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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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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伤心地说,余炎宝,这就是你说的话,这就是你的嘴脸,你今天真的是要死了!
余炎宝恼羞成怒,手指着兰儿,他说,那我倒是要看看,谁死在前面!唐汉兰,你别逼我杀你,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要杀你,现在让开路还来得及,你们家的人都是不知好歹的人,让开!兰儿挺胸昂头,堵在余炎宝的身前。兰儿眼里有泪光晃动,她嘶哑地说,我不会让你走的,老余你不准走!余炎宝伸出手去,一把揪住兰儿的头发,往墙上凶狠地一撞,兰儿摔倒在地,额头的血很快就顺着脸上流了下来。余炎宝哼了一声,提起掉在地板上的公文包,大步往门口走去。
余炎宝,那你就去死吧!兰儿嚎叫一声,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抓着一把明亮闪闪的手术刀,冲上前去,猛地一下捅在了余炎宝的背部。
余炎宝并没有觉得哪儿疼痛,那把手术刀也许太快太锋利了,它只是让余炎宝的背部感觉到丝丝的冰凉。余炎宝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兰儿的手正从他的背上抽出那把滴着鲜血的手术刀。
兰儿此时后怕了,她怔怔地往后退。
余炎宝咬牙切齿地看着兰儿,他的手伸进公文包里去,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把手枪来。余炎宝慢慢地打开枪机,枪口对准了兰儿。余炎宝说,唐汉兰呀唐汉兰,刚才我就说了,看看是谁死在前面,现在该轮到你了。
兰儿痛苦地摇了摇头,凝望着余炎宝的脸,这张脸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她的心里一阵凄恻。
余炎宝用手指去扣枪机,倏然感觉手指无力,全身一阵虚脱,接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体慢慢地往下倒。他如果还有意识,就应该意识到兰儿是学外科的,那一刀,是由背部直达他的心脏。
“轰”地一声响,余炎宝往前扑倒在地,嘴里喷出一股血水由半空间抛下,犹如抛下一根红色的皮鞭。
此时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六叔持枪冲了进来,六叔的身后跟随着阿牛,阿牛的眼睛瞪得牛眼大,手上还提着一把砍柴刀。
兰儿扔掉手里的手术刀,朝着地板上的余炎宝跪了下去,双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前额在地板上磕得“咚咚”地响,憋了好一刻,“哇”地一声哭喊起来,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把老余杀了。
六叔说,他没有良心,如果有,那也坏了。
市政府二楼宴会大厅,前台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条红布大条幅,上面用金黄色的颜料写着“上海市大东亚和平维护会成立隆重开幕”。今天这里宾朋满座,日本官员和中国官员欢聚一堂,他们的胸前都别有红色纸条,上面写着“代表”或“嘉宾”,他们大谈和平,大谈共荣,喜形于色。数十台照相机的闪光灯频频闪烁,涂怀志会长在台上发言,他的身边站着五名副会长,其中就有唐爷。掌声响起来,掌声中可看到日本官员中一身军服的井川。中方嘉宾代表的人群里面,可见到小夏和彩儿。
开幕典礼上还请来上海滩一流的乐队,最娇艳的当红歌女。他们在这里庆祝在这里欢呼,这个世界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的美妙和幸福。
大家相互举杯,你来我往,处处喜相逢。
小夏和彩儿也端着酒杯,两人的杯子轻轻地碰了一下,彩儿点点头,转身便在人流中消失了。不多一会,唐爷握着杯子走到小夏的身边来。唐爷低声说,他在里面等我,我过去了。小夏说,师傅,千万记住呀,摔杯为号。唐爷用手捋了捋下颔的胡须,说,你都叮嘱十遍了,我记得。
唐爷走去一边的走廊,走廊里面的第二个门便是休息厅。唐爷推开门进去,那扇很厚重的门接着就关上了。门外有几名便衣来回走动,当中就有李大嘴。小夏走过来,朝着李大嘴举了举杯子,李大嘴回举了一下,他很友好,很兴奋,一口就将杯中的酒喝干了。
休息厅里就涂怀志一个人,他坐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唐爷进来的时候,涂怀志将腿边的手杖移好到沙发边,站起身来热情招呼,祖光贤弟,来来,这边坐,坐。唐爷的脸上很轻松,似乎很亲切地点了点头,端着酒杯快步上前,伸手跟涂怀志相握。唐爷说,祝贺您了怀志兄。涂怀志哈哈地笑,同庆,同庆啊。
唐爷缓慢地将酒杯搁在茶几上,坐在涂怀志对面的沙发上。涂怀志情深意切地说,祖光贤弟,这次你能够主动站出来当这个会长,我这心里是充满了万分的感激呀。唐爷淡淡地说,怀志兄您客气了,客气了。涂怀志的目光在唐爷的脸上游动了一会,有些感伤的样子说,唉,祖光贤弟,你儿子的事,我深为惋惜,英年早逝啊,太不应该了。唐爷沉下脸去,说,不提了,不提过去的事了。涂怀志伸过手去,隔着茶几拍了拍唐爷的手,就像可以抚去唐爷心间的悲伤,他说,从今往后,你我携手共进,在上海滩成就一番大事业,那也不枉此生。祖光贤弟您热衷于慈善事业,以后维护会这一块的事务,我就都交给你来做了。唐爷微点一下头,他的手握住茶几上的高脚酒杯,拿起来,犹豫了一下,接着又放了下去。涂怀志移过茶几上的公文袋,那个公文袋很厚,他的手指在里面翻了翻,抽出一份表格来,表格的首页写有“上海大东亚和平维护会就职志愿书”的字样。
涂怀志说,这份就职志愿书,你在上面签个字,手续就齐全了。
唐爷说,好,我现在就签。
唐爷接过递来的表格,翻到最后一页,在茶几上铺铺平整。接着手又去端起一边的酒杯来,唐爷知道只要将杯子摔在地上,摔出一个响声来,这里的门就会开,小夏就会进来,可此时,唐爷忽然想起上一次大东亚红木商行的签字,内心的屈辱如升起的波浪往上涌动,使得他有些喘不上气。唐爷又把酒杯放落下去,放回了原处,手去口袋里掏出那个精致的红木眼镜盒。涂怀志随意间瞟了一眼红木眼镜盒,他说,这眼镜盒可是有年头了,祖光贤弟还在用它。唐爷说,木质好,至今都有檀木的余香,用习惯了,舍不得换。怀志兄若是喜欢,我抽空帮你做上一件。涂怀志应声道,祖光贤弟的雕刻工艺那可称得上是中国的大家,那就说定了。唐爷说,说定了,说定了。说话间,唐爷已经打开了眼镜盒,那副紫铜色的眼镜框架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此时唐爷从红木镜盒里拿起来的并不是眼镜,而是压在眼镜下面一把异常小巧的雕刀,这把雕刀三寸余长,雕刻艺人俗称“羽毛刀”,斜面的刀刃仅有半公分,唐爷曾经用此羽毛雕刀在方寸大小的紫檀木挂件上,雕刻出岳飞的词作《满江红》。汉清入棺时,唐爷将那雕刻有词作的挂件拴在了儿子脖子上,而此刻唐爷拿起雕刀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汉清来自遥远天际的朗朗声音,“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说时尽,那时快,唐爷手中紧握的雕刀已经深深地插进了涂怀志的右眼球,那把雕刀就像有了灵性,在眼眶内侧绕了半圈,“吱”地一声,雕刀拔出的时候,那颗黑红相间的眼球已经挂在了眼眶的下沿。
涂怀志“啊”地一声惨叫,双手按住他的右眼,血水瞬间就从两只交叠的手掌的缝隙间喷射出来。
涂怀志强忍着剧痛,嘴里还在说话,你,你竟然敢杀我?
唐爷铁青的脸色,他说,卖国投敌,天地难容,今日就是你这个狗汉奸的死期!唐爷说话间,手中的雕刀更一次往前推去,一下就插在了涂怀志的心脏上,三寸长的雕刀全都刺了进去。
休息厅门外,小夏开始着急了,始终没有听见里面有摔碎杯子的声音。李大嘴刁着烟,对他说,急什么急呀,一会儿二位老爷就出来了,他们在办正事。小夏想想不对,他显然听到房间里有异常的响动。
小夏预感有事发生了,快走几步,猛地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浑身都是血水的涂怀志在沙发上翻动着身体,唐爷就跟是一块石头似的纹丝不动地面朝着涂怀志。涂怀志终于抓到了倒在沙发边的那根手杖,手杖朝着唐爷抬起来的时候,手杖前弹出一支七寸余长的尖刀。
涂怀志在垂死之前拼尽了最后一把老力气,手杖捅进了唐爷的腹中。唐爷并没有想着要躲闪,唐爷只在心里大声地念着,我杀了人,我也杀了个人。
小夏大叫了一声师傅,将唐爷抱在了怀中。
门口那边李大嘴带着几个便衣进来,见此状况大惊失色,他们全都把枪掏了出来。小夏抱着唐爷在地上翻滚,与此同时小夏也从后腰拔枪回击。李大嘴和几名便衣纷纷中弹倒下。
小夏把唐爷拖到墙角边,他大声地呼喊。
唐爷的眼睛慢慢地张开来,他望着眼前的小夏,快慰地笑了,他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小夏说,师傅,师傅你可不能死啊。唐爷摇了摇头,他说,杀人者终将被人所杀,我要去了,汉清想我了,我去找他。唐爷说过这段话,努力往上拱起手来,艰难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唐爷合上了眼睛,这也是他最后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声音。
宴会大厅里发生了一场混战,枪声大乱。
张昆和彩儿还有十几个兄弟姐妹,他们出现在各个不同的地点角落,朝着日本官兵和汉奸特务放枪。彩儿和小夏分手后,她去打开了宴会厅的后门,事先在天台上埋伏好的张昆他们迅速冲进了会场。这原本是一次有组织的大规模的刺杀行动,因为唐爷没有摔响那只杯子,导致小夏不能用刀悄然无声地解决掉汉奸涂怀志,并在休息室引发了枪战,造成了现在纷乱的局势。
小夏提着枪奔跑到宴会大厅的时候,惊叫的人群涌向大门那头,地面上躺着几十具尸体。井川身边围着数十名宪兵和特务,他们退守到了舞台后面的房间里,他们朝外射击,等待着救援的队伍。
张昆身边已经有几位兄弟中枪倒地,他朝着小夏这边喊叫,快撤,再晚谁都出不去了。小夏开着枪,没有回话。彩儿爬到小夏的身边来,彩儿说,我阿爸呢?阿爸出去了吗?小夏两眼通红,他说,师傅死了,死了,他杀死了涂怀志,他亲手杀死了涂怀志。彩儿眼里涌出泪水,呼喊了一声阿爸。张昆又在大声地喊,小夏,彩儿,你们快撤啊。张昆喊叫的时候,大腿上中了一枪,往一边跪倒下去。彩儿扑上前去,开着枪搀扶住张昆。小夏大声问,炸药呢,炸药你们拿到了吗?彩儿说,炸药还在舞台后面,拿不到了。小夏人在地上滚动,捡起了一把冲锋枪,朝着舞台那边一阵扫射,他回身大喊,彩儿你跟昆哥先走,我在后面掩护。张昆反手扔出了两颗手雷,爆炸声后,一片浓烟升起。
彩儿、张昆还有几个兄弟,趁着烟雾往后门方向跑去。
宴会大厅里一时间沉寂下来。
硝烟散去,舞台后面走出井川和七八名宪兵来,他们龟缩着脑袋,手里端着枪。忽然间仿佛刮起一阵阴风,小夏一手揪住紫红色的幕布,犹如神兵从天降,另一手上的冲锋枪朝着下面吐出红色的火焰。小夏顺着幕布落在舞台上,井川身前的几名宪兵先后倒下。此时小夏的身上已经中了几枪,他的身体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冲,他完全杀红了眼,没有想到过退让和躲避。井川和剩下的几名宪兵开着枪,退回到舞台后面的房间去。
小夏抬脚就踹开了门,跟着就冲了进去。小夏手中的枪打不响了,已经没有了子弹。那几名宪兵端着刺刀吼叫着由三个方面朝着小夏刺来,小夏扔掉枪身体后仰倒地,脊背着地时人在地上旋转一圈。三名举着刺刀的宪兵突然间僵立不动,只见他们的脖子上往外淌出血来,接着非常整齐的“咚”地一声,直条条地往后摔倒下去,分别有三把乌亮的雕刀在刹那间准确地刺中他们的咽喉。
这里是舞台后面一个换衣间,四周都是壁柜和镜子。小夏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上有几处弹孔往外流着血,他抬起手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睁开眼睛时,看见面前立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井川,井川一脸惊骇,他是认识唐公馆的小夏的,他当然还清晰地记得罗汉床靠背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他喜欢那刀,他还夸奖了小夏的雕功。现在井川应该是彻底明白了,小夏正是那名威震上海滩的江湖杀手。
“嗖”地一声,井川抽出腰下的军刀来,面目狰狞地朝着小夏。
井川说,你的,就是那个江湖杀手。
小夏说,对,来找你偿还性命!
井川抡起军刀朝着小夏劈砍过来,小夏晃动着身体躲过几刀。但是他没法再躲避了,伤口失血过度,眼前一片空片,前胸已经被斜劈一刀,身体歪倒时,后背又挨了一刀。
小夏摔倒在地,他在地板上往前爬动,他的意识已经混沌不清了,他仿佛是爬越在一堆堆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当中,有他的父亲、母亲、奶奶和家里所有的亲人,有江边那三十七具没有舌头的头颅,还有张夫人、汉清和师傅,那么多的尸体翻滚着红色的血浪,一波高过一波地往上鼓动,他就像一条倾覆的小船,正在血浪中往下缓缓沉没。
井川一声嚎叫,举起军刀,再一次扎进了小夏的背部。他抽出血淋淋的军刀来,发出一串狂傲的笑声。
小夏仍然在地板上爬动,身后地上留下的血水形成了一条浅浅的河流。小夏终于爬到了前面壁柜下面,他的眼前忽然闪现出一片亮光,亮光中他仿佛看到汉清大哥抡动斧头砍碎了罗汉床。这时小夏伸出的手指勾动了壁柜下的门板,门板往外打开的时候,“卟”地掉下了一把斧头,正是汉清大哥用过的那把斧头,它稳当当地落在小夏的手掌上。昨天晚上他和张昆、彩儿来过这里,就在这壁柜下面存放了一箱炸药,小夏多放了一件东西,就是这把斧头。
小夏接住斧头的那一刻,身体往一边滚去,双腿往后一收,“啊”地一声长啸,一个血淋淋的人就站立起来。
小夏怒目圆瞪,持斧在手。这把斧头是专门用来做毛坯的,紫檀、黄花梨、黄杨木、铁梨木、酸枝木,什么样坚硬的杂木都可以劈砍开来,更何况是人的头,更何况还是东洋魔鬼的头。
井川见到小夏突然站起身来,手上还抓着一把斧头,他嘿嘿直笑,居然一阵亢奋起来。他有招有式地舞动了几下军刀,一声吼叫挥刀拦腰朝着小夏劈去。
刀光闪动之间,小夏的身体忽然往下矮去一截,井川的军刀从他的头顶横扫过去。小夏的身体随后蓦然往上一蹿,像棵拔起的参天大树,但见他手中的斧头高高举起,如闪电往前劈砍下去。
“扑通”一声,这一斧子正中井川天灵盖骨,那个脑袋顿时就像一个开瓤的西瓜,红了一片。
小夏的脚下,横躺着井川的尸体。
这时一阵皮靴的脚步声音在地板上震动起来,小夏抬眼看,见到门口涌进一群日本宪兵。小夏笑了,他终于迎来了人生最灿烂的时刻。
小夏扔掉手中的斧头,顺手抓起壁柜里的那个炸药包,一把拉着了上面的导火线。导火线“咝咝”着响,如蛇身一般扭动起来,火舌的光芒映照着小夏赤红色的脸。小夏举着炸药包,脚步踉跄地朝着前面的一堆人影冲了过去,他已经看不清前面那些人的面孔了,如果他还能够看见什么,那便是一双双有如濒临死亡前惊悸的眼睛。
“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市政府大楼倒塌了,一片片火光冲天而起。
尾声
风和日丽,天空晴好。
繁华的街市,纷乱的脚步,一辆黄包车在街边的一家汤包店门外停下。彩儿从车上下来,她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风衣,披肩的黑发微微弯曲,手上拎着一个精美的小挎包。
彩儿一双秀美的眼睛看了看汤包店的门头,快步走进去。
店里吃汤包的人很多,声音有些嘈杂。
彩儿很快就看见了坐在里角的张昆。张昆戴着墨镜朝着彩儿这边举动了一下头上的礼帽,他身穿一件浅灰色的长衫。
张昆起身帮彩儿移好了座位。彩儿说,昆哥,怎么会来这里见面?张昆说,据说这家汤包店汤包味道特别鲜美,嘴馋就来了。彩儿会心一笑,去挎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放在桌上,手一推,将报纸移到张昆的面前来。报纸头版有“伪中央政府在南京宣告成立,汪精卫为行政院长兼代国民政府主席”的文字。张昆低头扫了一眼报纸的内容,接着翻开报纸,看到下面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张昆看了看照片,又将报纸盖上。彩儿说,他是东亚联盟中国总会的副会长,汪精卫的亲信特使,三天后由南京来上海,住锦江饭店。张昆低声问,具体动手的时间?彩儿说,上级会有指示,到时我再通知你。
张昆手在报纸上拍了拍,说,饿了吧?彩儿说,还真有点饿了。张昆回身望了望,还不见有伙计送汤包过来。彩儿说,昆哥,还有好消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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