室内的灯光熄灭了，但卧室内的气息，恒娘太熟悉了，那喘息声太熟悉了。恒娘木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答案呼之欲出。

　　　　喘息声渐渐平息，恒娘听见穿衣服的声音，

　　　　“相公，再陪陪我嘛！”是周氏的声音，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嗲嗲的和崔毅说话了？

　　　　“你乖乖的，我得回去书房，万一她找我，就不好了。”崔毅的话，让恒娘呆若木鸡，他的话，振聋发聩，他的话，信息量太大

　　　　“还怕了她不成？不过是怀孕了，你为什么如此迁就她？反正外任的时候让她留在京城，何苦讨好她？”周氏娇嗔道，

　　　　“我外放可未必是什么好地方，想做出点成绩，不得不利用她的经商才华，而且，她手里的银子不少，如果我想出成绩，没有资金支持，会很麻烦。外任必须带着她。”崔毅的话，异常的平静，这并不是讨好、敷衍的语气。

　　　　“要我说，杀了她算了，到时候，钱不都是你的了吗？”周氏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唉！你想想，她爹可是和陛下关系很近的，叶氏在家又一向受宠，她出了意外，首先被怀疑的就是你我。再说两个孩子的师傅也不是一般人。有叶氏在，倒是不用我去讨好他们，又能得到他们的关照，不好吗？”

　　　　“你不会是舍不得她和她的那两个小崽子吧？”

　　　　崔毅已经点燃了蜡烛，恒娘把他的脸和床上衣衫不整的周氏都看在了眼里。崔毅坐到床上，一只手指在周氏的胸口打转，一边说道，“大房需要孙子，我给了他们两个孩子，也算是我还了人情。至于叶氏，我也不知道她的银子放在什么地方，我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线索，一些非常贵重的东西，也都消失了，我怀疑她有藏银子和财宝的地方。等拿到了钱，她就大嫂，你才是我正经的媳妇。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杀了她，我们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为了你，我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你得好好补偿我！”

　　　　“好，我天天都在补偿，你还不知足？嗯？”喘息声再一次传来，恒娘觉得，自己改知道的，都知道了。再看下去，她要吐了。

　　　　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出来，心里的怒气，压都压不住，走出暗门，沿着甬道，去了自己的银库和藏宝库。将所有的银子都扫到空间里，又将自己搜集多年的珍宝坊到空间里。然后就是绸缎库房和自己的私库，一番规整下来，恒娘觉得很累，小腹也觉得钝痛。

　　　　回到房间，点上了油灯，拿着钢笔给窦青青和陈晗写信，也给自己的父亲写了一封信。等写好了，火漆密封，

　　　　叫了声，“破云！”

　　　　刷的一下子，一个黑影从暗处出现，恒娘有几个暗卫，负责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安全。恒娘继续说道，

　　　　“将信送出去，叫回追月追风，贴身侍候。”

　　　　“是！”

　　　　屋里的灯亮了，清风明月要进来，被恒娘斥退了。等暗卫离开，恒娘越来越难受，胸口赌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人的手，正在捏着自己的脖子。而肚子越来越痛，一抽一抽的，非常的难受。她知道，自己可能要流产了。

　　　　而崔毅那边，差不多也该知道了，叫人进来，此时身边的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还有菲菲等管事的婆子，负责自己身体的彭姥姥都进来了，恒娘已经躺到了床上，床上已经一片殷红。彭姥姥也不用恒娘吩咐，已经上前把脉了。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吩咐。

　　　　整个院子灯火通明，恒娘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对身边的人说道，

　　　　“给两位少爷传信，最近不必回来。院子封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菲菲，尤其是你。红豆、绿豆，看好了她。若是坏了我的事，就回去枫叶山庄吧！”

　　　　红豆和绿豆赶忙答应，菲菲虽然难受也不敢表现出来。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她陷入了昏迷。最后有意识，是彭姥姥让人去取药来。

正文　2划清界限

　　　　崔毅回到书房，就看到了崔忠和崔良两个，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他，

　　　　“怎么了？”

　　　　“刚才夫人来了。”崔忠说道，他虽然是崔毅的贴身下人，但是妻子是夫人院子里的大管事，他曾派人去找自己的娘子，却不想，被人拦住，不得见。崔毅感觉，虽然他们拦住了夫人去周夫人的院子里，怕是也没有办法压住夫人的怒火。他们没有见过夫人发火，但以夫人的能力，如果真的动怒了，怕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崔毅的脸色刷白，直接往恒娘的院子走，刚转了个弯儿，就看到了恒娘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他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来人，开门！”

　　　　里面也知道是谁，回答到，“夫人身体不适，已经下令封院子，爷先回吧！”

　　　　“胡闹，夫人有事，我当然要看着，还不快开门。”

　　　　里面的小丫头虽然不是贴身的大丫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看的明白的，夫人去书房找二爷，却没有找到人。就连他们都以为爷一直在书房。没有想到，瞒着夫人去了周氏那里，看夫人竟然圈禁了菲菲，这显然不是小事。夫人竟然封了院子，防的是谁，不是很明显了吗？小丫头本来就是枫叶山庄出来的，性情耿直，听了这话，讽刺道，

　　　　“夫人让封院子，防的就是有人心怀不轨。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二爷你。我劝您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夫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让崔毅愣住了，是的，以恒娘的聪慧，怎么会不明白自己隐瞒了什么，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恒娘想知道，恒娘绝对会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他和周氏的谈话，或者通过下人，从周氏那里套话。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恒娘向来有主意的，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的。如今恒娘还怀着孩子，崔毅更是放心不下。

　　　　等恒娘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彭姥姥一直都在，她的脸色有些憔悴，暗卫追月、追风手持宝剑，站在床边。

　　　　“夫人，安心养身体吧！这一次很是凶险，老奴好不容易才保住您肚子里的孩子。您气血逆行，弄不好，内力反噬，您会走火入魔的。”彭姥姥忧心的说着。

　　　　恒娘没有说话，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而现在让她犹豫的是，这个孩子要不要。

　　　　绿豆走了进来，说道，“夫人，二爷昨天晚上就来了，今天下了值就在外面站着，说是想见夫人。您看……”

　　　　“说我在养身，暂时不见任何人。两个少爷不是也没有回来吗？”

　　　　绿豆应声成是，退了下去。

　　　　彭姥姥开口说道，“夫人，您不是守着上好的保胎丸吗？为什么不……”彭姥姥也曾经想要研制出来，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恒娘没有回答她的话。彭姥姥忍不住说道，

　　　　“夫人，我虽然暂时止住了出血，但如果不好好的治疗，托的久了，对您的身体……”

　　　　这一次，恒娘开口说话了，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要保胎，就要赶紧吃下保胎药，如果不想保胎，就要赶紧处理，若是晚了，对我的身体不好，是吗？”

　　　　彭姥姥没有说话，但显然恒娘说的是对的。

　　　　恒娘悠悠的说道，“昨天出了不少的血，留下这个孩子，将来也会体弱，更何况，生了就要给她最好的生活，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保证了。”说完，对彭姥姥说道，

　　　　“去开药吧！把菲菲放出来，她手上的工作交给追月，让她去她丈夫那里，不用再回来了。”

　　　　很快，外面就出现了菲菲的求饶声，红豆走了进来，说道，“夫人……”

　　　　“我的身边，只能留下忠心于我一个人的下人，她已经算是背叛我了。”恒娘淡淡的说道，

　　　　清风这个时候也走进来了，她是恒娘的大丫头，如今明显被弃了，此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夫人，刚开始知道的时候，菲菲姐就说了，只是，我们不想让你不开心，这才没说。”

　　　　“你们让我变成了聋子、哑巴、傻瓜！我不需要为我做主的下人，滚！”恒娘怒吼着，咆哮着，屋里屋外，哭声一片，为了主子，也为了她们自己。菲菲更是喊冤，但很快，恒娘的血从床上滴了下来。彭姥姥一边喊人去拿药，一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