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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良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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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魅被乔必信带走后,林逐流心中像被猫抓过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他离开的时间久一刻,她心里的不安便扩大一分。

    乔必信是个残忍的混蛋,要从他手下逃脱,无疑是在老虎口中拔牙,要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林逐流不觉得萧魅有这个筹码能与他交换。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林逐流的不安几乎到了顶点,她甚至想到若是萧魅再不会来,干脆直接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正想着,便看到两个人回到石室,萧魅身上没带伤,这让她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进入石室后,乔必信以只有萧魅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林逐流能得了你,真是她的运气。不过你要想好,你若选择了她,将来要背负的会是什么。她对你来讲是怎样的灾难,你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放了我们。其他的废话你说再多,都只是在浪费唇舌。”

    “你要想清楚,有些事情不经历,便不知道有多让人恐惧。”乔必信皱了皱眉。

    萧魅爽朗一笑,“乔必信,将我和将军放出焚邱城,或者将我们的尸首运出焚邱城,你可以选一样。”

    乔必信的眼底闪过一片愠怒,他沉默片刻,挥手屏退了所有弓箭手,“让他们走。”

    林逐流心里暗暗一惊,她看了看正背起罗流的萧魅,也不敢耽搁,便与他一同离开了石室。

    萧魅将罗流背在背上,与林逐流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映,由来时的路迅速离开焚邱城的军机营。

    在街上疾行没一会,他们便看到齐风驾着一辆墨色的马车,满脸焦急的神色。

    齐风看到萧魅和林逐流,便紧赶马车朝两人行了过来。可看到萧魅背上的罗流,他竟惊得半天不敢动弹。

    “愣着做什么?还不帮忙?!”林逐流喝了一声,齐风这才回过神来,忙帮着萧魅将罗流搬上马车。

    “这……罗流!他娘的乔必信!这还是人做的事么!”

    “齐风,你和将军在后面照顾罗流,我来驾车。你们尽量让他躺的平稳些,轻易不要动他。”

    齐风与林逐流朝萧魅点了点头,便将罗流安置在了马车后座上。上了马车林逐流便一直抱着罗流,齐风心里也难过得紧,他看着罗流苍白的脸,心里一阵火烧火燎的痛。

    罗流不能说话,一说话口角就会流出血来。

    林逐流怕他躺得难过,一直让他靠在自己腿上。

    齐风看她双目涣散,觉得有些骇人,但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家将军。

    萧魅的马车驾驭得很好,很快便到了藏匿他们小船的岸边。林逐流他们坐上小船,看见苍鹰阿德正停在船头。

    林逐流让萧魅和齐风撑船,自己写了个条子绑在阿德的爪子边,让它飞回戈锁城去。

    不过半个时辰,三人便看到了明珠湖边的草场,黎远岳、方似、柳棋三人都已在岸上等了多时。

    看到罗流的样子,岸上的人都惊得变了颜色。

    柳棋最先反应过来,朝抱着罗流的林逐流道:“阿逐,将罗流放在担架上吧……”

    “啊?好……”林逐流这才猛地发觉已经上岸,忙将人交给医部,自己跟在后面下了船。

    “林将军……”站在柳棋后面的方似低声道。

    “滚!”林逐流一脚踹在方似身上,方似竟也生生受下,低着头跟着林逐流与医部的人朝戈锁城走去。

    其实林逐流知道这事跟方似没多大关系,即使刘越是他的部下,可也只带了月余。刘钰这人原本品行就不好,也不可能立刻调教出个什么结果。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于人,可就是没法控制自己。

    罗流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人,现在被折磨成这副样子,叫她心里如何能平静得了……

    柳棋的医术永远不让人操心,待罗流进入小西苑两个时辰后,他便从医治他的房间里出来,朝林逐流疲惫一笑。

    “他情况如何?”林逐流哑声问。

    “放心,已经不致命了。”柳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气道:“阿逐,你暂时先离开吧,我接下来还要给罗流治疗,等他好了我派人通知你。”

    “柳棋,罗流之前在不归山上受得伤,重不重?”

    柳棋愣了片刻,对她说道:“也还好。你回营盘吧,戈锁城里出了内应,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指不定军头那边还有多少问题等着你去商量对策。

    “多谢。”林逐流道。

    “谢来谢去不累么?你这辈子不知要欠我多少句多谢,索性不用说了,我听着也烦。”

    林逐流轻轻拥抱了柳棋片刻,转身离开了小西苑。

    “她现在很难过。”林逐流走后,柳棋转过头对萧魅道:“每到这种时候,整个军营便没人可以安慰她。这一次,她怕也只能听得进你的安慰了。”

    “将军现在的心情……我去怕是有些多余。”萧魅垂首叹了口气。

    柳棋摇头,“萧魅,我跟林逐流相识已久,她是什么心性我自问能够了解。她这个人,看起来狼头一般比谁都孤傲强悍,实际上心中比谁都脆弱。”

    “高处不胜寒。”萧魅点了点头。

    他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将军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强。他看着她忍受着那些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心疼,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啊,从前我总觉得她寂寞得可怜,可她现在有了你……”柳棋拍了拍萧魅的肩头,“萧魅,别小瞧了自己。去陪一陪她吧,你会发觉她比你想象中更需

    作者有话要说:可年地将军啊,你需要森情地安慰~~

    今天第一更,还有两更=3=

 37明珠湖畔

    四更天;明珠湖的湖面还是一片沉寂的黑色,只有远处的几盏风信灯;浅浅打出一片昏黄的光线。

    林逐流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一把紫银色的火弩;朝湖面射出一支又一支羽箭。

    落寞……

    站在林逐流身后的萧魅看着她修长的背影;感觉到的便是她这样的气息。

    “将军。”他轻轻唤她。

    林逐流转过身,原本冰冷的面容在看萧魅时稍稍融化了些。

    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看到这个人,林逐流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其实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安定;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想把这个人的一切都融入自己身体。好像有了他;一切苦难都可以安然度过。

    林逐流抓住萧魅的手腕;长袖一挥,突地将他带倒在干燥清香的草地上,翻身压上他的身体。

    “怎么了?你有心事?”她将萧魅压在身下,俯身问他。

    萧魅璀璨的双瞳直视着她,在她耳边道:“将军,在焚邱城的事情,你不问我?”

    林逐流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瓣,在他白玉般的温润俏挺的鼻梁上轻轻啃噬。她湿润的唇舌描画着他脸部的轮廓,继而来到耳廓。她轻柔的舔吻使他一阵战栗,看着他那别扭又极力忍耐的样子,轻声笑道:“我说过,信你,不会疑你。”

    萧魅的笑容越渐清明,他搂着林逐流纤细有力的窄腰,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他低垂着眼睫看着她,因为是在夜里,那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明珠湖上的渔火照映成浅淡的金色。

    两人亲昵时,萧魅总在开头会顺着林逐流的性子,任她将他压在身下放肆。可之后毕竟是会将主动权夺回来的。

    刚开始林逐流极不习惯,在萧魅之前,从没有人让端月的武魁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人压在身下,被人肆意点火,被人爱抚到全身颤抖,被人逼出那令人羞耻的呻,吟。

    可这人是萧魅,林逐流的爱人。

    因为爱他,所以甘愿。

    林逐流缩在他怀中,觉得舒适又安心。她准备闭眼正欲小憩片刻,却冷不防被萧魅抓住了手腕。

    “有事要对我说?”林逐流抬起手在他脸颊轻轻摩挲片刻,探寻地朝他一笑。

    “将军,我给乔必信看的那块牌子,你想不想知道上面刻了什么?”

    “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想知道。”

    “将军,萧魅的任何事情都愿意告诉你,不会对你有一丝欺瞒。”

    萧魅低下头,在腰间摸出给乔必信看过的那块璧玉,递到林逐流手中。

    那白璧做工繁复,刻着细致的龙纹,一看就非凡品。林逐流翻过玉牌,赫然看到正中央写了“贺兰”二字。

    “你……”林逐流猛地抬头看着萧魅,“你是……”

    “将军,如你看到的,我是贺兰家的人。”

    贺兰是封暮的国姓,只有帝脉能够拥有。当今封暮的帝座名为贺兰戎镶,先帝名贺兰洪。

    “你果真是嫇芳夫人与贺兰洪所生?”

    萧魅点头道:“是,昨日我接到母亲的家书,便得知母亲当初是为了保全我,才欺瞒帝座,说我的父亲是他国的军奴。从前我也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军奴,虽然知道萧魅这名字是母亲杜撰,儿时被父亲取名戎予,父亲无姓氏,可也仅限于此了。”

    贺兰戎予……

    林逐流轻笑一声,嫇芳夫人说萧魅的父亲是军奴,贺兰洪若泉下有知,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萧魅看林逐流在笑,便觉心里七上八下,忙道:“将军,我虽是贺兰家的人,可只在封暮生活到了八岁,那时的记忆也被母亲请术士抹去。在我心里故乡是端月,况且你在这里,我决不会因为一块璧玉而离开戈锁。”

    “我知道。”林逐流笑了笑,又突然皱眉道:“不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将这块白璧给乔必信看到了,他若是放出风去传到封凌韵耳朵里,凭他那疑心重的性子,不要说我,连镇北王都保不了你!”

    “将军……”

    萧魅正欲解释,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的声响,两人起身回头,看到楚成骑着黑色的骏马朝他们而来。

    “楚成,找我有事?”林逐流问道。

    “林将军,大将军正到处找你,请你跟我回营。”

    林逐流点了点头,与萧魅两人翻身上马,朝戈锁城而去。

    才到大将军营,便见秦离、黎远岳与柳夙渊坐在帐中,旁边站着的是负责军守的周牧。

    紫营中有将领被他国探子劫持,这是戈锁军营从来没有过的大事,不仅当日守城的绿营兵士觉得丢人,整个军中的气势皆是十分低迷。

    这事散播的速度太快,不出半日,居然已经惊动了镇北王。

    黎远岳带着柳夙渊来到医部的时候,气得下巴上的胡须都要竖起来。

    看林逐流与萧魅进来,黎远岳道:“阿逐,罗流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很显然营里进了探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功夫必然高的很,说不定比方似赵铁钦还厉害。”

    “军营中比方似赵铁钦厉害的能有几个人?你怀疑的是谁?”周牧道。

    周牧原是雍瞳派过来历练的,家世很显赫,能力却是一点没有的。刚开始他在黎卫的营,被黎卫揍了个昏天暗地后秦离决定亲自带他,半年后实在觉得他烂泥糊不上墙,就将他丢到了几乎是替人打杂的守备营。

    林逐流顶顶厌恶这样的人,于是对他说话从来不会客气。她瞪了周牧一眼,仰头说道:“怀疑什么人,这是周大人该深究的问题,我一个首将怀疑谁,都是妄图猜测。还是说周大人急于卸□上的担子,想把位子让给我来坐?”

    “你……”

    “够了!”黎远岳看了看林逐流,又看了看萧魅,没再多言,只转身对守备营的周牧道:“这事出得蹊跷,你们守备营责任最大。周牧,这事不查得水落石出,你就给我卸了担子到白营马厩挑马粪!”

    同一时刻,在焚邱城中,封暮的帝座贺兰戎镶正端坐在乔必信的大将军营。

    “帝座,我看得分明,林逐流的那个副将手上的璧玉,就是贺兰家的族印。”

    “他是贺兰戎予。”贺兰戎镶沉声道。

    贺兰戎镶是记得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嫇芳夫人生下贺兰戎予的时候,贺兰戎镶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当时贺兰戎予只是一个小小的面团子,柔软好欺负,经常被他捏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嫇芳夫人也不言语,任凭他高兴。

    开始他觉得这对母子真傻,见过任人宰割的,没见过这般任人宰割的。

    后来才知道,宓嫇芳这女人不是软弱可欺,她用这种看似愚笨的方法保护着她和她的儿子,人人都认为这两人在帝都威胁不了任何人,所以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没人蓄意地去谋害他们。

    也就是这样,嫇芳才等到了三年后,她心里爱着的男人接她回家。

    那时贺兰戎予被一并带走,听说一两年后他在雍瞳被秘密处决了的。

    听到这消息时贺兰戎镶还有些小小的懊丧,说实话,他一直很喜欢这个老实又乖巧的弟弟,即便他死了,他也一直将他浅浅记在心里。

    可现在他居然活着,还出现在戈锁的军营里,堂堂封暮皇子竟在戈锁的军营里帮端月国的人卖命!

    贺兰戎镶的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微光。

    “老乔,传我的旨意,本座要亲自去戈锁与镇北王和谈。”

    “帝座!封暮和端月两国从没有过和谈的先例!这使不得!”乔必信连忙跪下劝道。

    贺兰戎镶阴狠一笑,“没有先例,本座便开一个先例,你去替本座打点,本座要会一会这位硕果仅存的胞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还有一更~

    下一更会在今天晚上……

    抱歉啊,第三章还在生产中,所以做不到三章一起更~

    原谅一个被假期前的工作操劳得要死的小途T3T

 38贺兰戎镶

    林逐流才去小西苑中罗流的养伤处出来;便被秦离快马加鞭地召回了营盘。

    她走进军帐,居然看见黎远岳又在那里。

    这镇北王最近不是回光返照就是返老还童。林逐流腹诽着;便听见秦离对她道:“林逐流;焚邱要派人过来跟我们和谈;你带着队伍去迎接一下。”

    林逐流瞪了秦离一眼;“要我去接焚邱来的那群混蛋?不去。封暮和我们端月斗了数百年,现在突然要和谈,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不如斩了来使,痛痛快快打一场。”

    “林逐流!”秦离知道她最近心思不稳;敲了敲桌子;有点要生气的架势。

    “怎么?对我有不满?你倒是说说,这戈锁城有多少将士;为何偏偏是我去迎接才将我的手下虐待得要死的人?”

    秦离的口气软了下来:“阿逐;你也是个明白人,君要臣跪臣不得不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挨整臣不得不挨。”林逐流凉凉地接了一句。

    “林逐流!”黎远岳狠狠瞪她。

    林逐流闭上眼睛,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黎远岳说道:“赵铁钦呢?怎么不派他去?”

    “去南篱关运军火。”

    “黎子?”

    “接雍瞳送来的药品。”

    “秦离他自己呢?”

    “城中有事走不开。”

    “那你自己去……”

    “死小鬼,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不?”黎远岳照着林逐流的屁股踹了一脚。

    林逐流虽是戈锁的武魁,但在军中军阶没有秦离高,她就是抱怨,也只是穷抱怨,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去接人。

    林逐流今日穿的是日常的武铠,没有佩剑,也没披披肩。她随意扯了条秦离的湖绿色披肩,往身上一系,指着秦离和黎远岳道:“你们这群人……看老子好说话,就知道欺负老子!这次封暮若是真与我们和谈,我便从轻追究乔必信的事;若是里面有诈,老子当场卸了他!”

    “阿逐,这次去迎接封暮王,一定不要忘了把萧魅带上。”黎远岳说着,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林逐流心中一动,却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出了大将军营。

    紫营的骑兵在通往明珠湖的草场上疾驰。

    林逐流此去带了两百个弩手,五百千轻骑兵,一千步兵。军阶较高的她只带了韩小四和萧魅,将齐风留在了戈锁城中。

    齐风主意大,在军中威信也颇高,若是罗流有什么事,好歹他能想出个主意来。

    走在草场时,林逐流脑子里便时而浮现出军营里黎远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好像是在怀疑萧魅的,虽然什么都不说,却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

    如果真被人知道萧魅是封暮的帝子,必然会传到封凌韵的耳朵里去。那滚蛋家伙小气得很,在戈锁城功高震主的她和镇北王,只要在封凌韵面前便会收敛起全部的锋芒,以免被他疑心。萧魅这人有勇有谋,封凌韵若怀疑他有叛国或篡位之心,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次封暮的来使意图不明,谁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来?如果焚邱的来使意图不轨,他就在那人说出妄言前将他一剑封喉,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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