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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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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赫民和他的手下也都发现了血,他们紧张起来,全都掏枪在手。原本这些枪是要交给日本宪兵保管的,可他们见不着有护卫的宪兵。黄赫民说,丁主任,出事了!丁默村往前一挥手,急忙说,快,快过去看看岗村参谋长。

他们持枪往前面的总统套房去,一路走来,地板上全都有些滑溜,就像是被血水冲洗过,这太不可思议了。

总统套房的门是虚掩的,丁默村和黄赫民他们站在门外的过道上,他们害怕,紧张得发抖,不敢深入进去。最终还是黄赫民用枪口顶动了一下门,那扇门便往里慢慢地打开。门的木质很好,且做工精良,开动的时候没有一点声响。如此静谧,这令他们加倍地感到恐惧。

门完全打开了,他们瞪着牛一般的眼睛往客厅里看去。

客厅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那些人都是尸体,自然不会动弹。其中有一具尸体是身体往前栽倒的,脸孔趴着地面,光着的脚板上还挂着木屐,下身是一条西裤,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高领衬衣,右手弯曲紧贴着自己的颈部,手掌上攥着一把剃头刀,刀的前半部分露在脖子外面一点,并还有一些温热的血泡泡,往外面“咝咝”地冒出来。

这具尸体,正是岗村参谋长。

丁默村和黄赫民他们的眼球忽然间就僵住了,竟然不能跟活人那样眨动。他们魂飞魄散,一个个像剥脱了内脏的躯壳。

客厅里的尸体,加上岗村参谋长,一共是七具。

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走成了一个直角形状,九点准,分秒不差。九点钟应该是白天最好的时光,日头刚出来不多久,很光鲜,很暖和,一点也不刺眼睛。

九点钟的时候,国际饭店斜对面楼房的几个窗口,分别悬挂出了巨大的抗日条幅,蓝色,黄色,红色,紫色和白色,有这些色彩在阳光下进行组合,缤纷奇丽,灿烂夺目。

那些写满抗日标语的条幅,是彩儿、朱老师和同学们放下来的。彩儿和同学们正要撤离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警报声,那些刺耳的声音显然是从对面的国际饭店传来。朱老师让大家分散撤退,行动要快。

彩儿跑到大街上来,发现街道几乎堵塞,人群混杂而惊慌。彩儿很开心很骄傲,她相信是他们的行动引起了注意,激起了浪花。但是人们好像还没有顾及到那些悬挂在窗外飘舞的抗日条幅,人们的注意力是在国际饭店。

国际饭店大门口有许多惊恐的顾客往外拥挤着跑出来,又有许多媒体的新闻记者要往里面挤进去,彩儿猜测一定是发生了更大的事件。

日本宪兵司令部的数十辆轿车、卡车、摩托车驶来,又有数辆警察局的车辆驶来,紧接着又是法租界巡捕房的车辆,并有好几队巡捕列队持枪往这边跑动。这么多的不同兵种不同服饰拿枪的人,集合在上海滩的主要街道上,混乱的秩序中,形成了一道非常怪异的街景。

彩儿已经完成了任务,应该回家的,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要去看看热闹,究竟有什么事件发生,令上海滩如此兴师动众。

国际饭店大门口那边已经被日本宪兵和黑衣警察给封闭住了,彩儿往这边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背影,这个男子很像小夏,小夏怎么会跑到国际饭店来呢?彩儿想着,加快了脚步,她想上前去看看清楚。

这时有人喊叫了一声“彩儿”。

彩儿立即回头,见到过来的人是张昆。张昆的身边跟着几名端着枪的巡捕,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彩儿。

张昆上来,一把就拉住了彩儿的手。张昆说,彩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彩儿的眼睛依然看着街道边的人群,那个熟悉的背影已经不见。

彩儿回过身,对张昆说,昆哥,我是去永安百货公司经过这里的。昆哥,这么多人,还有军队,发生什么事了?张昆低着声音说,出大事了,岗村参谋长遇刺了,他身边的六名护卫宪兵也都给杀了。彩儿你快回家去,城里马上就要戒严了。彩儿听到这话,眼亮就放光了,问,岗村真的死了吗?张昆低声说,这还能假,肯定死了,我刚得到消息,立即就带队赶过来了。

彩儿做了个怪脸,吐了一下吞头,显得很惊讶的模样。

张昆挥着手说,你还不走。彩儿说,走,这就回家去了。彩儿说着话,转过身,头也不回就走了。张昆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国际饭店斜对面的那栋小楼上飘动的抗日条幅。张昆的目光有些迷离,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回过身来再去找彩儿,人群里已经没有了彩儿的身影。

第六章

张昆来到国际饭店20楼的总统套房,而这之前,日本宪兵司令部的井川少将比他先到了。

井川面无表情,正在查看客厅里的尸体。

丁默村和黄赫民靠近墙边站着,他们的腿脚就是不能老实,总在发抖,眼下的岗村参谋长被人杀了,好像全都是他们的责任。

有两名宪兵正要去搬动岗村的尸体,井川的嗓门里“唔”了一声,示意让开,他要自己来。井川弯下腰去,伸出双手,他要把岗村的身体翻转过来。岗村的身体翻过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那个脑袋,已经无法跟着身体一道带动,原因是他的脖子被剃刀头割开有两寸多长的口子,脖子本身就比一般人的要细许多,因此井川只能像殡仪馆富有经验的化妆师那样,必须耐住性子,双手把下面的那个脑袋很缓慢很小心地移动过来,摆正好位置。

岗村的眼睛一只闭着,一只是半打开着的,他的脸上很松弛,显然在临死之前没有做过抵抗和挣扎。他的右手掌上紧紧地攥着那把剃头刀,如果把这具尸体搬到另外一个场所,这种姿态极有可能是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

井川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掰开了岗村握住刀的手。井川把剃刀头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刀口上还沾有几滴凝固的血浆。

张昆站在窗口那边,注视着井川。张昆震惊异常,他万万没想到,这起刺杀案做得这么干净利索,又是这么直接而简单。张昆已经对总统套房和外面的走廊、过道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总统套房门外过道后面的那个窗口,有根尼龙绳子还挂在上面,刺客显然是通过这根绳子,到达下面的19楼窗口逃走的。他不得不佩服这名刺客惊天的胆量。

井川拿出口袋里面的一块手绢,把剃头刀上的血擦擦干净,他的脸色凝重而悲愤,地板上躺着的那七具尸体,一个个面色苍白,如抹了白粉,他们体内该流的血都已经流干了。井川的眼里有泪光闪动,他挨着七具尸体,一个个察看,这些人可都是来自日本国土,都是他的兄弟同胞,可他们已经死了,再也不能看到在中国土地上飘动的太阳旗,再也不能重返故乡和家人团聚。

客厅里安静了好一会,活着的人也都跟死人一样没有气息。

井川在极力按压住自己的情绪,把剃刀头关上,递给走过来的张昆。

张探长,这可是发生在你们管辖的法租界。井川说,他的嗓门有些哑。张昆接过递刀头来,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眼睛盯在刀上。张昆说,这是一把剃头刀,是用来刮头刮胡子的,上海的理发店,剃头铺子,还有走街串巷挑担子的剃头匠,他们都会用。

那你的意思,是没法查了?井川怒视着张昆。

不,巡捕房一定要追查。井川少将,只是这一把剃头刀,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刺客带来的,还是岗村参谋长自己的。张昆说。

你说什么?井川圆睁着眼睛。

井川少将,我认真检查过了,这些人的尸体,不不,这些太君的尸体,他们挨刀的部位都在喉管上,从切开的刀口来看,角度偏斜,深度一致,刺客所用的刀应该比这把剃头刀小很多,刀刃也不过就一公分左右宽。只有岗村参谋长脖子上挨的一刀,是用的这把剃头刀。而从现场来看,岗村参谋长的脸上还有残留的肥皂泡沫,有可能岗村参谋长是在刮胡子的时候,刺客突然出现。张昆解释着说。

那其他的人呢,刺客用的会是什么刀?井川的声音有点大。

这个,这个究竟是什么刀,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张昆小声回答。

井川的眼睛里似乎有火星要冒出来,只听见“嚓”地一声响,井川拔出了腰下的军刀。他并没有挥动军刀,重新又把刀插进刀鞘里去了。井川奸笑了几声,咬牙切齿地说,好,干得好,干得漂亮!

丁默村和黄赫民站在原地一直没敢发声。丁默村拿下脸上的大墨镜,慢步走到井川的身前来。

井川少将,只怪我们晚到了一步。丁默村说。

是吗?丁主任,你真要早到了,大概也就躺在这儿了!井川嘲讽的脸朝着丁默村。

是,是是。丁默村自讨没趣的样子,接着又说,这起重大的刺杀案件,对方无疑是一次有组织的行动,他们在对面的大街上,挂出了很多抗日救亡的大标语。我们特工部,一定会认真查处。

对,丁主任说得对,肯定是有组织的行动。黄赫民说。

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井川说。

这时法租界巡捕房的总探长约翰逊走进门口。约翰逊一头的金色卷发,他身高一米九零,比普通人都要高出半个头来。岗村参谋长被杀,约翰逊清楚事件重大,特意赶来了现场。

约翰逊进来之后,并不急于去跟井川打招呼,他走到客厅当中那一排摆放得很整齐的尸体旁边,惋惜而同情的表情,深深的鞠躬一下,然后双手合十,接着手又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井川少将,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件。约翰逊走到井川的身边来,语音里充满了遗憾。

在你们管辖的法租界,以后想不到的事件还会更多。约翰逊先生,日本方面一直就在怀疑你们的治安能力,现在你已经都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再讨论了,明天开始,宪兵司令部和特工总部的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带枪进入法租界,你们不行,你们需要帮助!井川严肃地说。

这怎么可以呢?约翰逊说,摊开了双手。

约翰逊总探长,现在死的人是岗村参谋长,他可是受土肥原部长的委派来上海的,请您看清现在的形势,法租界再不是天堂,已经是地狱了!井川说,毫不客气的脸。

井川先生,英、美、法和日本国是有协议的,任何人在没有经过我方允许的情况下,都不可以擅自持枪进入租界领地。约翰逊说。

哼,现在还有什么协议,那个协议早就应该作废了!井川脸色铁青,压根就不把约翰逊搁在眼里,说完话,快步往客厅大门口走出。丁默村和黄赫民赶紧尾随在井川的身后,他们一道出了门。

约翰逊和张昆备受冷落地站在原地。

有一队日本士兵进来,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用特制的尸体袋,将地板上的尸体装进袋子里,然后一具具地往外抬出去。

约翰逊问,张探长,你看这个案子怎么着手调查。张昆的脑子里很混乱,一时回答不上来。约翰逊说,这起重大的刺杀案,无论是出自国民党还是共产党的地下抗日组织,巡捕房都要加大力度追捕凶犯,如果不给日本方一个交待,势必会影响到各国之间的关系,现在的日本人得罪不起,再不能让日本军人死在法租界的地盘上。

张昆沉静了一会。分析说,这起刺杀案并不像是有组织的行动,刺客非同常人,此人武艺高超,用刀的功夫十分了得,而且前六名宪兵的死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岗村虽然是被剃头刀杀死的,但他也是被割开了喉管。约翰逊却强调说,刺客要么就是国民党的人,要么就是共产党的人,谋杀一个这么大的人物他肯定是有组织的。张昆不同意约翰逊的观点,张昆说,也许什么都不是,或许就只是一名江湖杀手。约翰逊摇头说,荒谬,太荒谬了。

唐爷也是一大清早出去的。他去了菜市场,买回来一对灰色的鸽子,鸽子用竹笼子装着,在里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唐爷让六叔去厨房拿来一些谷子,他把谷子搁在手心上喂鸽子。唐爷对鸽子说,快吃,多吃一点,吃饱一点,过一会儿我就把你们放生了。

就在唐爷跟鸽子说话的时候,小夏从后院的小门进来了,他气色很好,神情从容而平静,原本他是要直接去公馆的房间换下衣服的,没想到遇到了正在院中亭廊里喂鸽子的唐爷。小夏想装着没有看见唐爷,但是唐爷喊住了他。唐爷看到小夏穿着风衣,戴着墨镜,问小夏这是去了哪里。

小夏走到唐爷的身边来,说他去了一趟铁匠铺,看了看那边订做的刀具什么时候好,汉清大哥等着要用。唐爷点了点头,问他见到彩儿没有,一大早的,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夏说他是一个人去的,没有见到过彩儿。小夏说完话想走,唐爷又留住了他。唐爷说要放生了,今天是阴历初一,让小夏把鸽子拿到院中操场去放了。小夏看了看笼中的两只灰鸽子,说,师傅,这是菜鸽子,菜鸽子长大了就是杀来吃的,它不是那种飞行传讯的鸽子。唐爷一笑,不由问道,小夏,你怎么知道它们就是菜鸽子呢?小夏愣住一下,嘴里的话没有说出去。小夏想到他六七岁的时候晚上经常尿床,母亲就是去市场买来这种鸽子做汤给他吃,很灵的,吃了几只,就再也不尿床了。唐爷见小夏一时无声,唐爷说他知道这是菜鸽子,但它们也是生命,五脏俱全的生命呀。

院中的操场上,小夏一手举着笼子,一手打开笼子上的小门,那两只鸽子扑打着翅膀,往天上飞去,它们沐浴着清风,自由而轻盈。小夏仰望着空中斜飞的鸽子,他的眼珠子突然间不会转动了,他仿佛再次回到了总统套房,他站在那一堆日本人的尸体中间,来回又数了一遍,是七具完全安静下来的尸体,再也没有了灵魂和生命。

唐爷见到小夏在那儿像根木头似的发呆,喊了两声,小夏却都没有反应。唐爷很担心小夏是否又要犯病了,走上两步,拉了一把小夏的手。

小夏,你没事吧?唐爷问他。

小夏蓦然清醒过来,抬起手指着天上,小夏说,师傅,我没有事呀。我在看鸽子,鸽子好,它自由自在。

唐爷的脸也仰望着天空,无限的感叹。

小夏已经换过衣服,来到作坊的工作室。汉清趴在窗口那边的桌子上,眯缝着两眼,研究着一张明式的家私彩图,非常痴迷。小夏进来时,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小夏没去打扰汉清,走到罗汉床这边来,蹲下身体,从旁边的柜子下面抽出一个木雕工具箱子,他很迅速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把雕刀,一把是玉婉刀,一把是中钢刀,接着打开箱盖,先后拿起里面的两把刀柄,很快就把刀头装上去,并用一只小铁环固定好。

小夏的手掌去掂了掂那把玉婉刀,非常轻巧,顺手,又好使,就像有了生命。他认真看了看红木罗汉床靠背上的刘关张图案,三国中的人物是那样鲜活,那样豪气盖天、威武不屈。

彩儿也是从唐公馆大院的后门回来的。

彩儿离开国际大酒店理应早该到家的,可是她太激动了,因为岗村参谋长突然间就毙命了,这实在是大快人心。彩儿急着想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她找到女同学贝贝,拉着贝贝一块去见朱老师,正好遇到上海市的主要交通街道临时戒严,彩儿和贝贝便在霞飞路的一家咖啡厅喝咖啡。贝贝说,整天东藏西躲的,就像过街老鼠,太没劲了,不如去延安,有好多同学都过去了。彩儿说,朱老师不是说过吗,有鬼子的地方就是前方战场,上海更需要我们。她们说着话,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中午,彩儿只好赶紧回家。

唐公馆的人刚吃完了午饭,彩儿溜进厨房,见到阿牛正在洗碗。

阿牛知道彩儿还没有用午餐,让小姐先回房间,她这就做好给小姐送过来。彩儿说不用了,就在厨房里解决吧,于是盛过一大碗饭,夹上一些菜,一碗饭瞬间给吃到了碗底。平时彩儿饭量很小,吃菜又挑剔,没想到今天胃口大增,吃得酣畅而痛快。放下饭碗之后,彩儿还问阿牛有没有酒,做菜的酒也行,她好想来上一口。阿牛愣着两眼看彩儿,阿牛说二小姐你是不是疯了,好好的喝什么酒,不行不行,有酒也不能让小姐喝,老爷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了我的。彩儿嘻嘻一笑,没酒就算了,反正这酒改日喝也行的。彩儿出门的时候交待阿牛,下午四点去街上给她买一份当天的晚报回来。阿牛问是哪一家报馆的晚报,彩儿说管它哪一家,见到晚报买来就好了。彩儿说着话,人就出了门。可还不到半分钟,彩儿又回到了厨房。

阿牛问,二小姐,还有什么事您没有交待的?彩儿沉默了一下,说,阿牛,你见到小夏哥哥了吗?阿牛说,见到了,中午吃饭人都在,吃了三大碗饭,比平时多吃了一碗,人是好好的。彩儿想了想,又说,那上午小夏哥在作坊里干活吗?阿牛想也不想就回答,当然在呀,我还去送过开水哩。彩儿嘴里哦了一声,转身欲走,又转回身来,望着阿牛。阿牛有点不耐烦了,说,二小姐呀,你今天莫非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问这问那的,我这里还有好多活儿要做呢,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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